苦逼的小溪又跑去出差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存稿箱君,我好想她~~

    第六十章

    户部的账单已经清算完成,福临命戴明说为户部尚书。戴明说是崇祯时的进士,之前任户部陕西司主事,同时掌管通州西仓,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出什么政绩,也没有什么乱子。户部目前就需要这种不会耍滑头的人来管事。当然,戴明说还是有缺陷的,他是个才子,书画一绝。凡是才子,总是会有些这样那样的脾气,戴明说也不例外,高傲了一些,而且凡是有人夸奖他的书画,他就会得意洋洋。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毛病,正在用人之际,福临对这种事情都忍了。之后,又任陈之遴为弘文院大学士,王永吉为国史院大学士,范文程退休了,他总要从这两个人之中挑出一个来备用。

    不得不说,民间休养生息还是很快的。才几年的时间,江南一带已经从战争的疮痍中恢复了过来,苏绣稻米这些东西,也源源不断的流入了京城。而广州那里,舶来品也开始一船一船的运了进来。

    商业开始恢复。盐商慢慢的冒了头,一些有胆量远走海外的商人,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福临收到了自己十弟韬塞所送的精巧的西洋座钟,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招汤若望进了宫。

    汤若望是福临的代数和几何老师,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福临去信天主教,还真是个很好的小老头。话说,福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这么的与宗教有缘。西/藏达/赖喇嘛在顺治九年的时候,亲自带领了三千喇嘛来北京觐见,还想让顺治成为自己的弟子,被拒绝了;之后还有佛家的玉林琇禅师,也来了北京讲法,并有了极高的名声,就连太后都让他入宫说了几次佛经,福临也见过他,这个禅师对皇帝也异常的感兴趣;还有汤若望,一心想要发展皇帝加入天主教,只要见面,定会宣传主的福音。

    这次也不例外,汤若望在见礼之后,又开始宣传起自己的教派来。福临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他有没有办法弄到几艘商船,如果能,他就考虑在京城、盛京和扬州都建立天主教堂。汤若望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带刺的馅饼砸了个正着,苦着脸下去想辄不提。

    和历史上不一样,福临对郑成功并不是一味的打压,而是时不时的送送高帽子,又加以引导,虽然说民族仇恨不共戴天,郑成功对这个小皇帝的私人印象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他听从皇帝的话,派兵打倭寇之后,为他累积了许多的名望。于是,他决定再听从一次,去打澳门。

    当时的澳门是在葡萄牙的控制之下的,要攻打谈何容易。而荷兰也想在富饶的中国分一杯羹,便与郑成功联手,一同攻打澳门。葡萄牙面临困境,便写了国书给福临,要求清廷派兵协助,他们愿意将澳门的一半让出来。福临回信,派兵也行,只是葡萄牙要让出澳门的所有管辖权,这地方本来就属于朝廷,给你们住了这么长时间够意思的了。不过朝廷也不是不讲理的,会在澳门开设港口,允许他们来做生意的。

    求助不成,那就打吧。葡萄牙与荷兰和郑成功的联军对抗,三方损失都很惨重,只好再次坐下来谈判。三方谁都不肯让着谁,谈一谈,打一打,再谈一谈,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消耗了过去。

    三方扯皮,获利者自然是朝廷,郑成功占据的沿海地区,被稳扎稳打的收回来好些。多尔衮原本不是很同意福临的这种方法,现在看到成效,倒是喜出望外,觉得皇帝不愧是自己的侄儿,聪明,就是有风范。

    而后宫却出了不大不小一件事,厄音珠格格的孩子流产了,是个已经成形了的阿哥。厄音珠哭得几乎昏过去,布木布泰也很是心疼。厄音珠格格只不过是在御花园里散步,结果踩到了地上的小珠子,摔了一跤,肚子正好磕在假山石上,当场见了红。

    布木布泰看了皇后一眼,把皇后弄得浑身发冷——后宫是她在打理的,出了这种事,她难辞其咎。皇后首先发话下去:查!

    当时御花园路过的人不少,一个个的排查下去,最后的结果匪夷所思:坤宁宫的一个小苏拉早晨的时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事情终于闹到了皇帝面前。丢了一个孩子,福临自然也是心疼的,可是再看到明晃晃的直指皇后的证据,福临冷哼一声。仁娜的脸已经白了。她的确是看厄音珠的肚子不顺眼,可是她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果,如果表哥不相信她的话……

    那个小苏拉被带了上来,明显已经用过刑,一看到福临,便连连磕头,以求饶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临脸色还好,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先兆。

    小苏拉战战兢兢的道:“是皇后,皇后身边的花束子姑姑吩咐奴才,在那里倒一些散碎的小珠子。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只是听命行事啊!”

    花束子跪在一边:“回皇上的话,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小苏拉!”

    福临看向仁娜:“皇后,你怎么说?”

    仁娜直直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却依旧高昂着头:“不是我。”

    小苏拉往她的方向一扑:“皇后,您不是说会保住奴才的吗?皇后救命啊!”

    厄音珠也哭哭啼啼:“皇上,一定要为奴婢和奴婢的孩儿做主!”

    “够了!”福临一拍桌子,一屋子的声音统统安静下来,他环视一周,指着地上的小苏拉,冷冷的道,“这个奴才污蔑皇后,罪无可恕。华孟安,将他给朕拿下,再将他的全家都找来,全部杖毙,让他看看污蔑皇后的下场!”

    此话一出,小苏拉都傻了,哇的一声哭喊出来:“皇上,皇上,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不管奴才家人的事啊!是,是……”

    “好了!”布木布泰忽然打断了小苏拉的话,“哀家饶你家人的性命,只是你的命却是饶不得。”

    小苏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冲皇后磕了个头,又看了宁妃一眼,转身就朝着大殿里的柱子撞去。华孟安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福临反而笑了:“想死啊,倒是简单了。华孟安,召集宫里的所有奴才,将这个奴才在他们面前给朕煮了,让他们机灵着点,若是谁再有胆子陷害皇后,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皇后登时睁大了眼:表哥居然问都不问,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她?看到小苏拉被华孟安往外拖,她连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妾谢皇上信赖。只是,这奴才死不足惜,可不能因他坏了皇上的名声,还请皇上开恩。”

    福临站起身来,亲手将皇后扶了起来:“华孟安,听到你主子娘娘的话没有,把这个奴才杖毙吧。”

    屋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厄音珠都忘记了哭泣。皇上对皇后这样明晃晃的偏心简直就是在打她们的脸。只要皇后一句“不是我”,皇上就信了?还对这么多证据不管不顾?若是有一天,皇后诞下嫡子,还有她们的日子过不?

    厄音珠得了不少赏赐,没几日,宁妃由于御前失仪,再次被贬为格格。这件事就这么抹了过去,谁都不敢再提起,而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闹得人尽皆知——倒是没有人不长眼的提什么意见,帝后和谐是国之幸事——只是后宫里,三个格格或明或暗的联合在了一起,专门致力于给皇后添堵的伟大事业。

    “苦了你了。”福临拍拍自家皇后的手。仁娜鼻子一酸:“表哥,有你在,我不苦。”

    福临叹了一口气:“朕这两日会宠着瑞格格多一些,你多担待一点。”

    “嗯。”仁娜低了头,抑制住心里的酸意,应了一声。

    于是,瑞格格在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偶遇皇帝,皇帝接连好几天都去了她那里,宁格格和厄音珠格格都咬牙不止,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而瑞格格也不是好惹的,她出生钮祜禄氏,有一个很能干的堂叔,叫做遏必隆。

    三个格格斗得势均力敌,皇后那里的压力一下子小了起来。布木布泰将仁娜叫到身边,劝道:“别委屈了,皇上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经常承宠,肚子却不见动静,不如找个帮手?”

    仁娜心里苦涩:“但凭额娘做主。”

    布木布泰笑道:“放心,你的位置稳得很,有祖宗家法还有额娘、皇帝护着,谁都不会越过你去。”

    顺治十二年六月,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入京,给太后请安。若论起辈分来,她是皇后的侄女,才刚刚十四岁,长得一副娇憨的模样,很是天真。

    又要玩姑侄同事一夫的把戏了吗?福临表示坚决不允许,可布木布泰仿佛铁了心一般,怎么都想让这个姑娘入宫,理由是“她看上去好生养”。

    福临黑线,这种敏感的事情,皇后又不能出声,他习惯性的一头扎进摄政王府:“叔父,帮朕去说服额娘吧。”

    这都是些神马事!多尔衮正在喂鱼,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抖,鱼食统统撒了下去。他命苦啊,玉儿让他劝皇帝多纳妃子多生娃娃,皇帝又要他劝玉儿少弄点女人进来,这两个人,把自己当做万能的了吗?

    “皇上,想想子嗣吧。你到现在只有福全一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像话。”想了想,多尔衮还是决定劝一劝侄子先,“你现在后宫的人数都不到一只手,如何伺候得好你?”

    “可是,那姑娘是皇后的侄女!”福临咬紧了这一点,“我们已经入关了,就不能同以前一样。姑侄都嫁给一个男人,会被汉人笑话没有规矩的。”

    多尔衮来了兴趣,看着福临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看不出来,皇上也怕人笑话没规矩吗?福临红了红脸,迟疑道:“那个,叔父,你就帮朕跟额娘说说呗。总之,辈分不能弄差了,不然朕若是与她生了孩子,那该怎么算?朕的儿子还是孙子?”

    “这么大了还乱说话。”多尔衮只觉得手痒痒,很想拍一拍皇帝的光脑门,忍了忍,道,“叔父这就进宫,去跟太后说明,如何?”

    福临大喜:“朕就知道叔父最好了!”

    果然,多尔衮在太后心里的地位是坚不可摧的,布木布泰勉强同意了福临的要求,不过,作为交换,阿巴亥一等台吉布达布的女儿进了宫,成为了顺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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