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绝对不可能是徐家人那么简单。
    京城有人想要对付他。
    不过这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些,祸不及妻儿,有什么手段冲他江景元来,他或许还不会如此气愤。
    “衣冠冢终究是衣冠冢,我们这次就在京城,回来后光明正大的去徐家上坟。”
    江景元疾首蹙额,这次徐家真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来京城几个月了,一直都把徐家当成透明人,他们不主动去挑衅都算他们仁慈,没有想到徐家却先跳出来。
    不管他们后背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做了这等不仁不义的事,还想他江景元放过,绝无可能。
    徐水舟低低呜咽了好久,通红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说道,“徐家是不是算好了今天的日子,想要看我出丑。”
    “嗯,所以我及时拦住了你,如果这个时候你冲出去,等再回来流言蜚语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到那时候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江景元垂着眼眸,眼眸深邃得可怕。
    古代没有亲子鉴定,一切都是由宗族说了算,宗族认定你是徐家人你就是徐家人,宗族说不是,那就不是。
    在私下里闹开,就算是有些流言蜚语,别人也只会当个笑话听,可在大厅广众下闹开,不消一夜,阿舟的名声就会彻底被败坏。
    “他们……在人群里。”
    徐水舟空洞着眼睛,压低了嗓音,声音嘶哑而又冷彻,彻底的改变了往日的温柔,那种融入骨髓的恨意不断地往外冒。
    “嗯,阿舟,这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江景元心疼地将徐水舟拥入怀,想要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给予他光明。
    徐水舟没有说话,那空洞的眼神里有光在流转。
    徐家族人就隐藏在人群中,等着徐水舟或者是江景元杀出来找他们徐家理论,好趁这个机会一举将徐水舟那“不堪”的身世道来,让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的名声彻底臭掉。
    为此他们筹划良久,连那封从梧桐县送出到江景元手中的时间都掐得好好的。
    可是他们等来等去,等到江景元的车队都从人群里消失,都还没有见到怒气冲冲的徐水舟或者江景元。
    这时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看来江景元的忍耐性,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果然不愧是将朝野玩弄于骨掌之间的人,不好对付。
    霞飞满天,马车的轱辘一轴一轴地转着,在并不宽裕的泥土大道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车轱辘印。
    江景元怀中的徐水舟微微睁开眼眸,感受着哭过后太阳穴的疼痛,悠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低沉着嗓子道,“此事先瞒娘,娘要是知道比我还要伤心百倍。”
    毕竟他对他爹的印象模模糊糊的,伤心也是恨徐家做的未免凉薄,一个衣冠冢也容不下,还想利用他来伤害阿元。
    他,徐水舟,生来并不欠徐家什么,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而娘不同,夫妻一场,情早就融入骨髓,远离京城也没有冲掉她心中那股情谊,立衣冠冢也是她此生的对爹的寄托。
    可如今这最后寄托的地方也没了,她怕她娘会疯。
    “知晓了。”江景元点头,又抬眸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的江鹿。
    [哥哥,我什么也没听到。]
    江鹿对江景元呲了呲牙,指了指腿上的三字经,表示自己方才在看书,什么也没有听到。
    “人之初,性本善……”
    从这天过后,徐水舟又好像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坐在车上赶路无聊,时不时拿着三字经念给两个孩子听。
    江鹿也在一旁比划着手势,用手势说平常话他会,可是用手势读书这还是第一次,因此比划起来有些吃力。
    两个在阿爹怀中的孩子,无聊地打着哈欠听着看着面前的爹爹和小叔的动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靠在徐水舟的脚上睡着了。
    “看看,都试了好几天,每次还没念完一次就睡着了,我看这哪里能使他们学习,给他们念催眠曲还差不多。”
    徐水舟无趣地翻了个白眼,反驳着江景元的提议。
    唯独江鹿还对用手语翻译文字还挺感兴趣的,不觉无聊的一遍一遍地去尝试。
    “不也挺好,看他们睡得多香,一路上也安静了不少,没有在家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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