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回到住处时,一众人刚从殿里出来,为首的正是左圣御樊辰逸。

    樊辰逸躬身行礼:“圣童,属下奉命搜查各殿,职责所在,还望圣童见谅。”

    天赐轻轻抬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樊辰逸话不多说,行个礼后便赶紧领着众人疾步而去。

    天赐招招手,殿外护卫忙猫着腰过来。

    天赐疾步入殿,那护卫也恭恭敬敬跟在后面。

    “他们搜查了哪些地方?”

    护卫不敢抬头,惶恐说:“圣童息怒,他们……全部都搜了。”

    天佑摆摆手,那护卫赶紧退了下去。

    “师兄,你问这个干嘛?”

    天赐手摸下巴,随意四处瞅了瞅。

    “奇怪了,莫非……”

    天赐突然眼冒金光,疾步往后院奔去。

    他闭目静听,不禁眉头紧皱。

    “怎么了?”天佑东张西望,暗暗生了疑惑。

    天赐慢慢后退,又转身直奔自己房间。

    依旧没有察觉任何功压,天赐渐渐有些心焦。

    天佑斜靠门边,不住扇风,也有些心浮气躁了。

    天赐慢慢落了座,暗暗沉思,不禁缓缓闭了眼。

    天佑也进来倒了杯凉茶,一咕噜喝了下去。

    “呼……师兄,别找了,我思忖着玲珑妹妹说不定晚上才会出现。”

    天赐漫不经心手指轻敲桌面,猛然睁眼瞅着房顶。

    天佑不自觉抬头望去,梁头空无一物。

    “师兄,玲珑妹妹会不会躲入山中了?”

    天赐苦笑一声,轻叹一声说:“你呀,真健忘!我以前跟你说过,宫墙外有四道屏障,一般人根本进不了山!”

    “有吗?”天佑睁大双目,仔细回忆却依旧什么都不记得。

    天赐伸出手指说:“第一道屏障,巡视;第二道,陷阱;第三道,毒障;第四道,阵法。所以玲珑绝不可能躲入深山!”

    天佑摊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不成玲珑妹妹上天入地了?”

    “咦?”天赐陡然起身,“上天入地?对,上天入地!”

    天赐飞身而去,再次奔到圣女殿。

    这是香雪海的住处,自从她被囚禁之后,这里一直空着。

    天赐来到偏殿,指着前面说:“你还记得当初咱们离开神龙教时走得密道吗?”

    天佑摸摸鼻子,点点头。

    “听说后来华圣尊即位,已经将密道入口封了。”

    天赐在墙上轻轻敲击,很快按下了一块砖,打开了地下密室。

    但地下密室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下面有什么。

    天赐掏出火折子,回头说:“你在上面看守着,我下去瞅瞅。”

    天佑一把拉住天赐,稍稍有些担心。

    “师兄,他们肯定搜查过了,说不定早在密室布了陷阱,进去之后未必能出的来。”

    天赐拍拍天佑肩膀,毅然决然下去一探究竟。

    四周漆黑无垠,一阵阵寒气袭来。

    天赐燃起火折子,四周探查。

    点了旁边油灯,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天赐四下摸索,果然原先的机关全部被毁。

    望着厚厚的石门,天赐想起了许多。

    “看来将来想要从密道出去,必须将石门震碎!可这石门……恐怕也不容易震碎。”

    他两掌平推,暗暗用力,只觉石门嗡嗡作响。

    “师兄?”上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天赐忙疾走两步飞身而上,刚站稳脚步,天佑便按下了机关。

    天赐闪身门旁,回头低问:“是不是有人来了?”

    天佑轻抬手指:“嘘,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两人急忙飞身上梁,不多久一只猫“嗖”得一声窜了进来。

    天赐颇为无语,飘然落下。

    “一只猫就把你吓得慌不择路,你呀,大概是属水的!”

    天佑眨眨眼,不解问:“什么是属水?”

    “就是属老鼠!”

    天赐飞身而去,一路上他思绪万千,路过上尊殿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回到圣童殿,天赐回身弹指,房门自动合上。

    天赐轻声说:“我如果没有猜错,玲珑应该在师父那里。”

    “为什么?”天佑稍稍有些怀疑。

    天赐细细分析:“你想,师父当圣尊近十年,圣尊、圣童和圣女三殿他几乎年年翻修,这其中就没有什么蹊跷吗?”

    天佑思忖许久,依旧摇摇头。

    天赐知道自己无凭无据,纯属猜测,难以让人信服。

    “没所谓了,只要他们不公布,就说明玲珑依然是安全的。现在只希望张圣相能挺住,不要胡乱攀咬。”

    “啊!”天佑惊呼一声,神情有些不安,不停踱步搓手,“如果张圣相一口咬定是师父指使的,或者华元栽赃师父,那可怎么办?”

    天赐心下一寒,默默叹息:“他们终究是父子连心啊!”

    天赐拍拍天佑肩膀,安慰说:“放心,师父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有危险他老人家绝不会坐以待毙。别忘了当初地老派人袭击师父,师父不仍然毫发无损吗?”

    天佑突然紧张兮兮问:“师兄,如果师父反了,你……会怎么办?”

    天赐听出他话外之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再等等。”

    天佑心下一凉,以为天赐是虚言应付他。

    天赐却心下暗急,慢慢步出房门。

    望着云霞奔腾,天赐暗暗下了决心。

    云霞映照着凤阳城,射下道道旖光。

    官道上两个女子骑马飞奔,衣袂飘飘,风姿飒爽。

    前面女子一袭白色褙子,红带缠腰,带挂蝴蝶结。及腰长发在风中飘摇,宛如依依杨柳。发饰红绳,黑红相衬,十分养眼。头上蝴蝶金钗映着霞光,折射出道道金光。

    女子纤纤细手,蛮蛮小腰,眼眸如水,顾盼生姿,正是貌若天仙的婉莹。

    后面女子自然是晴儿,她一袭桃花襦裙,肩垂两根小辫,脸庞稍显婴儿肥,倒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她那垂眉刘海在风中轻轻摆动,好似在调戏着杏目,惹得杏目一眨一眨,更显灵气逼人。

    两人在一条小溪旁下马歇息,晴儿栓了马,两人一起来到溪边。

    “好热啊!”晴儿一边嚷着,一边挥汗如雨。

    “呵呵,”婉莹一阵嗤笑,轻轻摇头。

    晴儿瞅瞅婉莹,好奇问:“姐姐,你怎么没有汗呢?”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有汗哩?”婉莹回头反问。

    “哦!”晴儿挽着婉莹悄悄说,“姐姐身体偏寒,所以不怕热!”

    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蹊跷:“不对啊,姐姐的寒症不是早就调理好了咩?”

    婉莹玉手轻敲她额头,撇着嘴说:“你看你……平日里怕是夸多了,真是不经夸,一夸就挫!我这是运功压得,好不好!”

    “咦!”晴儿恍然大悟,摸摸脑袋露出腼腆一笑,“我倒忘了,还是姐姐聪慧。”

    望着波光粼粼的清溪,婉莹捧水拍脸。

    晴儿忙洗了手帕,然后拧干递给婉莹。

    婉莹摆摆手说:“我不用,让肌肤自然吸干,可以养颜哟!”

    晴儿收了手帕,也学着婉莹用手拍面。

    “咦!”晴儿望着两边杂草丛生,突然一脸嫌弃,“这水是不是好脏啊?”

    婉莹一愣,掩面低笑。

    “你呀,过惯了富贵日子,这么不接俗气,以后谁敢要你?你看这溪水清澈无比,哪里就脏了?再说许多女子还常常在溪水中沐浴哩!”

    晴儿想了想婉莹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便不再计较。

    “姐姐,咱们下去玩玩呗?”

    “才不!”婉莹小声说,“你小心有人偷看你!”

    这一句话吓得晴儿急忙四处张望,宛如受惊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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