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听的昏昏欲睡,猛地听他提起夏冰洋才打起精神,正要回头看看是不是夏冰洋来了,就见夏冰洋已经走到他面前,把他手里的茶杯拿走放在小张的桌上,然后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走之前,夏冰洋往小张趴着的桌子腿儿上踢了一下,道:“这种抱怨领导抱怨集体不利于内部团结的话,以后要背着我说。”
    小张:“好嘞,夏队慢走。”
    夏冰洋让纪征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和留在警局的任尔东联系。
    纪征早已把从警局到夏冰洋家里那条路记熟了,他开着车,并不打扰夏冰洋,只偶尔向他看一眼,看到他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时才问道:“问题解决了吗?”
    夏冰洋丢下手机,伸了个懒腰:“解决一半,蒋志南的尸体暂时留住了。”
    “蒋志南是谁?”
    “刚才从采石场拉回来的尸体,死在车祸中。”
    “既然是意外死亡,还留他的尸体干什么?”
    夏冰洋放下车窗,目光掠过路边炫目扎眼的霓虹彩灯往天上看,发现此时接近破晓,那轮从蝴蝶谷采石场跟到城里的月亮倒比夜浓时显目了几分,不过还是一样的清冷冷。
    他伸出手拦着车窗外划过的风,道:“我怀疑这桩车祸没那么简单。”
    闻言,纪征忽然想起了他在大堂见过的那个浑身富贵的年轻女人,他还听到过那女人的哭声,想来她是死者家属,去警局也是为了认尸。
    “什么意思?”
    纪征问。
    夏冰洋手指点了点后视镜中紧随着他们的车辆,淡淡道:“虽然蒋志南的确死在车祸中,但是车祸也分意外和蓄意。”
    “......你怀疑这名叫做蒋志南的死者死在一起人为制造的车祸中?”
    夏冰洋懒洋洋道:“不是没有可能哦,蒋志南身价过千万,手里还有大把的股份,他死了,遗产全都是他老婆的。而且他和他老婆感情不好,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甚至把小姐带到家里。他老婆估计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了。”他在后视镜上重重一点,道:“买凶杀夫,独得遗产。这种套路的情杀案我办过两三起。”
    纪征一直注意着他伸到车窗外的胳膊:“坐好,胳膊收回来。”
    夏冰洋依言收回胳膊,但没坐好,没骨头似的往车门上一歪,闭着眼睛一副即将睡着了的样子:“所以我想留住蒋志南的尸体,看这起意外事故到后来能不能转成刑事案件。”
    纪征余光瞥见夏冰洋说这句话时微微提着唇角,似乎对自己所做的假设有些期待,而他清楚夏冰洋不会期待一桩罪案发生,他之所以‘期待’,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他看着夏冰洋,觉得夏冰洋的城府越来越深厚,也越来越有运筹帷幄的气度。他笑了一声,夏冰洋听到了,掀开眼皮从眼角处瞄他:“笑什么?”
    纪征摇摇头,然后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一直戴着帽子?”
    夏冰洋头上这顶帽子自从他从理发店出来之后就一直戴着,室内室外都不肯脱,此时也戴着。
    他还穿着纪征的外套,纪征比他高出四公分左右,他站在纪征面前到纪征眉毛,所以纪征的衣服他穿上就有些偏大。听到纪征问他,他慢悠悠地挽着西装袖口,道:“不好看吗?”
    纪征知道他这是不想回答,所以开始转移话题,笑道:“嗯,帽子好看。”
    夏冰洋眯眼看他:“你夸的是帽子?”
    纪征佯作疑惑:“你问的不就是帽子吗?”
    “我问的是我自己!”
    纪征一脸为难:“这可怎么夸。”
    夏冰洋又气又笑,想扑过去对他动拳脚,但被安全带影响了发挥。
    纪征忙笑道:“不闹了,赶快坐好。”
    回到小区,纪征刚进电梯,夏冰洋就搂住他的腰往他身上粘,仰起头问:“想好该怎么夸我了吗?”
    纪征低头看着他笑,把他的帽檐往下一按,遮住他的眼睛,道:“选帽子的眼光不错。”
    夏冰洋把帽檐抬起来:“你气死我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纪征率先走出去,回头向他一笑。
    夏冰洋朝他追过去,笑笑闹闹地进了家门。
    纪征换了鞋,径直走向落地窗的猫窝,把被吵醒的小橘猫抱起来,挑了挑蛋黄的下巴:“长得真快。”
    夏冰洋蹲在他身边,看着蛋黄正要说话,就听纪征道:“你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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