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回到家,把钥匙插进门里之前,感觉好像屋里有人,小区治安一直很好,顾怜有点慌,不知道里面是小偷还是什么。

    顾怜战战兢兢地把钥匙插进去,还没旋开,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时庆计看见顾怜微愣的眼神,“干嘛啊,什么表情这是?”

    顾怜从惊慌变到惊喜,“额,你,你怎么还在我家?”,进屋,把房门带上。

    时庆计刚才是要去厨房倒水,听到房门响所以顺便开个门,这会儿本来抬腿继续往厨房走,听见顾怜的话,拿着水杯停下来,看着顾怜,眼神有点阴暗,“什么意思啊,这话说的?”

    “昨晚做的太晚了,所以你没走,你今早睡醒不应该回你家吗。”

    时庆计冷笑一声,“呵,就是在这屋里我只能跟你做,做完我就得滚的意思是吧?”

    顾怜不明白时庆计突然生气是为了什么,说好的他出钱,她出力,做完各回各家,这又是闹哪儿出,看见时庆计脸色不好,顾怜更烦几分出声呛道“不然呢?”

    时庆计把杯子放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顾怜,“我只能在这房子里跟你做是吧,行,就是说只要一直做,我就可以一直在的意思是吧。”

    顾怜看着毫无表情步步逼近的时庆计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

    时庆计注意到顾怜的动作,抬手扯到顾怜的胳膊想把她拉近。

    “嘶!呃!”被抓到李琴下午掐的伤口,顾怜疼的一哆嗦。

    “你少来,我都没用力。”

    顾怜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懒得跟他辩,把手臂从时庆计手里拿出,“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抓紧走。”,说完话,就想绕过时庆计往卧室走。

    时庆计重新抓住顾怜的胳膊想拦住她,“你等等,我···”

    “啊!”

    时庆计发觉不对劲了,“你手臂怎么了。”

    “没事儿。不用你管。”

    “给我看一眼。”说着话就要扯顾怜衣袖。

    “哎呀,说了不用你管,你有毛病吗?”

    “行,手不用我管,你人我总可以操吧。”,时庆计强吻上顾怜的唇。

    “呃~嗯~你走开。”顾怜皱着眉偏头躲着。

    时庆计停下动作,眼神阴翳地看着顾怜。

    顾怜带点委屈软软地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做。”

    时庆计突然就没脾气了,胸口闷闷的,无奈说,“行,不做,那给我看看手臂好不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时庆计拿着碘酒给顾怜擦拭着,看着明显指甲弄出的伤痕,微微皱眉,“怎么弄的?”

    “我妈掐的。”顾怜没什么情绪回答着。

    时庆计听见这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

    “她有病。”

    顾怜说完,看着给自己温柔上药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又补上一句,“是真的,她有病。”

    时庆计把头抬起来看着顾怜,只是看着,没说话,没动作。

    顾怜反而把头偏开躲了时庆计的目光,“她清醒的时候就会有暴力倾向。”,说完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还好她现在犯病的时候比较多。”

    顾怜回过头和时庆计对视,“别用可怜的表情看着我,我没什么可怜的,我跟我妈没什么感情,我俩都恨不得对方死。”

    时庆计低头把手上碘酒罐子拧上,“下次记得躲开,你这伤口估计得几天才能好。”说完起身,“我回去了。”

    “哎!”顾怜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出声喊住了时庆计。

    看见时庆计回头看自己,顾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嗯···做吗?”

    时庆计看着眼里并没有一丝情欲的顾怜,转身往房门走,“算了,累了。”

    直到时庆计离开很久,顾怜还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涂好药的手臂。

    顾怜回到卧室,看到时庆计的行李箱在墙角,并没有管,走进卫生间想要洗漱,看到毛巾架上挂着一条没有见过的毛巾,牙刷杯里有一只没见过的牙刷。

    顾怜走出来,站在行李箱前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行李箱。

    里面是时庆计的内衣,电脑,充电器,还有浴袍。

    顾怜坐在敞开着的行李箱旁边,心下有点恍惚,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时庆计陷太深了。

    时庆计回到家,坐在书房,对着空空的桌面,拿出烟盒,一根一根地抽着。

    在他看来,顾怜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一块危石上,家庭原因让顾怜一直处在厌世的状态,可从在手表店顾怜不想让旁人知道他是她在酒吧认识的,顾怜又试图在世人面前留得一份光鲜。顾怜一个人在生活工作中硬撑着,不需要外界强烈的冲击,自己就已经摇摇欲坠。

    时庆计不敢把她从悬崖拉下,怕她不往自己的方向倒下,摔得头破血流,也怕她往自己这儿倒,自己却接不住。

    顾怜不是刺猬,她给自己包裹着一层绵软的海绵外壳,如果有人对她好,她会吸收这份养分,然后尽可能的挤出更多水来回报,但只是到此为止了,你对我多好,我还给你同等,顾怜不要别人无私奉献,顾怜也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从不期待也从不给别人希望,拿感情当数学题,算的清清楚楚。

    时庆计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愿意对着一个算是萍水相逢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掏心掏肺,时庆计的每一段感情,都是干净利索的,不想以后,不想过往,只求当下的恋爱忠诚温馨。

    要不算了,时庆计想。可这想法一有,就感觉好像每一口烟不是吸进肺里,而是灌进了心里,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疼,疼的时庆计胸口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屋里都乌烟瘴气的时候,时庆计的手机响起,接起。

    “喂,咳咳,喂。”一出声,时庆计嗓音哑到清了两下都还是闷闷的声音。

    席迁听见时庆计的声音,本来想说正事的突然顿了一下,“这是抽了多少,我真怕那天打过去,你抽死了已经。”

    “滚,你,咳咳,你有事吗,有事说事,现在没心情跟你侃。”

    “哟,这么暴躁,干嘛了,中午不还春风得意的?”席迁在电话那头调侃着。

    “没事挂了。”

    “诶诶诶!行行行,我说我说,可真行,到底是你求我办事,还是我求你。”席迁无奈吐槽了两句,开始说正事,“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了吧?”

    时庆计想到自己还放在顾怜家的行李箱,当下又烦躁几分,“我电脑不在身边,没看,你直接说吧。”

    席迁:“你当年在国外没查到的那个药,现在能查到了。”,席迁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等着时庆计反应。

    “所以呢?你是想说科技进步了,时代在发展吗?”

    席迁觉得这人今天真的是吃枪药了,说话冒着火,便不再兜圈子,明白地说着,“林琳给你下的那个药,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开始在国内黑市盛行,新型毒品,涪城警方前两年抓获一起在云南往涪城运输这种毒品的案子,可那伙人手里的货其实是很次的,远不如你发给我的那个检测报告里那么干净纯粹。”

    “嗯···你想说林琳可能有买卖毒品的线?”,时庆计顿了一下,“可是一个吸毒者有点贩毒者的关系不算稀奇吧?再说就算稀奇,也跟林家扯不上关系吧?”

    “不,那个时候,能拿到新货而且是纯货,在国内基本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正常情况下,在国内能拿到的货,基本都是警方查到的那种纯度,而且当初那会儿为了那个事,我不是还帮你查过林琳的出境记录,她除了找你,那段时间并没有出国,所以,我初步猜测,林琳要么就是在贩毒,而且是贩毒链前头几位,要么···”席迁顿了一下,“要么,林琳就是参与了制毒。”

    听见席迁的话,时庆计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以为林家可能只是碰了高压线,可如果是制毒贩毒,就是一个太大的局了。

    时庆计沉思了一下,对席迁说,“林琳和林家现在到底在搞什么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主要是想找到当年我祖父投资失败的原因,现在找到的这些,跟当年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联系啊。”

    “怕是有联系的。”时庆计听见席迁突然严肃的嗓音出现在电话那头,“查到林琳之后,我就顺便想查一下海关的记录,结果并没有查到特别的,但发现林家一直有沿海口岸运输的业务,而这条线,林家差不多就是从时老爷子那会儿开始的。但具体运输内容我肯定是查不到的。”

    “嗯···”时庆计没有回话沉思着。

    席迁接着说,“老时,我大胆猜,有可能是偷渡毒品,但不论我猜对还是猜错,这个事太大,不是咱俩能查清楚的事儿,你要么报警,警方介入暗查,但这样的话,万一真的发现扯到时家,就没办法挽回,但你如果不报警,你和林智结了婚,时家就是一时稳定,但永远都是定时炸弹。”

    时庆计嗓子暗哑的回答,“席迁你知道吗,我其实只想让我爸妈过的富裕舒心,他俩人做少爷少奶奶挥霍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他俩晚年被我搅和的让时家落了魄。”

    “时庆计,你别总是一个人扛,我个人建议,这个警,是必须得报,时家也不是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爸妈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时庆计懂席迁的意思,“嗯,你让我再想想。”

    临挂电话前,席迁想了一下对时庆计说,“哥们,我也不想多这个嘴,但你可得拎清楚,你在个破临城耽误了多少事了,时家林家都是一大摊子事,少让其他无关紧要的事耽误了正事。”,席迁顿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了,“你个富二代就别做梦指望萍水相逢遇见真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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