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点点头道:“你放心,她是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一定好好招顾她。”孟古欣慰的一笑道:“那你答应我,在我死后,你娶她做你的福晋,好不好?”

    努尔哈赤一呆道:“你为什么这么安排?”孟古道:“大哥,我是你的福晋,所以叶赫虽然被破,他们还不至于有事,可是我死了之后呢?如果你娶了小妹,那叶赫部就不必有这个担心了,大哥,我这是惟一一次为我的族人求你,你答应我吧。”

    努尔哈赤看了看东哥,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招顾东哥,和你的族人。”

    孟古强笑笑道:“谢谢你大哥!”扭头又向焦天魁道:“焦先生,你说过。只要我求你,不论什么事,你都会答应我,现在还算数吗?”

    焦天魁道:“焦某别的虽不如人,但这一诺却从不失言。”

    孟古道:“好,我现在求你!皇太极哪?”努尔哈赤急忙叫人把皇太极带进来。

    皇太极一看到孟古就哭着离开奶娘。扑到她的怀里,孟古抚着他的头道:“焦先生,我求你做皇太极的老师,好不好?”

    孟古这个要求出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焦天魁呆了呆道:“努尔哈赤的武功比我高了十倍,他手下的范文程文才也高我十倍,你何必让这孩子拜我为师?”

    孟古看着努尔哈赤道:“大哥,我说了原因,你不要不高兴。”努尔哈赤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你说好了。”

    孟古道:“褚英、代善统兵作战,功无可比,莽古尔泰的额娘是大福晋。可我死了之后,皇太极就没有额娘了,东哥虽然是他的姨娘,但是东哥也不会再像我这样受宠了,皇太极的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努尔哈赤道:“孟古,你说什么,皇太极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招顾他的,你不要担心。”

    孟古摇了摇头道:“有许多事,你是招顾不了的,焦先生却能,比如武功,褚英和代善统兵事忙,不可能再学了,莽古尔泰就是想学,他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教他的人,就算是有,能超过焦先生的也不多了,而且焦先生,为人多智,除了石戎,别人都不如他,一但有人对我的儿子不利,焦先生也会教他怎么去应付的。大哥,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同意焦先生做皇太极的老师吗?”

    现在孟古就是要努尔哈赤下地狱把卜赛他们三个抢回来,努尔哈赤也是招答应不误,岂能违拗,连连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孟古又向焦天魁道:“焦先生,你呢?”焦天魁长叹一声道:“既然大贝勒都不反对,焦某还有何话说,再说焦某的武功有一半是来自令尊,传给他的后人,也是应该。”

    孟古笑笑道:“皇太极,你快向焦先生磕头。快啊!”皇太极刚会说话,才一岁多点,那懂这些,呆呆的看着,努尔哈赤心下着急,一把将皇太极推倒在焦天魁面前,按着他的脑袋拜了三拜。

    孟古欣然一笑道:“大哥,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焦天魁长叹一声,抱起皇太极向外就走,皇太极放声大哭,挣扎着、哭叫着:“我要额娘!我要额娘!”焦天魁狠着心把他抱了出去。

    东哥伏在孟古的身前,还不想走,孟古微笑道:“你去吧,我没事的。”东哥只得依依不舍的走了,虽后那些下人也都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就这样努尔哈赤和孟古在房中独自待着,其间衮代来了两次。想要进去看看,都让努尔哈赤哄了出去。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努尔哈赤才一脸悲丧,颓然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直守在那里的扈尔汉忙迎上来道:“大贝勒!你没事吧?福晋呢?”

    努尔哈赤看他一眼,轻声道:“去把范文程叫来,让他依照礼数,按最大的排场安排……丧事!”

    站在一旁的衮代和多罗甘珠听到这话同时哭了出来,东哥大声道:“姐姐!”飞身跑进屋去,努尔哈赤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泉涌一般,怎么也停不住,但却一声也哭不出来,身子一软,坐倒在门前的阶石上。

    夜色来临,天静如水,努尔哈赤一个人坐在城头,望着城外的孟古。这时一人走来,轻声道:“你在这坐了三天了,别人都不敢来,我想也许我来还能劝你一劝。”

    努尔哈赤回头看了一眼却是焦天魁,他冷笑一声,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是什么?”焦天魁道:“我是你的情敌,这个时候,也许只有情敌才能劝你了。”说完把手中的酒瓮递了过去。

    努尔哈赤推开酒瓮道:“我戒酒了,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喝了。”焦天魁笑道:“我是孟古死后才开始狂饮,你却在孟古死后戒酒,可见你我之不同了。”说完收回酒瓮大喝一口。

    努尔哈赤道:“我怕我醉了就不能在这守着她了。”焦天魁道:“你就是不醉也不能天天守着她。”努尔哈赤道:“守得一天是一天。守得一时是一时。”焦天魁又道:“那你什么也不想管了?”努尔哈赤道:“我真不知道我应该再去管什么。”

    焦天魁摇摇头道:“还好,我知道我要管什么。”努尔哈赤道:“管什么?”焦天魁道:“我要管你儿子,因为我还没忘了孟古的遗言。”

    努尔哈赤看他一眼,道:“我也没忘。”焦天魁道:“可你没娶东哥。”

    努尔哈赤道:“孟古糊涂了,她忘了,东哥跟她说过,东哥喜欢的人是你。”焦天魁贴近努尔为哈赤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自宫了。”

    努尔哈赤愕然一惊道:“为什么?”焦天魁道:“因为两件事,一个是被你踢伤了,那里总痛,二一个,则是我答应了孟古,日后就少不得出入你的后室,你老婆只会越来越多,我不想让你对我有怀疑。”

    努尔哈赤看了他半响道:“第三个原因,是你不想娶东哥?对吗?”焦天魁道:“我对孟古的遗言牢记在心,希望你也不要忘记才好。”

    努尔哈赤又向葬着孟古的尼雅满山看了一眼道:“好,我去奉行她的遗言。说完转身下了城楼,焦天魁却仍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喝着瓮中的烈酒。

    努尔哈赤大步下了城楼向督府而去,刚走一半就听有人大声道:“那里走!”随着话音,一人背着一个小孩急速而来,身后追着的正是厄赫。

    努尔哈赤抬手向那人当面抓去,跟着左腿递上。大声道:“来的是谁?”那人闪身让开,道:“大贝勒,你不认得我了吗?”说话间厄赫追了上来,先抢下那孩子,然后轮刀就砍。

    努尔哈赤伸手挡开厄赫的手腕,道:“金玉和。你来做什么?”他看一眼那孩子,见正是石戎的儿子哲布里不由更恼火道:“你来劫天兵孩子吗?”

    金玉和一笑道:“正是,但是大贝勒和厄赫妈妈不要怒,我是奉命前来,劫的人也不想伤害这孩子。”

    厄赫连续换了六种手法也解不开哲布里的穴道,她急得大声道:“我不管你奉了谁的命,我的儿子要是有事,我把你们都杀了!”

    金玉和伸手为哲布里解开穴道,道:“大贝勒,这是完颜教主之命,他怕费英东他们不好动手,特地命人招我回来的。”

    努尔哈赤道:“为什么?完颜教主为什么这么做?”金玉和道:“石戎在临走的时候留下话,如果他不能回来,就由哲布里担任教主后选,那我们教主自然要把这孩子带去,好好教导了,可是厄赫妈妈却不肯答应,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厄赫冷笑一声道:“我只是想知道石戎的下落,如果你们不说,我就不把孩子给你们。”金玉和道:“石戎的下落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厄赫道:“我不信!”努尔哈赤道:“他只说是去中原寻仇,我们的确不知道他要到那里寻仇。”厄赫道:“大贝勒,你知道他的事情多,请你告诉我。他上那里去寻仇了?”

    努尔哈赤低头不语,厄赫道:“大贝勒,请你想想,我等他八年了!”努尔哈赤轻叹一声道:“他可能去天师府给他师父报仇了,索掌门带了几位好手已经去江西了。”

    厄赫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伸手点了哲布里的穴道,然后往金玉和怀中一塞,转身离去。

    努尔哈赤回去之后,立即下令准备,第二天就要迎娶东哥,把人派下去之后,他倒头就睡。第二天清晨,就听有人轻轻的敲打房门,努尔哈赤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道:“谁啊?”问完一低头,就见门前站着一个小女孩,乖乖巧巧的站在那里,正是厄赫的女儿多雅。

    努尔哈赤中蹲下道:“多雅,你怎么在这啊?”多雅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道:“大贝勒,这是我额娘让我拿来的,也是她送来的,我已经在这坐了一夜了。”

    努尔哈赤一呆,把信打开,就见上面写道:“我去中原找那个负心人了,请大贝勒招顾多雅。”努尔哈赤猛一跺脚道:“唉呀,我不该告诉她才是!”

    努尔哈赤伏身抱起多雅转身向外跑去,正好和范文程撞上,范文程一礼道:“请大贝勒前去行礼!”努尔哈赤道:“行什么礼!你去告诉东哥,让她就住到孟古的屋子好了,我就算娶了她就是了!”说完夺门而去,到马栏拉了青光,出城向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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