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越来越钦佩你了!”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里察德竖起大拇指,说道,“好,一言为定。”

    “啪”,两个死敌互相击了一下掌。

    里察德朝手下特工一摆手,说道:“13、14和15号留下,其他人去外面,如果谁有本事闯上来,就给我带进来,记住,要留活口。”

    “是!”七名大汉应声持枪出去了。现在,除了已经死去的杜洛.佩雷斯,房间里还有七个人,刑伟、埃迪普斯、费尔.楠柯、里察德和三名特工。刑伟和埃迪普斯虽然已经脱离联邦特工的控制,但他们的身后站着持枪的13和14号,而15号则站在费尔.楠柯的身侧。

    端起茶几上的酒杯,里察德瞟向费尔.楠柯,说道:“顾问先生,再干一杯怎么样?毕竟你我能面对面坐在一起也不容易。”

    费尔.楠柯没说话,却也端起了杯子。

    “砰”,两个人又碰了一杯。

    埃迪普斯看向自己的老大,他是希望能从费尔.楠柯的眼神儿里得到暗示。因为现在大家人数几乎相当,即便手中没有武器,实力有些悬殊,但是,我们两兄弟可以为你挡子弹,你也完全可以凭着精湛的东方功夫摆脱里察德的控制。

    唉!埃迪普斯在心里沉重地叹息一声。因为他发现费尔.楠柯垂着眸子,似乎在想心事。

    里察德转身去冰箱里提出两瓶香槟,他又为自己斟满了杯子,坐回沙发,一抬眸子,他发现费尔.楠柯只是端着杯子并没有饮,而是望着4号的尸体出神。哼,费尔.楠柯,你一定想不到,我把具有“影子杀手”之称的“非洲之星”给调遣了来,虽然他们之中不乏酒囊饭袋,但是,凭着每人手中的英格莱姆冲锋枪和麦克米兰tac-50狙击步枪,还有我特工组的两挺m134型速射机枪,即便你把“半月堂”的人马全部调来酒楼,也必定会亡于我的枪口之下。哈哈哈……里察德在心里得意地大笑着。

    费尔.楠柯望着地板上的那道身影出神。那条殷红的血线扑进眼帘,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鼻子酸酸的,眼前也渐渐朦胧,思绪悠悠飘向七年前。

    海风呜咽,涛声如泣。一轮苍凉浑圆的太阳绥绥滑落。

    随着暮色的降临,乌云也越积越厚,直至汇集成黑压压的一片。一阵阵雷鸣由远而近。渐渐的,风越刮越猛,海水一浪高过一浪,原本还算宁静的海面就像突发哮喘的病人,剧烈地喘息起来。

    “咔嚓”,一道闪电自云的缝隙间乍现,就像一道雪亮的利刃,一下子撕破了黑暗的夜幕。短暂的亮光一闪即逝,随之,脚下的船舶摇晃起来。而那个立于船头的矫健身影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海风将满头黑发吹得凌乱,那一袭敞开的银色衣衫也如同旗帜一样飒飒有声。

    他就像一只洁白的鸥鸟,他原本应该翱翔在天际,却被命运拴住,以致于不得不打拼在海洋。刑伟望着浪楠柯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抬起眸子,眺望远方。暮色已经越发昏暗,天边的乌云稠如浓墨。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临了。刑伟不免忧心忡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两艘货轮在浪滔里颠簸,不亚于两片挣扎于急流中的枯叶。

    唉!看来天气预报也不够准确。刑伟在心里叹了一声。

    紧走几步,来到浪楠柯身边,刑伟不无忧虑地说道:“头儿,这天气……变化也太快了,你一直站在这里,我担心……”

    “是啊,头儿,看样子要下雨了,你快回船舱里避一避吧!”汹涌的浪涛还有阵阵的雷鸣令埃迪普斯心惊不已。

    “无须为我担心。交待弟兄们,务必要提高警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会有麻烦。”浪楠柯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海面,一边说道。

    那一年,浪楠柯18岁。那一天,浪楠柯和刑伟、埃迪普斯,还有三名金刚押送三艘货轮,为处于战乱之中的非洲某国运送一批武器装备。

    三艘货轮,每艘的载重量都在三四万吨左右。货轮从东南亚e国m省n市的港口出发,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几个小时,天气一直都很晴朗。傍晚,当货轮经由马六甲海峡驶入印度洋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海浪越发汹涌,脚下的船舶也摇晃得越发猛烈。那个挺拔的身影仍然倔强地站在船头,始终如磐石一样岿然屹立。

    刑伟和埃迪普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后,便取出对讲机向手下兄弟下达命令。

    渐渐的,下起了雨,开始是一滴一滴,很快,雨点如同豆粒一样迎头砸下,打在金属的甲板上噼啪作响。

    刑伟和埃迪普斯手忙脚乱,他们急忙跑进船舱取出雨披,奔上前,为浪楠柯披在身上。

    “头儿,进船舱吧!”埃迪普斯再次请求。

    浪楠柯正欲收起望远镜回舱,突然发现前方有光亮闪烁。那会是什么?难道是出海的渔船?这么大的风浪,渔民一定很危险。虽然浪楠柯身为混血儿,骨子里却秉承了父亲的侠义心肠。浪楠柯又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来。不久,随着光亮的增强,视野里出现了一艘庞大的轮船。调整一下焦距,看得更清楚了,这是一艘军舰,桅杆上并没有挂国旗,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前方有军舰,命令船长,左转舵,避开对方。”浪楠柯对刑伟说道。

    “头儿,风很大,应该是过路的偏离航向了吧。”埃迪普斯也举着望远镜观察。

    “不管它是哪儿来的,我们小心些总是有好处的。”

    “是……”还没等埃迪普斯把话讲完呢,“哒哒哒……”“轰”,猩红的火舌窜进黑暗,枪弹夹杂着雨点儿一齐扑了过来。

    对方不仅架起机枪,还用火炮猛烈地轰击货船。虽然军舰只有一艘,但是船体庞大,吨位起码在六七万左右,而且火力相当密集,就像一张网一样,把前路封得死死的。

    “shit!”浪楠柯咒骂着,“难道我的脸上写有海盗或者是劫匪两个字吗?怎么偏偏攻击我?”

    埃迪普斯有些紧张,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说道:“头儿,看情形他们早已经守候在这里了。对方火力太猛,我们怎么办?”

    “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摸上去,想办法控制军舰。”刑伟说道。

    “不行,太危险。如果天气好,趁着夜色或许可行。但是现在……”浪滔咆哮,惊雷滚滚,面对愤怒的大自然,浪楠柯第一次感到人类力量的渺小。

    如果货轮能够潜水就好了,倘若有机会见到“幽灵”,让他给我造一艘会潜水的货轮。心里正想着呢,耳中突然听到刑伟大叫一声:“头儿,小心!”

    “嘭”,刑伟将浪楠柯扑倒在甲板上,一颗流弹击中了刑伟的背部,紧跟着“轰”,一枚鱼雷击中船头,甲板断裂了,汹涌的海水涌上来,刑伟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一头坠入海中。

    “刑伟!”

    “大哥!”

    甲板上的两人惊呼一声。

    “头儿,不如我们弃船,乘救生艇逃生?”埃迪普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焦急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朝变恨曾相识

    这么恶劣的天气,即便乘坐救生艇又能有几分生还的希望?……唉,出师不利,真是够霉的,下次出海一定要看过日子才行,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浪楠柯在心里叹息着。这是自他重建“飞鲸帮”以来,第一次遭遇军舰攻击。

    连货轮带装备价值三四亿,就这么抛弃了?心里隐隐作痛起来。看着涌至膝盖的海水,樱红的嘴唇抿了抿,浪楠柯只得点头。

    早有船员放下了救生艇。当浪楠柯、埃迪普斯,还有十几名船员跳上救生艇时,还没待驶出去,“咔嚓”,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就着明亮的光影,埃迪普斯瞥见水中疾射过来的暗影,那是一枚鱼雷。

    “头儿,快跳水!”埃迪普斯拉起浪楠柯的手飞身跃起。在下跳的过程中,一颗流弹击中费尔.楠柯的左肩。“噗通”“轰”“哗”,当两个人跃进水里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跟着涌起一阵浪涛,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救生艇爆炸了。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浪楠柯回首瞧了一眼自己的货轮,方才还立身的货轮也被鱼雷击中,“轰”的一声炸响,火光映红了海面,由船体上飞起来的金属碎块又击中了浪楠柯的额角。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耳朵里也是嗡嗡的轰鸣。浪楠柯晕了过去。

    “醒醒,快醒醒!”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声。勉力张开沉重的眼皮。一个略显粗犷的脸庞逐渐清晰起来。

    “你是……”费尔.楠柯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鼻梁高耸,皮肤白皙,少年是白种人。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关切之情。见浪楠柯醒来,少年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杜洛.佩雷斯,西班牙人。我……”

    躺在海边一艘破旧的渔船里,沐浴着满天星光,浪楠柯瞌上眼帘,静静地听少年讲述自己的遭遇。

    少年的身世也很凄惨,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跟一名富商跑了。父亲常年在外谋生,从来都没有回过家。他自幼跟随祖父一起生活。直到三年前祖父病逝才告知他的身世。原来,少年的父亲是一名海盗,曾经追随过西班牙海盗女王费尔.米歇。16年前的那场海战,少年的父亲与海盗女王一同死在英国海军的枪口之下。

    为了照顾多病的祖父,少年摇着一条破渔船,以打鱼为生。直到祖父病逝,少年便孤零零一个人在海上漂泊。

    原来,他和我同龄,遭遇竟然也如此相似。费尔.楠柯对少年产生了同情。

    “你知道吗?我最崇拜海盗女王了。”蓄满灵气的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少年兀自喋喋不休,“听说海盗女王比男人还要彪悍,她左手驾驶摩托艇,右手开枪,硬是将数倍于己的英国海军揍得七零八落。我还听说,她能一口气饮三大碗朗姆酒……”

    “呵呵呵……”浪楠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笑得很苦涩。关于海盗女王的传闻江湖上有很多种版本,他听得自然也不少,“太子府”自己的卧室里就挂着一张母亲的照片。母亲有一头棕色卷发,身材相当窈窕,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更是迷人,这与“彪悍”一词根本就挂不上边儿嘛。只是,母亲离世太早,有关她的传闻自己也是从帮中老一辈人口中听来的。

    “你笑什么嘛?”少年不满地白了浪楠柯一眼,“你不要不相信喔,是真的。听说,她的手下有近千名男子,而且个个都是壮汉,他们对海盗女王唯命是从。想来海盗女王的功夫和智慧一定无人企及。唉,如果我早出生几十年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投在海盗女王的门下。我也曾经那么向往当一名海盗,可是,我摇着这条破渔船在海上荡游了许久。你看,我的手,都是摇橹摇的。”说着,少年将双手伸到浪楠柯面前。

    张开眸子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子的手。没错,这是一双年轻人的手,原本它应该是白皙嫩滑的,由于风吹日晒,它看起来不仅粗糙而且黝黑,特别是掌心,结了一层厚厚的硬茧。

    “你我同龄,想不到你受得苦却比我多得多。”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之色。

    “唉!”少年叹息一声,收回自己的双手,说道,“一看你的穿着我就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而我是穷人,怎么能和你比呢。为了寻找海盗,我在海上游荡,整整过去三年,却从来没有被海盗打劫过,或许是我太穷了吧,连海盗都不屑理我。”

    原本闪亮的眼眸骤然暗了下来,少年瑟缩着肩膀,把头埋入臂弯。

    夜已经深了,虽然夜色清朗,但是海风很大,也很凉。琥珀色的眸光仔细地打量着少年:一件破旧的牛仔短袖裹着上半身,肩头处还有一个破洞,它被海风掀了起来,忽啦啦直响,就像一面小小的旗帜。一条同样破旧的牛仔短裤勉强遮挡住下半身,脚上的牛皮靴子磨损得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凉意十足的海风继续肆虐着,少年单薄的身体瑟缩得更加厉害了。用肘撑起上半身,浪楠柯坐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胸膛上覆着一件长衫,不仅陈旧,上面还打着一块补丁。眼眶一热,鼻子酸酸的,浪楠柯差一点儿落泪。

    “你好,我叫浪楠柯。谢谢你救了我!”浪楠柯无比感动,他与少年握了手。

    天亮后,浪楠柯被几个土著人抬进渔村,这里是非洲南部的一处海岸。浪楠柯躲在渔村里养伤。少年不仅照顾他,还请来当地的土著医生为他治伤。

    在渔村里呆了半个多月,巧的是,埃迪普斯落水后,被村子里出海捕鱼的渔民给救了回来。刑伟嘛,自然也是福大命大,他被一艘油轮救起,先一步回到东南亚。

    之后,费尔.楠柯把杜洛.佩雷斯带回东南亚。顺理成章的,杜洛.佩雷斯加入了“飞鲸帮”。费尔.楠柯不仅教他搏击术,还教他双手打枪。年轻人相当聪慧,只要费尔.楠柯稍加指点,他便可领悟。在使用枪械方面,杜洛.佩雷斯尤其精于左手打枪,这一点很像费尔.楠柯。

    渐渐的,年轻人卓越的指挥和领导才能也显露出来。杜洛.佩雷斯越来越受费尔.楠柯器重。在此后的六七年间,二人相互扶持,杜洛.佩雷斯不仅屡次救费尔.楠柯脱困,也没少为费尔.楠柯挡子弹。在患难与共的日子里,两个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当费尔.楠柯任命四大天王的时候,他起了私心,将杜洛.佩雷斯排在了前头。实际上,论功夫,刑伟更胜过杜洛.佩雷斯,论资历,刑伟也远高于杜洛.佩雷斯,但是,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过这么一段渊源,于是,杜洛.佩雷斯被排在前头,成了四大天王中的老二,除去怒水蛟不算,他实际上就是老大。对此,刑伟并不计较,他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那种人。刑伟以为,费尔.楠柯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刑伟心甘情愿地站在老三的位置上,称比自己小三岁的杜洛.佩雷斯为二哥。

    “顾问先生,还真有不怕死的。一起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闯得上楼来。”得意洋洋的话音突然响起,费尔.楠柯猛地惊觉,遂收起缥缈的思绪,回归到现实。

    想不到,当初你我的相遇竟然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什么从小就没了爹娘,什么最崇拜的人是海盗女王……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我而编出来的谎言。

    共患难几经生死,一朝变恨曾相识!

    凝视着那道殷红的血线,一时间,胸中百味杂陈。受伤的心一边滴血,一边流泪。费尔.楠柯在心里轻叹一声:唉,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因此,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吸了吸鼻子,将目光从那片殷红中收回,眸光一敛,精致的脸庞绽开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费尔.楠柯又恢复了慵懒而又自信的神态。凝神一听,枪声已经停止了,楼道里响起踢沓沓的脚步声。

    胜负即将揭晓。

    俘虏们被联邦特工推推搡搡着“请”了进来。擎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倚在沙发上,悠然地呷了一口,费尔.楠柯笑意涔涔:“雷,看来这一局我赢了!”

    “嘿嘿嘿,那可不见得。”里察德诡异地一笑。

    看着自己的帮主和堂主被人用枪指着头,小伙子们胸中怒火翻腾,血气直往头上涌。

    “董事长!”“堂主!”“头儿!”“楠哥!”

    ……

    各种呼声不断。沈昊辰和南宫映雪,还有蝎子等人挣扎着,他们试图摆脱对方的控制,以便冲上去救自己的帮主和堂主。但是,他们被联邦特工给死死地摁在地板上。

    洛克没有动,他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洛克瞥了一眼地板上的那道身影,不免心生疑惑:杜洛.佩雷斯为什么会死?抬起眸子扫视了一眼周围,偌大而又华丽的客厅里杀气重重,手持枪械的黑衣大汉们威胁着众人,可是,这些黑衣人里并没有那个袅娜的身影。我明明记得走进正厅的那个摄制组中有个女人的,难道……看到观景台上敞开的门,洛克的心蓦地一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挖墙脚

    面对眼镜蛇的“质问”,刑伟没出声,埃迪普斯也是保持着沉默。

    眼镜蛇只得将询问的目光再次投向费尔.楠柯:“帮……帮主,您……要给二堂主报仇啊!”眼镜蛇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那把刀子就在杜洛.佩雷斯的左手边,他知道,自己的堂主不仅擅长左手打枪,也习惯于左手用刀,而且堂主的手掌上也有大片的血液,这就意味着堂主极有可能是自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堂主……你……”眼镜蛇喃喃着,将头垂了下去。

    费尔.楠柯朝自己的属下摆摆手,他坐直了身子,头顶的那把长枪亦不离左右,始终指向他的额角。

    里察德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好,好哇!看来对你忠心的大有人在呀!顾问先生,我很想考验一下,看他们对你的忠诚度究竟有多少。不如你我再来赌一把,你觉得怎么样啊?”

    潇洒地一甩头发,费尔.楠柯笑道:“我以为只有比尔查嗜赌,想不到部长阁下也有如此‘雅好’。既然如此,你请便,反正夜还长着呢,刚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一听到“比尔查”几个字,面上迅速笼罩了一层寒霜。里察德在心里冷哼:小汤姆,你溜得够快,没让我逮住你,算你运气好。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像你的老子一样死在我里察德的手段之下。

    幽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意,里察德扫视着面前的俘虏。那个最嚣张的西班牙人(眼镜蛇),他倒忠心于4号,看样子不太容易对付。那个黑炭头(黑曼巴)瘦得跟个竹杆似的,对自己也是一脸的仇视。那个黄种人(竹叶青)倒像是中国人,中国人骨头硬,最不好对付……里察德最先看向四尾蛇,他发现他们年龄明显长于其他人,看样子江湖经验应该比较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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