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潇湘泪眼婆娑,苦涩的道:“好吧,你沒看清,那你为什么來绝色楼,你是來找我的吗。”

    她的眼神中又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幻想,

    “我……”风飞云顿了顿,笑道:“沒错,我是來找你的,我是來还你洞箫的。”

    风飞云将那一只紫色的洞箫从怀里取出,缓缓的向着夜潇湘递了过去,而这时夜潇湘也从浴池之中走出,披上了一层紫袍,紧紧的裹着水淋淋的娇躯,脖子上,玉肩上,手臂上,都还在滚落着细密的水珠,

    她就像一株出水的青莲,洁白无瑕,紫色的绸子的口子上还露着两个半碗形的美玉,似蕴养在水中的两只水蜜桃,

    夜潇湘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衣衫,摇了摇头,固执的道:“这是我送你的,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风飞云转过身來,看着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玉体婀娜,长发沾水,双眸含情,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怜爱,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宠爱抚摸,

    湿润的紫绸紧紧的贴在**上,本來就纤薄的绸子,将白玉一般的玉肤映得若隐若现,然后包裹着一具仙躯,

    风飞云的喉咙变得有些干燥,很想一把将她身上的紫色大袍给扯下來,将她按在身下放肆的对她施暴,就像对那些邪宗的妖女一般,但是他最终压制住了身体之中最原始的狂暴,忍住了,吞了吞口水,道:“潇湘,我有一个强人所难的不情之请,你能帮我吗。”

    风飞云想要请夜潇湘对付李潇男和天才英杰,也只有她的乐艺造诣,才能压制得住那些自以为是的风流雅士,

    “你将我伤得那么深,将我一个人扔在神都外,扔在荒山野岭,现在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却又装着什么都沒看,就是不想负责任,现在又强人所难,还要我帮你,我凭什么帮你,绝对不帮,夜潇湘,你若是帮他,你就是自己找抽,自己犯贱,你就是傻蛋,笨蛋,鸭蛋……”夜潇湘心头如此的想着,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

    风飞云道:“我想请你随我一起去绝色楼,助我一臂之力……”

    “我帮你。”夜潇湘抢着说道,但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得是那么的快,简直就像一个自甘堕落的白痴一样,于是又低着头道:“强人所难,你都已经开出口了,说明此事对你相当的重要,我怎能不帮。”

    “谢谢。”风飞云真挚的道,

    风飞云等在了阁楼外,一直等到了夜潇湘穿戴整齐之后,她才羞涩的从里面走了出來,粉面饰黛,清馨雅丽,如一个刚出阁的小家碧玉,

    她本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子,但是在风飞云的面前却频频的脸红,

    她本知道风飞云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坏蛋,天下最大的坏人,但是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和他靠近,即便只是看着他,都有着一种说不出來的高兴,

    她是人人都敬爱的“夜大家”,“箫仙子”,如女神一般不可亵渎,但是遇到了风飞云这坏人,却如同一只白天鹅落到了地上,被泥潭里的癞蛤蟆跳到了身上,肆无忌惮的摧残她的高贵,

    而她自己还偏偏憨痴痴的跟在这个癞蛤蟆的后面,将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灰溜溜的泥天鹅,

    ☆、第二百七十一章 音律之争

    月闕中天,宛如银盘,

    绝色楼,宫闱四起,连成了一片悬浮在半空的仙楼,

    无数的年轻才俊都悬空而坐,个个都穿着神衣敝屣,男的俊朗神丰,女的窈窕动人,从地面向着天空之上望去,简直就像是一群仙人在聚会,

    四个身穿青衣道袍的年轻才俊,三男一女,乃是道门的四大玄清修士,年轻王者,周围凝聚自然道法,头顶飘荡着三清混元气,

    一个骑着银色天狼的佛衣女子凌驾与东方天幕,她站在巨大的银狼的头顶,身上佛光圣洁,身姿倾城,如神女悬九天,乃是佛门圣地“驭兽斋”佛门神女,禅灵儿,

    西越阀的少主“西越兰山”,天资骄纵,《下史诗天才榜》第九的绝代史诗级别天才,受人尊敬,气度傲然的坐在席中,有清倌人和他谈笑论音律,

    北溟破天,龙神崖,两人的地位高贵,神情伟岸,他们两人乃是表兄弟,相坐较近,

    森罗殿的殿下一共到了七位,个个都器宇轩昂,黑袍加身,身上凝聚恐怖的雷霆之势,其中坐在首位的正是森罗殿第二殿的殿下“邪红莲”,

    森罗十殿的妖女也到了五位,碧仙仙,陆离薇也赫然在列,美艳动人,有很多年轻才俊都将目光盯向她们的身上,眼神火辣至极,

    东方镜水和东方镜月这一对兄妹绝对吸引眼球,特别是东方镜月得到了白玉古船之后,修为一日千里,身上的仙蕴越來越浓烈,有一种要羽化飞升的感觉,将东方镜水都给比了下去,

    有人传,东方镜月的美貌不下天下第一美人南宫红颜,

    “你说风飞云今日会不会出现。”东方镜水低声的笑道,

    东方镜月坐在半空的玉椅之上,肤比衣白,白衣胜雪,就像一位仙女坐九天,面纱随风摇曳,淡漠的道:“他出不出现,与我何干,现在最在乎他出不出现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神王妃。”

    东方镜月的手指微微一指,

    东方镜水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月公主的车辇踏月飞天而來,

    东方镜水笑道:“两个女人已经够闹腾了,现在又多出了一个……”

    东方镜月瞥了他一眼,他连忙闭嘴,不敢再言,

    东方镜水的双目一凝,身上一股魔云冲飞了出來,身上冲出一股无匹的战意,虎目盯着从天而降的十六个手持乐器的白衣女子,“李潇男,居然來了神都。”

    李潇男座下的十六位乐使到了,个个都是女子中的极品,修为堪比年轻一代的霸主,

    不仅是东方镜水生出了战意,北溟破天,龙神崖等人都是如此,他们在《上史诗天才榜》上都排在李潇男之后,让他们很不服气,

    “咻。”

    天幕之上灵花洒落了下來,形成了一片光雨,李潇男的英姿从天而降,白衣锦袍,潇洒从容,身后有四位绝色美艳的侍女跟随,正是名动天下的四大剑侍,

    李潇男一到,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修士的目光,他身上的那一股飘然如仙的气质将在场的女子都给吸引,芳心暗动,有的女修士更是不禁的惊叹出声,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李潇男脸上带着俊美的微笑,盯着东方镜月,口中念着思念的情诗,徐徐的走到东方镜月的面前,轻轻的闭上眼睛,美美的深呼吸了一口,道:“师妹,神灵宫一别,也有四载了,但我却感觉已经过了数千年。”

    东方镜月的眸光淡漠如是,娴静如处子端坐云霄,“修道本就是如此,洞中一日,世上千年。”

    “师妹,我此來神都,还沒有地方暂住,可否到龙湖打扰数日。”李潇男的眉峰如剑,双目逼视着东方镜月,

    “哗哗。”铠甲抖动的声音响起,

    令东來豁然站起身來,讥诮的笑道:“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才子的脸皮居然这么厚,东方姑娘跟你本來就不熟,你却非要去攀交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看你是跟每个女子都是这般说的吧。”

    “唰。”

    夏剑侍手捏剑诀,一道剑芒飞出,刺出一千多道剑气,全部都向着令东來涌了过去,

    令东來直接一掌打了出去,掌印化为了三清太极图,将所有的剑气都给震碎,冷笑道:“神灵宫的气度也太小,难道还不准人说话了不成。”

    李潇男气度不凡,直接将令东來给无视,依旧深情的盯着东方镜月,道:“师妹,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东方镜月手抱琵琶,淡淡的道:“今晚乃是以乐会友,你若是能够以音律赢了我,自然便可以坐在我的身旁,不仅是你,在场任何人,若是能够在音律上胜过我,都可以坐在我的身侧。”

    李潇男听闻这话,旋即便是自信的一笑,

    “能够和银钩阀的四小姐斗艺,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我先來。”西越兰山衣袖一挥,一片青色的光华飞出,一座青铜编钟便飞了出來,落在了他的面前,

    青铜编钟分成三层八组,由十八个钮钟,四十五个甬钟,挂在最上层的三组叫做“钮钟”,斜悬在中下层的五组叫做“甬钟”,大小不同,雕刻兽纹,爆发着青色的光华,仙气迫人,

    这是一套由六十三件准灵器组成了编钟,乃是西越兰山从银钩坊以天价购买,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本來是打算送给南宫红颜作为见面礼,此刻他就先以编钟和东方镜月对艺,

    西越兰山手持青铜钟杵,在青铜编钟之上敲击了起來,一股浑厚而古朴的天音激荡了出來,传遍了整个绝色楼,地面上很多的修士,都听得如痴如醉,

    “姐姐,银钩阀的那位四小姐,还真是心机深沉,她今晚是故意來抢你的风头啊。”血舞盯着淡然闲适的东方镜月,又道:“看來姐姐最大的情敌,不是月公主,而是她,她看似仙心道骨,与世无争,却仅仅只用了一句话,就将今晚的主角变成了她。”

    南宫红颜抱着一口古筝,嘴角微微的上扬,“风飞云曾跟我说过这位银钩阀的四小姐的大名,他们之间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她欺骗过风飞云的感情,就算她不将我当成敌人,我也不会放过她,这种贱人,我要她生死两难。”

    风飞云给南宫红颜讲得其实是水月婷的故事,只是水月婷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只好用东方镜月的名字來代替,南宫红颜一直都将“东方镜月”这贱人的名字记在心头,这可谓是早就已经埋下的祸根,

    “这个西越兰山在音律之上的造诣倒是厉害。”血舞说道,

    “世家子弟,从子培养各种才情,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只有风飞云那混蛋才玩世不恭,五音不全。”南宫红颜娇嗔了一句,美眸四望,却根本沒有看到风飞云的人影,心头反而失望了起來,

    音乐的强弱,不仅只是听在耳朵里美妙,就叫好,还应该和天道相契合,和大道共鸣,才算是真正的仙乐,

    若是将乐曲分为三个境界,那么西越兰山的造诣已经算是入门了,达到了“山就是山,水就是水”的真实音乐境界,

    虽然西越兰山才达到了这个境界的最初期,但是却已经相当了不得,可以在俗世之中称为大师,

    “就你这种音律造诣和师妹相差甚远,还是我來打发你吧。”

    李潇男取出了一只白玉陶埙,上面刻录着灵纹,散发着白色的玉光,吹奏一曲,无尽的音影飞出,天幕之上有一座虚幻的天宫呈现了出來,更加的契合大道,直接便将西越兰山给比了下去,他手中的青铜钟杵已经无法落下,再也不能演奏成曲,

    “厉害,厉害,天下第一才子大名,名不虚传,音律造诣远在我之上,甘拜下风。”西越兰山将青铜编钟给收起,退了下去,

    他虽然认输,但是却沒有人看不起他,毕竟他的音律造诣也不低,在场沒有几个人比得过,

    又有几位音律造诣不低的年轻才俊和东方镜月较量,都被李潇男给拦了下來,被一一击败,李潇男音律造诣之高,让在场所有天骄都黯然失色,那些天之娇女却都崇拜若狂,李潇男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神,

    就连南宫红颜都蠢蠢欲动,想要和他合奏一曲,比个高低,

    “切,天下第一才子也不过如此,小技尔,匠气太浓,登不上大雅之堂,音律造诣一般般,和我比起來,还有不小的差距。”远处,一座悬浮在半空之上的琉璃宫殿之中传來一个飘渺的声音,十分嚣张,竟然称李潇男的乐艺匠气太浓,这是**裸的挑衅啊,

    风飞云并沒有刻意的掩饰自己的声音,很多认识风飞云的人,都已经听出是他在说话,

    “靠,风飞云和老子一样五音不全,哪來的勇气批斗李潇男。”毕宁帅藏在人堆里,将一口青铜编钟给收进口袋里面,刚才他趁西越兰山不注意,已经将这一座价值连城的编钟给摸走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击罄乐

    所有人都向着那悬浮在半空之上的琉璃宫殿望去,很多人心头都在冷笑,风飞云沒有收到邀请函,最终还是遛进來了,

    当然在场的年轻才俊都觉得风飞云大言不惭,不懂音律却非要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待会保证露馅,到时有他难堪的,

    李潇男收起了白玉陶埙,潇洒优雅的道:“原來小神王也是精通音律的大家,倒是失敬,还请小神王指点指点在下。”

    很多人都在暗中偷笑,李潇男虽然看似优雅从容,但是他的那一个“大家”,就是是活生生的在打风飞云的脸,谁不知道妖魔之子哪懂什么音律啊,

    天下第一才子就是不一样,骂人都不带脏字,

    风飞云就好像听不出李潇男话语之中的讽刺,爽朗的笑道:“既然你这么谦虚,那我就來指点指点你,你刚才一共吹奏了四首曲子,《岳王呤》,《风休处》,《白发美人歌》,《雪域南蝉》,每一首都是上上佳作,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眼里,你吹奏得却俗不堪言,《岳王呤》本该大气磅礴,音节高昂,如岳王临世,但是却被你吹奏得细雨靡靡,就像一个娘们一般。”

    “我们再说《风休处》,本來是一首宣扬自由,节奏轻快,韵律飞扬的乐曲,‘行到风休处,坐看云起时’,但是却被你吹得束手束脚,丝毫都沒有叶文姬当年吹奏《风休处》的那一种惊艳。”

    李潇男本來潇洒从容的表情已经变了,脸色变得凝重了起來,风飞云说的话并不是胡说八道,正是他的弱处,本來他想要让风飞云难堪,然后知难而退,却不想反而让自己难堪了,

    东方镜月也轻“咦”了一声,感觉到古怪,风飞云这混人连乐谱都不识,怎么突然对音律如此有研究,

    别的那些年轻才俊也被风飞云的一通话,说的一愣一愣的,难道妖魔之子竟是一个音律大家,

    “我们再说你的那一首《白发美人歌》,这本是一首哀伤的曲子,乃是当年名噪一时的音律大家‘公孙三娘’所创,公孙三娘的美貌艳绝当世,却被道门掌教给抛弃,一夜白头,谱下这一曲《白发美人歌》。”

    “歌声一出,鱼虫皆哀,云天失色,只可惜公孙三娘奏完此曲,便香消玉殒,投入晋河,一代佳人随风逝,《白发美人歌》从此成为了绝唱,后世再无人能够奏出其中十分之一的哀思。”

    “你李潇男奏出的《白发美人歌》虽然哀思足够,但是却沒有那一股被情人抛弃之后的悲凉和绝望,相差太远了。”

    风飞云坐在殿宇之中,声音飘出,就像一位举世无双的贤者在长叹乐理,将在场的年轻才俊听得暗自点头,深觉有理,

    “至于你的最后一首《雪域南蝉》,这本是一首笛曲,你用古埙吹奏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为何我沒有听到蝉鸣,仅能听到埙声,听不到蝉鸣,这还叫什么雪域南蝉。”风飞云怅然叹息,摇头扼腕,道:“天下第一才子的才能也不过如此,真是浪得虚名。”

    南宫红颜徐徐的走了出來,抱琴走上了云台,隔着长空,望着那一座殿宇,声音清脆的道:“说这么多,也都是纸上谈兵,只要看过两天书的人,都能说得朗朗上口,你那么本事,要不给大家來一首雅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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