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捏她的脸,在她耳边叫她小猪,“别睡了,睡久了今晚睡不着。”

    甄影挥开他的手,“讨厌。”

    小女人模样看得谭全雨嘴角微掀,他自有办法让她醒来。

    掀开绒盒,冰凉凉的金属蹭上她的指尖,随后缓缓推进,正卡在无名指的末端。

    “嗯?”甄影察觉异样,睁开眼正对上左手的无名指。

    这下她睡不着了,又惊又喜,白金钻托撑起钻粒,光芒熠熠耀眼,椭圆形切割,大如鸽子蛋。

    维港的八卦报纸上常有新闻,某某富豪向某某女星求婚,左下角总会细致地刊登求婚钻戒的图片,附上克拉数和价格。

    谭全雨拉过甄影的手瞧,上个月趁她睡觉时拿布尺量的,不大不小正合适,他说,“牢牢把你套紧,提醒你是个有妇之夫。”又问,“钟不钟意?”

    甄影明明爱不释手,却又念他,“陈叠未来之前,弃我如敝履。现时他来了,便买了戒指想套紧我,你们男人真是贱骨头。”

    谭全雨解释道,“上周家宴后原想去店里拿,一时有事不记得,返家才遇上你同旧情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意思是,他定制戒指是在陈叠出现之前。

    话语夹着一丝酸意,谭全雨还记得那日的醋意滔天,咬牙切齿。

    甄影心头跟沾了蜜糖似的,戴在手指上侧过来侧过去地看,煞是欢喜,抬手对着天花板欣赏,光线漏过纤细的手指缝,她边看边说,“让我想起段话,‘像是天方夜谭里的市场,才会无意之间发现的奇珍异宝。光头极足,亮闪闪的,异星一样。’”

    谭全雨把玩她的另一只手,拢在自己的手掌里,甄影问他,“知道哪本书吗?”

    他自然不知,甄影心情很靓,“《色戒》张爱玲的。”

    ……

    过了几日,谭全雨正在公司工作,几个年轻人商量微机教学系统的操作界面,他虽年轻,但是天赋资历俱是顶尖,加之又是合伙人,骨子里自带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从容淡定。

    衬衫折叠到手肘处,线条流畅好看的小麦色手臂,神情专注地对电脑敲击键盘,长指翻飞,和人沟通时男性的嗓音低哑磁性,说话清晰有条理。

    经过那面玻璃往里瞧,看得一众女职员千百朵花开,有人捂脸花痴,“技术部的谭工好型好帅啊。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前台小姐品咖啡悠悠叹气,“可惜没机会了。谭工有家室了。”

    有人眼睛都圆了,“你从哪处知道的?是真是假啊?”

    前台向来是全公司小道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脸的信不信由你,“听人说是个女演员,又艳又标致,两人之前常去酒店开房。只能说,型男都爱靓女的啦。”

    谭全雨正聚精会神地敲代码,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接起来是谭全蜜的声音

    他心思还在屏幕上,“全蜜,怎么了?”

    谭全蜜只能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谭全雨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只能亡羊补牢了。”

    生怕她哥生气,谭全蜜各种卑微,“现在阿嫂拍过情色电影的事妈妈知道了!她真的是好可怕,还说什么‘你是我生的,是站姓甄的那边还是站我这边’。哥,你打死我算了。”

    谭全雨沉吟了一会儿,“全蜜,你要知道,哥哥和你嫂子是一体的,不存在姓甄的那边还是妈妈这边。这事你别自责了,我来处理。”

    谭全蜜又好一阵道歉自责后才挂上电话。

    谭全雨这阵子忙,原想着过一阵去找陈叠谈谈,现在只能提上日程了。

    当天,前台小姐见到谭工中午就从公司走了,每每看见他穿西装,衣冠楚楚,身姿颀长,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到达维港中文大学时,已是下午两点。

    临湖边处红花绿树招展,教学楼群自带一丝不苟的学术气息,小礼堂森森,内里厚重的帘幕拉起,正中的舞台灯光明亮。

    舞台上,陈叠正领着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排练话剧。

    谭全雨扫了一眼门前粘贴的海报,剧目是钱钟书的《围城》。

    注意到礼堂门前光亮处有人,长身玉立,西装革履,投下的影子瘦削修长,陈叠让大学生熟悉台词,慢慢走过来。

    谭全雨看那海报挑眉,仿佛不解怎么他光环加身怎么开始领着学生演校内话剧了,陈叠解释道,“社会公益,没办法的事。”

    两人坐在舞台的幕布后聊天,折叠椅拉开,陈叠递来矿泉水,“谭生,你找我是想谈甄影的事,对吗?”

    谭全雨往后靠在椅背上,简单的折叠椅被他坐出了千万沙发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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