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天虽然失去了斗志,但是每一招都是用够了力度,只有在致命招数才会在最后关头收住力道。

    所以慕小天这一脚可谓是雷霆万钧了!

    泰山没有料到慕小天会突然出脚,也是泰山刚才实在太过兴奋,出手间犯了大忌,所以才被慕小天破了这必杀的一招。

    慕小天这一脚踢上泰山的手腕,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泰山的手腕腕骨就被踢的粉碎了。

    但是泰山之前死命地握住了刀柄,所以本应该受力飞上天空的短刀并没有脱手,而是在慕小天这一脚的力道下,绕着泰山的手肘,一刀打在了泰山的天灵盖上!

    “啊!”

    泰山大吼一声,左手从已经断掉的右手里扯出短刀扔在一边,也顾不上折断了的右手,一手捂住了天灵盖。

    殷红的血液就像是小喷泉一样从泰山的头顶上喷涌而出。

    刚才那一刀虽然是用刀背打中了头颅,但是慕小天那一脚实在是力道太大,所以就算是没有刀锋的刀背,也已将泰山的头骨击得粉碎。

    “啊!”

    泰山此时已经失去了神智,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指间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脸,也染红了他的全身。

    慕小天看着眼前这个血人,心里居然十分平静。

    “他要死了。”

    慕小天冷静地告诉自己。

    眼前这个刚才还想尽办法要取自己性命的人现在已经丢掉了半条命,慕小天觉得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连山上那两只野兔都不如。

    就在这一刻,慕小天心里突然清明起来。

    “这种恶人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慕小天突然想通了这一点,那个无法对人下杀手的的缺陷就消失了。

    “你……”

    泰山瞪着慕小天,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居然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杀死了,这实在是泰山一辈的耻辱。

    只不过泰山这辈子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这是你自作自受。”

    慕小天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站立不稳而跌倒的泰山说道。

    “不过你总算是个高手,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慕小天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霜一样。

    泰山感觉到自己身上正在渐渐变冷,自己的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眼前也开始发黑模糊了。

    泰山心里清楚:自己大限已到了。

    “慕……小……天,会有人……来……为我……报仇的!”

    泰山看着慕小天那张年轻的脸,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晚风忽起,将泰山的话卷着送往了四面八方。

    这哀怨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孤魂野鬼的哀嚎,令在场的凌菲菲秦馨儿汗毛直立。

    慕小天看着泰山那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不由得摇了摇头:“做了杀手这行,你心里一定清楚自己的归宿。”

    慕小天这句话虽然平淡,但是即刻就压过了泰山那哀怨的临死遗言,使得夜晚又变得宁静平和了。

    ……

    时间少少回溯,再看那天之后的黄一鸣等人又发生了什么。

    送走苦大仇深的穆北四后,赵悬壶就瘫坐在了急诊室的椅子上。

    “这个人不简单啊。”

    赵悬壶捋着胡子说道。

    刚才穆北四那那凌厉的眼神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惧。

    黄益民暗暗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说道:“赵老,这件事总算是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但是那慕小天,还期望您动手帮帮忙啊!”

    赵悬壶摆了摆手:“没用的,这是那少年自己的劫数,谁也帮不了的。你也看到了穆北四刚才的眼神,那是比海还要深的仇恨,就算慕小天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就如赵悬壶所言,事发的第三天,雪片一样的“第一追杀令”就洒满了华夏的大江南北。

    整个华夏大陆只要是想发横财的,都成了慕小天的敌人。

    “那您……”黄益民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无话可说。

    “放心吧,上天自有安排。旁人急也是没有用的。”赵悬壶捋着自己雪白的胡须摇头晃脑地说道。

    “唉……”

    黄益民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想帮助慕小天的心。

    赵悬壶停了片刻,一挥手说道:“老黄,我来这边你们第一医院管不管饭?”

    黄益民这才想到,赵悬壶一下车就来帮忙救治穆阳泉,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当然管!走!咱们吃饭去!”

    黄益民说道。

    赵悬壶哈哈一笑,由黄益民带领着,直奔闵江大饭店而来。

    赵悬壶经过刚才的治疗,体力内力的消耗都是非常大的,到了饭店自然是点了一桌子菜。

    “李鹊啊,你年轻人要多吃啊,这么一大桌子菜我老人家可吃不完,可全得靠你了,不能浪费嘛!”赵悬壶在饭桌上嘱咐李鹊道。

    李鹊唯唯诺诺,只能点头。

    可谁知这一桌子菜,黄益民因为心里有事没有吃太多,李鹊勉勉强强每个菜夹了两筷子,剩下的饭菜全都被赵悬壶一个人包圆了。

    “赵老,您这么吃饭会不会……”黄益民看赵悬壶人老了吃的还多,生怕出什么问题。

    “不打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赵悬壶将碗里最后一口蟹黄鲍鱼粥喝掉后,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从兜里掏出烟袋锅子。

    赵悬壶是老燕京人,从四十岁开始这老烟袋锅子就不离手,抽的又是老燕京热才爱抽的土烟碴子,味道大劲头足,要是一般人抽他一口,保准顶上两个大跟头。

    这口黄铜的烟袋锅子跟了赵悬壶三十多年,手持的地方光滑锃亮,烟袋口已经熏得乌黑发亮,厚厚的烟油就像是长在了烟袋里一样刮也刮不下来。

    赵悬壶解开老伴儿临走前亲手为他缝的装烟丝的布口袋,满满地装了一袋烟,又从兜里掏出纸媒,慢悠悠地点上,将翠玉的烟嘴对准自己那张老嘴,“滋溜”一口,将浓重的一口老烟吸进嘴里,经由肺叶,再从鼻子里想火车一样将灰白色的烟雾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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