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风标风桓齐齐叫道。

    风和听到两个儿子的叫声,却也不怨了,“爸,您做的对,要不然我哪儿来这俩宝贝儿子呢?!”

    见这父子三人没什么大碍,子规丹歌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天子,道:“恕我无礼,为了说话方便,我姑且就把风标的母亲直接叫做文氏了。天子,你说这文氏映照着馈天计划当中的深意,就在于文氏的嫁妆上了吧?”

    天子点头,“对,文氏的嫁妆正是清杳居后院所栽养的黄花青虫,那黄花青虫又对应老家主的谜诗,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据此判断文氏就是参与当年计划的十二人之一。而反过来看,当年以老家主为首的十二人进行的计划,也和那清杳居后院的黄花青虫有关才对。”

    “于是,我们追寻这深意,最终落在了黄花青虫身上,或者说,我们该回到老家主的谜诗上去。”子规道,“我还记得那四句谜诗,廿於菟罹枭首恨,攫只足惨业膻根,明月堪负乾离首,文豹须受后身刃。这其中的解,你们知道吗?”

    风和风桓风标父子三人相视了一眼,风和才道:“我们不曾解开,甚至这廿於菟与业膻根是近一两个月内才得以闻名,所以这谜诗的谜底,我们并不知道。风杳好像是解开了谜诗,但好像他解开之后却更为迷茫了,清杳居近日拨云见日,不知道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还有一点要提,就是其实我父亲的谜诗,不止这四句。风杳必然对你们有防备之意,所以没告诉你们后两句,而这后两句,其实比之前面,还不要紧。完整的谜诗是:廿於菟罹枭首恨,攫只足惨业膻根,明月堪负乾离首,文豹须受后身刃,紫雾蒸腾风云化,自在任凭南北风。”

    “唔!”丹歌子规听到这后两句,却是彼此对视一眼,激动的心情已难以掩抑。

    “怎么?”风和有些纳闷儿,“你们激动什么?难道这谜诗的后两句,对你们有别样的含义吗?我们读来却感觉十分寻常啊!”

    丹歌重重的点头,道:“这谜诗的第五句,对我们意义非凡啊!风家,我们到底是来对了!”

    “哦!”风标忽然想起,在五月初六日的晚上,丹歌子规来他家里睡,交流时正是提到了长白沈家的紫气异变,“爸,你不是有偷听吗?风标家里的紫气异变,不正对照这这一句‘紫雾蒸腾风云化’,吗!?”

    “哦对!”风和一拍手,继而连连摇头,“什么偷听!是你们告诉我的!”他狡辩一句,望向了丹歌子规,“原来你们和我风家,还有这等缘分在当中啊!这么说来,也许我风家要追寻的真相,也是你们在追寻的事实!

    “而丹歌你恰还做了我风家客卿,那我就偷个懒,把这事儿全权委托给你们了!”

    丹歌撇了撇嘴,“好啊,你不委托给我们,我们也要追寻,你委托给我们嘛,风标就说什么也要和我们一块儿走了!”丹歌说着朝风标眨眨眼。

    风和点头,“你们盼着风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吧。风标倒也乐意,我也想让他去闯荡闯荡,免得临时应敌再丢丑。”

    “爸。”风标意识到风和或许会再提那天他情急之下岔气的事儿,连忙阻止。

    风和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嘱咐丹歌子规道:“不过你们可还是要多照顾他,等他回来时,可以有些伤口,但还应该是囫囵个儿的,还应该是活生生的,就像我风家待沈灵儿一样。”这最后一句,正是风和承诺了风家会好好地对待沈灵儿。

    丹歌一挑眉,瞧了瞧风标又瞧了瞧沈灵儿,点头道:“互换人质,不错。”

    “什么话!”风和白了丹歌一眼,笑着转身作别。此间的事儿就此完毕了,参加了老家主计划的十二人的身份全部确定了下来,而计划之后的深意,最终落在了家主的谜诗上,而谜诗对应的事儿,就分别对应在杳伯和丹歌子规身上。

    所以风和把这事情托付给丹歌一行,另一旁又有杳伯参与,他于是无事一身轻,可说是非常悠闲了。

    风和走后,风桓也告辞离开,屋内又剩下了丹歌子规风标天子和沈灵儿五人。天子叹息一声,道:“看样子你们有重任在肩,即便去南阳处理了毒虫,也没未必能即刻返回风家了。我可也想跟去,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啊?”

    丹歌颇显嫌弃地摇摇头,“那自然是不欢迎了,我们保护一个风标都很困难了,哪里还保护得了你!”

    风标翻了个白眼,“谁要你保护!”他却也知道丹歌是调侃,风家情报处一定是离不开天子的,所以丹歌既知天子去不了,也就没有欢迎,而是调侃着把天子给拒绝了。

    “唉。”天子叹息一声,“自从风和家主让我全权管理情报处,我也确实就离不开了,我得尽快培养一个得力的领导者,那样儿我才能再有得闲的时光。”

    风标笑道:“这一遭你是一定去不得了,且不说你不可能在今天之内找到一个足够媲美你的领导,单是子规委托给你的重任,你就不好离开啊。”

    “重任?”天子皱起了眉头,“是什么重任?我怎么……”

    “完蛋,你竟然忘了吗?!”丹歌道,“你可说过要划归那一伙杀手,而子规的媳妇击征……”

    “哦哦哦!”天子恍然大悟,想了想,道,“这倒也不算重任,那些杀手应该不是傻子,他们权衡之下应该会懂他们倒想马心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我想事情应该发展不到必须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地步。当然如果到了那个地步,我一定会保证击征的安全!”

    子规悄悄点了点头,他不敢动作太大,他怕这摇动之下脸上的涌血显露,显出红晕来。

    “很上道嘛!”丹歌笑着对天子夸耀道。继而他左右看了看,小声儿道:“这几日你的人有没有关注着金勿?昨天今天两天我们都没见他。”

    “你们还能想到他就算不易啊!”天子笑道,“昨天是大比盛会,他见不到你们也不算无聊,而今天……”天子也四下里瞅瞅,小声儿道,“风家东南有一片靶场,家主知悉那家伙是杀手,就安排李尤带着金勿去了靶场,我来这里时那他们俩才返回住所。

    “看样子他们意犹未尽,下午应该还会去。他可不会想你们,玩得自在着呢!”

    “那是最好!”子规点头道,“不能因为风家这一站让他对我们心生疑窦。我们在他身上要知道的东西,就差那么一点儿了,这关键时候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嗬。”天子笑了一声儿,“我看你们也没那么在乎嘛!”

    “其实已经是不大在乎了。”丹歌笑道,“我们几乎已经确知他的身份,唯一不明白的,就只有他和焦家在往事上的纠葛。所以如果能多留他几日,再多找一些线索也好,如果留不得,杀了他也没错。知悉了金勿的身份,我们完全可以去焦家把这其中的事儿问问清楚的。”

    天子听得愣了,“你们可真是心大呀,金勿这样的人应该是当杀则杀!你们留着这个隐患,就是在你们脖子上悬了一把刀啊!”

    “杀自是要杀!”子规道,“可我们完全明晰他的身份就在昨天,所以这杀的事情,才刚刚提上日程,接下来还要慢慢践行。出了风家,我们再找机会。”

    “也好。”天子点头道,“今夜是风柷老先生的守灵夜,还是不要见血光为妙,而出了风家……”天子想着皱了皱眉,“还需你们离远了清杳居,保证了沈灵儿和李尤的安全在动手。”

    子规缓缓摇头,“既然耽搁到那时候,我预料我们会有许多的麻烦缠身,未必有那样富余的时间杀死金勿。这金勿,恐怕还要留几天了。”

    丹歌道:“黑猫透露给我,地府的百二八道小地狱都断续生成灵智,凡生成灵智者无一例外都会逃出地府来到人间为恶。这些为恶的灵智黑猫有意托付给我们,而各殿的阎罗王也会协助我们。也许正如子规预料的这样,等我们一出风家,麻烦就接踵而至,根本无暇他顾,更不说杀死金勿了。”

    “那个……”风标挠了挠头,“我现在退出还来得急吗?好家伙百二八道小地狱灵智,活不活啦?!”

    “引师父!”沈灵儿伸指戳向风标,后续也没再说话,单是那样看着,把目中的蔑视之意全部抛给了风标。

    风标尴尬地咧嘴笑了笑,“我开个玩笑嘛。”

    天子闻言挑眉,道:“说起玩笑,有一桩玩笑今天上午忽然开始广为传播,我来的路上有几个人拦路相问,一个个说起那笑话好笑之余,都义愤填膺,忿忿不平。

    “这玩笑叫做,樵夫有意学好。笑话说:有一个樵夫天天砍树,砍了一大片森林,终于砍到一棵大树的时候崩了刃,崩碎的刃反而把樵夫溅伤了。于是樵夫放下了斧子,在空地上栽下了一棵树,继而樵夫就被人授予了一块爱护森林的奖章。”

    “呃……”风标脸色一变,“这樵夫说的就是那莽夫啊!这是在嘲讽我父亲昨夜的一席话啊!”

    天子点头,道:“对,这个笑话中的内容,正是昨夜家主提及的收莽夫为徒的办法。现在看来,如果家主真那么做,就要成为一个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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