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对神出言不逊会招来灾祸,却偏偏要这么做。让我怎么评价你呢?”

    “可惜你不是真正的神,否则天将最终要面对的敌人都像你一样自负和愚蠢,我们就不用顶着如此大的压力了。”

    “愚昧之徒,你就这么喜欢用生命来开玩笑吗?”

    “总算不叫我雏鸟了?披着神皮的妖魔。”

    “你…叫我什么?”青年嘴角的弧度被霍佳一句话抚平,眼球上的新月图案释放出了光芒,“看在你是那个女人的继承者的份上,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延长你的生命。但你真的是一心求死,你刚才说的那个词,和‘朱雀天将’并称为高天原的禁忌词汇。”

    “可我觉得你挺喜欢把其中一个禁忌词汇挂在嘴边。”

    霍佳用长枪将久尚午矢挑开的同时跳上天空,不是为了进攻,而是闪避从后方袭来的蓝色丝带。

    月夜见尊散发着一种近乎变态的优雅感,没想到进攻起来却有着狂风般的气势,他的每根手指都延伸出十根丝带,每根丝带的顶端都缠绕成了一朵菊花,他只要一动念头,花蕊便会喷射出看似羸弱的银蓝光柱。

    总共一百道光柱构成了一个死亡牢笼,反复切割着霍佳所在的方位,光柱的移动毫无规律可言,朱雀天将的每一次闪躲都是对身法的巨大考验。

    尽管如此,霍佳最在意的却不是自己。

    眼看久尚午矢就要被光柱梳过,霍佳持枪挡在他身前,尽管光柱的强度超出了想象,但他却决定坚持下去。

    “嗯?”好奇心令月夜见尊停止了扫射。

    压力消失的瞬间,霍佳需要依靠枪杆的支撑才能站稳,他的右眼淌出一道血痕,这些与生命脱轨的血液还没流到下巴就被高热的皮肤烘烤的一干二净。

    “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雏鸟。”月夜见尊的视线扫过霍佳,最终停在久尚午矢身上,“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要为一只无能的蠢犬丢掉擅长的打法,你的智商都到哪去了?”

    霍佳抬起手,阻止了想要开口的久尚午矢。

    “如你所见,我和琉云间存在着要用时间才能填平的实力差距。但是,其他的方面并不存在差距,她所坚持的守护之道,也是我一开始便决定要贯彻到底的路。”

    “说到底,只是一个可悲的模仿者而已,终身都在效仿着老师的失败学生。真的很可悲,高天原的毁灭者,妖魔世界的终结者竟会选择如此幼稚的传人,就是这样一个无知无能的蠢货让我等畏惧了几千年吗?就算杀你十次,也难抚平我心中的愤怒。”

    “心理素质差不是你的错,但迁怒到别人身上就是你的不对了。”

    月夜见尊抬起手,久尚午矢身后的空气裂开了,漆黑的裂痕中伸出十几条丝带将他捆绑了进去。

    “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了。我给你一个公平的战场,我要看着你手段用尽,看着你用尽全力也无补于事的绝望表情。”

    月夜见尊的笑容带着丧心病狂的味道,不止是指尖,就连背后也伸出了丝带,总共组成了数以百计的菊花,“花朵”周围扭曲的空气暗示着那些东西的危险程度。

    霍佳张开手掌,那里躺着一颗硫红色的球体。

    九尾狐的真元。

    月夜见尊的菊花炮纷纷开火,银蓝色的光柱挟裹着令人窒息的压力瞬息而至,霍佳却毫无紧张感的轻笑起来。

    “很感谢你为我准备了一个看似公平的战场,但我却无法回应你的公平。”

    霍佳将真元放进嘴里。

    朱雀天将持枪向前迈出一步,脚底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以右脚为中心的地面塌陷了,如果从天空俯视,就会发现地面塌陷的形状很像一只爪子的形状,似是有一只巨大的鸟在这里踏过一般。

    所有光柱再也无法伤到朱雀天将,因为护体的灵力将这些银蓝色的光线全都折射开了。

    霍佳进攻了,长枪势如破竹的冲散了银蓝色的光柱,同时爆射出绯红色的光芒。

    直到快被一枪穿心,满脸震惊的月夜见尊才想起侧身躲避,从枪尖射出绯红色的光芒随着他肩膀上的血肉一齐飚射向远方。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月夜见尊彻底的失态了,俊美的容颜变得极为狰狞,“难道你原本就这么强,之前是在玩我吗?”

    霍佳没有理他,并非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

    他的身体烫的可怕,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流失了。九尾狐真元中的火元素能量与智天使的魔力对等,不用多久他就会爆体而死。

    霍佳不敢减弱攻势,他在和时间赛跑。

    “不愿意回答吗?混账东西!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洋洋自得!”

    月夜见尊扬起手,以袖中伸出的飘带拦截下连绵不绝的枪势,与之前的不同,这根丝带表面流转着星辰。

    另有四根星辰飘带从两侧卷来,朱雀天将利用翻身拉开距离,在已经模糊的视线中,月夜见尊被丝带包裹住后失去了踪迹,更多的星辰飘带从空气中窜出来,四面八方已然变成了星辰的海洋。头顶的天空上更是垂着一朵星辰之菊,它有节奏的摇摆着身躯,就像条正对猎物挑衅的眼镜王蛇。

    星辰菊花喷射出数不尽的光弧,连倾盆暴雨都没有这么密集。

    霍佳下意识使出一击普通的戳刺,但他和月夜见尊都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枪,竟然将所有光弧击溃了。枪势不减,快到无法想象的枪痕刺穿了整片星辰世界,击碎了星辰之菊,甚至将天顶的高天原结界打出了裂痕。

    浑身是血月夜见尊被迫在空中现身,他狼狈的摔到地面上,连耳洞中淌着血。还没喘半口气,十倍威力的真红凰舞焰就砸了下来。

    琉云是神兵,就算真红凰舞焰的威力提升了十倍,对月夜见尊造成的伤害也不及琉云的百分之一。

    挺过这发极限技的月夜见尊抬起头,他想抓住反击的机会,但他看见的却是另外十发真红凰舞焰。

    垂直落下的火鸟接连不断的撞击着月夜见尊,爆炸声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因为霍佳一连甩出了一百五十发真红凰舞焰。

    体内的火元素太多了,如果不能将其爆发出去,他随时都有可能爆体。

    随着最后一只火鸟的爆炸,霍佳掷出一支火焰枪,这支审判之枪将惨不忍睹的月夜见尊垂直的钉在地上,随后喷发出直达云霄的火柱。

    单膝跪地的霍佳背对着高耸入云的火焰柱,他将九尾狐的真元吐在地上,大口的吐起血来,其中还夹杂着细小的肉块。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霍佳总算恢复到能站立起来的状态。月夜见尊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烧成灰烬还是跑掉了。

    霍佳捡起真元,以想将什么握碎的劲头攥着拳,他一拳砸在地面,这泄愤的一拳使高天原多了一个朱雀爪形的盆地。

    琉云发出朱雀的鸣叫声,似是在安慰他。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霍佳轻抚着枪杆,“不会太久的,一定会让你在我手中恢复往日的神采。”

    琉云闪动了几下,似是在回应着他。

    须佐之男再次睁开双眼,不等他有其他举动,立刻就有下属跪伏在地上。

    “须佐大人,侵入者已经到达八岐之塔外,是否令环塔卫迎敌?”

    几秒钟后,对方才缓缓开口:“能一击击溃六森结界,足以证明敌人非同小可,让所有环塔卫从密道撤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回来。”

    武士狠狠的磕着头:“大人!为您尽忠是我等的使命!”

    “服从命令也是。”须佐之男的第三只眼睁开了,“执行命令吧,拓野。每个人都有无法逃避的战斗,今天的战场是属于我的。”

    冥月正好奇的打量着八岐之塔。

    这座黑色的通天巨塔位于一个广阔无边的湖中央,八座拼成米字型的大桥将其与陆地连接起来,现在冥月就站在其中一座桥上。

    “主人,这就是白乌鸦说的那座塔吧?和它描述的差不多。”

    “我去!怎么黑不溜秋的?什么玩意!”王文志愤慨的指着塔上的巨大斩痕,“你看看你看看,上面还有这么大一个口子,这特么是危塔吧?是没钱修还是懒得修还是来不及修啊?怎么看都是一副穷酸样,这种破地方要是能有宝藏我就生吃微波炉拍下来发到微博里!”

    义愤填膺的王文志根本不知道这道斩痕是自己的杰作,他生气的原因只是因这座塔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所以理所应当的认为这里不可能有价值连城的东西。

    “可是主人,很多人都说过,想了解一种事物不能只看外表,这里好歹也是本地的四大圣地之一,说不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的寻宝之魂再次被点燃了。”王文志立刻高涨起来,他摆着意义不明的pose,“它的火焰永不熄灭!”

    冥月捂着脸,双眼透过指缝看着王文志和那个奇葩的pose:“总、总感觉好羞耻。”

    王文志的鼻子抽了抽:“哎?这种熟悉的味道是…是宝藏的味道!”

    “主人,你说的不会是臭味吧?我看见一条死鱼飘了过去。”

    “才、才不是!”王文志心虚的抓抓头皮,“总之你跟我来吧,我好像真感觉到了宝物的位置。”

    “哎?难道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主人吗?”冥月自言自语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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