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道:“那先去问问忘尘?”
    温束:“总归是他的事,如何抉择端看他自己。”那小和尚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行叭,我去问问。”
    夏琛站起身,今个儿学校没课,忘尘应该在家中。
    温束想跟着,夏琛觉得这种私事忘尘或许不想有太多人在场,会觉得难堪,便将他拦下了。
    他一个人溜达到孟家,路上一直在思考措辞,毕竟忘尘应该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曾经的感情经历。
    孟家的小院子离夏家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夏琛敲门进去,家中只有忘尘一人,正在屋中念经。
    没有其他人正好,方便谈话,夏琛看着小和尚盈满笑意的桃花眼,心里犹豫一阵,索性开了口:“那什么,有个叫傅瞻的,来了咱们城市,你……”
    忘尘给他端茶的手一顿,眼底浮现复杂的情感,似茫然似痛苦,随着记忆翻涌,又添了几分欢喜,最后沉寂无声。
    他张了张唇,半晌才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道:“傅瞻?”
    夏琛心有不忍,但说都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狠了狠心,一股脑说了出来:“对,将军府的傅瞻,他一个人来的,说是寻人,现在就在外城借住。”
    忘尘手上的佛珠骤然绷紧,珠子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像是突然被惊醒,轻念了一句佛号,眼睫低垂,所有感情尽数收敛:“多谢元宝提醒,他千里来寻,我去见见他便是。”
    夏琛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又很怕忘尘被哄骗了去,硬着心肠道:“我和南哥儿去将军府拜访时,见过傅小将军的妻子。”
    忘尘又道了声谢,眉眼舒展,尽是一派云淡风轻:“小僧已皈依我佛,此去不过是做个了断。”
    他没有问夏琛是怎么知道他和傅瞻之间关系,夏琛脖颈间挂着的平安扣,细娘能看见,他自然也能看见。
    “元宝若是担心,不若同小僧一同前去,也好壮个声势。”忘尘见他依旧担心,笑着打趣。
    夏琛一口应下,傅瞻武力值那么高,他倒是不怕傅瞻对忘尘动手,就是有点担心这人会不会抢了人就跑。
    爱情使人盲目且智商下降,干出什么奇葩事儿都不意外。
    他以为忘尘怎么也得做个心理建设什么的,没想到两人刚商量完他就准备出发了,夏琛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两人出门,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孟先生夫妻,孟夫人好好将养了一段时间,又经常带学生做些活动,身体健康许多。
    她见着弟弟同夏琛一起出去,先是跟夏琛打了声招呼,之后随口询问忘尘是否有事,中午可回家用饭。
    忘尘犹豫片刻,他约莫是不晓得当初他出家的时候,孟夫人大病一场的,但是也知道,姐姐现在不待见傅瞻。
    他说是跟傅瞻做个了断,但是傅瞻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是下定了决心,谁也说不动他。
    他自是可以冷待,但傅瞻不走,迟早会让姐姐撞见,届时没个缓冲,更不好收场。
    于是忘尘老老实实将傅瞻到来的消息告诉孟夫人,孟夫人果然大怒,一把攥住弟弟的手不肯放开:“你去见那负心薄情的人作甚!”
    说完又扭头去求夏琛:“元宝,你赶他走好不好?那是个狠心人,莫让他进城来。”
    她家阿清多好的孩子,怎么能让那傅家小子再三糟践。
    忘尘大致知道一点儿夏家跟将军府有关系,自然不会让他为难,慌忙对孟夫人解释道:“姐姐,我只是去同他说清楚,你莫要着急。”
    孟先生也在一旁跟着劝:“正是如此,若是避而不见,倒显得我们家阿清心有亏欠。此事是那傅家不占理,傅瞻找来,听他如何说,再将他打发了便是。”
    孟夫人在丈夫的安抚下勉强收敛情绪,声音却依旧有些发抖:“我同你一起去。”
    傅家毁亲时她不在,只能任由当时还年幼的阿清独自承受,这次她必定要去看看,那傅家小子能说出个花儿来。
    她意志坚定不肯动摇,忘尘无奈,只好带她一起,孟先生担心妻子,也跟着,一行四人,神色各异地往外城走。
    路遇孟明峻抱了一摞书册跟人说话,小师弟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和上司打招呼,就被他娘拉到一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一身文气的少年将书册往同行人手一放,板着脸气势汹汹地去给他小舅舅讨公道去了。
    忘尘哭笑不得,心中又升起一丝暖意,其实他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他为了个男人,不顾一切出了家,当时只顾得自己心中悲痛,却忘了考虑姐姐的心情。
    夏琛也没想到,这人越来越多,他本来只打算找忘尘,去跟傅瞻单独谈谈的。
    看看孟家人一副去找场子的架势,衡量一番他们这边的武力值,夏琛招手叫了个小孩,让他去他家传个信,把温束喊来镇场子。
    外城,傅瞻跟流民们听完薛广宗的讲解,各自去寻了空闲的屋子准备收拾收拾先住下来。
    那些屋子都是搬进内层的居民曾经住过的,基本上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仅留了个床板和一些铺床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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