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说好的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的教导呢?为什么只有我抱头逃窜!

    。

    原著里纪嫣然教项少龙枪法的段落简直就不忍直视好吗………………越发不理解原著里那么厉害的纪嫣然为何仅仅满足于嫁给项少龙就完了?说好的找出天下太平的道路呢????

    ☆、第98章 马上比剑

    在各方人马的注视中,王翦与项少龙比试骑射剑术之日如约到来。

    纪嫣然早一日回了王宫,只笑望瑶光不语,瑶光也不问,反倒让准备了一肚子话的纪嫣然颇有些生闷气,长袖一拂回了自己房间,也不说这些天怎样训练项少龙的了,拿着毛笔在白帛上虚写着“清虚”,再狠狠一笔划过去,过了会儿静下心来,这才将笔上蘸了墨汁,在帛上以楚国文字写道:幻律十二,五调非乐,极乐天韵,魔音万千。

    倾国倾城的殊色丽人望着帛上文字出神。

    幻音宝盒失落数百年,近年来得到消息,说极有可能出现在墨家……

    如今墨家当代巨子与下一任巨子说不定就在眼前,倘若想要取回幻音宝盒,是否能有机会?

    许多年前,年幼的女孩带着忧心与不安踏入阴阳家,被云中君牵着手带领着穿过那一条长廊,在暗黑静谧的宫殿深处,她见到了阴阳家最高的首领——“东皇太一”。

    将真实容貌隐藏在黑幕之下的东皇太一伸出手,无数竹简在她身边飞旋。

    她伸出手,一枚竹简在眼前停下。

    ……你姓姬,这是一个尊贵的姓……我们一直在寻找有着这个尊贵血脉的人……这就是你的命运……

    纪嫣然微微皱眉,贝齿轻轻磕着嘴唇。

    不……

    那并不是她的命运。

    她并不仅仅是“姬”姓后人,她是嫣然,纪嫣然,她有想要的东西——想要看到天下太平,消弭战争。

    阴阳家的“月神”追求的东西,并不是“纪嫣然”想要的。

    毛笔轻轻滑落在桌上,慢慢滚出一段距离,在魔音万千那一行字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墨痕,不知是否是巧合,恰恰将“魔”字完全涂得看不见了。

    纪嫣然出神地看着窗外——那里有人在夕阳中舞剑。

    她如此积极地奔走于七国,如此积极地来到秦国,如此……努力地帮助“政王子”,为的仅仅是阴阳家数百年的愿望吗?

    无可置疑,这段时间,在她和清虚真人、项少龙、嬴政、元宗、严平相处的日子里,她很快乐。

    无论是琴剑相合还是争锋相对,她都很开心。

    无需考虑太多,无需担心太多。

    她知道——那些人并没有利用她、束缚她、伤害她的意愿。

    不论是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们都表达得坦荡直接,信任与怀疑,所有一切都这样直白。

    为什么同样是女子,那个人却能够这样的自由?

    体任自然,悲喜由心,任世事浮沉而身如磐石,视万般为清风明月,她说想要天下太平……

    她也说想要天下太平……

    这是纪嫣然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

    纪嫣然以手支颐看着窗外,慢慢地,她放□体趴到了几案上,视野之内犹有晚霞余晖,姹紫嫣红橙黄柳绿,端丽无双。

    羽睫轻轻扇下。

    如果她也能够那样自由,而不是宛如木偶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系着,如临深渊,拼命地跳舞,该有多好啊……

    如果她当年并非被阴阳家的人寻到,而是被道家的带回函|谷,该有多好啊……

    两人分明在相若的年岁,那人如同初升的旭日,自己却如同这漫天彩霞,无论如何绚丽,很快就会被苍茫夜色所淹没,再不复见。

    这几日内,项少龙白天被纪嫣然的弓箭逼迫着不断逃跑,晚上又随着元宗加紧练剑,披星戴月,十分卖命,到了比试那一日,他特意穿戴上了一身特质的铠甲,看来十分威武。

    秦王十分重视这一次的比试,亲临校场,且带着朱姬与嬴政、秀丽夫人与成蛟王子及少数宠妃同来,落座在正中央的看台。

    所有士兵肃立敬礼,其余人等跪伏迎接,一时间整个校场肃然无声。

    项少龙悄悄抬头,见瑶光与纪嫣然坐在看台右手,两人都对他目含鼓励,如同木偶般面无表情的严平沉默地站在瑶光身后,虽与他视线接触,却全当没看到一般,项少龙无语。乌应元因救回质子有功,这一番也被允许进场旁边,此刻在下首的看台上,而元宗扮作了剑士站在乌应元身后,对着项少龙点头。

    内侍大声呼道:“弁将王翦何在?”

    话声才落,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骑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

    王翦骑术惊人,又有心炫技,短短一程又是俯冲又是侧靠,快要停下时,竟身子一缩钻到马腹之下,又在须臾间从另一边登上马背,博得漫长彩声,这才跃下马来,跪伏地上。

    “末将王翦!叩见我王!”

    这一位名留后世的将军此刻还只是青年,乍一看相貌颇为白皙秀气,但肩宽背厚,体形彪悍,高鼻深目,目光如隼,给人一种极为凌厉的感觉。

    秦王见到王翦骑术过人也忍不住拊掌,心道华阳夫人与杨泉君所举荐的人不差,若是这般骑术,的确可做政儿的太傅,遂道:“寡人已拜了项少龙做太子太傅,近些时日,我儿剑术大有长进,而骑射稍显不足,秦人尚武,弓马不可废,今日王翦请求与项太傅一较,胜者自当为太傅,败者为少傅,共佐王子。”

    王翦高声领命,项少龙也是咬着牙答应。

    此时早有士兵布置好了校场,抬了一个箭靶来放在广阔大校场的正中处。

    王翦与项少龙各自上马,各出花样显露身手,最后停在校场两端,博来一阵喝彩。

    王翦从马鞍旁拿出一张铁弓,显然是打算弯弓搭箭率先中靶,迎来头彩。

    项少龙想到纪嫣然日前叮嘱,立刻大声道:“死靶怎如活靶,不若王兄射在下三箭如何?我保证绝不用盾牌挡格。”

    王翦愣住了。

    其余人等也全数愣住,满场寂静,无数难以置信的目光射向项少龙。

    项少龙却是有苦自己知,他这几日与其说是特训了骑射,不如说是特训了骑马逃命,若是用死靶来比,只要王翦一开弓,基本就定下了自己的失败,唯有用活靶才有一线胜机。

    ……与其让你败给王翦,还不如我一箭射死了你。倘若你能从我箭下逃生,要逃过王翦的箭也并不难。

    事到如今,他所依仗的唯有这一句话。

    项少龙曾亲身感受过纪嫣然的箭术,暗道王翦即便再神,也不过和纪嫣然五五之数。

    瑶光也是一惊,对着纪嫣然低声问道:“是否你的主意?”

    纪嫣然微微一笑,轻声回道:“富贵险中求。正如项太傅所言,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王翦在刹那的怔愣后沉声喝道:“箭矢无情,项兄可想清楚了。”

    项少龙一笑,“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一言九鼎!”

    王翦为之动容,沉声道:“三箭不中,王某自当认负!”

    话音一落,王翦一手举弓,另一手由背后箭筒拔出三支长箭,夹在五指之间。

    项少龙立刻策马飞奔,以毫无规律的曲线奔跑,绝不叫王翦捉到他奔驰的规律。

    这已是这几日血与泪的教训。

    若是他只想着一个方向奔逃,无论如何风驰电掣,总会有一支羽箭擦着脖子飞过,简直都要让他留下心理阴影,到了后来,他甚至开始自我安慰,很多动作游戏不是也需要s形w形的走位吗?想来这就是实践出真知。只不过他这一次的游戏若是“game over”可就没有“tinue”的机会了。

    王翦策马向前,飞快地逼近项少龙,转瞬间拉进了百步距离,不过片刻就到了他那一张强弓铁箭射程之内,嗖的一声,一支箭竟已射出。

    项少龙以墨子剑法宁静守心的要义逼迫自己进入一片空明之中,那一支迅捷无比的铁箭似乎也变得慢了,但他知道这并非铁箭飞行的速度有所下降,而是他此刻的反应变快了,项少龙握着重剑,紧盯着那一支铁箭,大喝一声,猛地向□身,整个人侧挂在马上,恰恰避过了射向面门的这一箭。

    嬴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场中数人轰然叫好,彩声雷动。

    王翦亦跟着大赞了一声“好”,而后开弓如满月,竟将余下两支铁箭同时搭上了弓弦。

    项少龙心中大惊,对方竟有这种两箭齐发的艺业怎不惊人,他正要如法躲避,忽见王翦往马腹下一钻,他顿时警钟大作,猛地发力,又是一声大喊,双腿夹着马腹催动胯|下乌家骏马飞奔疾驰。

    ……项太傅,能看到箭支来处,要躲避也不甚难,难就难在有时你看不到对方在何处发箭,正如战场之中流箭危险。若在此时,你万万不可在原地停留,要叫对方无法预测你接下来的动作,凭着你的耳、你的身体去感觉箭支来处。听那一道危险的风声……

    墨子剑法以守为攻,练到深处自然会对周遭环境生出一种感应来,此刻项少龙就异常地感觉到一股危险,如同锥子刺着头皮一般提醒着他“危险,危险!”,他想要躲避,却不知该向何处躲避,只刹那之后,两支箭同时由马腹下射出,一支取他心口,一支射他大腿,竟在这般飞速的追逐中分毫不差地预料到了项少龙的位置,两箭所向全无错误!

    场中又是彩声雷动。

    嬴政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忍不住转头看向右侧。

    瑶光不动声色,纪嫣然却微微皱眉,借着长袖遮挡,两手在袖中比了个手印,微微白光忽闪忽逝。

    项少龙心中也并不如何意外,但要避过这快如闪电的两箭却没那么容易,他大喊一声,发力劈向下方那一支射向大腿的箭,凭着力大剑重,狠狠地砸歪了箭头,而后整个人迅捷无伦地向右侧一缩,倒挂在马腹下方,险陷避开了迎面一箭。

    这一连串劈箭、躲避如行云流水,充满了惊险的美感,就连王翦也忍不住挑眉赞叹。

    “好!这一场是王某输了!”

    嬴政此时也忍不住喊了出来,好在此刻全场喝彩,无人注意到他。

    骑射上既是王翦认输,自然就进入了下一个比剑的环节。

    王翦收起铁弓,拔出长剑拍马而去。

    项少龙握着重剑迎面而上。

    “当”的一声,两人长剑相交,双方均是手臂发麻,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原来两人竟都是以力大为胜。

    这般较力丝毫没有讨巧的余地,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两人一回合间就试出彼此臂力相去不远,只在伯仲之间。

    两人各自退开些许,王翦自知马术胜过对方,若是凭借马术优势,如此马上比剑当有胜算,项少龙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满心盘算的都是如何让对方落下马去,唯有双方都在地上,他才能充分发挥墨子剑法的优势。

    项少龙策马小跑时不经意间看到看台上一双妩媚动人的美目,心里一惊,立刻狠狠一摇头,拍马向着王翦冲过去。

    本想暗中帮忙的纪嫣然没想到自己竟得到这般对待,怔了一下,恨恨冷哼一声,双手松开,指间光芒立刻消失。

    紧接着,所有人都给惊得站了起来。

    原来项少龙竟然在双骑相错的时候猛然张开双臂抱住了王翦,带着他一起滚下地去,同时反手对着两匹良驹连刺两剑,两匹马长嘶着跑远,徒留下地上二人扭打一处。

    王翦发力推开项少龙,起身就是一剑。

    项少龙志得意满地笑着退开,回手架住对方长剑。

    “比剑,本就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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