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蝉皱眉,下一刻,不由露出鄙夷的笑容。

    这妇人在别人好心的时候,误把别人的好心当恶心,各种恶毒言语随即而来。

    而一旦等事情真的发生,她不但不快速找到解决的方法,竟反而怪到她的头上来?

    是啊,她总要找一个人来做替死鬼,来体现自己的无辜,顺便再敲诈一笔,这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这样,显得她毫无过错,倒是显得夏小蝉这个好心人成为了一个心思狡诈的,这一个弄不好,还会被冤枉成人贩子一伙。

    想到这里,夏小蝉脸色不由一沉,冷冷的看着那妇人,道,“大婶,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我见你把自己亲生子随意丢给一个陌生妇人抱走,便劝慰你几句,叫你小心自己的孩子,结果不但不得你的好,反而被你奚落,叫我一个男人不要学妇人长舌,如今,孩子丢了,你竟想冤枉我这个提醒过你的路人,竟还想敲诈一笔?大婶,你以为这天下间就你一个聪明人不成?”

    被夏小蝉直接挑破,这妇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夏小蝉又道,“按照大婶你这般的算计,弄得好像我竟是助人为乐错了似的,好人真是做不得,这以后,谁还敢去做好人?而且,孩子丢了,你不赶紧去报官,竟妄想着在我这个好心人这里削诈一笔银子,天下之间可有你这般为人母的?”

    这番话说出来,那妇人的脸又红又紫,分外难看。

    最终,围观的人群看不过去,忙推她,“快去报官啊,作为母亲,你不是应该赶紧找到孩子吗?”

    恰好有巡逻的衙役走过,这妇人忙走过去。

    不过,等走过去以后,这夫人在哭闹数句以后,竟对着夏小蝉指指点点。

    夏小蝉心里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牵着孩子的手,都不由僵硬一下。

    夏小蝉自然不想闹到衙门去的,因为,一旦闹到衙门,只怕她会留下痕迹,到时候,熬星语就有可能找到她。

    夏小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既然明知道回去以后,两人心里有了猜疑,在以后,两人会产生龌蹉,那么,何不在爱情最美丽的时候将其断了尘缘,如此,他才会一直无法忘记她。

    人因为失去了格外的珍贵美好,越是得不到,越发觉得美好。

    至于那些快要产生,或者已经产生的裂痕,都会因为失去而变得更加完美。

    所以,夏小蝉是绝对不会让熬星语找到自己的。

    不然,一切都成为了笑话,他只怕会更加恨她,她和他的决裂,只怕会更快。

    而那一切,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夏小蝉抬头,而此时,那衙役一下就走过来了。

    在衙役身边,那丢掉孩子的妇人指着夏小蝉,道,“是她,我怀疑她和拐子是一伙的。”

    夏小蝉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对衙役道,“大人,这个妇人只是为了敲诈草民一笔钱罢了,一切,只因我提醒她留心孩子,让她别把孩子给陌生人抱走,她当时还羞辱了草民一番,说男子不应学女子长舌,如今孩子丢掉,竟迁怒草民,实在让草民失望。”

    那妇人跳出来,道,“大人,这个人就是拐子一伙的,如果他不是一伙的,他怎么知道那人是拐子?车队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啊,为什么就他知道?”

    夏小蝉哭笑不得,道,“所以,按照大婶你的说法,我做好人还做错了?”

    妇人眼神躲闪,恶狠狠的道,“你这个人贩子,你还我女儿,还我……”

    夏小蝉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是人贩子,我为何要提醒你小心?如果我是人贩子,我为何要让商队侍卫队长提醒大家小心那拐子?只是你自以为是,外加习惯作践自家女儿,这才丢了孩子吧,你女儿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可悲可叹。”

    那衙役大概把事情听了一个明白,此时,看向妇人的神色,带着几分鄙夷。

    一旁的商队侍卫队长走过来,倒是很爽快的给夏小蝉做了证明。

    “大人,这位小兄弟的确是第一个来提醒我的,他让我去提醒大家小心自己的孩子,不要让陌生人抱着,牵着,因为她的提醒,我去给车队的人都逐一提醒过了。”,转头,看向一旁的妇人,道,“也包括这位大婶。”

    这个侍卫队长和衙役显然认识,听了他这样说,那衙役便在查看夏小蝉的户籍以后,挥了挥手,准她走了。

    夏小蝉懒得再趟浑水,忙带着两个孩子,苏嬷嬷,快速走入了一旁的客栈。

    等走入客栈,两个孩子都一脸的不平,道,“爹,这个妇人太无耻了,明明娘做了好事,她竟把自己的愚蠢错怪在你头上。”

    夏小蝉淡淡的道,“世上不反省自己错误,永远只是别人出错的人太多了,这样的人愚昧又可悲,所以,孩子们,我希望你们以后都好好的看清自己,万不要让自己成为这样愚蠢又可悲的人。”

    “恩恩,娘,我们不会的。”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接下来,几人点了饭菜吃了一顿饱饭,又好好洗澡休整。

    等到了第二天,夏小蝉也得知了那妇人丢孩子事件最终的处理。

    虽然报案了,但是孩子并没有找回来,那妇人舍不得多花钱,在马车留了一晚,和她男人并儿子一起挤在马车,一家人就勉强啃了几口自带的冷馒头。

    夏小蝉在走出客栈的时候,两个孩子手里都拿着暖洋洋的大白包子,妇人的几个有着大黑手指的儿子眼巴巴的看着大白包子直流口水,其中一个孩子一下冲过去,要抢夺这包子,结果被练习过拳脚的小圆子拦在前头一个巧劲,就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妇人见状,恶狠狠的盯着夏小蝉,好像要把人啃掉似的,末了,指桑骂槐道,“吃什么吃,饿死鬼投胎的玩意,没见人家宁可看着你姐姐被人拐卖都不拦着吗?这样的人黑心黑肝黑肺,死兔崽子还想去讨口吃的?真是不会看脸色的狗东西!”

    夏小蝉神色波澜不惊,只带着几个孩子上了马车。

    这里距离江南已经不算太远,再行走一天的距离,就能来到运河旁的小县城江河县。

    等到了江河县城,便可以走水路直达江南了。

    坐马车屁股都快颠散了,夏小蝉还是很期待坐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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