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顺理成章,尹重带着陈锦鲲和方琼他们,在裘晖和桂思鲲的房间里面寻找,终于找到了密室,里面藏着许多他们跟大靖国那边往来的书信,还有大量的银票和金银珠宝。

    尹重还把平常跟裘晖关系较好,被他们所器重的人集中到一起,这些人极有可能暗藏着大靖国的奸细,就算不是奸细,或许也知晓裘晖的秘密。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引起边关的骚乱,陈锦鲲封锁了裘晖和桂思鲁所住的山崖顶,只说两人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将边关要务统统交由副将打理。

    毕竟跟裘晖和桂思鲁做这种勾当的只是极少部分的人,大部分边关的士兵并不知晓其中的事情,尹重把平日里跟裘晖和桂思鲁关系较好的将士关起来,其他一切照旧,并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在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陈锦鲲先叫人快马加鞭把自己的一封信亲自送到陛下手中,然后他又在那里审了那些人几日,问出了个大概。

    原来,来自大靖国的奸细几年前就跟裘晖和桂思鲁有往来,听说这暗道就是大靖国的人帮忙建的,换来的就是前面那几座大山的使用权,只是只有裘晖和他的几个心腹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据说是因为大靖国想在山里寻找什么东西。

    等所有证据都搜集充分,裘晖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做实,指证他的证据有满满的几箩筐,证人也不止两三个,其中还不包括陈锦鲲从山林中抓来的那个野人,以及裘晖在军营里养着的那个侍妾。

    等一切都昭然若揭,陈锦鲲才在军营里面公开裘晖和桂思鲁的死讯,此时军营里面的将士都大致听到风声,这么多年也或多或少清楚自己将军的为人,军营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因为裘晖的死而揭起欣然大波。

    陈锦鲲这才平静的带着搜集好的证据,以及自己去野丘国的一百来号人,向京都开拔。

    尹重暂代裘晖的位置,相信他在此处多年,能够打理好这里的一切。陈锦鲲把方琼他们留在此处,说在这里建镇的事情以后再说,怕方琼有想法,陈锦鲲还特意留下了身上的信物。

    其实方琼没有怀疑陈锦鲲,短短的几天相处,方琼把陈锦鲲当作自己仅遇上的唯一的好官,不仅智勇所全,还十分信任自己,当着他的面处置卖国将领,这样的魄力也只有当年的太爷爷才有,方琼对陈锦鲲早就顶礼膜拜。

    只可惜以他的身份不太方便跟着陈锦鲲去京都,否则打死他也要跟着去。

    这一趟野丘之行,陈锦鲲觉得自己收获颇多,第一条是顺利拿到了野丘国的战马,并且叫黄大人送回京都;第二,则是惩治了边关老营的卖国将领,发现了他们和大靖国之间的无耻勾当,大靖国想要以后顺顺利利的拿走属于大渝的宝藏,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其三,知道了大靖国的狼子野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叫陛下提防这种卑鄙小人,跟粗犷的野丘国人相比,大靖国明为朋友,实则想掠夺本国资源的行为,更让人气愤。

    一路上车马劳顿了这么久,陈锦鲲总算觉得事情办得差不多,可以安心的躺在马车上好好休息,却没有想到被阿瑜叫醒。

    阿瑜白了陈锦鲲一眼,“阿鲲,你又有事瞒着我?”

    陈锦鲲的瞌睡马上醒了,莫名觉得委屈,“娘子,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哼,前些天方琼在你身边,我不好明着问你,今天他走了,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们偷袭裘晖的事情都没告诉我?”阿瑜愤愤的说,感觉自己的小相公越来越有主见,却害得自己白担心了一回。

    陈锦鲲看见阿瑜的神情,轻笑一声,用着戏谑的口吻问道:“怎么,那天吓到你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上去之前略作了一下准备。方琼说那老营是座挺拔而立的高山,我猜想裘晖一定就住在高山顶上,平常人很难接近,想要行刺他更是不易。我便让方琼先混在我的士兵当中,寻到机会则换上他们军营里的衣裳,跟着我们上山顶,命他在窗外好好守候着,只等我摔杯为信号,到时候冲进来制服裘晖。”

    “你这样做也挺冒险的,万一方琼没有赶进来呢?袭晖和桂思鲲好歹是武将,你只是个文官,万一他们先对你起杀心,我们岂不是没有胜算?”阿瑜想想还是觉得后怕。

    陈锦鲲却轻笑一声,“打我决定进这边关老营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役。裘晖乃是士族出身,又盘踞在这里多年,就算我们铁证如山,只怕不等我们到京都,就会死在半路上,哪怕我们顺利回到京都,他们到时候反水,或是抛出来一只替罪羔羊,我们都功亏一篑。只有裘晖已死,跟着他一块做坏事的人才敢把他供出来,谁会替一个死人背后锅?你没看到尹重也是在裘晖死后,才敢把真相说出来吗?”

    陈锦鲲说得不错,他走的是一步险棋,却也是在逆境中求生。如果他按部就班的回到京都,再去指证裘晖,只怕所有的证据都被他毁灭干净,说不定发展到最后不但治不了他的罪,反倒让他在背地里对付息。

    阿瑜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小相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小读书郎,入仕为官让他心性成熟不少,隐隐还露出几分大将之分。

    这让阿瑜的心不由的一喜,没想到自己的相公越来越长成一个真汉子,真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错人。

    “阿鲲,回到京都之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做丞相了?”以前阿瑜还有些担心,觉得陈锦鲲爬得太高太快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从他处理裘晖的这件事来看,陈锦鲲已经完全具备做丞相的能力。

    没想到陈锦鲲倒是不骄不躁,心平气和的说:“皇帝已经承诺我相位,是我想要有所成就,才迟迟没有答应。算算日子,黄大人送去的两百多匹战马应该已经到达京都,再加上处置边关这些叛贼,足以能让我顺利坐到这个位置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我能够成为一国丞相,将来也一定能让大渝国变得不一样。”

    阿瑜从陈锦鲲坚定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不是信口开河,从当初的小山村走出来,再到渝县鱼龙书院的学习,之后进京都赶考,每一步都是一个个脚印踩过来的。

    别人看他似是一步登天,只有阿瑜知道他的过程有多辛苦。为科考连夜苦读,处理公务又天天窝在书房,出使他国也是尽心尽力,从陈锦鲲的身上,阿瑜看到了未来的希望,看到了大渝未来的希望。

    不由的,一股莫名的欣喜涌上阿瑜的心头,她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看向陈锦鲲的眼神又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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