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似抬首,面前的男子冠起长发,玉簪束起,眉眼棱角之间透着妖邪,隐隐的让她感觉不安,也不知怎么的,竟顶了一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呵呵。”那男子笑着,完美的轮廓,眼睛中风情万种,对,就是这个词,比女子还美的皮相,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可以帮你。”

    毕似鬼斧神差的点点头,一时之间也不顾上他是人是鬼,是妖是仙,“你真能帮我吗?”

    “当然。”那男子忽然抓住毕似的手,男子的手很冷,不似活人一般,一阵清凉之感瞬时传到心里,接着指甲上好像被火生生灼烧,十指连心,就好像被生生拔下来,不过疼痛也只是一瞬的事。

    “你做了什么?”毕似慌忙缩开手,退到墙角去,一脸戒备的望着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指甲,在黑夜中隐隐发着蓝光,好像用蓝黛花染过一般,“你,我的指甲!”

    “当然是帮你。”男子毫不介意的松开她的手,标准的弧度,上扬的嘴角,笑着,却让人从心里觉得寒冷,“我可以帮你救出你想救的人,但是所有的事都是有代价的,你也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作为交换。”

    “什么事?”毕似半信半疑的望着他,心里觉得恐惧,也不想放弃这最后一丝的希望,开口问道:“是一命换一命吗?”

    “呵呵,我要你的性命有何用?”那男子笑了,“不过我的确是要让一个人死,你的指甲上就是毒药,如果你在三天内不能把毒转移的话,不仅你的心上之人会死,你也会。”

    “杀人?”毕似惊呼出声,果断的摇摇头,“不行,我杀不了人的。”

    “呵呵,又没说让你去杀人,你只要把毒药下在糕点里,吃与不吃是她的问题,与你何干,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没有人会怀疑你的。”那男子循循善诱,一步步的把毕似往预想的结果之中带。

    见她仍在犹豫之中,那男子又轻笑道:“莫非你是不想救你的心上之人了吗?”

    毕似搅了搅手中的丝帕,半晌抬起头来,“你要我把这毒下在哪儿?”

    “我要你...”那男子凑近毕似的耳旁,小声地如此说道了一半。

    “不行!不可以!”毕似眉纠在了一起,“我做不到,为什么?你难道和她有深仇大恨吗?”

    “嗯?”那男子皱起好看的眉,“如今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除了你的心上人,还有你年迈的父母和姑姑,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你若是做了,我可以帮助你和你的心上之人远走高飞。”他一边恐吓着,一边又诱惑道。

    毕似心里百味杂陈,怎么办呢?木讷的点点头,男子接下来的话也没怎么注意听,又慢慢顺着来路往回走,只那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回荡在耳边,不知不觉回到了凤舞宫。

    皇上早已走远,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林夕若和花落雪还在,好像是在说着什么事,毕似咬咬牙,踏进了宫殿。

    ————————哈哈,二大男配即将要出场————————————————

    昏黑的牢狱之中,因为如妃的到来,油灯上的小火焰跳动了一下,让人产生错觉,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掉。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牢狱头赶忙上前巴结着,谄媚的笑让人心生厌恶:“有什么需要小的为娘娘效劳的吗?”

    “平身吧,德妃妹妹素来与本宫交好,你们这群刁奴可有欺负于她?”如妃白如玉的手搭在一旁的随侍宫女手上,倾斜着身子,眼光扫了扫跪在地上的狱守。

    “奴才们怎敢?”那跪在地上的狱守起了身,谄笑着绕到如妃的身后,殷勤的为她捶背。

    “那就好,本宫要去看一下德妃妹妹,且带本宫去吧!”如妃厌恶地起身,回头却看见那狱守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没有动静:“怎么了?莫非本宫连看一下旧时好姐妹都不可以吗?”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娘娘千金之躯怎可去那种地方?”狱守顿了顿,又道:“并非小的们故意阻拦,只是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啊!”

    “是吗?”如妃瞥了瞥眼,身后的陌紫会意,上前去放了一锭金子在狱守的手中,“现在,可以了吗?”

    “当然当然,别的人不可以进,娘娘当然是可以。”狱守立刻变得喜笑颜开,放在牙尖咬了一口,嘿,是纯金的,这回可真赚到了,如妃娘娘果然是位大金主啊!果然是身居贵妃,出手不凡,脸上也带上了奉承的笑,“娘娘这边请。”

    如妃装作是没看到狱守脸上贪欲的表情,迈步往牢狱深处走去,绕了几个弯,几乎到了尽头,才看见慕容玉儿一脸憔悴的坐在牢房的角落处,眼光暗淡无神。

    如妃挥了挥手,两旁的人都知趣地退了下去,狱卒打开牢房,也随即拿着银两去旁边的酒桌上豪饮一顿。

    牢狱内的玉德妃闻声抬起头,华丽的妃服换成了粗布囚服,衣饰上的金簪玉器早已在进来之前被尽数拿了下来,即使已是这般落魄和不景气,但浑身的傲气却是未曾减少半分,语气有些不善:“贵妃娘娘可是来看笑话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娘娘可以回去了。”

    “德妃妹妹怎么能说姐姐是来看笑话的呢?妹妹落了难,姐姐自是过来关心你的,知道这儿伙食不好,特地做了糕点来的。”如妃示意陌紫拿了食盒上来,摆在了玉德妃面前。

    然而玉德妃并未动声色,“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直说了吧,反正现在我也不过是一个被废的罪嫔,要是想要我的命的话,就尽管拿去,何必如此装好人假惺惺的。”

    “姐姐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如妃笑的魅惑,“诶,不过妹妹,你也太傻了,怎么好好的就走到这条路上了呢?若是慕容伯父知道了,该会有多伤心啊!”

    “我爹?我爹怎么了?”慕容玉儿心一急,抓住了如妃的手,忽然眸光又黯淡了下去,是啊,爹爹那么刚直的人,有自己这么个不孝女,一定伤透心了。

    “放心,慕容伯父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妹妹这么做,怕是多少要连累了...”如妃欲言又止,转了话题道:“你看我,怎么净说这些,妹妹快吃吧,饭菜都凉了,皇上那儿,姐姐会为妹妹求情的,不过妹妹这皇城啊,都是皇上的,这一切都是在皇上掌握之中的,你以为能瞒得了多久吗?”

    如妃抚着用丹蔻染了色的长甲,颇有兴致的欣赏起玉德妃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哼,跟她斗,要怨也只能怨她非要在太后宴上出尽风头,皇上居然还宠幸了她!想到这儿,她就气得牙痒痒。

    转身离开,也不忘回头的时候半笑半威胁道:“德妃妹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若是分寸没有了,那么慕容家族可就危险了。”

    原地,只留一脸震惊的慕容玉儿...

    第二十六章:骤雨初歇

    林夕若坐在梳妆镜前,从发丝上拔下一根白色发钗,如墨的青丝便顺势倾泻了下来,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歪了歪头,却是花落雪。

    本来惊喜的心顿时失落了不少,但还是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来人勾出一某淡真如水的笑容:“落雪怎么来了?”

    花落雪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林夕若长长的发丝便从手中的缝隙里划过:“听说你失踪了,我一直焦虑着,前些日子,又听小道消息说你受了重伤,皇上带了你出宫去国寺求药,我在宫中一直担忧,知道你回来了,这才放心不少,本想着来看你,你在休息,便不好打扰,如今看你面色红润,倒也彻底放心了。”

    “我知道。”林夕若反握住花落雪的手道:“知道在这个宫中,落雪待我最好。”手心中出来炽热的温度,暖暖的,一直蔓延到心里,看面前之人一脸真诚,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还误会了她,心里一阵愧疚,自己真是胡思乱想了,居然质问落雪,如今捉拿住凶手,和落雪没有关系,她也算彻底松了口气。

    “对了,夕若,你有没有受伤啊?“花落雪顿时紧张了起来,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夕若尴尬的挣开她:“没有的事,我好得很呐!”真是,怎么每个人都这样啊,去看姑姑的时候也是的,她貌似还没...还没娇贵成那样吧!

    “那就好,夕若,这次的事好险啊!你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还好你没事,虽说误了些日子,不过看皇上紧张你成那样,应该是不会责怪惩罚你的。”花落雪松了口气,转念又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等了好半会儿,才憋出了句:“夕若,你最近...要小心些。”

    “他会紧张?他估计是巴不得我死呢!”林夕若撇撇嘴,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他...真是紧张自己吗?那是不是说...他在意自己呢?忽然之间,她好像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兀得一怔,抬起头去:“嗯?什么小心啊?安竹远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到底要不要说呢?可是说了,叶熙怎么办呢?花落雪有些为难,正当犹豫之时,却听得门外侍女的行礼之声:“淑妃娘娘吉祥——”

    “是似儿啊,”林夕若招招手,却看见毕似还愣在那儿,不像往常般活脱。

    “哦,”毕似慌张的移开视线,“若姐姐和落雪姐姐在谈事啊!那似儿就,就先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可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时呆在了那儿。

    “呵呵,似儿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我也和夕若说的有一会儿了,这就准备告辞呢!”花落雪正愁着当下的事该是怎么说,见来了个人,忙不迭的走到门口,把毕似推进来,“啪”一下关上门,影子没入了黑夜之中。

    “落雪姐姐怎么走了?是不是似儿的到来让她不开心啊?”毕似仍旧站在那边,没有里来,见花落雪走了,本来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什么看她走了,心里又有点着急,算了,听天由命吧!

    “怎么会?也许落雪有急事吧!似儿就坐在这儿吧!”正逢碧云端上了糕点,林夕若拾了一块放在嘴里笑道:“本来是招待落雪的,却不想如今被你占了便宜。”

    毕似尽量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可奈何她也不是会掩饰的主,于是将就着,就将紧张到林夕若眼里时,变成了有些拘谨。

    双手扣在一起,面前虽然摆着平日最喜欢的糕点,却也是没心思去慢慢品味了,尤其是听到林夕若开口笑她的话,心里都是没由的一紧。

    林夕若看出她的不正常,却只是料想她为了那日的是心里不安,这般想道:“似儿不必再歉疚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也是受害者,没被吓着吧!”

    “啊?”毕似惊得抬头,又随即答应道:“是啊!想找姐姐来道歉来着,都怪似儿,还好姐姐没事,否则似儿这辈子都不会安稳了,不过还是连累姐姐受了苦...”

    毕似的话音越来越低,也许是触景忆情,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有些哽咽,停顿了好半会儿,但话音里还是有点哭腔:“我没想到,他,他会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是呢...”似喃喃自语,小声念叨。

    林夕若听了有些心酸,怜爱的拿出绣帕,擦干净了毕似脸上的泪痕,“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不是你的错,爱,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神情变的黯淡了起来,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错的人,她何尝不明白?想她从小熟读兵书战略,时局历史,她,无一不明,可是再好的前人教训,再精辟的深刻经验,遇到了“命”这个字,都最终逃脱不过啊!

    她知道她不该喜欢,自己的良人并非夜宫昊,自己嫁入皇宫,只是精心辅佐于他,却绝对不能爱上他。

    毕似好像是有所触动,抬起头:“若姐姐,我知道,但是他是唯一,他是独一无二的,姐姐,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她哭得动容,身体因为巨大的悲伤战栗不已。

    “他犯下滔天罪行,是免不了一死的。”林夕若摇摇头,有些无奈,这天下如此这大,怎么...如此捉弄人呢?“似儿,你这么好的女孩,会再遇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的。”

    “真的吗?”毕似双手紧扣,好看的眼睛哭得已经红肿,“我忘不了的,他明明对我说,会守候我一生,他明明说会带我远离皇宫,远走高飞,到天涯海角之处,男耕女织...”

    好荒诞好遥不可及的梦,林夕若看着毕似哭成桃子肿的眼睛,最终还是没开口,海枯石烂的爱情,她也曾向往过,可是她的身份让她身不由己,这一场童话一般的梦,终是残忍的啊!

    “好了,我去给你拿些米酿过来,过了今天,把什么不开心的都忘了,明天,是崭新的一天,”林夕若拍拍毕似的肩,刚要站起来却被毕似抓住了袖子。

    “怎么了?”林夕若又坐下来,一脸不解的望着毕似。

    “没什么,还是似儿去拿吧!劳烦了姐姐这么久,让似儿做点事吧!”毕似说话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见林夕若没反对,飞快得起身,往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在凤舞宫的偏殿,宫中虽是有御膳房的,但毕竟隔着有些距离,不方便,绕过去自然要费些功夫,于是在一些宫殿的偏殿就设有了小厨房,既安全又快捷,不过除了皇上的龙腾宫和太后的安寿宫,也只有皇后的凤舞宫和四妃的宫殿有了。

    “诶?淑妃娘娘,你怎么来了?”正在小厨房准备宵夜的碧云抬起头,因着跟在林夕若身边做事,多少耳濡目染,又加之毕似时常来,活泼可爱的紧,便也不那样拘礼。

    “啊?哦。”毕似有些惊慌,或许是没有想到碧云在厨房里,平稳了下情绪又道:“是这样的,若姐姐让我拿些米酿去,我这不就是过来拿的吗?还碧云姐姐拿给我了。”

    “嗯,这样啊。”碧云揉揉头上的穴道,“我好像是放在那边第三层格子里了,你看一下,不知道在不在。”

    “哦。”毕似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敲开了格子,果然有两瓶米酿放在里面,“那我先走了。”她轻轻将手移到了罐子的瓶口处。

    ......

    “怎么去了那么久?”林夕若笑着嗔怪,接过毕似手上的两瓶米酿,打开了一瓶,浇在了之前端上来的米酥糕,一股芬芳诱人的香味顿时扑鼻传来,“嗯,似儿,来尝一点,这是我最新想出来的糕点做法,带着淡淡的酒香,酥而不软,入口三日也未能去其香。”

    “好。”毕似手有点颤,一个不稳,糕点落在了地上,便沾满了尘埃。

    “怎么了?”林夕若盯着她不停颤抖的手,有些疑惑。

    “没什么。”毕似压下仍在不停颤着的双手,故作轻松道:“这时节的风刮在身上可真冷啊!我刚刚出去,冻的手都拿不稳东西了。”

    “冷?”外面一点风也没有啊?林夕若碰到毕似的指尖,果真是冰冷一片,“以后多穿点衣服,受凉了可就不好了。”

    一片又一片的糕往嘴里递,盘子几乎见了底,一大半都被林夕若吃掉,却仍不见毕似有半点动静,“怎么不吃?”说话的时候,她腮帮子都是鼓鼓的。

    “我今天可能没有胃口。”毕似见林夕若的手又要伸到另一瓶米酿上,赶紧抢了过来:“若姐姐,这瓶给似儿带回去可好?这样的美味,似儿可不想错失。”

    “这样啊。”林夕若意犹未尽的盯着盘子往了好半天,有些忍痛割爱的意味:“那似儿可要好好品尝,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夜深了,姐姐早些歇息吧!”毕似竟不似往常般随意,学了个礼数,行了个退礼:“似儿先走了。”

    而林夕若却是愣怔好久,才将视线从毕似...手上的米酿上...收回。

    ......

    “淑妃娘娘,您回来啦。”见毕似回来,宫内的云惗赶紧端了一杯茶上来。

    “谢谢你,云惗。”毕似挥了挥手,“我不渴,你把水端下去吧!”

    “是。”云惗一边退出去,一边又是一阵乱想,奇怪,淑妃娘娘这次怎么回来之后神情这样疲惫?刚刚在凤舞宫时,就把自己早早遣退,一个人呆了那么久,回来之后还这么反常,唔,难道出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云惗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小丫鬟真是瞎操心,哼着小曲,端着茶杯便退了下去。

    毕似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从凤舞宫拿过来的米酿,拔开瓶盖,顺手倒进了一旁的竹子上...

    天哪!毕似吃惊的捂住嘴,她看到了什么?那竹子居然瞬时之间化成了黑烟,这要是下在人身上,该是...

    毕似不敢再想象下去,不过还好,看来老天爷在保佑着若姐姐呢!刚刚她将指甲放在了一瓶酒酿的瓶口,那蓝黛色就仿佛活了一样,当时便顺着她的指甲滑到琉纸上,接着就进入了米酿之中,虽说若姐姐并没有中毒,可是一想到自己曾有对她不利的想法,心中就是一阵难过。

    但是,竹远怎么办?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让她下这么歹毒的药?真的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会忘了吗?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难道不想救你的心上之人了吗?”

    第二十七章:水落石出(2)

    当林夕若从床上打了个懒腰,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天空中央了。

    “咕~”一声响从肚子里传来,林夕若正欲去解决早饭问题,碧云已经从厨房端来了一盒饭菜,她惊喜的扑过去,那眼神活像三天没吃东西的饿狼,差点和碧云撞了个满怀。

    “碧云,你真是太好了,连早饭都端过来了。”林夕若掀开食盒,咦?饭,汤?这貌似不是早饭吧,直到看到了最底层的一盘糕点,才高兴的很不顾形象的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碧云满脸黑线,无奈出声道:“小姐,那是午膳,早膳在那边。”说着,指了指那边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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