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刘毅一开始的想法,他要给予曹操大军的牵制是不遗余力的,因此当日意欲进军徐州的徐晃龙骧营都被调来参加青州一战,更将贾文和派至此间,以期能有更大的斩获”。可之后司州的变化却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而其后他亲领大军联合乌桓匈奴骑军前往司州与联军作战就是想要在维持司州稳定之下亦不改之前制定的方略。

    但在戏志才、郭嘉、贾诩等人的眼中,主公亲自引军前往司州当是最佳的应对之策,在那种形势之下,也只有刘毅的威望才能够震慑敌军,但在产生变局的情况下主公还想照之前的战略为之却是未免有些过于求全了,司州、青州、扬州三处同时开战会给刘毅军带来巨大的损失和负担,扬州二将军的飞虎军到底还只是一路偏师,可青州一旦大战开启就会是重兵之间的对垒了,这对还未从冀州之战恢复过来的刘毅军而言并非最佳的战略,况且在贾诩心中还一直存着心思,倘若刘毅军顺利拿下徐州,青州之地便会在冀、徐二州的夹击之中,战略位置极为前出,倘若曹孟德想保此地就必须派出重兵固守,而那时占有地利的刘毅军全力以赴于此才会有着更大的收获!

    不过战阵百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正确,这个牵制曹军的方案又是之前众人一起制定的,因此三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暂且按照此法行之,但用兵之时必须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观主公司州之战变局再做计较,当然三人的这个想法也立刻传到了刘毅之处,这不得不说是通讯之利的好处,他们可以随时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对既定战略做出有力的调整,一步快便是步步快!

    当然在一开始接到三位军师的传书之时刘毅虽是接受了他们的观点却并没有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这倒非是说他因为地位渐高权势日重而听不进去不同意见,实是在刘毅的心中韩张联军的威胁远远比不上曹操,他宁愿失去司州也要在劲敌攻伐荆州之时给他巨大的打击,哪怕两败俱伤也再说不惜,至于韩遂张鲁等人就算被他们一时得利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单从战略角度出发,两种意见各有长短,但有一点双方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兵力的使用定要集中!

    后终于使得刘毅倾向于三位军师的意见,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战局的改变,一是大将张文远的出色发挥使得司州之乱并没有到达刘毅想象之中最坏的程度,应该说还是最为理想的处境,其二便是刘表荆州军的表现的确令他失望,这才让整个战局的重心逐渐向司州扭转,到戏志才与郭嘉当机立断向司州派出援军之时,歼灭韩张联军便成为了刘毅的战略重点,而冀州青州两处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配合这个战略目标的从属,如此贾诩数月以来未有太大进展便合乎常理了。

    但在此中亦不得不提于禁、刘烨及满宠等人守备的沉稳之处与灵动的应变方略,贾诩虽然在战略上倾向于司州决战,但在青州他还是在不断寻找着于禁排兵布阵之中的空隙的,倘若其稍有不慎被贾文和抓住机会,毒士的攻势便会在瞬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可说此番青州两军的对峙看上去平静,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数月下来双方都没有找到对方的空隙,兵力相若的他们自然便还保持着原先的态势!

    看惯了三国演义,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误解,相同的兵力之下诸葛亮周瑜这般的智者对付关羽张飞这样的大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胜之,实则却大谬其然!似关羽张飞以及张辽徐晃这般的大将无论排兵布阵还是战阵经验都是熟练无比,想要单单凭借所谓的计策将之击败绝对是千难万难,郭嘉贾诩诸葛这样的顶级谋臣可能在大的战略上起到的作用要胜过这些大将,可真正说起军中战术未必便能过之,说不得在某些情况之下还要有所不如,这并不奇怪。

    即使在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还是做了一些调整的,似张文远的威震逍遥津,关云长的放水淹七军都是很明显的例子,孙权用举国之力攻击合肥,曹操合数将之能对付关羽岂能不精英尽出?书中竟然没有那些谋臣的出现倒是有失偏颇,当然也可能是作者故意为之。

    身为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首,于禁的统军之能是毋庸置疑的,又有满宠刘烨等人的辅佐,纵然刘毅军的阵容也不在其下可想要大胜之却是谈何容易?如此的形势加上刘毅战略的转移,青州之战的局面是决不能对贾诩做出任何指责的,亦不会有损其毒士之名。

    而司州战局的顺利发展,使得身在青州的贾诩用起兵来比之对面的于禁还要谨慎,只要主公可将联军歼灭与司州境内,他们的战略就算取得了成功,最后司州之战局一如众人所料,其中虽然有着不少的巧合,可联军二十余万大军灰飞烟灭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今日在刘毅军大营的帅帐之中,贾诩正与徐晃对坐手谈,应该说是以一敌三,因为公明的身后还站着辽东营统领太史慈及冀州骑军统领颜良,这棋奕之道在汉末颇为兴盛,被视为君子必具的才能之一,不光文臣,武将之中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数,徐晃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们眼中,棋奕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锻炼沉稳静气的功夫,而这些又是大战之中武将必不可少的素质,对此刘毅亦是颇为推许,可惜在家中总非蔡琰敌手,至于他更为擅长的中国象棋此时尚未完善。

    “公明,这里。”太史慈见徐晃沉吟半晌始终不曾落子不由出言指点道。“什么这里,看不出军师有脱靴的妙招吗?”颜良一旁轻言道,也就是刘毅这世与颜文二人相交颇厚此时又是主从之分才能对其有着深刻的了解,颜良的棋力能与徐晃相若,而文丑的则是打的一手好编钟,甚至还可自行谱曲,这与演义之中的双雄却是大相径庭!

    棋谚有云“起手无悔大丈夫,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在汉末已经有了,不过那是指在双方棋力相若的情况下的,眼前的局势则并非如此,听着二人的相帮,贾诩只是微微一笑显得莫测高深,使得本想落子的徐晃又再犹豫起来,他们三人合力之下已经连输两盘了。

    “报!军师,三位将军,北平急书!”正在彷徨无计之时,一个传令士卒的前来为三人解了围,前番已经得了消息天子因病驾崩而主公正在飞奔回京的途中,他们正在急切等待着后续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此间以对弈消遣时间,此时闻讯自然不会再有人关心棋局。

    “天子驾崩,临终前遗诏加主公为燕王!现今伏后代行天子之权,主公则以燕王、皇叔之身辅政!”贾诩接过书信看后也立刻将其中的内容告知眼前三将,虽然之前有所准备可当着一切成为现实之时他也不禁有些激动之色,这对主公而言乃是天大的利好,绝不仅仅是燕王得地位,而是他在迈向顶点的路程中那个最大的障碍已经被搬除了,想当年在上党城中贾诩初见刘毅二人便对此事有过一番交心,贾诩也是因此真正的对主公死心塌地,如今离这个目标可谓越来越近了。

    “主公封燕王,辅佐国事?太……”三将观信之后的激动神情更要在贾诩之上,徐晃更是脱口而出,说道一般忽觉不妥方才强行忍住,可那份心意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太史慈颜良二人亦与徐晃一般,他们心中也很是清楚这封传书之中的内容代表了什么,自己辅佐的主公很有可能登上绝顶之位,这对任何大将而言都是可喜可贺之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从龙之功,是乱世之中多少贤才求之不得的。

    “主公只以此事相告,却未对青州战事做一言,显然是将之交由我等自断,三位将军对此有何良策?”贾诩微微一笑,似对徐晃之言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即又对三人问道。

    “当日我等皆对军师按兵不动之举颇有不解之处,得军师详解之后方才信服,后司州战局正如军师所言,且在主公神威之下却成军师所言之中最上的局面,联军被歼之后文远又趁势而下虎牢,西向再无忧矣,如今又逢主公封王辅政之事,对主公大业可谓极其有利,不过尚需一段时日方可尽展其效,如今我军因司州大战损失颇重,正该转攻为守,静观天下之变再谋所动。”三人闻言各自沉思起来,终究还是公明首先出言道,以在座的级别时能得到司州之战的详细数字的,虽然主公将所有有利之势都几乎运用到了极限,可歼灭二十余万联军却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加上十万降卒的负担以及司州的破坏,很明显现在幽州军已无力承担一场类似司州的大战,稳守待变才是上策。

    “徐将军所言有理,本来颜某心中对此战并无建树尚还有些不忿,可有军师之言已足可解之,冀州之创未愈,司州之损又至,我军确该好生休养一段才是。”颜良此时亦出言道。

    “慈之所见,与二位将军相若。”太史慈也是赞成二人之言。

    “三位将军所见都为不差,不过就此转攻为守可不是贾某心愿,尚有一处我军定要拿下,恰好可借天子遗诏宣扬之时同为此事,当可更收事半功倍之效,三位将军可知晓了?”贾诩颔首言道。

    “徐州,有天子遗诏,更为名正言顺,军师,晃愿率兵前往!”片刻之后三将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徐晃更是昂然请战,这占取徐州本就是他龙骧营一开始的职责,如今自然不会相让。

    “善!便令公明领龙骧营今夜便往徐州,当要速速占据下邳!子义士平则随我在此继续与那于文则对峙,好助公明全功!”

    “诺!”三将闻言皆是躬身领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王心术

    自皇宫之中辞了伏后而出,刘毅便到了州府之中,与戏志才及一干下属商议人事调整之事,如今他受封为燕王,地位再度攀升,与之相应的便是他的嫡系人马也要有所提升,功名利禄无人不喜,亦是增加他这个集团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对于上位者而言,要时时刻刻让自己的下属看见前途的希望,这一点来自后世的刘毅自然深谙其道。

    但在这其中又有一个度的问题,倘若他初登王位便是大肆在朝中安排自己的心腹或是一味提拔效忠自己的官员便会给人一种急于抢班夺权的感觉,就算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无人敢加置喙,却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相符合”。此时他最大的心愿还是一统天下,绝不愿给予对手们更多的可乘之机加以利用,因此这人事之事看似简单却颇需谨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是他眼下应有之为,凡事需得含蓄二字!

    不过此事刘毅只是提出了一个方向,剩余的自然会有一干下属前去完成,他只需在关键之处加以把握便可,这也就是他对长子刘桓所言的将将之道!但前提是刘毅对于自己的这些麾下必有有着足够的了解,才能在人员的选拔与调整之中看出许多的端倪,华夏的官场自古以来就有着分派系的优良传统,大派系之中又有着种种小派系,他们之中有合作也有内斗,刘毅麾下人才众多亦不能免俗,且随着他地位不断的提升这些派系也会越来越加复杂!对此他既要保持一定的警惕亦要从中加以利用,眼下的原则只有一个,任何派系也不可对他的大业产生不利的影响,否则刘毅就要出手干预了,今番的人事调整牵扯到不少领域的官员任命及人员调动,各个派系是定有纷争与妥协的。

    官员之中有派系的存在,军中自然也有山头,对此刘毅的控制比之官场就要严格的多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官员们的派系之争一般不会对刘毅的基础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大将们一旦连成一气可就不一般了,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对于军营必须要保持随时的关注,此处一旦生变对于大局的影响就必是巨大的,比之地方危害更大。

    对于这一点刘毅是有所预防的,在手下各大将所坐镇的区域上就可见一般,此时司州有张辽的燕云营,张燕的黄衫营,这两大统领便是出身履历各不相同大大减少了其联合的可能,加之还有张虎在此坐镇就更能万无一失,且此二将与张虎之间的关系亦是颇为清晰,观司州之局便可看出刘毅在军事上的用人思路,太过亲近的大将同僚不会放在一处使用,此理放在别处亦然,再加上刘毅本人在军中的无比威望,对于军队这一块他的控制力是极为强大的,要将隐患减至最低。

    这并非说刘毅在心中对麾下这些干才不能尽信,怀疑其对他的忠诚,而是对于上位者来说,这种协调牵制的艺术是随时要加以体现的,这才能做到未雨绸缪,将可能出现的危险提前扼杀,为王为帝便是称孤道寡,这孤家寡人更是一种真实的写照,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在上位者的眼中便只有忠心效命的下属而不能有太多的亲疏之分,否则必受其害,这一点是被历史上无数事实所证明了的!所谓帝王心机,帝王权术说的就是驭下之道,用人与协调会是他们终身所专研的。

    历史上提到曹操必会说起他的多疑,却不知多疑正是帝王的应有之道,真正登临绝顶之后他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其实刘备与孙权亦是具备这样的特质,只不过未在演义之中得以放大罢了,用人不疑,人尽其用又要加以防范,未雨绸缪,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事情,这就要求上位者在此处有着精准的眼光与良好的判断,何时注重前者何时强调后者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关键之处还在于如何运用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益,帝王之道又岂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现在的刘毅无疑已经是走在这条道路上了,且就眼前天下的形势而言他领先各路诸侯至少一个身位,对于此道的把握就要更为精准!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与戏志才等人一番协商之后刘毅给出的大略便是官员调整多以地方为主,此处的实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朝中则更要显得含蓄一些,除了几个重要的位置之外在天子的丧期之内不用有太大的变化,以免因此而遭致不必要的非议。

    至于军营之中则相对简单,众将的功绩是摆在那里的,论功行赏便可,这些都会交给戏志才去做具体的操作,自从颍川相投,戏志才便掌管刘毅军中军法与士卒调用一事,可说在几大军师之中,与众将关系最为亲厚的便是他,刘毅在封王之后更会在地位权势上给予厚待,但却不会像使用张虎一般让戏志才去坐镇一方,因为除了刘毅的起家士卒之外,张虎与军中诸将的关系亲近是不能与戏志才相比的。

    一番商议之后刘毅又再详细了解了此时他各个属领的详细,尤其此时已是七月,又要接近一年秋收之时,司州之战、牵制曹操、相助刘备都是消耗钱粮的,尤其司州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损失是极为巨大的,必要经过年余才能勉强恢复的过来,它的休养生息也会影响到刘毅属下各州,因此今年的秋收所入对刘毅而言更有着重要的意义。

    如此一来当刘毅离开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按陈群钟繇等人所言,各地对秋收所做的预估还是比较乐观的,此次并州的增长之势最为喜人,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理,它的收成已经快要到达幽州的七成,这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了,加上辽东等地的发展,刘毅属领中的农业与人口都在不断做着高速的前进,他相信在数年之后,既是是在经历司州大战这样的损耗之下他也会有着足够的余力去保持战略机动,但眼前他却只能选择稳妥恢复,毕竟那些基础产业与人口的发展不管你有怎样的良策都需要过程,不可能立竿见影。

    眼见家门在望,刘毅心中的决心已是极为清晰,有了伏后之言他今日就要与蔡琰将心中之事尽数托出,相信妻子定会与自己齐心合力,在他眼中,爱妻比之伏后更要适合那个位置。

    第六百五十七章 袒露心迹

    屈指一算,刘毅与蔡琰自洛阳成亲到如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夫妻感情深厚之极,这个古代的才女给了他很多很多,爱情、学识、臂助!对于自己的这个正妻刘毅是非常看重的,虽然此时蔡琰已经三十有三了,可由于保养得当加上王欣然灵药之助望之却犹如二十许人,且在刘毅心中,爱妻还保留着那份虞山亲见的少女模样,夫妻之间几乎无话不谈,除了穿越的秘密之外他亦无所保留,这样的坦诚也使得蔡琰对他的情意更为炽热,十余年来也并未有丝毫的减弱”。

    这在后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夫妻之间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感情深厚都可以做到,可想要长久保持那份恋爱时的激情却是极难,可今世由于男女之间观点的区别以及刘毅经常出征在外二人聚少离多加之妻妾众多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情意的确保持着热恋时的感觉,说实话真正提到爱情,刘毅的妻妾之中只有糜贞与甄宓是先有情而后有婚姻,其余的众女都称得上是先结婚后恋爱,包括正妻蔡琰在内,可这并不能影响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在这个年代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自己的志向想必妻子心中是知道的,他的妾室之中有些见识的也不会不知,但在此时真正要将其宣诸于口并非易事,刘毅也从来未在众女面前明确表达过这个心愿。但今日不同了,献帝的驾崩与自己的封王使得他登临绝顶的希望已经变得触手可及,只要他可以扫荡天下群雄,这都会变成顺利成章的事情,刘毅自己也要开始在心中做好这份准备,就算只是一步之差可这一步之差之间所要带来的心理转变无疑是极为巨大的,不未雨绸缪定是不成,今日他就要对妻子坦诚。

    与别家不同,哪怕是在刘毅封王之后,刘家的家宴永远会充满着轻松与欢笑,小别胜新婚对朗生而言早已成了惯例,在家中之时他会竭尽所能的去让自己的家人有开心的笑颜,可说随着权势地位的不断提高,刘毅在家里家外越来越表现出不同的两面性,众女对这样的夫君也是更为迷恋,每当单独相处之时,她们都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那股激情与爱意,在那一刻,丈夫是实实在在属于她们一个人的。

    不过今日得情形似乎有些异常,晚餐之时夫君一直是若有心思的不苟言笑,众女心中都知道这是丈夫心中有事的表现,可若换了往常,他很少会把外间的诸事与心情带回家中,今天此事一定不同寻常,因此她们也保持着小心谨慎,相信夫君终究是不会瞒着她们的。

    “琰儿,随为夫到书房来,有事相谈。”一家人用完了饭将刘母恭送回院之后刘毅却是对蔡琰说道,说完自己便首先去了书房,这让众女更是心中好奇,丈夫似乎从未有过请她们进入书房相谈的情形,那里多半是他在家中的办公场所,她们也很少会去打搅!这样的疑惑蔡琰心中也有,但那份疑惑与好奇让她很快的便随刘毅而去。

    “你们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琰儿,来,坐到这儿来。”待到了书房,刘毅却让侍女们全部退出屋外,随即对蔡琰说道,还指了指自己的股间,平时这样的亲密似乎都只是在内房中展现的。

    难道丈夫想在这里……一个令蔡琰羞怯的念头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可看着丈夫格外正经的模样却又不像有着这般的心思,刘毅此战方回,昨夜又在母亲房中陪伴,尚未来得及与妻妾们亲热,心中的那份思念与柔情让蔡琰款款的走了多来,乖巧的坐在夫君的股上,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刘毅的颈项,双方心中都有着浓厚的情意。

    “琰儿,今日为夫要与你说一件大事,此事对我刘家而言极为重要,为夫也只能先将此事告诉你,你知晓之后也要告诉为夫你真正的感受,不得有丝毫隐瞒。”感受到玉人轻盈的身姿与臀上紧致的弹性,刘毅的右手不禁在爱妻股上的某处轻轻抚摸着,眼光却正对那张丝毫不减当年反是更见雍容气度的如花容颜,口中郑重的说道。

    “夫君有事尽管与琰儿说便是,无论任何事琰儿都能甘之如饴,只求夫君不要用这样的神情,琰儿看着害怕。”丈夫的抚慰令得蔡琰娇躯微微一震,可从那个位置她立刻就知道夫君心中并无情欲的成分,那是当年她在虞山中箭所留下的窗口,此时还有着淡淡的红斑,其实以王欣然之妙手,想要将之祛除并非极难,可蔡琰却是依旧将它保持着,那是在她心头与丈夫初见之时的甜蜜,有时思念夫君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刘毅当年为她疗伤的情景,此时心中更是柔情无限,在丈夫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之后方才缓缓的言道,语义极为真诚。

    “呵呵,为夫一时心事过重,吓着琰儿了,说来也怪,刘某在千军万马之间都是如履平地却只会在琰儿面前有所忐忑,看来你比千军万马还要厉害。”此时刘毅方才微微一笑柔声言道,无论后世今时,情侣之间夫妻之间都是需要甜言蜜语的,这对增进双方的感情有着极大的效用,蔡琰闻听夫君言语轻轻一笑,却并未出言,这个时代的女性可能不会去过多的在乎丈夫有着多少个女人,但对他心中在不在意自己却是极为看重的,而每次刘毅的表现都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这娇嗔的一眼看去却是更为千娇百媚的别有情致。

    “刘某自认祖归宗之后便得祖父淳淳教诲,当要时刻在心中以家国为念,不忘振兴家业报效天子,兴我汉室扬我国威,此事至今刘某也不敢有片刻或忘!以刘某如今的地位上党刘家的兴旺想来应可以让祖父满意了,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又再以燕王之身辅国辅政,亦是不负刘某生平所愿!可这一切对刘某而言却还未够,如今天子驾崩,后继无人,朝中众说纷纭,说起这大汉皇位,宗族之中还有谁能比刘某更为合适?终有一日,刘某会登临绝顶,而琰儿你则会成为我的皇后母仪天下。”刘毅说道此处,语气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带上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他对那张最高宝座的渴望从来未如此时一般强烈过,九五之尊,做拥天下,岂不是男儿壮志的极限?双眼之中带着热烈的光芒看着自己怀中如花般娇艳的爱妻,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夫君你是否对琰儿太没有信心,难道十几年的夫妻琰儿还能不明夫君心中所想,天子也好,走卒也罢,琰儿既然跟了夫君就会不离不弃,也会尽我所能的去相助夫君,琰儿早就与夫君说过这要是我夫郎做出的决定,琰儿会毫不犹豫的跟随,夫君之言不假,以今时今日的威望地位,这天下间还有谁能比我的夫君更能担当此任,夫君你尽管放手而为,切勿要以琰儿为念,这家中之事琰儿定会为你分担,不过今日琰儿真的很开心,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并不足贵,可琰儿知道夫君什么事情都会与琰儿商量,这便已足够了。”蔡琰在刘毅的目光注视之下稍稍坐直身形,目视着丈夫的眼光没有片刻逃离的缓缓言道,语音虽是轻柔,可言中那份坚定却是无与伦比,亦带着深深的欣然,此事的分量她心中有数,可丈夫依旧坦然言之岂不说明了一切。

    “谁他娘的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子大耳刮子抽他。”闻听爱妻此言,虽是早有准备可心中亦是舒畅,刘毅骂了两句之后便是吻上了那两抹永远会让他为之沉醉的嫣红,而怀中玉人更是忘情的搂紧了丈夫的颈项回应着,双方这阵热吻之中没有**的成分而完全是一种深厚感情的交融,他们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这一阵忘情的深吻维持的时间极长,直到蔡琰面红耳赤差点窒息之时刘毅方才离开了玉人的双唇,看着怀中爱妻害羞带怯娇喘微微的模样,心头涌起的是无法言喻的一种深情,相伴今生至死不渝,二人之间虽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可却都是这般去做的,也不会改变。

    “夫君你又在琰儿面前说粗话了,头发长见识短,倒也生动有趣,为何夫君的粗话就让琰儿心头没有任何恶感呢?还记得你当年说赵海的话吗?“等你来救命,老子他娘的尸骨早寒了。”当日琰儿心中就是这般的感觉,至今也从未变过。”此时蔡琰微笑言道。

    “呵呵,男儿尤其是军中男儿谁不会说上两句粗话,有时候这比什么严厉的语气都管用,不过我的琰儿冰雪聪明知书达理,便是这粗话从你口中说出也高雅了几分!”听蔡琰模仿其自己当日的口气,刘毅不由一阵好笑,可心头更多的则是温暖之意,爱妻将当日虞山的情形记得如此之清,岂不足见对自己的情意?当下讪笑言道。

    “夫君你又来取笑人家,常言夫唱妇随,既然夫君爱说,琰儿自然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蔡琰的粉拳轻轻的落在丈夫肩上,口中不依的言道,心中却想,此情此景倘若能一直停留下去该是如何动人。

    “嗯,在外只是夫唱妇随,在家倘若琰儿要妇唱夫随刘某也无意见,这些年来操持家业可是辛苦你了,如今烟儿入了门,桓儿又大了,让他们分担一些也是正理。”刘毅点点头,双手更为温柔的在爱妻面上轻轻的抚摸,那种光滑柔弹却是一如当年。

    “夫君说的是,我看烟儿行事极有大家气度,稍加调教便可操持家业了,琰儿现在就盼着他们可以早点开花结果,如此娘定会更为开怀!”丈夫温柔至极的抚慰让蔡琰极为享受,又将螓首挨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上言道,此时女子最大的职责便是传宗接代,刘家亦然。

    “这事可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的好,今日见过伏后,她有意让琰儿长入宫中与她为伴,此番心意刘某自能了解,想必也瞒不过琰儿,前朝诸事太过可鉴了,琰儿正可与此事之上助为夫一臂之力,只要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为夫绝不会亏待之。”留言闻言哑然失笑,今世自己的年纪不过三十有六,倘若刘桓生子他都要抱孙子了,这样的感觉颇为怪异,不过在汉末,以他如今的年纪却已经可以自称老夫了,当下抛开此事又将伏后之言尽数告知,蔡琰却是合适的人选。

    “诺!琰儿听从夫君将令。”蔡琰没有多说,却是极为俏皮的学起了军中将领接令的言语,今日之事以及夫君的分外温柔使得她的心情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少女之时,伏后让自己进宫便是要打消刘毅心头的疑虑,也是一种自保之策,而丈夫的用意亦是让她能够多多通穿讯息,想到自己能为丈夫的大业直接出力,心头更是颇为欢喜。

    “看来找个时候为夫定要让琰儿也穿上一身戎装,想必定是英姿飒爽,到时刘某为帅,琰儿为将你我夫妻齐心合力扫荡天下说不得能为后世传上一段佳话。”蔡琰的这份言谈看的刘毅眼中一亮,当即笑言道,脑海中浮现出玉人身着戎装的形象,竟是十分生动。

    “呵呵,夫君倘若真要如此恐怕就要被人说你用人不明了,夫君,此事终是体大,以琰儿之见还是暂时不要对姐妹们说起,要说也只能是宓、贞二位妹妹,其余怕会有什么行迹反而对夫君大事不美。”蔡琰轻声一笑又在正色说道,此事眼下自然要以隐秘为上。

    “琰儿所虑极有道理,可今日之事颇为反常,又该如何对她们解释?”刘毅闻言颔首道,在内心之中他不愿意去欺骗任何一个妾室。

    “夫君放心,只要夫君不言,此事妹妹们多半不会相问,倘若真的问起,夫君就说看中了哪家女子要跟琰儿商量……”蔡琰先是正色言道,可说道最后却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好个琰儿,竟然算计起夫君来,看刘某今晚回房不对你施以严惩以儆效尤。”刘毅笑着拍打了一下爱妻的盛臀言道。

    “夫君休恼,琰儿知罪了,自然听凭夫君处罚。”看着丈夫的表情,蔡琰一时笑的双肩微颤,可言语之中与神色之间的期待却看得刘毅心头也火热起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 九品中正

    大汉兴平六年,公元一九九年七月十三,伏后代行天子之权后的第一份诏书颁出,天子不幸崩殂,今暂无可继皇位之子,国不可一日无主,因以伏后代为行权,待从宗室子弟之中选出合适人选之后再行还权!大将军刘毅战功彪炳为国之栋梁,先帝遗诏加为燕王令其辅佐国事,皇位继承未定之前便由燕王辅佐伏后处理国之要事。

    这道诏令被迅速的分发各地以示万民,除此之外,伏后之后的几份诏书便是谕示当朝骠骑将军曹操,令其立刻从荆州撤军回归兖州,否则便是私相攻伐大汉宗室,为叛逆之罪!同时加大汉皇叔原徐州刺史刘备刘玄德为车骑将军领扬州刺史,赐爵吴候,江东孙策未经旨意便兴兵攻击扬州,致使天怒人怨,万民疾苦,特削其名爵,倘若再与扬州刺史刘备交兵,亦是一般视为大汉叛逆,将累及祖上”。

    这几份诏书可说是完全体现了燕王刘毅的意志,在大义的立场上先对曹操与孙策二人加以沉重的打击,毕竟此时燕王身为皇纲正统之代言,一言一行皆是朝廷之意,这样的打击亦可谓沉重,它会使得曹孙二人在一定的程度上失去民心人望,虽是暂未有实质的表现,却可使得刘毅始终站在当时社会道义的制高点,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对于燕王的意见伏后的支持显得极为彻底,刘虞进位太尉为三公之一,张虎进为大司农,郭嘉以少府兼散议大夫,戏志才为廷尉,贾诩以太仆之位兼光禄勋,此外飞虎军统领甘宁由平东将军擢升前将军,加徐州刺史安县候,轶比两千石、铁骑营统领冀州刺史赵云擢升后将军加林县候,轶比两千石、龙骧营统领平南将军徐晃擢升左将军,加易县候,轶比两千石,虎卫营统领平北将军张合擢升右将军,加范县候,轶比两千石!此外张辽、高顺、张燕、高览、太史慈、鞠义、严纲、樊稠、华雄等一干战将皆得提升,加为亭侯,轶比千石,其余军中战将皆有封赏,而陈群、钟繇、二张、简雍、田豫、郭图乃至徐庶庞统等人地位都有提升,此举大大加强了刘毅集团的向心力!

    此时的燕王刘毅踌躇满志,待稍作修养之后便要挥兵南向,席卷大汉疆土!诏令发出之后他也在等着自己的对手们做出回应,不过自己在声名之上处于极其主动的地位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争霸天下之局,他刘郎生现在就是实力最为强悍的一方,无人可正撄其锋!

    不过就在雄心万丈之时,刘毅亦在心中提醒自己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当年曹孟德的声势犹在其上,可赤壁一战却成了绝代枭雄挥之不去的梦魇,从此终其一生再难见到一统天下的良机,他的那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虽是充斥着雄壮的英雄之气却也不乏悲壮之处,在刘毅看来,曹操赤壁之败还在轻敌冒进,也许是志得意满的原因,当时贾文和就曾经给出过暂缓攻之的意见却没有被其采纳,想必在曹操生命走到尽头的一刻,英雄心中最为遗憾的便是此战!

    刘毅不想与曹操走上同一条道路,他不允许自己的征途上会有赤壁之战这样的惨败出现,因此他必须要时刻保持谨慎的心态,不去看轻任何一个对手,同时广采善言,招贤纳士,亦要加强自身属领的建设与发展,论文才他不及曹操,可他要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绝不希望在自己的终点到来之时还有着巨大的遗憾。

    诸葛孔明在给刘备的隆中对中曾有言“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虽然后世对此有着种种不同的评论,可在刘毅眼中这至少是谋取天下的一条可行战略,只不过刘备没有加以贯彻罢了,关云长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之时却未见蜀中人马攻击秦川,致使曹操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这以一路偏师,造成麦城千古之恨!此中原因先今却已是不可查了。

    但诸葛亮的隆中对却给刘毅提供了一条思路,既然其人可以两路出兵以谋中原之地,那自己不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吗?至少这是一条可行的战略。刘毅眼下要做的就是稳固基础,逐步发展,切不可急于求成,此时他的属领虽不及赤壁之战以前的曹操,可无论人口还是生产力却要过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会越来越加强大,这其中只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不可轻易犯错,尤其不能在战略上失误。

    今日在州府之中议事之时,陈群向刘毅提出了一个选拔人才新制度构架,从其思维的缜密与论证的充分来看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来做此事的,此时这个制度虽尚未定名,可刘毅却知其名为“九品中正制”或“九品官人法”,在华夏历史上延续了将近四百年的时间,直到隋唐之时科举制的出现才代替了他的作用,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之中,这个方法直到曹丕继位之时才由陈群提出,却想不到如今竟然被提前了二十年,恐怕又与自己的到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了,陈群提前很多年得到了重用,积累了相当的经验,而幽州的发展则更是迅速。

    所谓九品中正制的主要内容就是选择“贤有识鉴”的中央官吏兼任原籍地的州、郡、县的大小中正官,负责察访本州、郡、县散处在各地的士人,综合德才、门第定出“品”和“状”,供吏部选官参考。所谓“品”,就是综合士人德才、门第(家世官位高低)所评定的等级,共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但类别却只有上品、中品和下品(二品至三品为上品;一品为虚设,无人能达到;四品至五品为中品;六至九品为下品)三类。在德才与门第中,定品时一般依据后者,叫“计资定品”。所谓“状”,乃是中正官对士人德才的评语,一般只有一两句话,如“天才英博,亮拔不群”、“德优能少”等,这是对东汉后期名士品评人物的制度化。恰如许子将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可说陈群当时提出的这个人才选拔之法与曹操唯贤是举的用人制度是违背的,亦是曹丕在改正其父所犯下的错误!当然唯贤是举在后世看来是最为正确的对待人才的态度,可在当时却是与社会实际相违背的,因为他触犯了很多原本属于士族的利益,曹操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固然令人钦佩,可此法却让他失却了不少士族之心,曹丕推行此举更多的就是一种与士族阶层的妥协,好稳固他的统治基础。

    因此刘毅部分接受了陈群的意见,他绝不愿在此时去触犯那些占社会主流地位的士族的权益,至少现在不会,在他心中是赞赏曹操唯贤是举的想法的,但亦有不同之处,因为曹孟德的唯贤是举并不看重德育,这也是他的几次求贤令为人诟病的主要原因,在儒家思想占据主流的社会之中,人才的标准就应该是“德才兼备”,当然刘毅觉得曹操的做法有缺陷不代表他就一味的赞赏儒家的看法。

    诚然,像诸葛亮荀彧这般德才兼备之人的确优秀,可这样理想状态下的人才能有几个呢?人都是有着自身缺点的,这便要求主上有着包容之心与容人之量,更要能创造出利于这样人才发展的环境,可说曹操的做法太过激进而儒家的学说又太过求全,刘毅要做的就是在这二者之中去寻找平衡,同时还有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就是“面子工程”。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更有些事表面与实质根本是背道而驰,可这却是华夏自古以来的一种传统!

    为了争霸天下的基础巩固,刘毅亦要尽力去维护士族的地位,同时又让其余的阶层得到实利,这才能让他得到更多的助力,这看起来极为矛盾,但若是弄清楚了各个阶层的需求还是有着融合之道的,比如说士族更为看重的是名声,刘毅就能让其担当一些听上去好听可却并无太多实质权利的官职,而那些办实事的岗位就可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去承担,在幽州的官场之上便已经体现出了这一特点,当然士族之中的人才也不都是华而不实的,亦有许多才堪大用之人!

    总之在面子上倾向与士卒,在不是太过触犯其利益的前提下让百姓得利,无论是人才制度还是政治制度这都是刘毅目前的原则,自然在其中也不乏矛盾难以调节之时,那就需要他在详细的分析之后做出妥协了,这虽然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接受,他现在要做的始终是改良而绝非改革,只要对他的大业有利,眼前的一切都可以忍受,这些年来他刘毅可没少干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至少效果还是颇佳。

    针对陈群的九品中正之法,刘毅的改良就在品上,他要加大德才在品中占据的分量,而对门第的要求加以减少,当然这必须控制在十足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或者稍稍侵占一些他们的权利,以刘毅的威望要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就不用混了!这样的改良就像是愚公移山,要逐步蚕食,待其慢慢习惯之后再得寸进寸,如此待到他一统江山之时才有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基础,此处绝对容不得半点急躁。

    治政、治军、人才选拔,这是刘毅霸业的三大基础,在九品中正制上他亦是祭出了自己的法宝,继续挂着羊头卖狗肉,当然此法他只会在眼下这个过渡时期之内有条件的加以使用,因其对他争取门阀大族的支持是有好处的,真正到了他登上帝位之时就要弃之如弃履,因为西晋之后的五胡乱中华,汉族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刻,其根本原因就在这九品中正法,使得“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卒。”掌权者只重家世而没有能力,一味只会骄奢淫逸,又岂能不为外族所乘?

    在刘毅心中,科举制应该是最为符合今后大汉挑选人才的方向的,且在官制上他也准备逐渐从“三公九卿”转往“三省六部”,这会使得行政之法更具效力,当然这些都需要一个过程!

    第六百五十九章 海岛之俘

    自房山前往北平的官道之上开来了一行队伍,看旗号与衣着正是前将军甘宁麾下的飞虎军,他们此番是来京中给燕王献俘的,队列中有四列被麻绳长长窜起的队列,而这些人的长相却与汉民有异,他们的个头普遍矮小,身体倒称得上壮实,此时人人眼中都有着木然与惊恐,还带着一丝新奇,临近北平之后,便是寻常的乡村也颇有不俗的气度,而这些都是他们一辈子没有看过的,这四列队伍共有千人,全部是清一色的男性,而在他们之后有几辆骡马拉拽的大车,其上约有百余名女子,多是年轻貌美,至少也有中人之姿,她们的待遇比之前方的男子就要好的多了,不过眼神之中是一般的惊恐与迷茫”。

    “轩将军,我说这次就你来算了,属下的身份怎能给将军献俘,这次抓来的也太少了,那岛上的人口可是不少,且各个颇能劳作,将军说的没错,稍稍训练一下就是好劳力,哎~~还是船只太少,等这次二将军回来我飞虎军全军出动,至少要给将军抓个近万人回来才算对得起将军的看重。”队伍的前方一个校尉摸样的年轻军官对另一身着将军服饰的男子说道,言语之中带着很浓的遗憾之意。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要称呼燕王,飞虎军全军出动?亏你小子想的出来,那几个岛配二将军出手?要按你所说士卒万人战船百条就够了,奉株打造的新式战船很快便能便能加入飞虎军,那是燕王特地下令为海航所用的船只,到时候还不是让你小子先尝鲜,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我营中士卒无不以能见燕王为荣,你他娘的还给我推三阻四,真是岂有此理!”那身穿将军服饰的男子看上去有近三十年纪,显得格外的精壮,正是甘宁当年在江海庄中的伴当此时飞虎军中的副统领轩朗,冀州之战时还是校尉,这一次已经升了偏将军。

    “是是,轩将军说的是,我们这不是叫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吗?张荣心中当然也以能见燕王为荣,只是当日燕王待我恩重如山,二将军也是一力提拔,将这件事交在属下手上,人家别的军营一旦献俘就是上万,我听说光此次司州大战就收降了十万降军,那才是大场面,就这么点小打小闹见到将、燕王属下岂不脸红?”那年轻校尉闻言一叠声的言道,此人乃是飞虎军中校尉张荣张正平,甘宁对他极为赏识,刘毅亦让他负责海岛之事,此番这些异族之人正是他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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