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家觉得还是松鹤楼的锅子才好,就又都回咱们松鹤楼吃了,鱼师傅这个时候又推出了一锅鲜,现在咱们松鹤楼的生意在庆阳也是数得着的了,每日里楼上楼下都是满满的,还有那等着不走的呢。这几天我可是知道什么叫日进斗金了。

    只是这生意也就这个冬天了,等明年开春草鱼多了,咱家也占不了大份了。那铺面我也买了下来,如今乔管家正盯着装修呢,等和雅间一起装得差不多了,锦儿你再去看看,有什么好主意再说说。

    乔锦书忙着应了。又道:“刚才爹说赏我的如今我想到了。”乔楠枫道:“锦儿要什么?”乔锦书道:“今日午膳爹便要厨房把每种锅子各做一小分送到二叔房里,让二叔和我尝尝鲜便好。”

    乔楠枫见锦儿心疼自己的弟弟,更是高兴便道:“这个容易,今日便让你二叔和你好好的吃上一顿,其余的我再送三个大锅子,大家在一起吃,热闹一下。”

    大家听说家里的生意好了,中午又有新鲜东西吃,自都高兴异常的,唯有乔仲青听说是乔锦书的主意,便时不时就阴阴的看乔锦书一眼。乔锦书看在眼里,心道,这孩子真是被宋姨娘教坏了,原本想着,总是自己这身体的弟弟,能好好相处最好,看来自己以后定是要更加小心。

    ☆、第十八章 擦肩而过

    乔锦书看着窗外的玉兰树,花儿早已谢了,只剩下不多的叶子,花坛里的花也只有枝桠在风里摇摆,再有一个月要过年了,家里都忙起来了。

    乔锦书难得的安静下来,这是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界的第一个春节,自己来了也快一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这具十二岁的身体,也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规矩,言语行动也不怕露出破绽了,只是心里对那回不去的江城总有一份舍不下的牵挂,自己心里的这种情绪也只有在那个老和尚面前可表露一,二。

    眼看要过年了,也不知道老和尚在山上可缺什么不,想到这,便道:“谷雨,你拿些银钱要张叔带你去多买些豆腐来,再去娘的店子里多取几样糕点。豆腐买回来了,切成小块在娘的小厨房用油炸好。”

    谷雨早习惯自家姑娘一些奇怪的想法做法,也不问什么,自取了银钱出去办事。乔锦书自己下炕到柜子里把给老和尚做的棉衣拿出来,这棉衣是自己学女红来学做的第一套衣服,像现代做羽绒服一样,先格成小格子再往里面塞棉花,既不臃肿,也很暖和。谷雨看见还说喜欢,也要给她爹做呢。

    等谷雨回来看着乔锦书自己在收拾包袱便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乔锦书道:“明日回了娘我去看看师傅,过年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样呢。”

    次日回了吴氏,便带着谷雨要出门,乔楠柏不知怎么知道了,遣了柴胡过来道,不放心一定要柴胡跟着去,乔锦书知道自己二叔的脾性,便带着柴胡一同去了。

    外面已是寒风阵阵,乔锦书和谷雨坐在车里,柴胡坐在张叔边上。乔锦书原本就不爱说话,如今年关了,触动了思乡之情,更是沉默了。

    谷雨一个人说的无聊了,便挑开车帘往外看着,还道:“姑娘马上到了呢。”正说着一匹马飞驰过去,卷起一片尘土,扑了谷雨一嘴。谷雨便气呼呼的道:“这么冷的天,还骑马也不怕冻僵了他。”

    乔锦书看着狼狈的谷雨忍不住一笑,人好像也轻松了,大声吟道:“疾马如风,卷走多少心事。”风里的人何等功力,自然看见自家的马卷了风沙进人家的车子,听到风送过来的这句,不禁想,那该是如何洒脱的一个女子呢,随即便驰马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这里乔锦书上了山,来到一品大师的禅房,却看见一品大师看着一盘残局发呆。

    千万别说穿越女万能,琴棋书画乔锦书对后面三样当真是一窍不通的。乔锦书走上前道:“师傅,你这是怎么了,下不出便不下吗,呆呆的做什么。”一品大师抬起头,见是乔锦书道:“锦儿今日上山了,坐吧。”

    乔锦书坐下看着一品大师还在看棋,便鼓着嘴用手挥乱开始收棋,一品大师也不生气,道:“锦儿,你不懂棋,为师的棋艺已是鲜少遇见对手了,可是刚才和为师下棋的朋友,这局他在为师面前用了三次,为师还是找不到他的破绽,端的是厉害,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乔锦书道:“高手怎么了,下次不和他下,让他自己下去。”一品大师笑道:“我那朋友的脾气性格和你倒有些相似,你们外貌也是极般配的,可惜一来他大你许多你们年龄不相配,二来他也早已娶妻了,只是没有孩子。不然我非得让他娶了你,倒是可以护你一世安稳。”说着脸色一涩叹了口气,道:“只是老天总容不得太完美的东西。”乔锦书听了也没多问只是瞪着一品大师道:“师傅,你自己下棋输了,便拿锦儿打趣,真是个讨厌的老和尚。”

    一品大师哈哈一笑道:“锦儿天气寒冷,上山可是有事?”乔锦书接过谷雨手里的包袱,拿出糕点豆腐道:“这豆腐我让人拿素油炸了,且放了盐,你平日煮了吃,比没炸过的香,放在你那山洞里,就是到过年都坏不了,炸了不少你放着慢慢吃,这些糕点是娘店子里的,你平日饿了可以垫吧垫吧。”

    一品大师看着乔锦书拿出一堆吃食便道:“我这里自你上山了,糕点就没断过,哪里就饿着老和尚了,豆腐也是你想出来的吧,若是好吃,以后让他们也炸点。”

    又指着另外一个包袱道:“那里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乔锦书便又打开那个包袱,拿出一套深蓝色的棉衣,道:“师傅,这套衣服是我学做的第一套,手艺不好,你且别嫌弃。”

    一品大师接过来看了看道:”这棉衣怎么这么多格子呢。”乔锦书道:“知道师傅你就是个闲不住的,就是冬天也是要上山采药的,这个格了,棉衣就不臃肿,你穿在僧袍里上山便轻巧些,再说给你洗衣服的都是些男子,洗衣都是胡乱揉搓的,一般的棉衣一揉搓棉花变成团了,衣服也不暖和了,这样格了即便是胡乱揉搓,棉花也不会成团,照样的暖和的。”

    一品大师看着眼前小小的丫头,一点点为自己仔细着想着,忍不住心里热流涌动,自己当初的一点不忍,到如今倒好像多了个亲人般,在这世间真是又添了份牵挂。

    乔锦书和一品大师又拿着一些古老的方子讨论开来,开始还是互相论证举例,到后来乔锦书说不过了,便是一阵胡搅蛮缠,老和尚也童心大起,亦是当仁不让,如此你来我往,时间过得飞快,一品大师看时辰不早,便收拾了些自己新制的药材打发乔锦书快点下山。

    到了家便去吴氏屋子里请安,也好让吴氏放心。才一进屋乔楠枫竟是坐在炕上和吴氏说着话,乔楠枫很少在酉时之前回家的,就算回家了,也是在书房忙着自己的事,也轻易不到内院,今日倒是稀奇了。

    乔锦书想着一边上前给乔楠枫和吴氏请安。乔楠枫高兴的道:“锦儿,爹那里已经是都装修好了,明日带你娘和你去看看,过几天有个吉日,爹想在年前就开张。”

    乔锦书道:“年前开业,酒楼倒是正好,客栈生意会好吗?”乔楠枫道:“生意人都是赚钱着紧的,过年也就休个十天半月,如今离过年尚有一个月呢,开张个二十多天,便可知道哪里不足了,过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休整改正。”乔锦书道:“爹想的确实周全,那明日便和娘一起去。”

    次日,乔楠枫便带着乔锦书母女去了松鹤楼,这里宋姨娘自然又是咬牙,立夏站在一边暗暗开心不提。

    乔楠枫三人到了松鹤楼由春分,谷雨伺候着下了车。乔锦书看着松鹤楼的牌匾依然没变,大门倒是重新刷了漆,饰了些金粉,倒也显得大家气派。

    旺伯见了赶忙上来迎着往里走,对这个不大的姑娘打心里多了份敬重,态度恭敬把三人引向侧面的石子小路,道:“老爷说住客栈的客人走店里穿过到底是不方便,因此在旁边开了侧门,走这小路直达后面的客栈。”

    说话间便到了客栈,白墙青瓦,崭新的暗红漆木门,清新大气,进了大门是一个天井,周围种了些盆栽,也是一样的白墙,红漆抄手游廊显得温馨。

    乔锦书心道,自己的爹确实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装修虽简单却很雅致。便道:“这装修都是爹爹的主意吧。”旺伯道:“是,大多都是老爷自己的主意,有些是听了做事工头的介绍。

    乔锦书点头道:“爹爹这客栈装修得却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乔楠枫听了乔锦书的话道:“锦儿说的对极,就是这四个字,宾至如归,我当初想着就是让人跟回到家里一样舒适才好,还是我家锦儿说到了爹的心里去了。”

    一行人说笑着往房间里走,楼下都是简单些的房间,一床一桌两把椅子。楼上都是一色的里外两间的雅间,里间有床,临窗设炕,外间有个圆桌,旁边又设了椅子小几,待客都是极好的。中间以多宝格隔开,夺宝格上放了些一般的瓷器摆设。

    乔锦书看了看对乔楠枫道:“爹的装修设想都很好了,锦儿说不出哪里不好,这个多宝格隔开便很好,只是格子上却不一定非得放瓷器装饰,一来咱们不可能放真正的好东西,难于看管,再说客人打了难道真的要客人赔偿吗,都很麻烦,放些一般的又降低了房间的格调,不如把这些房间以梅兰竹菊等花草为名,比如这间就可称文竹阁,房间以竹子的字画装饰,多宝格上放些当季的盆栽即可,既品格高雅又清新简单,爹看可好。”

    乔楠枫点头道:“锦儿说的不错,这楼上的雅间就以梅兰竹菊各色花草命名,比那天字几号是雅致很多。”

    旺伯忙着应下了。乔锦书道:“爹床上床品和窗帘用什么颜色呢?”乔楠枫道:“昨日商量你娘,你娘说用天青色,爹也觉得不错,既好看也耐脏。”

    乔锦书道:“嗯,锦儿也觉得娘说的对。”乔楠枫点着乔锦书道:“你什么时候觉得你娘不对过,走,看看酒楼的雅间去吧。”

    一行人说笑着出了大门,却没有往前面去,直接有楼梯上了雅间方便极了,乔锦书点头道:“爹这个楼梯极好。”

    乔楠枫道:“这样既让雅间的客人方便,又方便住客栈的客人,一举两得。乔锦书点点头,心道,自己的爹果然是个聪明的奸商。

    ☆、第十九章 算计

    大家上了楼便可直接看见一张长形的桌子放着四张木椅子中间以栅栏隔开,那栅栏上还雕刻着些花草鱼虫,很是别致。

    转过去是一排六张同样的桌子,对面便是隔开的一间间原木色雅间,只有五间,门也是浅色的木纹漆的,看起来简单清爽。

    乔楠枫笑道:“锦儿,这里可是大有乾坤的,说着推开门,里面是一张暗红色漆的圆桌,摆着六张同色椅子,椅子上搭着做工精致的棕色椅搭,木质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同样的雅致清新,但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呀。

    乔锦书不解的看着乔楠枫。乔楠枫笑道:“锦儿没看出吧,你去敲敲每个隔断的墙。”乔锦书走过去敲了敲,是木质的,但响声沉闷,还是不解,便问道:“锦儿看不出呢。”

    旺伯便笑了道:“姑娘虽比一般人聪明可到底是小呢,哪里能和老爷比呢。”乔楠枫也笑着点头道:“锦儿这墙中间是夹层的,里面是泥沙和米粉浆做的墙,隔音效果极好,只要不是大声说话,隔壁是听不到的。

    乔锦书高兴的道:“爹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只是随便的说上几句,你便建出了这么别致的客栈和酒楼,锦儿实在是佩服。”

    乔楠枫听到女儿这么夸自己也是高兴异常。旺伯在旁边道:“姑娘的聪明也是有出处的,姑娘主意虽好,也得老爷做的周全,才有咱们家这么好的酒楼呢。”吴氏见有人夸自己的夫君、女儿,在一边也是喜不自胜,道:“旺伯说的实在有理。”

    乔楠枫接过话来道:“各处都满意,唯有一件还不方便,这雅间做了隔音,客人喊跑堂的就得大声叫或者开门出来,这都不是很方便。

    乔锦书想了想道:“我虽没有爹的大智慧,但这点子小事还是有办法的。”转身对谷雨道:“谷雨拿纸笔来。”

    谷雨应着去了,不一会拿了纸笔来,乔锦书在纸上画出了一个个风铃的样式,中间都是一个铃铛,旁边饰以珠串,乔锦书指着图道:“这个中间的铃铛牵一根长绳在屋内,风铃挂在门外,客人有事拉绳即可,风铃别致还可做装饰。”

    乔锦书又道:“爹锦儿还有个主意也不知道妥当不?”乔楠枫见这个女儿虽出了好主意却不冒功,处处的先敬着自己,越发的喜欢道:“锦儿果然是聪明的。”

    吴氏在一旁笑道:“老爷如今夸锦儿聪明,是夸锦儿呢还是借着锦儿夸自己呢。”乔楠枫想起刚才旺伯说的锦儿聪明的出处一事,便笑了起来道:“那便都夸。”说得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乔楠枫道:“锦儿有什么主意尽管说便是,这里也没有外人,自是无人笑话你的。”乔锦书道:“爹,咱家客栈的是崭新的,酒楼也装修一新,这酒楼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改改。”

    乔楠枫皱了下眉还没说话,吴氏在一边看了乔楠枫一眼道:“锦儿不可胡说,这酒楼的名字是你祖父亲自取的,咱们乔家你父亲和你叔父都是以树木做名字的,这酒楼也是,且松是长青之物,你祖父希望咱们家的生意长长久久的兴隆下去,才有了这名字,不可改动的。”

    乔楠枫也点头道:“正是你娘说的,这名字不可改动的。”乔锦书没说话,拿过笔在纸上写了松鹤会所四个字,写完放下笔道:“如果爹连楼字也觉得不宜改动那便松鹤楼会所也使得的。

    乔楠枫看了保留了松鹤的字样,才道:“锦儿,这名字有什么说法吗。”乔锦书道:“如今咱们家经营着吃和住两样了,自是不能沿用以前酒楼同样的名字,那样便显不出咱家的特别之处,这会所吗,其实简单,自然是指聚会的场所,也意味着有吃,有住,有玩的地方,至于这玩的,爹以后自己琢磨着。既是会所,就有会员,这会员制吗,就是咱们会所推出的新的制度,就是咱家的客人如果觉得咱家的酒楼好,便可在咱家存入一定量的银子,比如存五百两便可算做银卡会员,以后在咱家再消费便可打个九五折,以此类推。这样既留住了客人,也让资金快速回笼,爹的生意周转起来更快。”

    乔楠枫听得眼中精光一闪道:“真妙,锦儿这主意简直是妙极了。”旺伯也道:“姑娘直是经商的天才呀,真真的是老太爷在天生保佑呀,才出了这么聪明的姑娘。”

    乔楠枫兴奋的道:“旺伯,听姑娘的,明日便把名字改成松鹤会所,那个会员制度我自己写了再和姑娘推敲一下,定下来。开业的时候就写了在柜台边立一份,客栈内也挂一份还有那个风铃也要做好挂起来。”这里乔楠枫吩咐人准备不提。

    这边松鹤会所大张旗鼓的赶在年前开了业,这酒楼客栈一处的,在庆阳自是头一份,大家都来凑个热闹,那外出的商人得了这个吃住方便的所在自是都往这处来,松鹤会所热闹非凡,生意真是个红红火火。

    那会员制,也让人觉得格外新鲜,便有那好奇的往里柜台里存了几百两银子,等到算账时,见果然打了折,这边得了便宜更是高兴,一发的拉着人细细的说这会员的好处,一时这庆阳县城都说起这这松鹤会所和会员制,过了个十天半月这乔楠枫再出去的时候也就有那不认识的人上来打招呼,尊一声乔老爷了。乔楠枫端的是高兴异常。

    乔楠枫生意红火,家里的人自然也是高兴得很,吴氏这边的糕点铺子买下了那个铺子后也重新装修了,一边专门做了加工房,一边做了店面。

    乔锦书也每月想两款新糕点教给白露,这边来顺有些开了窍,有时自己也想些新的点子,生意是越来越好,大半年倒有上千两的进项了。吴氏高兴得很,平日里不时给乔锦书添些衣物首饰,看得宋姨娘煞是眼红,一时间却也没法子。

    这日宋姨娘在吴氏布店里做着掌柜的弟弟宋小宝和弟媳妇一起来看宋姨娘,宋姨娘见着弟弟来了,高兴的接着了,又去见了老太太和吴氏,宋小宝又说了些布店的事,吴氏点点头也不说话。

    然后便到宋姨娘的院子里坐了一气,说了一通话,立夏在外面听得说什么,糕点铺,徒弟什么的,撇撇嘴心道,又打太太的主意呢,只怕这次没那么便宜的事了,又想自己要不要给姑娘的提个醒呢,再一想,姑娘那么聪明这些小事倒没必要,等有了大事再说,这边立夏拿定了主意,哪里宋小宝也说完话走了,立夏送出去不提。过后宋姨娘又去老太太屋子里坐了片刻,才满脸笑容的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过一日,找了个老太太和吴氏都在的时间,宋姨娘便殷勤的给吴氏端茶递水,乔仲青在旁边甚是不忿,乔锦书看着乔仲青觉得好笑,也懒得说什么,只低头喝茶。

    宋姨娘献完殷勤这才道:’太太,我弟弟的儿子保柱今年也十二了,最是灵活肯干,我弟弟的意思也不能让他闲着荒废了,最好是学门手艺。

    吴氏听见也不接话,只低头喝茶,宋姨娘见吴氏不说话,只得自己又接着道:“太太店里的糕点如今在咱们庆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呢,好些大户人家每日里都派了人排队去买呢,我想着要是保柱也学了这门手艺一来也可以和他爹一样帮太太分忧,二来自己也有个傍身的技艺,老太太和我也就安心了,毕竟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后人了。”说着还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老太太也点了点头,看着吴氏。

    吴氏就像茶里有朵花般只是盯着自己的茶杯看着,连头也不抬。乔锦书这边听得火气直冒,姐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实在忍不住,便悠悠的道:“姨娘说的是谁呀,能与我娘分忧呢。”宋姨娘一时嘴快便道:“可不就是你仲青弟弟舅舅的孩子吗,论来比你还小,你也可称一声表弟呢。”

    乔锦书正不知道怎么说呢,这下可有话了,便冷笑了一声道:“姨娘这话说的我极是不明白,我和仲青弟弟的舅舅自是在京城学士府里呆着呢,表弟们也是从小的学文习武将来都是要报效朝廷的,可没听说哪个表弟来了庆阳,还要到娘的糕点铺子的学徒呢。”

    老太太听了乔锦书的话也是一惊,心道,这吴氏虽说是庶女,平日里脾气也温婉顺从,可也不可欺压太过,到底是官家的女儿,欺压太过怕是有麻烦与自己也不利,怪只怪这秋莲太不会说话,好好的一事被她说没了,看来不成了。

    这边老太太正思虑着,那边宋姨娘自知道也说错了话。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才好。乔锦书确不会这么放过她,正色道:“姨娘,我娘出身学士府第,我外祖父学富五车最重礼仪规矩,要是听到今日姨娘的话,怕不是要找人来问问姨娘的。就是我爹听到怕也是要责问姨娘的吧。”

    今日乔楠枫回来早,便一直进了厅堂,刚好听到乔锦书最后一句话,又听到提到了她外祖父,便边走进来边接话道:“你外祖父怎么了,我要责问谁呀。”

    ☆、第二十章 过年

    宋姨娘正不知该怎么说话呢,这边猛然听到乔楠枫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也是心中一紧,知道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那布店的事,想来吴氏也是心中有数的,也从没说过什么,如今不该听了宋姨娘姐弟的话,又急着谋算她的糕点铺子,老太太正这里后悔呢,乔楠枫已经走了进来,坐下道:“锦儿怎么回事?”宋姨娘正想抢着上前说话,被老太太一瞪便不做声了。

    乔锦书道:“方才宋姨娘跟我娘说,一个叫保柱的孩子要到娘的糕点铺子里学徒,我一时疑惑因问宋姨娘是谁?宋姨娘道,是仲青弟弟舅舅的孩子,且我也可称做表弟的。我便问宋姨娘我和仲青弟弟的舅舅可都在京城学士府里呢,表弟们也要学文习武的,哪有时间来庆阳娘的店子里学徒,便是这话爹听了不是也要责问宋姨娘的吗。”

    乔楠枫听了这话,怒火直冒,想着自己最近生意越来越红火,在庆阳县那也是数得着的了,出去了也有人过来请安问好,尊一声乔老爷的,自己的妻子虽说是庶女,到底是四品学士府出来的官家女,锦儿又拜在了一品大师门下,说起来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如今宋氏却胡言乱语的,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一时更加生气,瞪着眼睛拍着桌子道:“宋氏大胆。你难道忘记了妾是半个奴才,主子可以打杀,发卖!更别说认什么亲戚,如今看着仲青,说着停了一下,又道,和老太太的面子允了你们来往,又在太太的铺子里当掌柜,本事极大的体面了,你们就该知礼守着规矩。却是如此胡言乱语,哪里来的规矩。”

    宋姨娘见乔楠枫称自己宋氏,知道他已是极生气的了,便扑的跪在地上道:“老爷,是婢妾错了,婢妾也是一时嘴快,虽说为妾不能认亲戚这个是规矩,可是在婢妾心里总是抹不去这亲情的,因此的一时嘴快了,再说还有老太太在呢,又抽泣着道,若不是婢妾一时的糊涂动了情,且又有了仲青,我们姐弟可不也是乔家明正公道的亲戚吗。”说着又磕了几个头。

    乔楠枫见宋姨娘说起以前的事,也是有些尴尬且说的也不错,不管怎么老太太和仲青在这摆着呢,总不能过于苛责的。乔锦书一看乔楠枫偏着心又想随意了事,便道:“再说那布店的事,以前是钱伯管着,虽说不见得生意多好,一年也总有三百两的进项的,如今换了宋掌柜,一年倒只有一百两了,宋姨娘见天的说宋掌柜聪明能干的,这生意却没见好,或者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得的,要是找了那老账房,细细的查起来也不是难事,又如宋姨娘说的看仲青和老太太的面子,但天子家的皇亲国戚犯法尚与民同罪呢,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能越过天子家了不成。

    乔楠枫见乔锦书说起布店的事,自己也是知道些的,想着这银子大头还是落在自己家里人的手里了,吴氏嫁自己了,虽说陪嫁自己不插手,但是那也是自己家的了,因此见吴氏不说,自己也乐得装不知道,如今见锦儿说破了,倒不知道如何了,那边老太太和宋姨娘见乔锦书说起这布店的事,也是心惊,毕竟是自己贪墨了人家的银子,这样闹了出来也是不妥的,更怕吴氏一生气收回这店子便大大的不妥了。着急得都拿眼睛看着乔楠枫。

    乔楠枫只得看着吴氏,见吴氏只是端着茶温婉的坐着,不见一丝的动怒,心里也不由得赞道,到底是出身大家,遇事稳重知礼。便温和的道:“太太,你看这事怎样处理才好呢?”吴氏道:“我父亲在京城为官,总是勤勤谨谨,也不见朝廷有任何责罚的事传出,宋姨娘刚才的话确实辱及了家父的,现在既是家事,老爷是一家之主,都凭老爷处置吧。”

    乔锦书看着自己的娘,心道:谁说俺娘温婉柔顺的,这才是宅斗中的战斗机,腹黑中的腹黑呀,这里大家都闹着,她却是一句话不说,你们奈何她。刚才的话里显见得就有两重意思,一是,宋姨娘辱了我父亲,想再往我店里塞人学徒那是不可能的,二是你看着处理,处理不好,辱及官员也是有罪的。

    乔楠枫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不知道吴氏的意思,便道:“宋氏犯了家规,关禁闭到大年三十,责成宋掌柜查查店子的问题给太太一个交待。太太你看可好?”

    乔锦书听了,刚想说话,吴氏横了她一眼,道:“都听老爷的。”乔楠枫见吴氏给自己面子也很高兴,这里宋姨娘见吴氏不追究自己辱及官员的罪,也觉得人一下放松了,也顾不得禁闭是不能出门,且乔楠枫也不能去自己屋里的事了。由着乔仲青扶着自己下去了。

    吴氏和乔锦书回到吴氏里间炕上坐下,钱妈妈上了茶便在一边伺候,春分照例的守在门外。

    吴氏喝了口茶道:“锦儿是否觉得你爹太过偏心想为娘不平?”乔锦书点点头。吴氏道:“锦儿你爹偏心的不是老太太和吴氏,是你仲青弟弟,她们一个是生母,一个只姑祖母,都是日后乔仲青的依赖,无论你如何的能干,在你爹的心上你是越不过你仲青弟弟的。娘素来知道你爹的偏心,只要他不越过娘的底线娘也就认了,娘的底线便是锦儿的利益和娘的正室之位,你爹也是深知为娘的,从不曾踩娘的底线。前日你说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如得老天眷顾能给你生个弟弟,那么一个庶子在你爹心中便无足轻重了,那时便是你不需争,你爹也会偏着娘这边,锦儿,咱们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随意妄为,那样只会自取其辱。”

    乔锦书心悦诚服的点头道:“娘,我懂了。以后再不莽撞了,我要多和娘学着点。”钱妈妈在旁边也道:“姑娘,你娘能有今天这样安逸的日子,那是吃了多少苦换来的呢。”吴氏看了钱妈妈一眼,钱妈妈遂不提,三人便闲聊了一阵。

    老太太和宋姨娘都安静了,吴氏成日里忙着过年的事,乔锦书也跟着吴氏学些家事和女红,乔楠枫的生意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忙。每日里回来晚了也不进内院,只在外面的书房歇了。

    自己独歇了几日到底不自在,便想起了立夏,那丫头虽是用了心计,却乖巧听话,想着那少女娇嫰的身体和婉转哀求的样子,一时也坐不住了,要杜仲喊了立夏来书房伺候,立夏是个聪明的,见杜仲来唤,便知道何事,打发了杜仲先走,自己提了桶水快快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娇嫰的衣服,赶紧到书房见乔楠枫。

    乔楠枫看着立夏青春娇俏的脸庞,哪里还等得,拉过来压在床上便开始肆意动作,立夏一则原本平日就是怕乔楠枫的,二则也是得了机会刻意的逢迎,任着乔楠枫折腾自己,一丝也不违逆,折腾得狠了,实在受不住也只低声哀求告饶。乔楠枫近日来端的是意气风发,这立夏正合了他的意,一时高兴连着几天都叫立夏来书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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