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雄没说话,心里暗暗冷笑。你就看吧,接下来,你也看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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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泷离开包房以后,直接向右转弯。二楼的构造错综复杂,他在走廊里左拐右绕,最后走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

    打开灯,里面是一间酒吧,光滑的大理石吧台反射着冰冷的灯光,后面的酒柜里摆着酒具和各种年代的葡萄酒。

    白泷深吸一口气,走到吧台后面取了一个托盘,两支玻璃高脚杯,一瓶未开封的红葡萄酒。然后,他又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罐绿色的药水。

    这罐药水是兴义会自行研制的一种毒物,兴义会最初起源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村后的山上生长着一种名为乾坤草的剧毒野草,成年人尝一口就会立刻暴毙。

    在帮派成立的早期,兴义会走的就是残暴狠毒的路子,凡是老大们发现下面的人坏了帮会的规矩,他们不会亲自动手砍杀,而是模仿古代的暴君帝王,将乾坤草提炼成剧毒药水,然后倒入酒中,制成一杯毒酒,让人当着所有兄弟的面喝下去,以死谢罪。

    喝下毒酒的人,身体会快速麻痹,出现心肌梗塞的症状。如果十分钟之内没能解毒,就必定回天乏术,连神仙也救不回来。起初,兴义会只是把乾坤草当做一种惩罚兄弟的工具,但因为这种药水融入酒中无色无味,最后解剖尸体也检测不出毒物迹象,于是当权的老大们就想到用它来做一些更有用的事。

    比如,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手。

    这种手段,可能是刘远雄在跟天玄会为敌的时候,所采用的技术含量最高的一种手段了。自从他进入本地之后,天玄会就立刻盯上了他,也很快察觉到他在想方设法的挖角。刘远雄是那种对手越强,越能挑起他好胜心的人,面对天玄会的各种跟踪调查,他不但不低调,反而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变本加厉地挖人,并且将不予合作的对象残忍的一杯毒酒弄死,让天玄会损失了数名得力干将。

    这个计谋有效而且安全,如果用刀棍杀人的话会鲜血飞溅,留下证据;而如果把人一枪崩掉,尸体身上的枪伤同样也是证据。通过这个简单的计谋,刘远雄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很多不愿投靠兴义会的优秀人才,给天玄会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对于这些人才,刘远雄都是先将他们邀请到魅夜,好言相劝;如果对方不识相,就诱骗或者逼迫他喝下毒酒,再把尸体扔到随便什么地方去。

    虽然天玄会也知道是兴义会在搞鬼,但因为完全不知道乾坤草这种毒物,就算之后找到了尸体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找不到兴义会下手的切实证据。虽然后期他们加紧了戒备,让兴义会很难有机会再搞小动作,但初期的时候,整个天玄会确实被这个小小的外地帮会搞得焦头烂额。

    而现在,叶伊臣也终于要尝尝乾坤草的滋味了。

    白泷的眼中露出一丝冷笑,将葡萄酒打开,分别倒入两支玻璃杯。然后他拧开药水,往其中一杯里倒了一滴,看着它渐渐融化进了酒中,完全消失了痕迹。

    叶伊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泷冷笑着端起托盘,走出房间。这个动作他已经非常娴熟了,他是刘远雄的心腹,多少次收拾天玄会那些不知好歹的蠢货都是由他动手的,就算他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做。

    一想到那个漂亮的男人马上要变成一具尸体,白泷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要不然,跟老大建议一下,中毒以后给他吃点解药,留他半条命,今后一辈子躺在床上做个植物人如何?老大原本就是喜欢他那张脸,如果不在意奸尸的话,就可以在叶伊臣身上随便为所欲为,他再也不能反抗,也不会耍什么花招。

    白泷胡思乱想着走向包房,没走几步却嗅到一阵迷人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白哥~忙什么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在不远处一间包房的门口,正在朝白泷抛媚眼。白泷一看到她立刻走不动路了,色眯眯的痴笑起来:“阿花?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那个死老头,今天一晚上都被那个小白脸勾魂了,一点都不理人家~”阿花满面哀怨,楚楚可怜,那丰满的身体十分诱惑地扭动着,看的白泷口水直流。

    阿花就是刘远雄刚才搂着的两个女人之一,名义上是刘远雄的情妇,暗地里却也跟白泷有一腿。她以前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现在厮混在魅夜里十分满足,伺候一个男人和十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又能挣到加倍的皮肉钱,何乐而不为。

    她可不明白这些男人打打杀杀的事情,今天晚上他们不知道在忙什么,半天都没人理他。现在终于看见白泷,她迫不及待的要上去跟他温存一下。白泷自己又何尝不想,他在女人面前一向把持不住下半身,看见阿花娇媚热络地向他凑过来,他立刻兴奋的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了。

    今晚一直被那该死的牌局缠身,搞死了他好多脑细胞,神经也一直绷的紧紧的。白泷跟刘远雄一样不擅长动脑子,跟叶伊臣纠缠一阵子以后只觉得累得要命,如果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真不想再回到那间包房里,恨不得马上就跟阿花上床翻滚一番,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但是,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至少要把那杯毒酒送进去,只能对阿花苦笑:“我这儿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办完。你先到咱们经常玩儿的那个房间等着,我马上就来。”

    阿花立刻两眼一亮,亲热地凑上来攀上白泷的肩膀:“那你先亲人家一下,亲人家一下嘛~”

    白泷连忙赔笑:“好好好,这就亲一下!”

    正在这时,有人突然往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在嘴里喊:“白哥!白哥!大事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伊臣的老攻好久没出场了,这肿么可以!

    明天一定努力把这段写完!挣扎

    第40章

    白泷一抬头,只见一个黑西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还有两个人在搀扶着另一个人。那人鼻青脸肿,嘴里全都是血,一颗门牙不翼而飞,鼻梁上的墨镜也不知被谁打断了,嘴里正痛得不住地抽冷气。

    这些都是在刘远雄的包房里守门的保镖,白泷一时还以为叶伊臣动手了,立刻凶神恶煞地迎上去:“出什么事了?”

    保镖一脸哭丧:“老……老大生气了,刚才揍人发泄……”

    原来,刚才荷官正在发牌的时候,其中一个保镖的手机突然响了,这倒霉鬼进门前是忘记了调成静音。刘远雄正为叶伊臣的事情气得肝火上升,这局又抓到了一把烂牌,心里正是又气又急,而这手机铃声不早不晚就撞上了他的枪口,在死一般寂静的包房里就像响起了一声炸雷,把他吓了一大跳。

    刘远雄火冒三丈,当下就摔下牌冲向那个倒霉鬼,一阵拳打脚踢,两三下就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白泷一听就头疼了,自家老大看来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刘远雄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他想要做的事情如果顺利也就罢了,一旦不顺利,他就会失去冷静,阵脚大乱,然后急火攻心,气得完全失去理智,情绪乱成一团糟。

    这个时候如果手下的人犯了什么错,那就是倒了大霉,马上会沦落成刘远雄发泄怒火的出气筒。要是下场走运就只是挨一顿毒打,不走运的话,就直接被打得一命呜呼了。

    眼看这倒霉鬼被打得不成人样,白泷真是又气又烦。他对自家老大的这个毛病一直相当不满意,但是想到这一切归根到底的始作俑者是叶伊臣,他自己的脑子都开始一团乱,不知到底该怪谁才对。

    自家老大在大场面上确实不争气,但还是全怪那个叶伊臣百般挑衅!张松那个蠢货这次是搞来一个多大的丧门星,短短几个小时就把他们整个魅夜闹得鸡犬不宁,再下去都快出人命了!

    更可气的是,连白泷自己一开始都被那个小白脸骗了,还以为兴义会是捡到了一个宝!

    他气得脸色红了又白,咬牙说:“你们先带他去包扎伤口,一会儿我会找个医生来看看他有没有大碍。”

    保镖们连忙迎声,搀着那个倒霉鬼走掉了。这么一闹,白泷自然也没心思再跟阿花颠鸾倒凤,阿花也正被那个倒霉鬼的惨样吓得瑟瑟发抖,拧着手帕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你今天先回去吧,老大心情不好,小心一点。”白泷叹了口气,阿花连忙点头,转身就逃向楼梯,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一路逃下楼,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白泷手里还端着酒盘。他又叹了口气,并没有去包房,而是返身走回酒吧去了。白泷不是白痴,他在刘远雄手下干了很多年,清楚他的脾气,也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刘远雄发火的时候六亲不认,谁惹毛他谁就倒霉,白泷不是那些傻乎乎的小兄弟,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靠近他,而是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刘远雄头脑简单,发火的时候就像条疯狗,逮谁咬谁。等过一会儿气消了,他自然就恢复平静,刚才干了些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所以,这个时候白泷才不会回包房去自讨苦吃。他把酒盘放回了吧台上,打算先去看看受伤的兄弟,过一会儿再去给刘远雄送酒。反正这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没毒,要是哪个兄弟嘴馋偷喝然后毒死了,活该他们倒霉。

    放回了酒盘,白泷返身就离开吧台,上到三楼去了。那里有一间医务室,平时帮会里受伤的兄弟都送到那边去休息。

    然而,他刚走不久,一个人影就从角落里钻出来,鬼鬼祟祟地钻进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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