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下意思地感觉到王爷的话没说完。急得她一拉王爷的袖子:“王爷,表姐到底怎么了,您快告诉我吧!”

    叶邑辰苦笑一下,没想到雨澜这般敏锐,只得道:“刘章虽是太子,即位却不是一番风顺。他异母弟弟汉王刘平勾结禁卫统领兴兵作乱,在皇宫里闹了一场,动乱虽然最终平定了,可是银月为了保护刘章,却受了箭伤!”

    雨澜“啊”了一声,反手死死抓住叶邑辰的大手:“表姐没事吧?她还活着吗?”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

    叶邑辰叹道:“蜀汉的内宫已经全面戒严,我国的细作也探听不到消息。只听说刘章即位当天就下旨册封银月的长子为太子。这个小太子如今尚在襁褓!”

    雨澜只觉得心乱如麻,自打银月离开之后,第一次听到银月的消息,就是这样的坏消息,让她怎么能不难过,雨澜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一哭叶邑辰倒给她哭楞了。当年被女真兵围追,那么艰苦的条件雨澜都没掉一滴眼泪。如今听说了表姐的噩耗,她就这样了。见她哭得楚楚可怜,叶邑辰将她拉入怀里:“爷就不该和你说这些,竟把你招哭了。”

    雨澜抽泣着道:“表姐迢迢万里远嫁蜀汉,要是真的重伤不治,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真的好生可怜!”

    叶邑辰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也有过几个女人,却从未试着去哄过谁。就算是白氏,对着他也从来是恭恭敬敬的,连撒娇都没有过。冷不丁碰上雨澜这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叶邑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换了旁人,他肯定心生厌烦了,可是对着雨澜却只有心生柔情,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银月肯定没事的。”

    雨澜抽噎着道:“你怎么知道?”

    叶邑辰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她现在已经是蜀汉的王后了,王后若是死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瞒不过细作,我们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么久没有这方面的消息,那就说明她还活着。”

    雨澜听他说得在理,这才止住了哭声。“王爷,求您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是银月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叶邑辰赶紧点头。“一定一定!”

    雨澜这才坐直了身子,叫晓月打了热水过来洗了一把脸。钱妈妈早就带人将食盒取了过来,刚才雨澜在屋里哭,钱妈妈不敢进去,这时候才进来请示饭摆在那儿。雨澜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失仪了,王爷还饿着肚子呢!

    便叫钱妈妈将饭摆在了西次间,两人面对面地坐了。小丫鬟们盛了饭,雨澜今天特意吩咐小厨房,做几道开胃消食的菜。叶邑辰一到夏天就苦夏,现在天气热了,吃食上更要精心。

    叶邑辰一看,桌上的菜不多,八道热菜,四道凉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就问雨澜:“这都是你叫厨房准备的?”若是厨房自己准备,菜色比这再多几倍都不止。

    雨澜鼻子还是红红的,道:“今天下午我刚问了大嬷嬷,叫他们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平日看你吃菜,也只吃旁边的,我就自作主张叫他们少做一点,摆满这张桌子就行了。王爷可还满意?”亲王的分例都是有定制的,一餐几十道菜很正常,叶邑辰平日懒得理会这些小事,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摆得太远,他也懒得去夹。

    雨澜这般安排,菜色虽少却都是他平日爱吃的,而且吃起来也方便,见雨澜安排得精心,他不由得十分高兴。就笑着鼓励道:“做得不错,以后就这样吃!”

    见王爷满意,雨澜也十分高兴。

    古人吃饭讲究食不语,不过屋子里的丫鬟刚才都被叶邑辰撵走了,只剩下两个人也就没什么讲究了。叶邑辰道:“如果我没料错,一会儿就该有太监来传旨了!”

    雨澜听见银月的消息本来就心里难过,听了这话筷子就停了下来:“皇上要叫你进宫?”

    叶邑辰点点头。他的小妻子就是灵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雨澜想了一下,吃惊道:“不会又要派您出面打仗了吧?”蜀汉国主刚刚死了,刘章刚刚登基,又爆发了一场宫廷内乱,政权正是风雨飘摇之时,大楚一直想着灭掉蜀汉一统天下,这正是天赐的良机。

    可若是叶邑辰再次领兵出征,她可就要独守空房了!想想就觉得悲催,这才刚刚成婚没几天啊!

    叶邑辰见她小鼻子都皱起来了,不由失笑道:“放心吧,仗打不起来的,我也不会带兵出征的!”

    雨澜见他语气肯定,不由十分奇怪:“这是为何?按说现在应该正是出兵良机啊!”

    叶邑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确是出兵良机,只可惜如今国库空空如也,就是再大的良机,没有银子也别想打仗!”

    “哦!”雨澜如梦初醒,前头北京保卫战叶邑辰可没少花银子,再加上西北平乱、赈灾,国库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叶邑辰笑道:“就这么不想离开我?”

    雨澜切了一声:“谁舍不得你了,我是担心银月表姐。若是大军真的攻下了蜀汉,她怎么办?刚才你也说了,她连儿子都有了!”

    叶邑辰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阵阴郁:“刘章此人胸中颇有韬略,就是我朝兵精粮足,想要灭掉蜀汉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银月真不该救他。若是汉王上台,不出五年,蜀汉必灭。”

    雨澜却道:“那再好也没有了!反正蜀汉早晚要灭,既然银月表姐在那儿,倒不如晚点的好!”

    叶邑辰摇头苦笑,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有句话叶邑辰倒是十分赞同,“你倒是说说看,蜀汉为何一定会被灭?”

    雨澜随意道:“那还不简单吗?纵观二十四史,占据关中、河北的政权最容易统一天下,而巴蜀虽然富庶,却从来只有偏安一隅的政权,从未有过统一天下的例子。”

    这种观点叶邑辰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微微一怔:“有道理!”刚才还觉得她头发长见识短,这般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刚吃完饭,宫里的太监就来了,传皇上口谕,叫叶邑辰去文华殿议事。雨澜心中微微一动,看来皇上的消息比叶邑辰还慢了半拍呢。

    东厂、西厂、锦衣卫都是怎么混的?

    因为预计到了王爷要进宫,雨澜早就叫人准备好了朝服。叶邑辰换好了朱红色的朝服,温和道:“今日我怕是要在宫中的值房住一夜了,你好好呆在家里,明早等我回来吃早膳。”宫中按时下钥,过了时辰就是皇上都开不得门,这是太祖时传下来的老规矩了。现在都快初更了,叶邑辰肯定是回不来了。

    雨澜点点头:“您放心吧!家里有我呢!”把叶邑辰一直送出府门这才转回房中。

    等叶邑辰到了文华殿,五府、六部、九卿以及各部院的重要大臣全都来了。太子和赵王也全都来了,就连叶敏昭也赫然在场。

    几日不见,叶敏昭却是瘦了,气度却越发得迫人。磨难使人成长,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更亮了。见叶邑辰来了,叶敏昭细查他的神色,见他神采飞扬,眉目之中全是飨足,小王爷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可他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看了叶邑辰一眼,便垂下了眉毛。

    见过皇上之后,叶邑辰在太子的下首坐下。

    皇上见众人都来齐了,便开门见山道:“朕刚刚接到消息,蜀汉国主刘敖两天前驾崩,太子刘章刚刚即位,异母兄弟汉王刘平就发动了叛乱,虽说刘章到底平定了叛乱,可是毕竟动摇了国本,他又是刚刚登基,立足未稳,此正是我大楚千载难逢的一统天下的机会啊……今日这么匆忙地叫各位爱卿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看看这场仗该不该打,该怎么打!”

    正统皇帝越说越是兴奋。他自登基以来,内忧外患,政绩平平,文治武功比之太祖太宗差得不是一点儿。若是此次能够一鼓作气平定蜀汉,那么前面的近十年的庸政都可以一笔勾销,他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皇上刚刚说完这句话,太子便立即大拍马屁道:“父皇英明,天佑我朝!儿臣觉得应当即刻发兵,蜀汉弹丸之地,国主又是刚刚登基,立足未稳,我天朝大兵一至,敌军必定望风而逃,不世功勋指日可待!”

    叶邑辰撇撇嘴,太子当到这个份上,国情国情不知道,敌情敌情不清楚,就在这顺着皇上说话,大拍马屁,也真是奇葩了。

    果然太子话音刚落,就有吏部左侍郎跳出来反对。原因就是叶邑辰所说的那个:没钱!吏部是萧家的天下,如今太子和赵王夺嫡已经势不两立,吏部的官员自然要跳出来拆太子的台。

    太子在朝中也有一些势力。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

    皇上被吵得头痛欲裂,便问叶邑辰道:“十六弟!你有何见解?”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出兵打仗王爷才是专家啊,他的见解当然更有分量!

    叶邑辰言简意赅地道:“虽然本王也很想看见大楚早日扫平蜀汉,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但现在的确不是合适的时机。一则是京师、西北两战之后,三大营消耗兵员损耗严重,尚未补足;二则成都虽乱了一阵子,兵权却牢牢控制在刘章手里,入蜀要么从长江走水路,要么过剑门关。我朝水师训练不足,不堪大用,剑门关又有老将马腾把守,驻军十万,怕是很难攻下。三则如今国库空虚,若是随意加税,恐怕西北狼烟又起!”

    叶邑辰考虑得十分周详,他的地位和威望又在那儿摆着呢。众人听罢都是微微点头。皇上也被他这番话说服了,不由长叹了一声:“时不予我啊!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还是加强兵备,紧守长江防线,防止刘章站稳脚跟北上吧。”

    皇上决定派一名巡江总督,提督赣陕鄂云贵湖广诸省军务,众人议起了巡江总督的人选。这个巡江总督显然权力极大,至少也得是内阁大学士级别的官员出任。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叶敏舒和叶敏瑜几乎同时起身在皇上面前跪下:“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两人都很清楚,这件差事并不难办,沿着长江各省走一圈,只要蜀汉没打出四川,过段日子回京交差就算完成任务了。不但能够名正言顺地结交京中大员,还能获取政治资本,何乐而不为啊?

    皇上看见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一时有些拿不准该谁去。皇上便又问叶邑辰,叶邑辰淡淡道:“太子不知兵事,本王觉着还是赵王更合适些!”

    ☆、188 一八八

    坤宁宫里。皇后和太子母子两人对坐说话。太子的脸色十分不好,巡江总督一职到底给了赵王叶敏瑜。太子从文华殿出来就直接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母子两人挥退了宫女太监在西暖阁里说起了悄悄话。皇后知道太子被赵王抢了差事,也只有黯然一叹。朝廷之中,赵王步步紧逼,太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这段时间,萧宗昌利用“京察”的机会,大肆排除异己,将亲近太子的官员很是贬斥了一批,百官人人自危,太子在朝中更是人单力孤。

    太子更担心的却是叶邑辰,今天他可是帮着叶敏瑜说话了,要是他真的倒向了叶敏瑜,那太子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唏嘘了一番,皇后道:“都是为娘无能,没给你一个好的外家!”她一直以为太子长期被赵王压制,就是因为赵王背后有萧家支持,却没想想太子的能力和品行也是扶不上墙的。“为娘如今年老色衰,虽有皇后的空名,却无法帮你什么!”

    这话倒也都是真的,皇后和皇上虽是少年夫妻,可到了现在,皇后早已年老色衰,和皇帝之间的感情早已淡漠,皇上每月只是象征性地到坤宁宫转一圈,喝杯茶就走了,完全是尽尽义务,留宿什么的是早就没有了的。

    太子要说不羡慕叶敏瑜的外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也只能劝慰皇后:“母后切莫如此,孤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就是父皇再宠爱四弟,也不会毫无道理就废了孤!”

    皇后对于前朝斗争完全帮不上忙,也只得往好处去想。她道:“如今太后孝期已过了三个多月了,太子妃那里还没有好消息吗?”

    太子被问得一噎,要说容貌,雨馨的容貌绝对是一等一的,就是雨霞比起她来也差了一点儿。可是她太过傲慢,床上又缺少风情,太子去毓庆宫正殿的次数也就少之又少,雨馨又怎么可能有孕。

    皇后对于这些事儿却是明白的。只有劝慰道:“太子啊,本宫在一旁瞧着,太子妃是个好的,她就是傲气了点儿,不肯对着你低头,可她是首辅的嫡孙女,有这点儿傲气也是正常的,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皇长孙也要好好待她才是啊!”

    太子神色一动。

    皇后又道:“那位赵王妃嫉妒成性,宫女稍微和赵王走得近点儿就被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听说赵王也是极为厌恶她,可就是这样,赵王也是大多数时间都歇在她的房里,他图得是什么?不就是想给皇上生一个长孙吗?”

    高门大族格外重视子嗣,皇族就更不用说了。“皇长孙”,就是这三个字分量也不是一般的重,他和赵王无论是谁先生下儿子,都将为夺嫡加码,这个问题太子不是不明白,可却需要有人来提醒。

    太子辞别了皇后回到毓庆宫,想了想终归是叫贴身太监过去传话,晚上要歇在太子妃的正殿里头。

    消息传过来,东暖阁里一片欢腾。嬷嬷丫头们全都是一脸的激动,太子和太子妃自从成亲之后一直相敬如冰,太子是个好色的,一开始对于雨馨也不是没有兴趣的,可是雨馨一直冷冷淡淡的,太子慢慢地也就不愿到正殿来了。

    太子妃倒是贤惠,只要太子看上的,不论是宫女还是女官,求到她这里就没有不点头的,太子选择多了,也就更加不愿意到正殿来了。

    绿枝看雨馨神色淡淡的,便在一旁提醒道:“娘娘,您该上妆了!”

    雨馨想到太子就觉得恶心,她巴不得太子不来才好。就淡淡地道:“急什么!”

    绿枝年纪不小了,雨馨本来想着将她放出去配人,可绿枝放心不下自家小姐,有她在身边还能劝着些,要是她走了,就雨馨那性子,还不知道要和太子闹成什么样呢。

    听了这话,绿枝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娘娘,您忘了上次您怎么答应七姑奶奶的了,不论怎么样,就是为了后半辈子有个依靠,您也得生下一个孩子才成啊!”

    听到雨澜的名字,雨馨的双目之中有了一丝神采。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对着窗外的月亮思索良久:“罢了,把皇后赏给我的梳头嬷嬷叫进来吧!”

    这天晚上叶邑辰没有回府。最近几天,每天晚上他都在床上闹到半夜,雨澜每次都被他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叶邑辰刚走的时候,她还在暗暗庆幸: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哦耶!

    谁知道等她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床上空落落的,少了一个人似的。在床上烙饼烙到三更的梆子都敲了,她还是没睡着。

    今天值夜的是晓月,见此情形不由也有点着急:“姑娘早些歇了吧,明天要早点儿起来,还要和王爷一块儿用早膳呢!”

    雨澜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雨澜问过了,叶邑辰今晚是要住在朝房的,估摸着应该是宫里开门他就出来了,宫里开门的时间是……三点。估摸着他最晚四点怎么也回家了。所以雨澜叫丫鬟们早点喊她起床。

    雨澜也有些郁闷,她不是不想睡觉,她是根本睡不着啊!“你把灯点上,把账本拿过来我看一会儿。”

    晓月听得都有些楞了:“姑娘!”

    雨澜道:“快去快去,我就看一会儿!困了我就睡觉。”

    雨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三点钟晓月把她喊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月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床上运动做多了,她的小子日比平时还早了两天,还好没有洞房那一天来!

    雨澜的房间立刻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叶邑辰果然是一大早就回来了。他看见晓月和晓玉一边一个扶着雨澜上来见礼,他的小妻子脸色苍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给他行礼,叶邑辰赶紧伸手就把她扶住了:“这是怎么了?才一个晚上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叶邑辰挥了挥手,钱妈妈就带着几个丫头全都避了出去。这几天她们也算看明白了,叶邑辰十分不喜欢丫鬟婆子打扰他和新夫人独处。

    叶邑辰扶着雨澜坐在床上,调笑道:“才一晚上没见,你就想我想成这样了?”

    雨澜真是又羞又气,偏偏王爷说得还有几分贴边儿,她用小拳头捶打着王爷的胸膛:“王爷你净瞎说,人家是……那个来了!”

    叶邑辰脸色一变:“小日子来了还起这么早干什么!这府里又没有婆婆等着你去请安!你的婆子和丫鬟们也是,就不知道劝着你一点儿!”

    这话说得雨澜心里分外熨帖:“我自己要起来,她们怎么拦得住!我这不是等着和您一块儿吃早饭呢吗!”

    叶邑辰一听原来根子还在自己这儿呢,就笑着道:“我昨天不过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早知道就不说了!以后你记住,咱们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我把你娶回来,也不是为了用那些规矩束缚你,我娶你回来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儿育女,是为了让你享福的。要说侍候我,这府里这么多丫鬟婆子哪个不比你侍候得更好?”

    叶邑辰这话真是说到了雨澜的心里,可是古代侍候夫君那是妻子的第一要务,雨澜便有些违心地道:“那怎么行,侍候王爷是我的义务,这可是几辈子的规矩!”

    王爷很豪迈地一挥手:“王府里我说了就算!我说没有这规矩,你就不用管这规矩!”

    雨澜双眼发亮,都想给王爷鼓掌了!大概是样子太可爱,叶邑辰笑着用青色的胡茬在她脸上蹭了蹭,雨澜一声惊叫,他才哈哈大笑着心满意足地叫了秋绫和秋红到净房去沐浴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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