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保证不下杀手,只需要让你昏迷一段时间。”眼看女摄像师准备反击,苏尔立誓:“违约就叫我折在副本里。”

    女摄像师权衡再三,选择不反抗。

    她的实力最弱,打不过其他同事,所以才被推出来担任危险系数高的工作。真要拼死一搏,没太大胜算。

    按照约定,苏尔只用电击器抽出了她体内一部分的阴气。

    女摄像师昏过去后,苏尔关掉摄像机,开始玩泥巴,做出一条粗长蛇的形状。

    这条蛇是盘着的,面积很宽,乍一看有些四不像。苏尔小心地把它放在适才完成的工艺品上面。拍拍手上的泥土渣,开始朝蛇里注入阴气。

    和小人一样,蛇不时会缓慢地蠕动一下。

    苏尔觉得还不够完美,又用血画上诡异的图案,一个完美的假冒祭台就此诞生。

    “大功告成。”

    松了口气进行慎重思索,在他看来曲清明的嫌疑要比其他两人大一些,便决定以此作为突破点。

    苏尔掏出纸笔开始进行剧情设计——

    经过昨晚的投票,今天人心惶惶,爱情杀手担心自己被票出去,疯狂地想要找到祭坛。

    孤岛上,曲清明和金发女郎一起活动,这时小人出现,留下线索引领她找到假祭坛。

    看到祭坛,曲清明会:a.破坏(那她就是爱情杀手)b.叫其他人过来(进入故事线一)c.想办法遮掩住祭坛的存在(进入故事线二)

    故事线一:路全球和满江山被叫过来,曲清明没有通知纪珩,因为她怀疑纪珩是爱情杀手……

    树木被风吹得婆娑作响,苏尔坐在假祭台边奋笔疾书,很快洋洋洒洒写下数千字。其中包含十八种不同剧情支线,基本涵盖各种可能。

    小人不知何时从兜里爬了出来,苏尔放下笔用泥给它捏胳膊,小人指着眼睛,苏尔无奈,顺着对方的意思先开眼角。

    外貌上做了调整后,他重新看了一遍适才写的东西,期间瞄了眼小人,表面上是在跟它说话,实则更贴近自言自语:

    “副本不展示大纲,那我只好亲自操刀当编剧,”无意间看到远处飞过一只麻雀,苏尔的眼神有些落寞:“毕竟打打杀杀太累了……”

    像现在这样,第一天念情诗看星星,第二天追逐梦想去远方,第三天养娃做手工写写剧情,踏实本分地当个佛系玩家,就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玩家了,我要自己写剧情。

    游戏:……你滚。

    第63章 残酷

    大致给小人描述了一番曲清明的长相:“昨晚见过,就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小人懵懂地出发。

    这段时间苏尔也没闲着,连忙收拾了一下现场,把昏过去的摄像师拖到灌木丛里,自己则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小心翼翼藏好。

    在草丛里趴着绝对称不上是愉悦的体验,地里的小虫子不时爬出来几只,赶都赶不走。就在苏尔考虑要不要先拿它们祭天时,远处终于传来脚步声。

    全神贯注下听得很清楚,来人步伐落地声很沉稳,没有曲清明那种轻盈的感觉。

    远处的轮廓终于渐渐清晰,纪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苏尔怔了下站起身,衣服上还沾着杂草:“怎么是你?”

    纪珩瞥了眼小人:“它带我来的。”

    苏尔无奈,抓起小人放在掌心,视线与它齐平:“你是分不清俊朗和美丽么?”

    刚开了眼角的大眼睛双目无神,呆滞地同他对视。

    总不能跟个泥人计较,苏尔叹了口气,有些担忧:“主持人呢?”

    纪珩:“我在海边站了一会儿,后来去了其他地方。”

    苏尔好奇:“他没跟着?”

    纪珩笑了:“正午时会有新的船员来运送物资。”

    苏尔明白过来:“主持人认为是调虎离山,担心你故意引他离开,然后我偷偷去对船员下手?”

    纪珩点头:“所以月季绅士还在海边守着,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祭台上蜷缩着的蛇每过几秒会动一下,纪珩一眼识破:“你做的?”

    苏尔‘嗯’了声。

    “太刻意了。”纪珩提醒:“最好挪到更隐蔽些的位置,再故弄玄虚地写几个数字,引导其他人破解。”

    苏尔接纳建议,让对方帮忙拿着写好的剧本,自己挽起袖子去做搬运工作。

    待他哼哧哼哧移动好祭坛,纪珩已经一目十行读完剧本,偏过脸看去:“我的戏份不是很多。”

    苏尔摆手:“不错了,主持人在里面甚至没有姓名。”

    一切准备就绪,重新嘱咐小人去寻找曲清明:“最漂亮的那位姐姐,昨晚你给她送过信。”

    在说到性别时特别加重语气。

    小人再次出发。

    等小人走远了,纪珩看了眼苏尔:“你怀疑曲清明?”

    苏尔点头:“和鬼一起活动还能活下来,要么是能力极强,要么就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纪珩没发表意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再者,昨晚的投票中,曲清明写上了除自已外所有人的名字。”

    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尝试,情况不明的前提下明明写一个名字才是最稳妥的。

    “一旦她的投票被判定有效,等同于其余玩家各加一票。”说到这里苏尔笑了笑:“往好里想,是她认为所有人会做一样的选择,这样就会平票,相应的谁都不会有危险。”

    可惜这个可能基本为零,首先路全球那种冲动的性格绝对想不到去写全员名字。

    纪珩并未质疑苏尔的判断,更没有干涉。

    苏尔还准备说下去,纪珩突然用食指抵着唇,摇摇头。

    苏尔会意,咽下剩下的话迅速找到距离稍远的一棵大树藏身。

    远处传来交谈声——

    “会不会有诈?”

    “先跟着它走,总比现在一无所获的好。”

    听出是路全球和满江山在说话,苏尔按了按太阳穴,很明显这小人有自己的想法,又带错人了。

    “我的剧本要推翻重写。”他用唇形对纪珩说。

    纪珩指了指头顶,意思很明显:人算不如天算。

    “快看!”

    路全球因为惊讶语调微微拔高,很快他控制住自己,快步走上来。

    满江山身为女生,速度比他还快,先一步抵达:“是祭台。”发现异常连忙道:“小心!上面的蛇盘会动。”

    经过提醒,路全球后退一步。

    纪珩微微侧过身,将这一幕收归眼底,肯定了苏尔的奇思妙想。

    倘若素不相识,说不定连他都要被短暂蒙混过去。人造祭台上的蛇丑到诡异,偏偏还能动,试问有谁会怀疑这东西是假的?

    “这个泥人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满江山生性谨慎。

    路全球想了想:“或许和昨晚投票有关?”

    满江山忽然问:“交个底,你昨晚选了谁?”

    那套谁都没写的说辞傻子都不会信。

    路全球犹豫了一下,正色道:“曲清明。”

    满江山惊讶:“你没投纪珩?”

    树后苏尔目光带着调侃,继续用口型说:你是重要嫌疑人。

    纪珩似乎并不感觉到意外。

    “没。”路全球:“因为曲清明带给我的全是好感。”

    满江山惊讶,这是什么奇葩的理论?

    路全球:“纪珩和曲清明哪个厉害?”

    满江山毫不犹豫:“纪珩。”

    路全球:“可纪珩都显得行为古怪,苏尔更别提,大晚上跑外面去,唯独曲清明总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说着嗤笑一声:“这女人要是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会在游戏里名声不显?”

    满江山不认同他的逻辑,但也没有强行用自己的猜测去说服对方,问出当下最关键的问题:“祭台怎么办?”

    路全球:“要不引曲清明过来,看看她会怎么做?”

    满江上摇头:“这东西看着并不结实,万一她有道具傍身毁坏了祭台,我们就玩完了。”

    两人不敢乱搬动祭台,只能默默记下位置。

    路全球:“玩家不能互相残杀,先想办法找到能杀死曲清明的方法。”

    虽然满江山更怀疑纪珩,但同意他的决定,毕竟曲清明要更好对付,就算错杀又能如何,过关才是要紧事。

    确定人走远了,苏尔才从树后出来:“他们倒是信任彼此。”

    纪珩:“不一定。刚刚满江山先一步到祭台旁,故意挡住了你胡乱写的那串数字。”

    苏尔感叹人心难测,招招手,小人慢腾腾走过来。

    纪珩:“你们中间可没什么契约联系。”

    言下之意,小人成长起来,未来做出噬主的情况也很正常。

    苏尔点头:“我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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