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庄籍对插/入式的性/爱方式实在没有好感,总觉得后面那样子,怎么可能进得去,肯定会受伤,会进医院。

    他既不想上夏榛,也不想夏榛上自己。

    庄籍脸上的红晕很快就退下去了,他伸手挡住夏榛的手,非常坚决地拒绝,“不要。不行。”

    庄籍的声音里甚至带着恐慌,声音非常大。

    夏榛因他这表现愣了一下,他低下头亲庄籍的额头,“为什么呀?”

    庄籍瞪着他,甚至有些着恼地说:“不行就不行,我不愿意。”

    夏榛本来热情似火,下半身才刚释放一会儿,马上就又来了精神,但被庄籍这么拒绝,他也不得不冷了下来。

    他不得不想,为什么庄籍不愿意,他其实和夏奕博有过吗。

    他不想这样想的,但不知怎么,就会想到夏奕博身上去。

    虽然房间里有暖气,但夏榛还是将被子拉起来把庄籍盖好,他知道庄籍是有点怕冷的体质。

    夏榛不再说话,扔下安全套和润滑液就进了浴室去了。

    庄籍知道惹了夏榛不高兴,他看了浴室门一眼,就翻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一会儿,他听到夏榛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他以为夏榛会过来和他说一句话,没想到却听到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向卧室门,只看到夏榛裹着白色浴袍出去的背影,夏榛连看也没朝他这里看一眼。

    庄籍当即就又气又伤心,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拒绝了他的这种要求,就冷淡到这种地步了。

    老子又不是一个洞,只有那种功能。

    ☆、第六十四章

    因为要和庄籍前来幽会,夏榛当然不会让电灯泡在旁边,所以他让司机送了他来这座小别墅之后,就让司机离开了。

    现在,这个地方只有他和庄籍,再没有别人。

    夏榛进了厨房里去看了一眼,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冰箱里也装满了食材。

    不过夏榛的厨艺水平只是煎个鸡蛋和煎两篇培根,而且这个他还练习了好几次才做得品相不错。

    在厨师不在的情况下,要他做出一餐晚饭来,那太不现实了。

    所以,他只是在厨房里倒了两杯果汁,自己喝了一杯,然后端了另一杯要去给庄籍。再和庄籍商量一下晚饭怎么办,或者出去吃,要是要在家吃,是庄籍做呢,还是叫厨师来做呢?

    要是出去吃,别人看到他和庄籍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对庄籍有影响;要是要庄籍自己做饭,他又不大舍得,毕竟庄籍那么累了,还要做饭;若是叫厨师来,他则不知道庄籍是否愿意。

    而叫外面一出,夏榛的脑子卡壳了,完全没想到。

    不过,等他端着果汁正要上楼,就看到庄籍已经穿好了衣服,庄籍穿着一身黑,黑毛衣黑长裤黑夹克,还头上还卡着一架墨镜,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正出现在楼梯口,快步下楼,一看就是要离开的模样。

    夏榛十分惊愕地站在楼梯下面,问道,“你要走吗?”

    庄籍一言不发,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夏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初他还以为庄籍是临时有事要走,现在看庄籍一个招呼也没有就要走,他才明白,庄籍这是和他生气了吗。

    因为生气,所以要走。

    夏榛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将手上的果汁往旁边的花几上一放,就冲了上去,将要走的庄籍拉住了,他很惊慌地问,“你……你……你要去哪里?”

    庄籍这才转过头来看他,却说,“拉拉扯扯做什么,我不想住这里了。”

    夏榛此时还是一片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哪里把庄籍得罪了,之前庄籍说不做,他不是也就没有硬来吗。

    夏榛懵懂地问:“为什么不想住这里,不喜欢这里吗?那去哪里?或者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庄籍看夏榛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过敏了,他将箱子放在了地上,朝夏榛道,“我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想和你分开一阵,我去住宾馆就好。”

    夏榛将庄籍的手紧紧抓住,皱眉道,“为什么?我们有大半月没见了,这才刚刚见面,你就又要和我分开。你总要告诉我原因,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庄籍突然觉得这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越是这么想,越是感觉难以忍受。

    他朝夏榛发火道:“你也知道我们有大半月没有见面了,见面了,你除了找我做/爱,还想别的事吗。你是专门找我泄/欲的吗?”

    夏榛这下总算明白了庄籍生气的原因,他苦恼又抱歉地看着庄籍,这幅苦逼兮兮的模样,和生意场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是因为这个吗,对不起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是将你当成泄欲……的工具。你……怎么会这么想。”

    夏榛觉得自己要冤枉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只好两只手齐上地将庄籍抓紧,“你别走。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之后不会了,你不愿意,我就不动你?嗯?”

    庄籍开始还怒气冲冲,这时候也完全泄气了,简直像只瘪掉的皮球一样,要拍都拍不起来。

    他实在不好和夏榛说,他生气是因为觉得夏榛不真正关心他,只是想和他上床,一旦没答应他,他就转身就走。

    这样说,庄籍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到了极点。

    而现在看夏榛,夏榛显然并没有那种意思。

    庄籍想夏榛就是个榆木脑袋,他爱上了这种人,也是活该要自己生闷气。

    庄籍将手从夏榛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好了,先把我的手放开。”

    夏榛道,“不会走了吧?”

    庄籍朝他恼火地哼了一声,“不走了。”

    夏榛松了口气,将庄籍头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放到一边的茶几上,把他的箱子重新提上楼去。

    走进卧室,看到床上被褥凌乱,甚至还带着庄籍之前熏上的薰衣草的香味,甚至,之前的□味道都还没有散尽,夏榛将庄籍的箱子放好,又看了看那张床,似乎才些许开窍了。

    他想,自己居然会让庄籍产生那种想法,让庄籍认为自己爱他,只是想和他上床。

    庄籍虽然的确心思多,但夏榛认为庄籍并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类人,反而是非常理智的,理智得过头。

    所以夏榛觉得一定是自己给了庄籍错误的信号,让庄籍那么想了。

    夏榛想,是自己一回来澡也没洗招呼也没打,爬上床就抱着他亲热让他生气了吗?

    夏榛觉得庄籍当时那么热情,可见不是因为这件事。

    是因为他提出要和庄籍做到底这件事惹了庄籍的生气吧?

    只能是因为这件事了。

    当时庄籍反应就很大,不过夏榛以为自己没做,庄籍也就不生气了,没想到还是要生气的,还生气得想离开。

    夏榛想到了事情症结所在,也就赶紧下楼了。

    房子里很热,有二十三四度,庄籍热得已经将夹克脱掉了,又把薄毛衣脱掉了,只剩了里面的一件米色格子衬衫,正坐在沙发上端着夏榛倒的那杯苹果汁在喝。

    夏榛看他在喝自己倒的果汁,知道他这下是真的没有生气了。

    夏榛想,既然他没生气了,那到底是将之前惹他生气的事揭过不再提呢,还是再提起,以免以后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夏榛在走向庄籍的这几步里,已经将两种做法的益处坏处都想了一遍。

    不再提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提醒庄籍生一次气,坏处就是也许庄籍认为自己对待他并不诚心,在他的事情上,图一时之快,得过且过,以后再闹同样的矛盾,他就会将这次的事情又拿去和下次的事叠加,他的罪过就加倍了,夏榛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柳云琇给他的教训,她很多时候不会说他的错误,等他多犯几次,她就会算总账了,当然,生意场上也有一样的道理,连他自己都是,不可能去提醒别人的错误。

    而现在再次向庄籍提起刚才的事,坏处便是庄籍估计又要生气,好处是以后就不会将这件事和别的事放在一起做加法了。

    夏榛在庄籍的身边坐下了,他将脸朝庄籍凑了凑,亲他的耳朵,害得庄籍差点洒了杯子里的果汁。

    庄籍将杯子放到一边,说,“干嘛?”

    夏榛苦哈哈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啦,刚才是我做得不对。”

    对老婆承认错误,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表现嘛。

    夏榛这样想。

    庄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没什么,是我想得太多,不关你的事。”

    夏榛赶紧说:“想你之所想,也是我该做的,但我却毫无悟性,害你生气,总之,我做得不对。”

    他这幅反思的样子,让庄籍哭笑不得。

    庄籍说:“犯贱啊你。”

    夏榛睁大眼睛看他,那种样子,简直就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我犯贱,那我就是犯贱。

    庄籍无语地叹道,“算了,别说了。”

    说着,又揽过夏榛的肩膀,算是原谅了他,“我看到厨房里有食材,就自己做点吃的吧,去外面吃遇到人也惹人闲话。”

    庄籍起身就要去厨房,夏榛抱住他的腰不要他走,说:“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庄籍低头看了看他,伸手揉了揉他还是半干半湿的头发,“嗯。我没生气。”

    夏榛说,“怎么可能没生气。是因为我说要做到底,所以你生气了?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要是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庄庄,我很爱你。”

    庄籍对人说爱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他不愿意对夏榛说这个字,说出来,简直觉得在儿戏。

    但他爱听夏榛说,夏榛温柔的眼眸,像是幽幽的夜空一样,深深地凝视他,包容他。

    庄籍嘴唇动了动,之前明明那么恼怒伤心,现在却只剩下感动了,夏榛对他便有这种魔力。

    庄籍不由自主低声道,“我也爱你。”

    这声音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声带发出的,而是从他的灵混深处发出来。

    夏榛笑着亲他的腰,正满心嘚瑟地高兴着,庄籍却又说道:“不过,我不是因为你提出要做到底才生气。”

    “啊?”夏榛又苦恼了,心想那是因为什么?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庄籍也是不遑多让了。

    ☆、第六十五章

    夏榛还年轻,在生意场上,他还做不到像有些老狐狸一样圆滑精明,但他也不可能是蠢笨的,他有他自己的精明之处,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而且在商场上有自己独到的眼光,这种能预判走势的能力,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他看人也是很有一套的,唯有在庄籍身上,他丧失了这种能力。

    在和庄籍的相处中,他几乎完全被感情所支配,理智也是所剩无几,再说,庄籍在圈子里既然就有深沉能装的名声,可见他这人的确非常难以让人真正接近和摸清他的想法。

    夏榛在和他的相处中,也会被他迷惑住。

    再说,庄籍说话,往往带着古人才有的那种绕圈子的语言艺术。

    官场人都没有他说话那么让人不明所以,总是话只说小半截,其他都让人去猜吧。

    特别是在和夏榛说有些问题时,他更是那么遮遮掩掩。

    就如他之前曾经和夏榛说,他和夏奕博之间没什么。

    但这是在他说他不是靠身体上位这个前提下的,以至于夏樽对他说了那番话后,夏榛就要去想,他只是指他没有用身体靠夏奕博上位呢,还是最初两人就没什么呢。

    那个暑假,夏樽看到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夏榛当然一切都是站在庄籍身边的,却抵不住那股醋劲一个劲儿地往上冒,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理智和平常有的被长辈们赞扬的沉稳和自制力半点作用也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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