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那你哥病好后咱们再去,”

    “要不你跟我回去,等我哥服下药,病稳定了,咱们就直接去,”鱼儿上钩了,可以往回拉线了。

    “等你哥病好后,你也开学了,你还能请假陪我去?”

    “为什么不能?我说过的,你干什么我都会陪你的,”

    夏沅面上一喜,转而摇头,“不行,我去不了,”

    “为什么?”

    “我娘说等老爸引气入体后,她要闭大关,那种闭眼睁眼间很可能百年已过的大关,我想在她闭关之前多陪陪她,还要跟她学习怎么炼丹呢?”夏沅一脸遗憾,长白山她想去,但更想陪老娘,倒也没有太过纠结,“等我娘闭关,你带我去长白山,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那好吧,等岳母闭关,我们再去,”顾元琛善解人意道,咬了钩子的鱼儿,对他也就有了念想,倒不急着将她圈在身边,想来别人也不会跟他抢一豆丁的。

    “你也挑一个飞行法宝呗,不用花钱想飞就飞的感觉,真是太酷了,”

    “在城里用飞行法宝,你是嫌你男人活的太自在了,想让国安局的人请我去喝茶,”

    “拿着备用,又不是让你在城里使,咱们去山里探险时可以用啊,”

    “到时候咱两都一块了,要那么多飞行法宝不是浪费灵气么?”

    夏沅眼珠子咕噜转地继续游说道,“话是没错,只是万一咱两分散了,你也有个备用的啊,到时候找我也方便,”她其实不大想跟别人分享她的飞毯,她的飞毯多酷啊,比起那些只能站着飞行的飞剑、云梭、荷叶踏、踏月靴什么的虽然速度差了些,防御差了些,但是它舒服啊,可坐可站可躺,还能边吃零食边飞行,绝对是出家旅行必备之神毯啊,以己度人,她怕顾元琛品出飞毯的好,像抢她丹药一样霸占她的飞毯,因此极力向他推荐其他飞行法宝。

    顾元琛深知她护东西,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东西,就不愿跟人分享,被她认可的亲人尚能给你看一看,摸一摸,用一用,玩一玩,旁人碰都不给碰,你若碰了,那东西就算是她心爱之物,也不会要了。

    他目前处于可分享的状态,共有么?看看她殷勤地将一个个飞行法器送到他面前,让他选择的摸样,还差点火候!

    急不来,顺势收下了她塞过来的一把集攻击、防御、飞行于一体的上品飞剑,在她的催促下认了主。

    见他将飞剑收下认主,夏沅也就放心了,将飞毯变回手绢大小,收进她的小荷包里,小荷包是美娘给她的第一个储物袋,也是她曾经用过的储物袋,别看荷包不大,乃是高阶储物法器,里面有几百平方大小,足够装的下她喜爱并用顺手的物件。

    空间虽大,拿起东西来到底不如小荷包顺手。

    接下来,两人继续整理其他物品,神识加法术整理了大半晚上才整理出了个大概,大件衣料,光是各种上等毛皮料子做成的斗篷、披风、大氅就有几十小百件,有立领,对襟,衣身长及脚踝的,有带兜帽无领的,有无兜帽高领簇毛的,也有低领单薄点的,有绣着精致花案绸缎面儿内衬细绸棉的,有各种珍贵毛皮里的,大毛有白狐、银狐、红狐、玄狐、紫狐、蓝狐皮,貂皮有紫貂、棕貂和玄貂,以及海狸鼠和貉子皮,都是整整的一大块,一点边角料都没用,当得起做工精细,用料上乘八个字,手工缝制,连个线头都找不见,天衣无缝的缝合,而且无论是里料还是面料都保存的很好,至少九成新,好多连身都没上过,这要拿出去卖,当艺术品卖都有人要,不过它们本身也是古董,就凭这做工和缝制的手法,价值已经超过斗篷本身。

    还有雀金裘、孔雀尾、大红猩猩毡昭君套和羽毛缎斗篷,林林总总,装满了足足十个大檀木箱,饶是曾经豪富大贵,如今小富中贵的顾元琛也咂舌不已,“看不出来,岳母还是个斗篷控,”

    夏沅一看,还真有是,相比于这数量惊人的各色斗篷,她小荷包里的那几箱宫装夏衣真不算多?

    “是你少见多怪,我娘也是女人,是女人就对漂亮的衣服首饰没有免疫力,不要小看女人的购买力,”

    修士只顾修行,具有灵气的法衣也不可能备上十多件,那不现实,修士会法术,一个除尘术就能解决洗衣的问题,也就不会有人花心思去想法衣的式样,至少不会像凡俗界的服装有那么多选择,男修也就罢了,不注重衣着打扮也是情有可原,可女修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备几身凡俗衣物换个形象换个精神也是好的,反正金银对修士来说不过是粪土一堆,一块灵石,一颗灵药兴许就能换上这么一堆衣服。

    对于二千八百岁的美娘来说,这点衣服也没多少吧!

    “我从来没小看女人的购买力,”身边就有一位购物狂,只是,“岳母不是修士么?修士怎么会有这么多凡俗界的披风,”要知道修士筑基之后,是不畏炎热不惧寒冷的,纱裙也就罢了,这些披风可都是御寒之物。

    “很难理解么?修士是不畏惧寒冷,可你能想象大雪飘飘的天气,她们穿着一件夏裳在雪中行走的样子么?”

    “……” 能想象,那真是美丽冻人!

    “谁说披风只能用来御寒,它还可以用来装点姿色,”说着,将一件大红羽缎的白狐披风披在身上,“好看不?”

    顾元琛眼都看直了,“好看,”红衣,白面,粉唇,怎一个俏生生,粉琢琢的小美人啊!

    夏沅一连试披了好几件,湘妃色的、品红的、缃色的、柳绿色的、竹青色的、纯白色的、月白色的……看的顾元琛眼花缭乱,难怪女人爱买皮草,穿上身显高贵不说,还增色!

    可惜夏沅还小,这些暂时只能封箱收藏,她挑出几件颜色沉稳,绣花大气的拿出来送长辈。

    “这件是给我奶奶的,这件给你奶奶,这件给我大姑,这件给我大伯母,这件给我二伯母,”最后挑出一件棕貂面的放在顾奶奶的赭石(红褐)色的披风上面,朝他跟前一推,“这件是给你妈顾夫人的,”

    给奶奶,顾元琛能理解,毕竟老太太对她挺好的,比亲孙女都不差,至于他妈?听称呼就知道婆媳关系有多遭,都不带掩饰的,他命不错,没怎么受过夹板气,主要是老妈不舍得难为他这个仅存的儿子,媳妇则是不在意,对于不喜欢她的人,夏沅一向不在意她们的看法,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没将自己融入顾家,当自己是顾家儿媳妇,顾家一份子的表现,所以上世他才惶恐不安,宁可她像别的媳妇那样在婆婆那受了委屈就朝老公发泄、倾诉,做梦都想有一天,她会因为婆婆的刁难,跟自己发火,哪怕让他受夹板气,他也愿意,上世,他到死都没等到。

    “你不是不喜欢我妈吗?”顾元琛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唔……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能夸她是个实诚孩子么?

    “那怎么还想着给她送这个,”

    “她不是你妈吗?我不是你媳妇么?媳妇孝敬婆婆,很难理解么?”

    夏沅又不是铁石心肠,顾元琛都为她回来了,相当于他为了自己丢下了责任,丢下了亲情,她现在也是有亲妈疼的孩子了,能体会母亲对于儿女一颗拳拳之心,也不知道上世再得知自己儿子追随她这个儿媳妇离去时,顾夫人会是什么心情?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最在乎的亲人死在自己前面,她还经历两次失子之痛,如果对她好点,能让顾元琛心里好过一点,她愿意。

    这理所当然的话出她的口,入顾元琛的耳,那是比任何甜言蜜语含糖量都高的话,这倒霉孩子,气起人来,能把人气个半死,感动起人来,也能把人感动个半死!

    “沅儿……”顾元琛觉得自己的胃乃至整个胸腔都灌满了琼浆玉液,一种叫幸福的滋味冲向四肢百骸,让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饱胀的不行。

    “这些都是我的了,哈哈……等我长大了,一天穿一件,一个冬天都不带重样的,”夏沅分完披风之后,钻到箱子里,将自己埋进古色古香的披风里,像小白鼠一样拱啊拱的,一脸美的冒泡的样。

    扑空的顾元琛,“……”

    有一种人,她能让你在一秒内体会到幸福的滋味,然后在下一秒风中凌乱。

    “在那臭美什么呢?赶紧过来继续收拾,”没抱到小美人的顾元琛,火气不是一般大。

    “我困了,今天就到这里,休息,休息一会,”夏沅埋在香喷喷的衣服里,跟蚕宝宝似的,享受的不行。

    “懒不死你,”顾元琛没好气地说。

    夏沅扒着檀木箱子,大眼睛黑白分明,眼带渴求,“求求你,还是让我懒死吧,”

    “……美不死你,”

    “让我美死也行,”

    “……”夏沅被顾元琛从箱子里挖了出来,“少贫嘴,赶紧给我干活,别想给我偷懒,”

    “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就这么劳役我,真狠心,”

    “我狠心?这都是谁的东西,难道不是我在帮你干活?”

    “什么你的我的,还不都是咱两的,你跟我这么计较,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想甩了我建你的种马后宫啊,”

    “胡搅蛮缠,找歪呢是吧,”脑门上被弹了一下,不过咱两这个字眼,用的可真好,顾元琛的气顺了,将人揽到身前,摸摸她蔫巴巴的小脸,“真累了?”

    夏沅顺势朝他怀里一靠,圈着他的腰在他胸口蹭啊蹭的,顾元琛知道,她这是真困了,亲亲她的额头,“剩下的明天再收拾,咱们去睡觉,”

    两人出了空间,许是因为小孩长身体的原因,衣服将将脱下,夏沅就睡着了,不同于醒来的精乖样,睡着的夏沅傻乖傻乖的,配上她粉嘟嘟的唇,娇憨的不行,顾元琛摩挲着她白玉般的精致小脸,几宠溺地说,“也就这个时候像个招人疼的乖宝样,”

    好似回应他的夸奖,软乎乎的小肉爪子熟练地伸进他的裤|裆处,抓住他的小兄弟,彼时顾元琛森森地后悔,不该给她养成这个捉鸡入睡的习惯,一想到他不在,她的爪子会伸到……

    这是不能让人少操一点心的节奏!

    *******

    次日一早吃过饭,夏嵩朝就扛着鱼竿带着夏沅去沔湖钓鱼,因为是开车去,其他几个孩子也闹着要一起去,夏淙还专门去借了渔网,回来时,柳芮和柳茗也带着家伙什跟来了。

    索性军车空间宽敞,现在还没有限载人数的规矩,八个孩子挤挤也能坐下,夏沣是不想跟去的,但夏嵩朝怕孩子太多,他一个人顾不过来,就揪着儿子过去当临时保姆。

    “夏圆子,你也去钓鱼,小心,一会鱼没钓到,再被鱼把你拉进水里,”

    被顾元琛抱在怀里,坐在前座副驾驶的夏沅,歪头童声童气地问夏嵩朝,“大伯,你看大哥哥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夏嵩朝乐了,“你知道什么叫乌鸦嘴啊,还传说中的,”

    “就是那种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没好话的人,”

    夏沣被噎到了,“好啊,夏圆子,你还学会反唇相讥,损人了,”

    “你乌鸦嘴,我不跟你说话,”

    “你才是个小乌鸦嘴,个子还没鱼高的个,你还想钓鱼,哥哥我就看你能钓个什么上来,”

    “我要是能钓到鱼,你要怎么办?”

    “等你钓到了再说,”

    “呆会我要钓到鱼,你就给我学小狗叫,”

    “当大狗驮你跑都行,”

    “就这么说定了,”

    “定了,要不要拉钩上吊啊,”

    “不要,小孩子才拉钩,”夏沅一脸不屑。

    “跟你多大似的,”

    “我……长大了,”

    “嗯,你长大了,都敢自己一个人睡觉了,真长大了,”夏沣逗她,“也不知道暑假里那个抱着枕头爬我床上让我抱着睡的小哭猫是谁,”

    小腰被人扭了一下,夏沅吃疼,忙说,“不是我,”

    真不是她,那时她还没回来呢?好吧,那也算是她!

    “也不知道那个哭着喊,大哥哥屋里有老猫,我怕怕,哭着要抱抱睡的小哭猫是谁,”夏沣捏着嗓音学她说话,夏沅觉得屁股如坐针毡,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收到顾元琛的一记冷光,也就老实了,之后任夏沣如何逗她,也不开口说话。

    沔湖是洞庭湖支流,湖面有百亩大,距离秀水北城不足十里,因为政府没有对外承包,尚属于未开发状态,谁都能来此钓鱼、捕鱼,逢周末假期,来此捉鱼的大人小孩也不在少数,野生鱼多精滑,并不好钓,就算用网子撒,也要去水深的地方,水浅的地方,撒不到大鱼。

    因此有脑子活的人家,便摆起了渔船,租给前来钓鱼或网鱼的鱼客。

    “大伯,我们租条大船去湖中心撒网,”夏淙说。

    夏沅附和,“租船去湖中心,”

    她今天带了好鱼饵,要到湖中心才能物尽其用。

    “到了船上你们可不要乱跑,不能擅自行动,最少两人一组,能做到不?”

    “能,”

    “拿东西,上船,”

    他们租的是一条十米长的大渔船,因为人多,给了船家六十块钱,算是包船,这个价格已经算是高的了,要知道散客一人五块,但也有限制人数的,最多十二三人,再多就施展不开了。

    渔船行至湖中央,停稳后,个子散开,钓鱼的钓鱼,撒网的撒网。

    夏沅在靠船身位置找了个地方下鱼饵,前有挡,后有遮,屁股下面还有板凳坐,不要太悠闲哦,“大兄弟,你真厉害,这才多大会功夫,就钓了两条鲫鱼,还都这么肥,”船家老王赞叹,尺把长的鲫鱼其实挺常见的,只是这上杆的速度也忒快了点。

    “我也不知道,今天手气特顺,一下去就有鱼儿咬钩,”夏嵩朝亦是一脸喜气,感觉鱼饵才入水,就有鱼咬钩,一拎,霍,居然是一条米把长的鳗鱼,又黑又粗,钓上来时,跟蛇一样,扭来扭去,真挺吓人的。

    “哇,大舅好厉害,”小胖墩拍手赞道。

    夏嵩朝也觉得今天的运气好到爆,一杆一条鱼,杆杆不落空不说,来的还都是大东西,太有成就感了。

    “沅儿,大舅这么厉害,你要加油了,”小胖墩跑过来激励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收获迹象的小表妹,怕她着急哭闹,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妹妹不用急,舅舅是大人,才这么厉害的,你还小,慢慢来,不着急,”

    夏沅在心里翻白眼,她才不急,大舅这么厉害,都是她特制鱼饵的功劳,鱼饵是用灵蜜、灵水加面粉混了过期的灵丹捏制的,万物有灵但开智的不多,带着灵气的鱼饵鱼也只有本能的上钩,宾果,验证效果不错,大舅出风头在前,她也就不用藏拙了,遂将空杆提起,放上她的特制鱼饵,又撒了些碎饵引鱼群过来,用神识观测到鱼群向她这边跑来,便将鱼杆挥了出去,耐心等鱼儿上钩,几乎鱼钩一下水,就有鱼儿咬钩了,杆子一沉,她忙往回拎杆,哎呀,有点重,以她的修为,这点重量还是没问题的,但是用神识看清咬钩的东西后,她放弃了拎上来的打算,主要是拎上来后,解释起来很麻烦,“有大鱼咬钩,来个人帮帮我,”

    若不是顾元琛来的及时,她打算松手了,她想来个开杆红,上的鱼饵有点大,引来的东西就更大了,在顾元琛的帮助下,那东西到底还是被他们弄了上来,甩在船舱上,发出啪的一阵震响,引来小伙伴们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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