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不见,单凭想象也能猜到冬瓜此时的样子。我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去打扰他丰富的想象力,转而关注着冬瓜话中的几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是人数,跟踪我们的是两个人,为什么娘娘腔只看到了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这一点怎么也解释不通,除非是娘娘腔在说谎。

    第二个疑点很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做到从ktv出来的。即使第一次不能证明他们就是跟踪我们的人,可他们的嫌疑还在,这一点我相信冬瓜和娘娘腔能够明白,而且来喜对服务员的悄悄话肯定也有这一层意思。

    第三个疑点更让人摸不透了,他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又对我们做了什么?三个疑点一一捋过,我的注意力便放在第三个疑点上面。只要搞清楚了他们是谁,前面两个也就有答案了。

    现在有可能跟踪我们的人,丁一梓(于辛州)、万常石,或者是杜平心和秋月芊,山神爷这个点直接被我抛弃了,他的性格不会做这么low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如果是前者的话,这次跟踪肯定是万常石的主意。万常石对我有明显的杀意,在古墓中他之所以不杀我,是卖了于教授的面子,而且我清楚地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再次见面的时候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真是他找人跟踪的话,当时只有我跟冬瓜在车里,被他们抢得先机弄晕我们后,为什么会不杀我?只是让我失去了视力和声音?这个极大的矛盾点让我放弃了这种可能性。

    一想到后者,我的思绪更加糊涂了。跟踪我们的人也是一男一女,恰好符合这两个人的身份,不过我确定在包房里的那两个人我完全不认识,除非他们改变了自己的长相,才有一丝的可能性。

    白天在杜平心家里,我竭尽全力把自己该说的的全说了,如果杜平心把自己的遭遇跟他母亲透露过的话,那么她一定能听的出来我是个好人。即便杜母毫不知情,杜平心既然敢潜入长沙城,肯定有办法跟他母亲联系。

    所以,在杜平心家里我说过的那些话他一定知道。他肯定可以听出来,我跟冬瓜的真正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袭击我们?

    准确地说不是袭击我们,而是袭击我一个人。冬瓜没事,只有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脑子里猛然冒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这次跟踪我们的人,不是万常石,也不是杜平心,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可能性只有可能是于教授口中的‘它’。因为于教授那句话是对我一个人说,不包含冬瓜,冬瓜的危险只是跟我在一起。眼前的情况恰好跟这个说法完全一致,我出事了,冬瓜没事。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愈发地相信了第三种猜测。于教授说的没错,它已经找到我了,也就意味着现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要想活下去,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杜平心,以及山神爷。

    “乔状元?”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冬瓜在说什么。他看出来我不对劲,以为是我为身上的毛病发愁,“你的眼睛不光完好无损,还晶莹剔透,我打赌没有问题,休养个几天就好了。”

    我紧皱着眉头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结果出了这种事儿,唉,怎么能不担心呢?冬瓜,那伙人肯定是冲咱们来的,我担心即便是藏在这里,也会被他们找到。”

    “你就放心吧。”回答我的不是冬瓜,是从外面进来的来喜,“知道你们出事后,三爷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而且加大了周围的安保,只要呆在这里,肯定不会出事的。那两个人是冲你们来的,很有可能是于教授,幸好他没有下杀手,只是让你变成了看不见说不出的人,这样你就不会再说出他的秘密了。所以三爷说让你再回想一下,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他冒这么大的险,潜入长沙城封你的口。”

    没想到三爷会产生这样的误解,我干脆将错就错就把这件事推到于教授身上,不过现在的情况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即便我知道也说不出来。

    “你的视力和声音不用担心。”来喜声音有点喜色,“我约了长沙城最好的眼科医生以及喉科医生,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才好了点。现在的我等同于丧失了一切的行动能力,去厕所都得让人带路,所以来喜特地安排了一个仆人,全天候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昏迷了两天,自然饿到爆炸,厨师中午做了点清淡的菜,又熬了温补的汤。睡了两天,我的精神非常好,按耐不住的心里的焦急,一吃完饭就用手不停地比划,意思是要去做检查。

    冬瓜推着我上了车,一路驶到医院,走到外面的世界里,才能体会到失明的痛苦,尤其我还是个失声的盲人。我内心极度渴望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这种渴望越盛,心里越是不安,因为我怕等待我的是失望。

    进了医院后,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一颗心完全提在嗓子眼,中间来来回回去了几趟厕所,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心里的紧张。

    失明后,我似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检查完眼睛和喉咙,冬瓜和耗子推着我出了检查室,来喜和娘娘腔留在里面。我猜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向阳的走廊,因为我能感觉到阳光照到我的脸上。

    “乔状元,你肯定没事的。”冬瓜是最了解我的人,出言安慰道,“你不是也听医生说了,眼睛、喉咙全是正常的,就证明没有什么大问题。”

    “乔麦,你放心,在地宫里你算是救了我一命。”耗子有些愤怒地道,“要是让我找到伤害你的人,我一定把挖了他的眼珠子,割了他的舌头。”

    他们两个的心情我也能明白,只是他们很难去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我最想听到的不是我没事,而是怎么样让我康复。

    过了很久,来喜和娘娘腔始终没有出来,冬瓜和耗子刚开始还在不断地安慰我,后来他们两个干脆闷着头不说话了,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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