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咱们,咱们真的能练出一支强军,助我大明中兴么?”崇祯皇帝满怀希冀的道。

    王承恩不由苦笑,他这也就是随口一说,想要练兵,这,这人从何来?眼下大明那些勋贵之后,他们早已经不复祖上荣光,除了吃~喝~嫖~赌~,他们连刀枪都拿不拿的动,这都是两说!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了将领,有了军兵,可,可这银子又由何来?眼下大明一年的税赋,不过只有几百万两,这其中,十之**都用于辽东养军、朝廷开支,已然是入不敷出,想要练兵,这又谈何容易?

    “皇上,您是圣明之君,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王晨恩拼命磕头,却根本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崇祯皇帝这时也冷静了下来,作为一家之主,一国之君,自己究竟有什么家当,他心里又怎会不清楚?

    卢象升战死,眼下,大明也就杨嗣昌、洪承畴、孙传庭等少数几人可用,可他们,他们真的能挽救已经穷途末路的大明么?

    崇祯皇帝默默的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窗边,用力推开窗檐,静静的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久久没有动作!

    王承恩赶忙快步走到崇祯皇帝身边,哀求道:“皇上,外面儿风大,您,您要保重龙体啊!”

    崇祯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大伴,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朕,想自己静一静!”

    “皇上,老奴……”

    王承恩还想说些什么,崇祯皇帝却用力摆了摆手,“朕乏了~!”

    王承恩只得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默默的退出门口。

    崇祯皇帝深深的舒了一口长气,重新回到地图旁边,盯着上面的两道红线,两只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河南虽是中原腹心,但开封、洛阳城高墙后,兵力充足,一时倒能应称的下,但济南处在南北咽喉要道,是江南钱粮进京的毕竟之地,此时又是兵少将寡,若是稍有差池,大明的整个经济命脉,怕是都要陷入瘫痪!

    “颜继祖,倪宠,陈国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究竟在干些什么!“崇祯皇帝阴冷道,说完,他猛的抓起地上的奏章,用力批示了几个朱红大字,”着令,速速救援济南城!”

    ………………

    已经是二更时分,风雪依然未止,刘如意酒气熏熏的走宋学朱的府中走出,用力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今夜,虽然宋学朱言,只是小酌,但在众权贵的轮流围攻之下,刘如意还是免不了多喝了不少!这些人,都是济南城豪强,个个都是手眼通天之辈,这种时刻,刘如意也不想再横生枝节,有些事情,也只得隐忍下来!

    现如今,众人都被困在城内,便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丢不了他,若是同心协力,未必就会没有作为,但若人心涣散,各存心机,尤其是那种想要两面三刀,里外讨好之人,那,也不能怪着刘如意心狠手辣了!

    ~此时已经是非常时刻,刘如意并没有回自己在济南南城的家中,而是径自奔向了北门军中驻地!

    雪面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足有拳头般深厚,踩在上面‘咯咯’作响,刘如意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刚刚转到北门主街道,火郎便带着几十人快步迎了上来,“大哥,事情已经有了分晓!”

    刘如意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是闪过一抹寒光,“是谁的关系?现在,人还在么?”

    火郎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亲兵都在不远处,这才压低声音道:“做事的是江津手下的亲兵,但,但某手下的弟兄,却是,却是看到那人走进了,走进了刘建武的母亲,齐氏的家门!”

    火郎说完,用力垂下了头,不敢看向刘如意的眼睛!

    刘如意先是一怔,接着,一种莫名的仇恨突然涌上了心头,大骂道:“这他娘的~贱~人~!她,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火郎不敢回答,只是有些柔软的问:“大哥,这,这,咱们还继续动手么?“

    对于刘如意的过去,火郎也有了些了解,这种事情,即便是火郎同刘如意这般亲近的关系,他也是不敢多嘴!

    对于齐氏,刘如意原本并不想与她再做纠缠,毕竟,他是父亲刘虎的遗孀,也是大哥刘建武的母亲,很多事情,虽然不快,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刘如意并不想再提,但刘如意实在想不到,就在眼下清军兵临城下,济南城里的兵力配置,竟然会从齐氏的身边传了出去!

    自从刘建武重新回到了济南城,刘如意也知道,齐氏着实是费劲了心机,花费了不少银子,加之这几年,刘建武又是重新修缮宅院,又是养了几个江南的外宅,父亲刘虎生前虽是有些家当,但却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啊!

    齐家本来就是马贼出身,胆子自是寻常人不可比,若是真的为了几分银子,便将这种机要泄露给清军,这,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天诛地灭!

    “大哥,咱们,咱们…………”火郎见刘如意久久没有动作,忍不住又小心提醒了一句!

    刘如意脸色阴沉,仿似寒冰,他用力的攥紧了腰间刀柄,狠狠道:“按照原计划进行!”

    ………………

    济南城北门不远处,有一座占地二十余亩的大宅,这里毗邻西门偏僻处,环境清幽,交通便利,气势也颇为恢弘,正是刘建武刚刚在济南城买的新宅院,就在今年年初,又重新修缮了一遍,这也使得这座宅院,分外光鲜!

    此时,府中后院一间幽静的厢房内,齐氏正同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相对而坐!

    这几年来,虽然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但齐氏原本丰腴的身姿却是消瘦了不少,古人说得好,金山银山,若是坐吃山空,最后也只能剩座假山!母子二人经过了一段奢华的日子,现如今却是陷入了窘境!

    刘建武已经数天不归,齐氏多方打探,也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只是得知,刘建武已经同刘如意换防,但儿子具体的行踪,齐氏却是没有半点眉目!

    自从刘如意升为南城游击之后,齐氏简直比吃了一堆苍蝇还要恶心,自己的儿子‘雄才伟略,武艺超人’,可他都没有混到游击,那小杂种就然混到了,这,这让心高气傲的齐氏怎能接受?

    好在,误打误撞之间,一个机会摆在了她面前!

    齐氏亲自起身,带着媚笑,为身边那消瘦的男子斟满了一杯热酒,“黄先生,若是我把手头的消息都告诉你,那,那您上次说的话,还是能算数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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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点符号出了点问题,有点小郁闷!

    第208章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齐氏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她毕竟出身高贵,一直以来又是锦衣玉食,保养的也算是相当不错,颇有几分熟透了的妩媚!

    此时,室外虽然是冰天雪地,室内却是温暖如春,齐氏仅仅穿着一件薄薄的绵绸,袅袅的走近了这黄先生的身边,带过一阵香风!

    这黄先生,他本是辽东宁远人,出身市井之间,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早在崇祯三年,他便顺乎逆乎的投靠到满清阵营中,光荣的当上了正白旗旗下的包衣奴才!

    可别小看了这所谓的‘包衣’,在满清,奴才是亲近的象征,满清众权贵,那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而一般的汉臣,便是想称呼自己为‘奴才’,那都没有资格!汉人只有被主子抬了旗,成为他们的亲眷,这才有资格,以‘旗人’自居,对自己的主子称‘奴才’。

    这黄先生混迹市井多年,偷鸡摸狗,恶迹斑斑,他别的本事没有,但若论起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他却是行家里手!也正是凭借着他这‘超人一等’的本事,他很快赢得了他的主子,正白旗麾下牛录章京‘格尔图’的赏识!

    自明军‘宁远大捷’之后,满清内部也意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一味的硬罡,八旗铁骑自是不怕,但明军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来,难免会有很大的损伤!有些时候,有些损失,明军可以承受,但满清,显然并无法接受!

    所以,皇太极也下了大决心,大本钱,将手下众多汉人包衣,遣往关内,充当清军的‘眼睛’和‘鼻子’,而这黄先生,便是其中幸运的一个!

    这便如同后世大公司的‘驻外办’,拿着‘公费’,吃喝玩乐,美名其曰:收买眼线,扩大情报网!

    天天在自家老总的眼皮子底下,喘个气都不敢大声,更别谈其他了,而在外面,却不一样,天高皇帝远,加之这些探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实权,这一来,也使得他们的生活格外滋润,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老祖宗是谁!

    “夫人,您这是何意?黄某在我大清朝,在这济南城,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说过的话,那岂能有不算之理?”黄先生故作不满的看了一旁略显妖娆的齐氏一眼,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

    “哎呦~~~!黄先生,您,您可别生气!奴家,奴家这,这也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您也知道,那小杂种已经升任为南城游击,今非昔比了!那些事情,怕是有些难办啊!”齐氏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言语之间,充满了讨好之意!

    后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些人,她就是‘贱~’!这还不是一般的‘贱’!人话,她不会听!反倒是黄先生这般牛皮吹破天,她反而觉得更有信任感!

    “哼~~!”黄先生鼻孔朝天,故作生气的瞥了齐氏一眼,随即,却是又看向了一旁的酒杯!

    齐氏自是会意,赶忙陪着笑脸,笑盈盈的为黄先生斟满了一杯热酒,赔笑道:“黄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奴家这小女子过不去啊!我这,我这,也就是问一问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氏的言语之间带了几分酥软,直听得黄先生心中痒痒!

    他又用力灌了一杯热酒,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道:“夫人,此事,您尽可放心!只待明日,您将这小杂种的事情打听清楚,而贵公子,又能为我大军打开方便,那这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只待大军攻破了济南城,我定会向我家主子保举,保举贵公子为我正白旗固山额真!”

    反正吹牛又不收钱,黄先生自是也扯开了胆子,满嘴胡扯!

    齐氏当真被哄得一愣一愣,忙追问道:“黄先生,这,这固山额真,这,这是个什么官职?比起那小杂种的游击来,如何?”

    此时,皇太极刚刚改国号和年号不久,在关内的汉人之中,他们并不了解这些‘拗口’的满清军职之名,更何况,齐氏只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妇人,自是想不到其他!

    “哈哈~~!”黄先生忍不住放声大笑,不屑道:“游击?游击?呵呵,这算得了什么?我正白旗,乃是上三旗之一,是我大清皇上的亲信!我正白旗的固山额真,便是你们的总兵,那也不能比!”

    在八旗之中,汉人能被封为固山额真之类,那基本都是手握重权的名将、枭雄之辈,如孔有德、祖泽润、尚可喜、耿仲明等,这些在后世都鼎鼎有名,如雷贯耳的名字!

    此时,黄先生这般说,那纯粹是瞎~扯淡,他自己都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是什么行情!更何况,那些枭雄、权贵,又岂是他这种最不入流的包衣奴才,可以见识、结交?

    “啊~~?这,这,这真是…………”齐氏听闻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简直要把她砸的昏过去!总兵?总兵啊!这,这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啊!

    若是自己的儿子当上了总兵,那以后,她回到了济阳娘家,谁?还有谁?敢跟她使脸色,让她不痛快!

    想象着以后的日子,齐氏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幸福的飘在天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美好?

    “黄先生,哎呀,这,真是,奴家,奴家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齐氏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胸前的丰满都在微微颤抖,她又娇笑着为黄先生斟满了一杯美酒,“黄先生,您尽可放心!明日,明日,奴家一定会将您交代的事情打理妥当!那小杂种敢不给我面子,但他娘亲,却是不敢!”

    齐氏说着说着,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这才恢复了她本身的那份精明!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黄先生哈哈大笑,眼睛中却是闪过一抹欲~望,他站起身来,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桌边的一盆兰草前,笑道:“夫人果然是精致之人啊!这株兰草不错啊!”

    齐氏忙快步走上前来,端起这盆精致的兰草,推到黄先生身边,赔笑道:“哎哟~~,黄先生过赞了,都是些小玩意儿,您若喜欢,拿去便是!呵呵!”

    黄先生却并没有接下,而是笑呵呵的走到了桌边坐下,笑道:“此事不急!来,夫人,为了庆祝咱们明日马到功成,一起喝一杯如何?”

    黄先生说完,笑着端起酒壶,对着齐氏晃了一下!

    齐氏此时哪里还肯多想,赶忙迎上前来,转身从桌下拿出一只酒杯,便欲同黄先生共饮庆功之酒!

    但齐氏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黄先生阴笑着将一包白色的粉末,悄悄的散入了酒壶之内!

    “来~~~!夫人,为了咱们大清,为了贵公子,咱们干一个!”黄先生笑着为齐氏斟满一杯美酒,举起酒杯大笑道。

    “好~~!奴家替犬子,多谢黄先生提携大恩!来,为了大清,为了建武的前途,咱们干了!”齐氏说完,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随即将杯口倒立过来,示意黄先生,一滴也没有滴下!

    黄先生哈哈一笑,也是一口饮尽,随即又亲手为齐氏满上一杯,“夫人真乃女中豪杰也!待到他日,我大清精锐横扫天下,夫人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品夫人当当啊!来,咱们在饮一杯!”

    “好!那奴家就多谢黄先生吉言了!”齐氏虽然感觉脑子有些发晕,但她本就不善酒力,又是在自己家中,也并未多想,对着黄先生轻碰了一下,又一口将酒饮尽!

    但这一次,她还未等说话,身子便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的羊毛地毯上!

    黄先生嘿嘿一笑,“这江湖一条柴,果然非浪得虚名啊!便是一头母牛,今日你也得给大爷趴下,嘿嘿嘿!”

    黄先生说完,便大步上前,一把将齐氏柔软的身躯抱了起来,放在了桌上,~淫~邪~之意,再难遮掩!

    有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

    这黄先生虽是本事不高,但却胜在胆子大!这间厢房,本就是刘府内僻静之所,加之,两人商谈的又是天大的机密,齐氏早就将丫鬟、仆从赶得老远,黄先生自是乐得其所!

    而这种事情,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干,既然想要得到,那总得先付出点什么,有大清国这片‘金字招牌’,谁又敢光明正大的跟他过不去呢!

    “水,水,我要喝水!头好疼,好热,好热啊!怎么就两杯酒,就晕了呢?”齐氏也慢慢从混沌中恢复了一些,两只手,不停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胸前一片刺眼的雪白!

    黄先生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嘿嘿,水~很快就来了,就来了!嘿嘿,想不到,想不到啊!你这婆娘,这般老了,还这么有料!哈哈,今日真是赚到了,赚到了啊!哈哈哈!大爷这就来了!”

    黄先生说完,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落一地,如同饿狼一般,便要朝着齐氏的娇躯上扑去~~!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一片噪杂,不断有女人的惊叫声传来,有男声大声高呼:“抓捕清兵奸细,挡路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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