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有准备:“我反复的看了,那边上最多的就是奥拓跟面包车,我们去买个七座面包车吧,来来去去装货也行,弟兄们塞在里面十来个都挤得下,真有什么事……哗啦,多气派!”录像里面就最多这种镜头,香港的黑帮似乎都是一辆面包车拉过去,哗的一下拉开侧门,一大票手持西瓜刀跟水管的弟兄冲下来。

    陆文龙呵呵呵的就笑起来:“有道理有道理,不过小船这种就只能坐前面,他块头太大,免得堵住了门。”

    阿林也嘿嘿嘿笑,江小船隐约听见在说他,就跟着笑……

    市场其实不算很大,七八辆轿车,十几辆本地产的面包车,还有两三部卡车,陆文龙却一门心思的就走到唯一的两辆越野车前看得认认真真。

    卖车的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三个少年,以为是爱好车辆的小子,根本就不搭理,正好三人乐得自己看。

    阿林看了几天有点了解:“这种切诺基是平京国产的,贵得很,二手都要十多万,你喜欢这种?”

    陆文龙是真喜欢:“嗯,看着就肉疙瘩一样带劲,里面又宽敞,不过确实太贵了,以后有钱了买。”

    旁边还有一部平京吉普,车身漆面很平整,就是蓬有点破旧,阿林更熟悉这个:“我爸现在粮食局就是开的这个车,就是我们上回去看你妈就开的这个车嘛,要是路烂还是蛮有用的,这个车况比我们开那个好得多,你看这轮胎,不过老在城区开,就还是那边的面包车管用。”

    陆文龙是没驾照的:“你怎么搞到驾照的?”十六七岁身份证都刚开始办,根本拿不到驾照,在船上阿林却炫耀了他那张崭新的驾驶证。

    阿林得意:“改年龄,然后就拿到了,我爸去办的,他们跟交通局的人熟得很,搞这些事情简单。”不过这个年代车少,查得更少,屈指可数的交通警察都是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

    陆文龙拍拍这辆破吉普:“这车也不错……去看看面包车吧,我总觉得这个东西前面没有鼻子,要是撞车可不就遭殃了。”

    阿林一边撇嘴一边欢喜的到处摸车:“技术……要看技术!”

    三人摸摸看看的动作还是引起了车贩子的注意:“小狗日的……手别到处乱摸……谨防找你爹妈说事儿!”

    陆文龙不来气,招招手:“过来介绍一下嘛,我们还是有可能要买的。”

    正在打牌的几个车贩子根本就不挪窝,只有一个轮下来的无聊,摇摇晃晃的过来:“少跟我青天白日的说空话,小兔崽子买什么车,你以为是玩具车?”

    陆文龙是真不动气,渝庆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下里巴人说话出口都带点把子,没点脏话简直不成形,熟练的递根烟过去:“大哥,我们也没读书了,想买个车到周围跑点小业务,介绍一下东西嘛,爹妈还是给我们三个凑了点钱,紧巴巴的。”

    渝庆市井街头有个词叫落教,就是机灵懂事会放低姿态,陆文龙这种做派就是标准的落教,车贩子被阿林点燃烟就笑嘻嘻的打探:“你们有多少钱?”准备看菜下碟,比着鸭蛋织箍箍。

    陆文龙不上当:“不多,几千块,实在不够还要回去拿,你给指指?”

    车贩子笑得古怪:“几千块钱你想买车?”

    陆文龙无所谓:“你就给我们指点一下你这里的车?面包车?”

    车贩子随手:“喏,这些都是三年到五年的车,三万块到四万块……这边的货车就不用说了,那两部越野车,嗯,军绿色的那部平京吉普是没手续的,便宜,二万五……贵的那个就也不用说了。”

    陆文龙忍住自己差点喊好的喜色,一脸的愁相:“面包车,面包车有没有没手续的,给我们说说没手续的是什么车呗?”

    车贩子笑:“黑车……什么来路就不用管了,反正连行驶证都是假的,警察逮住就收缴。”

    陆文龙大惊:“警察还要逮这个?”县城里面本来就没车,在他的概念里车跟警察之间根本就没什么直接联系。

    阿林稍微明白一点:“要逮的……不过我看基本上也没人逮吧?”

    这个车贩子有点瘦,三十不到的样子,头发混乱,身上一件红色横条纹t恤有些汗津津的,可能长期在这样的车场晒着,黑黢黢的模样,笑着抽完烟扔了烟头:“就这样了……想好借到钱再来看车吧,面包车的黑车二万二,在后面院子里面。”转身就要走。

    陆文龙做点兴奋样:“那你陪我们开出去遛遛,实在好,我们就找个银行取钱?没手续的是一手钱一手车吧?”他其实还是真有点兴奋,可不知道为啥,就有点不由自主的想演戏,也许是被荀老头给教导成这样了,什么时候都还是装傻一点好。

    车贩子有点惊讶,看看三个少年,这边仨一起陪笑脸,江小船笑得最质朴,他就转身去打牌的那几个人中间拿了串钥匙过来招招手:“技术行不行?待会儿走这边,车少,别出问题……”

    剩下的就简单了,阿林在停车场就打燃火不用开走,要不就是转一圈敲敲车身车门,连着试了三辆车都摇头,车贩子终于脸色有点认真了:“没看出来啊……”

    阿林拿手指敲敲侧面门板:“都是大修过的……这灰抹得真厚,不过漆做得比我们那好得多……嘿嘿,我们都是刷漆!”

    车贩子撇嘴:“做漆嘛,最少也是喷漆的……好吧,内行我就不乱说了,一万八,这是事故车,不是贼货,从修理厂报废翻修出来的。”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一万五确定,三人还跟这个车贩子一块出去兜了一圈,也许是三个少年看上去还算纯朴的模样,也许是他们兴奋的表情让这个岁数也不算太大的车贩子想起点什么,终于挠挠头:“要不,你们还是换一辆?”

    陆文龙笑着趴在副驾驶上问后面的车贩子:“为什么?”

    车贩子扔了烟头,这是江小船递上的第三根烟了,他就坐在最后面不停的给车贩子敬烟,可能也是他那张过于老实的脸让车贩子有点吃人嘴软:“这车发动机有问题……以后要大修,一万五不是小数目,你们看起来也不富裕,你们拿另外一辆,那辆是侧翻,前面没有被撞过,基本是好的。”

    陆文龙有点惊讶:“大哥贵姓?以后交个朋友……那我也就不多说了,那部平京吉普一起,四万三,我们一起买走了。”

    都惊讶,阿林都一边开车一边看他,陆文龙点点头让他找个银行,自己进去转一圈出来,就拿钱给这个姓谭的车贩子……

    签了一张手写的购买合同,陆文龙自己开那部平京吉普:“谭大哥,有空的话,过几天,到双路口体育场边的大排档来,我请你喝酒,到时候咱们做个好朋友,有你以后的好处……我把这车停那路边等你!”

    谭贤恪有些发愣……这么小的岁数,两万六这么快就掏出来?

    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几个少年会跟自己发生那么多交往……

    就因为一点点随意的怜悯之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各异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各异

    阿林在前面,陆文龙还有点困难的驾车跟在后面,江小船笑嘻嘻的一定要坐在陆文龙旁边,三人就慢吞吞的把两部车开回了双路口,停在一个有点偏的巷子边。

    江小船下来陪着陆文龙前后观察车,阿林早就兴奋的跑去楼上把其他人喊下来。一大帮少年很有些热闹的围着这两部车。

    从前两年开始已经有人在自行买车,但是也仅限于大城市,小地方还最多就是买货车或者农用车,一辆白色还算整齐的长安面包车,在县城里面都还很少见,现在居然就是自己大家伙儿的车了,怎么会不激动,一帮少年轮番上去坐坐掰掰,反而是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平京吉普看的人少一些。

    陆文龙站在车旁边,很满意:“小船跟阿光陪我去见师父,其他人协助田螺哥跟小白阿俊做事,阿林你自己把车弄好,后面的座位我看是可以拆的,先全部拆了,真要装人也装得多一些,这两天该买什么东西,你就负责开车带人搬运,但是一句话,其他人现在都不许开车,这是大城市,出了事情麻烦……只有阿林有证,嗯,回头你帮我也去办一个。”

    少年们轰然叫好,小白居然拖了人就开始拆座位,先在驾驶座背后就打算绑一个装棒球棍的大包,把球棍都竖着插在后面。

    确实有很多东西要购买准备,折叠桌椅,炊具灶具还有各种零零散散的餐具、原材料,田螺哥带着几个人摇头晃脑的坐在一边用小本写,文化都不算高,抓耳挠腮的争论莴苣两个字咋写。

    陆文龙现在真有些大哥做派了,大体框架的事情安排了,让几个领头的自行安排,自己就不管具体的事情,一方面可以锻炼自己身边的人手,另一方面也不让自己过多参与具体操作,只在高处观察发令。

    快两年的时间,阿光小白等人都是一路随着他走来,大家得到的收入跟地位才是说明值不值得的最有力佐证,何况陆文龙自己一直都没有在那些场子的收益中那什么好处,更是让大家佩服,加上这一次跳出县城跟随他一起来渝庆打拼,很算是迈出了一大步,所以现在对他愈发有点盲从的味道了。

    陆文龙也有点享受这样的感觉,开车去荀老头那里也习惯的带上两个人,买了点烟酒就循着大概的位置开车过去了。

    渝庆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山城,在抗战事情因为首都沦陷,国民政府就直接把首都迁到这里来,命名为陪都,而当时就把主要的行政区放在陆文龙要念书的那个偏远郊区,其实主要也是为了防备空袭,就在那个阶段,带动了这里的发展,留下不少民国时期风格的建筑。

    陆文龙他们顺着江边这么一路找来,也是在这么一个风格的石阶院子前停下了车,江小船把自己定位为警卫员,赶紧跳下车就过去探头看,笑着回头报告:“有人!”

    陆文龙跟阿光把东西拿出来,江小船赶紧从他手里拿过东西提在手里,三人才有点恭敬的踩过石阶迈过石门槛,就这么站在院子前招呼:“我来看望我的师父荀爷……”

    石板铺就的院子里面随意的用几根竹竿搭建了一排晾晒衣物的横杆,有几个女人正在摆弄被单衣物,闻言探出头来看看,有些嘻笑:“死老头子还真有徒弟?这么写日子没有回来,还以为他又去哪个野女人家里面呢……”

    当然还是有人转头往里面走,看来是去通知一声,只是态度却大不恭敬:“死……老头子,你徒弟来了……”就站在院子边大声喊,一点不顾忌是否在徒弟面前应该给师父一点必要的尊重。

    不过先于荀老头出来的,居然是两个三十多四十岁的中年人,但说不上钟叔那样的汉子,因为这两人明显看上去有点气血不足,一个虚胖,一个削瘦,总之都不太健康的样子,带点调笑的眼神站在堂屋前的石阶上看着陆文龙三人:“哦?县疙瘩现在知道进城来找亲戚了?”似乎不太友好。

    陆文龙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两位,有人就有社会,这个哥老会的地方自然就是有新老交替的各种人等,在荀老头没有出来给他引见之前,对谁他都不表示什么。

    所以只是把目光在院子里面的每个人脸上都看一看,脸上只保持一个善意的笑容,另外几个女人有三个年龄看起来有点大,两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头上扎了两个羊角辫,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

    两个中年人没有想到这边三个少年居然不吭声不接话,对看一眼,走下石阶:“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你真是死老头子的徒弟?”

    陆文龙点点头:“荀爷是我师父……我只是来看望他老人家的。”说着就看见荀老头拿着烟杆,匆匆的从后面走过来,给两人拱拱手算是致意一下,就一片身从两人身边闪过,对着荀老头过去,阿光和江小船自然是默不作声的跟上。

    俩中年人有种被轻视的感觉,胖的那个反手就去扒拉陆文龙的肩膀:“还有没有规矩了,乡巴佬到城里来也不兴看清楚自己身份!给老子站住……”陆文龙反手这么一劈挡,就打算把对方的手荡开,可没成想,瘦的那个直接就一巴掌朝陆文龙脸上扇过来了!

    真有点莫名其妙,何况两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三言两语就对个少年这么动手动脚,陆文龙觉得自己多半有点无妄之灾,双脚略微一定,扎好步子,双手各往一边挡住,口中还得招呼人:“阿光小船,退后一点……不要来搀和!”

    因为他的眼角已经能瞟见,阿光双眼圆瞪,怒发冲冠,嗯,他最近是光头,没什么可冲的,但是手上已经干脆把那瓶四方棱的白酒倒抓在手中,正准备冲上来劈砸,江小船则是突然从后腰就拔出一把尖刀!

    这小子不知道我们从来都不带刀的么?

    但是都还听话,阿光甚至还拉了一把有点喘粗气比较激动的江小船,两人乖乖的退开一点,但是手中的东西都紧紧攥着,似乎陆文龙如果稍有什么不利,他们就会扑上来了。

    其实没什么不利的,陆文龙跟对方手上这么一格挡就觉得对方都是绵软无力,最起码小臂肌肉都是松弛的,根本没有下过什么苦功夫,所以他还得收着点力气,才能在对方的胸口用小臂这么横推一下,把两人撞开又不会觉得有什么疼痛感,然后双手抱拳:“两位叔伯,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可这两位却不领情,骂骂咧咧的就撩衣袖,似乎陆文龙刚才比较客气的动作让他们误以为这个少年也没什么战斗力。

    没有人来拉,也没有人来劝,但是陆陆续续有十多个男人从后面走过来,还有些女人也趴在走廊跟窗口看热闹。

    连荀老头都没有上来劝阻,只是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仿佛被烟呛住了,面前都是烟雾……

    出门看天色,进屋看脸色,陆文龙从小可就会这个东西了,荀老头这种脸色自然是有点纵容他,联系到以前说过的只言片语,要给不成器的后辈们收拾烂摊子,少年心中不说亮得跟明镜似的,也大概知道点端倪。

    那就不客气了,等对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陆文龙右手接住一个翻腕,顿时就压迫对方的手部内折,虽然没有伤及骨骼肌肉,但是已经让对方吃不住疼,呀呀的叫起来,另一个中年人几乎是同时动手的,陆文龙用另一只手后发先至的在对方脸前面一晃,让对方一惊这只手要收回去挡脸的时候,却被陆文龙半路拦截也给擒住反扣过来,动作比前一个还难看,反提到背上,这个一抬,几乎都要跪下了。

    陆文龙还是知道不能欺人太甚,双手放开:“打架你们不是我对手,所以最好不要动手动脚,免得受伤……”看看其中一个正破口大骂:“你妈……”劈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就彻底不留情面了,极其响亮的一耳光狠狠打在瘦子的脸上,手劲极大,让这个成年人都踉跄了两步,满脸的惊诧和不可置信,另外那个胖子显然是紧急闭嘴,让自己的一长串废话憋在口中。

    少年站在对方面前走近一步:“三言两语,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就动手,还要辱骂长亲……这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他可不怕你是什么城里人有什么哥老会的背景,现在这个社会拼的是实力跟银子,哪有那么多穷讲究!

    中年人居然往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陆文龙再上前一步:“三十好几的人了,没有身手就随便动手,完全是不学无术自取其辱,看你们这副心态,认为我们县城或者乡下来的人就低人一等?那你们看见平京的人是不是就趴下去舔人家的脚趾头?真特么操蛋!”这一串话是说得又急又快,却比刚才的耳光似乎更加打人!

    然后才转身,根本看都不看这两个成年人,直接朝着荀老头迎上去:“师父好!我来看望您……”却没有什么温良唯喏的语气,只有尊敬的态度,看得荀老头后面的一排男人表情各异。

    这就是智堂的新当家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祸根

    第二百五十四章 祸根

    是的,这就是荀老头消失了快一年回来宣布的事情,他打算把自己的智堂交给自己的徒弟,一个才十七岁不到的少年!

    当然这个所谓的哥老会分堂也没什么资产人手,除了这个院子还从名义上属于一个什么街道工厂,另外就只剩下一个口口相传曾经辉煌的名号了。

    荀老头坐在堂屋拿着烟杆慢慢的给陆文龙表述自己的安排:“被你打脸的就是两个典型的废物,除了耀武扬威吓唬人,真有事,只会跟在别人背后装孙子,等我们这些老骨头一个个入了土,这块牌子就也该入土了,所以我说把这个留给你,你高兴带着用一用就用,不爱用就扔得远远的。”话是这么说,老人家的脸上还是写着点期望。

    陆文龙四处打量堂屋:“那个时候这里就有了?”

    老头子点点头:“最热闹的时候,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拜码头打招呼,弟兄们进进出出到处张罗事情,各处都有进项,我还是个小孩子就跟着师父,除了在外面折腾,最喜欢就是回来听老人家们讲袍哥的事。”他才七十不到,最火热的时候还差了十多年。

    陆文龙慢慢点头:“走的时候,庞爷也叫我去好好的叮嘱了一番,刀儿匠就他们三四个人了……其实这些东西都过时了,国家不可能允许再冒头了,一旦被发现摆香堂,估计就是……嗯,这次粤东的人过来找我们,被阴差阳错的带偏了道,结果四个人,两个乱枪打死,两个烧成了黑炭,这就是狠角的下场。”

    荀老头看他的眼睛:“你害怕了?”

    陆文龙正视他的目光,顺便数数老头子的皱纹:“嗯……觉得不值得,我不能把弟兄们都带到坑里去。”

    荀老头不爱听:“我这儿可不是坑,刚才那两个废物就是觉得你抢了他们的东西,才不舒坦的。”

    陆文龙笑着安慰:“您的摊子要给我,我就接下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我肯定不会提什么名号,要么偷偷的挣钱,要么私底下做事,总之就是避开打击,我对那些耀武扬威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荀老头总算笑起来:“你倒是个务实的性子,这点才是我喜欢的,我只看你怎么做,不会指手画脚的,这点我跟老庞都说好了,我们确实已经老了,有些东西不太适合也看不懂了,可智堂也……也静得太久了。”

    陆文龙不妨打听一下:“那其他四堂呢?”

    老头子用烟杆掰手指:“仁义礼智信,仁堂跟义堂都在蜀都周边的县里面,也都只剩些老人,但是有个别后辈稍微出色一点,因为这两堂一个走官子,一个走财字,起点都比我们高,有些底本,所以过几年,等你有了架子,人也起码不是十来岁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了,我还能走动的话,就带你去朝贺一下?”

    陆文龙询问自己感兴趣的:“礼堂呢,这一堂才都是打打杀杀的,我觉得我还是礼堂的事情做得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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