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到第七天,耗子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能够眨眨眼了。

    秦堪这几天一直守着耗子,已经喂他吃了两个人参果、三叶乌蜂蜜、十几斤药材。

    当然,海岛上,秦堪他们是过了七天,但是,外面这世界,才过七个小时,也就是,现在才是耗子受伤的当天下午四点钟。他是今天凌晨受伤的。

    胡静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要去看耗子,疯了一样。

    护理人员拦都拦不住,她推开她们就往耗子的病房冲。

    可是,门栓了,推不开。

    推不开是吧?推不开我就用肩膀撞!

    不行不行,你这样会害死你家耗子的。

    一群护士冲上来阻止,抓的抓肩膀,楼的搂腰。禁不住人多,很快,胡静就被拖到了医生办公室,科主任给她做工作。

    “你怎么可以这样冲动呢?你看,我们都回避了,秦堪在里面救他,你应该冷静,好吧。”科主任嘴里虽然这样劝胡静,其实自己也有些失落,你秦堪连我们都不信任了。

    再就是,科主任还在想,秦堪是不是看了什么邪术,在那里给耗子做法事?

    又劝了胡静一会,胡静哪里冷静得下来?她在想,你秦堪,又不是医生,你怎么可以不让医生近前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胡静坚决不同意这么弄,她要科主任去看病人,科主任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让秦堪试一试,他虽然不是医生,但是,我们也觉得,他有时候透着一股邪气,不能的事,到了他手里,就能了,譬如,这黑膏散,神奇的不得了,救了不少必死之人。所以,就让他试试吧。这也是唯一的希望。”

    听到说这是唯一的希望,胡静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胡静被护士劝回自己的病房,又挂上了吊针。

    不过,胡静等护士出去以后,他悄悄地遛下病床,举起吊针瓶子,来到耗子的病房门口,从门缝里往里张望。

    看不见,门缝被遮了,里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门缝看不见,我不会从窗户看吗?来到窗户底下,窗户也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这就奇怪了,难道还怕人看见吗?胡静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她又不能怀疑秦堪会怎么样,好奇心一起,胡静是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她干脆把吊针拔了,找了一根小树枝,把门缝的纸捅破,然后往里张望。这一望,胡静吃惊不小了,里面哪里有什么耗子和秦堪?就连病床、氧气瓶都不见了。

    这一惊可不小,胡静让自己静了静,然后来到科主任办公室,问科主任,“秦堪是在抢救室抢救秦堪吗?”

    “是呀,为什么有此一问?”

    “抢救室是在护士吧台旁边那间吗?”胡静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那间抢救室。

    “是呀,只有一间抢救室,难道有什么古怪吗?”

    “里面根本就没人,连病床都没有。”胡静凝重地说。

    “没人?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怎么会没人呢?”主任有些不耐烦了,你胡静想进去看看,这我们理解,但是,用得着这样骗人吗?骗人,你也编好一点的词呀。

    “真的,你不信?”胡静有了一些怒意。

    鬼才信你呢!科主任强装笑脸,“胡静姑娘,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谁和你们开玩笑!”胡静激动地大声说道,“人都失了!还治病?你们才是在开玩笑!”

    这么一吼,科主任这才警惕起来。可是,要他相信病人不在病房里,他绝对不会相信,因为,他和院长是最后一个离开病房的。

    既然是准家属这样闹了,那就去看看吧。

    此时,秦堪又给耗子喂了一次药,才喂进去,耗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凝视了好一会,似乎才认出秦堪。

    “这……这是在哪里?”耗子用微弱的声音说。

    秦堪赶紧制止他说话,“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你别说话,你受了重伤,现在在养病。”

    “我受伤了?”耗子似乎在回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我为什么受伤了?不会死吧?”

    “不会的,很快你就会好的。”秦堪安抚着他。

    “胡静呢?我要胡静。”耗子的眼球在四处张望。

    胡静!

    秦堪脑子里突然叫声,不好!现在过了七天了,外面也就是过了七个小时了,胡静不会要进病房看吗?

    得赶紧出去看看。

    秦堪也没做别的准备,念了一声“出”,转眼来到病房,才站稳,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还有人在撬门。

    哎呀,来得真巧,要不就被他们发现了。

    现在再到海岛把耗子搬出来已经来不及,他只好猛然把门打开,自己侧身出了病房,随手把门又关好,自己把门堵去。

    他穿着一条裤衩——他在海岛上的家里,就经常这样打扮。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能进来吗?病人刚好有喜色了,你们这一闹,只怕又会有反复。”秦堪真的来了脾气,大声呵斥着,包括科主任,都被骂的低头低脑。

    众人看着秦堪穿着一条裤衩,一个个表现极为丰富,惊讶的、惊愕的、不解的、惊喜的都有。

    科主任虽然也惊讶了片刻,但他到底是老人,很快就没在意了。

    “我说了嘛,怎么会失了呢?不可能是不是?”科主任看着胡静,责怪不已。

    也是的,科主任快六十岁的人了,德高望重,平日,同行、病人、社会上的人谁不对他恭恭敬敬?今天,被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训斥,心里这滋味真不好受。

    但是,能够责怪秦堪吗?不是有约在先吗?不准让任何人打扰。现在人家都说了,有了起色……什么什么?

    “有了喜色?”

    科主任是内行,是专家,他知道,这种病人即使有点喜色,那也不是用肉眼可以看见的,即便是用最现代化的仪器设备,也难以检测得到,秦堪这话,是真是假?

    假的,当然是假的!这只是一种用词,责备人的时候的用词,鬼就会相信,耗子会活过来的。

    秦堪又说:“走走走,你们都走,我还要给病人治病呢,现在是关键时候,错过这个机会,即使救活了,也会有后遗症的。”

    科主任悻悻地说,“好了好了,大家走吧,别耽搁秦堪教授就病人了。”他又朝胡静说,“我说了对不对?请你配合,一定请你配合,现在病人极度危险,家属千万要理解,别再出这样的岔子了。倒是病人没了,你们又责怪医院没尽力。”

    他把心中的不快都发在胡静身上,连语气都用的比较重。担心了却说,早就死定了的人,你们只别责怪医院就行。反正秦堪是你们的朋友,到时死了,你们怪他去。

    人很快就散了,可是,胡静不肯走,“我陪着,我不说话,我不哭行吧?”她哀求着秦堪。

    没办法,娘们就是这样,情深意切,秦堪只好悄悄拿出马醉木树脂,放在胡静的鼻子上,瞬间,她就往后倒,昏睡不醒了。

    秦堪接住,连忙故作惊讶,大声叫唤护士,“快来快来,她又昏迷了。送她去打针。”

    弄完这一切,秦堪才回到海岛上。

    秦堪出去的时间虽然在外面世界仅只用了二十来分钟时间,可是,在海岛上却是小半天了,就在这小半天时间里,耗子又恢复了不少,他竟然差不多完全清醒了。

    由于秦堪用了不少减轻和消除脑水肿的药物,耗子只有微微的头痛,他半坐着,自己拔出了胃管,在那里东张西望。

    这是什么地方呢?

    木房子,一没电视机,就连普通房间的窗帘布都没有,而自己的床铺。明明是医院的铁床,被子上还印着“清江市人民医院”的红字,氧气筒也在,吊针瓶子也有。这不是清江市人民医院是哪里?

    在人民医院是肯定的。脑袋受伤不住人民医院住哪里?

    可是,又不对呀,外面,叽叽喳喳,好像有好多鸟,从窗户望去,郁郁苍苍,到处都是大树,就和原始森林一样。

    而另一边,是阳台。呀!一片汪洋啊!

    怎么到了大海边?

    难道自己昏迷了好长时间了?被移到海边的医院来治疗了?

    又看看墙上的时钟,奇怪,这时钟是什么时间呀?六根指针,年、月、天、小时、分、秒都有标记,走得乱七八糟的,一点也看不懂。

    还有个电脑打印的日历挂在墙上,这就更加看不懂了,连小时都写在上面,下面有对应写着日期,真是古怪。

    耗子试着挪了挪身子,这个痛啊,要命。

    不能移动,不动的时候很舒服,特别是这空气,格外清新,有种让人心情格外开心的感觉。

    他又朝窗户望去,咦,竟然有一群猴子呢,几百之多,它们在指指点点,似乎在围观自己。

    草,猴子在把人当动物看。

    别说,这群猴子真的在把人当动物看,它们竟然想给人喂食。

    这猴子吧,最好奇了,它们没有见过头上身上包着纱布的人,所以,它们把耗子当初另一种生物看待了。

    有只小猴子,摘了一颗桃,从窗户里投了进来。

    这颗桃,掉在病床下面,被砸开了。

    好香啊。

    香味传来,耗子口水直流,太香了。

    可是,想吃,他又够不到,只盼猴子再丢一个进来。

    又有几只猴子向里面投东西,终于,一支指头大小的香蕉掉在耗子的被子上,他迫不及待地剥开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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