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平,我们说起来也是兄弟,我帮爸做事也是不得已的,这下蛊的事都是爸的主意,我一晚上没睡好也想明白了,是对不住林叔叔和小萌,我现在就把解药拿给你。”

    陆战平眯起眼睛看他,这头小狐狸转变的也太快了吧,究竟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

    他看着杜云飞走近内室,打开暗格间,再看他犹犹豫豫地从里头抱出个瓷瓶,陆战平盯了一会,见他还磨蹭着没出来,就跳下桌子,冲他喝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

    “这,这瓶子太重了,麻烦你过来帮一下,解蛊的药就泡在这瓷缸里。”

    纵使知道这头小狐狸心机深重,陆战平还是走了过去,“你别给我玩花样,当心我拳头不认人。”

    他越走越近,当快到杜云飞面前,杜云飞眼神一凛,突然将手中的瓷瓶扔向陆战平,一瞬间的功夫,瓷瓶里的水和着虫子全洒向陆战平,幸而陆战平早有防备,敏捷的一闪身操起最近的书画一挡,只听画板纸上染起“滋滋”的响声,陆战平透过画纸一看,整幅画纸上全是细小的虫子和水,这水一粘上画纸立即就像硫酸似的全烧穿出一个个小洞。

    妈的!这头狐狸还想成狼了!

    陆战平怒从心起,一把将画纸甩开,杜云飞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忙抓着暗格里藏着的手枪对准了陆战平,抖着唇道:“你你你别过来,你这个贱种杂种,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小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的心眼,你想通过小萌进入林家,你才是最后那只白眼狼!”

    “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陆战平冷冷地走近杜云飞,杜云飞握着手枪却吓得直哆嗦,“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啦!”

    陆战平停住脚步,冷眼看着他手里不停发抖的枪,轻蔑一笑,“就算给你开枪的机会,你也未必能开得了枪。”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陆战平,你以为我不敢…….”

    陆战平一手钳住他的枪柄,慢慢地道:“我真认为你不敢。”话落时,手上狠力一拧,没拿过枪的杜云飞即刻发出声哀嚎,“啊啊啊,放,放手啊!狗杂种!放开你的脏手!”

    陆战平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种人要解药无疑是与虎谋皮,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笑叹了一声,都这种狗熊样了嘴还不干净,陆战平简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他转脸看着地上躺着的半边瓷瓶,里头还有此许水渍在蠕动,陆战平冷冷地笑了笑,转身一手抓着半边瓷瓶耳朵拎起来,将剩下的水渍轻描淡写地往杜云飞脸上扫去,“该你的还给你,拿好了!”

    “啊啊啊,不要不要!拿开它,快拿开它!”

    陆战平眼角都没瞟身后崩溃的人一眼,大步走出会议室,一推门,门外哗啦啦倒了好几个,人人一见他出来立马倒退三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陆战平淡淡地扫了一圈这群好事者,掏出口袋里的墨镜重新戴在脸上,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坐在车上,黎进的电话如约而至,陆战平看了一眼就接通,开口就问:“找着人吗?”

    “唉哟,老大,您老人家交待的事我哪回不认真对待啊,我昨晚一接您的指示后,立马连夜召集了我那安保公司所有神探给您查了个底朝天,今天果然有成绩了,我跟你说大哥,城里头的边角旮旯里确实有几个出名的神棍,我一一过滤了好几个,终于给我逮着了一个,嘿嘿,其实我也没想着是他,主要是这老头子正想拖着行李往外逃,锁门时就被我的人给撞个正着,一问脸色全变了,不用找,肯定是这个人!”

    “他现在在哪?”

    “在我这呢,要不要把他带你家去?我看这老头子就快吓得半死了,不用怎么审就能问出话来。”

    陆战平默了会,说:“行,你把他带我香山公寓的家里去,我得亲自问他,”

    回家的途中,陆战平不忘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林萌爱吃的菜,然后哼着小曲开车回家。

    林萌在星河别墅陪着母亲还没有回来,陆战平怕身体不好的沈洁有什么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宝贝,你妈没事吧?”

    “嗯,她现在安静多了,吃了点药睡着了,我又去中医馆给她抓了些中药配了配,现在正交待陈姨煲着,你在哪里?”

    陆战平边夹着手机边整着菜,“我在家里等着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个人一会就到到家里,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人?”林萌问。

    陆战平笑了一下,“想知道就早点回来吧,老公我正在给你弄菜呢,有香煎银鳕鱼哟,你最爱吃的,回来吧啊。”

    “我还想去趟医院看看我爸。”林萌还是放心不下父亲,林英明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他手上没有解药,很难说会不会再次滋生出什么新的病症,他早上忙着安慰沈洁,几次都忍不住想打电话再次威胁杜云飞交出解药,但沈洁总是时醒时睡,最后林萌抓配了些中药给她服了才沉沉睡去。

    看着母亲苍白发青的脸,林萌恨不能即刻把该死的杜云飞提拎到母亲面前跪着,看看你这混帐东西都干了什么!

    陆战平说:“你父亲在医院一切都好,老龚一大早就发短信过来了,暂时没发现有什么新病情,你一天一晚的也累了,回来好好吃顿饭,休息休息吧。”

    菜色搞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陆战平搓了搓手出去,一拉门,一个花白胡子的落泊老头映入眼帘,他身后堵着几个黑西装的壮男,黎进扒拉着人挤进来,兴冲冲地对陆战平指了指灰头土脸的老头,“就是这个老东西,他还想跑呢,嘿,干了缺德事还想跑,你跑得掉吗?活该天收你!”

    “带他进来。”陆战平扫了一眼老头,侧身放他们进来。

    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估算着还有二十分钟林萌就回来了,陆战平翘着二郎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悠悠地说:“你坐着吧,我不是想审你的人,一会还有个人审你,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们都是出来捞世界的,坑蒙拐骗那些招数就不要用了,谁也不比谁高明,一会要说的话里有半句假话,那你就直接可以从这世界消失。反正像你这样快入土的神棍死一个半个也没人知道,就当是被天收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哎哎,俺懂俺懂。”老头子只看了一眼陆战平就不敢再瞧第二眼,这男人身上的爆烈和戾气太过浓郁,说话漫不经心,但句句都渗着狠重的份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他做神棍多年,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辩别身世的招数,这男人不好惹,不好惹。

    陆战平抬眼看着墙上的壁钟,十分钟正好到点,门外响起了钥匙声,他微微一笑,先站起来迎向门口,亲自把门打开,严峻冷酷的脸色在瞬间一扫而空,唇角很温柔地弯起来,“你回来了,就等着你呢。”

    林萌一进门就看见厅中央椅子上的老头,一身最普通的乡镇老人装,脚蹬黑色布鞋,见到林萌的目光时,怯懦地缩了缩肩膀,尔后又心虚地干笑两声,站起来想说话,一瞥见陆战平的眼神时,又吓得吞了回去,堪堪地坐了在椅子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那些话以后再讲,现在我只要你的蛊药,你拿出来什么事都没有。”林萌才不想听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尽早拿到药,治好父亲蛊毒,省下的帐以后再慢慢找杜家算!

    “是是,我,我这就给你们。”老头子也不含糊,一口答应。

    其实在东窗事发了后老头儿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要不是想贪多一笔棺材本,他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几天从电视上看到瑞诚林氏的总裁突发急病入院,镜头恰巧转到病房走廊上,一堆闹哄哄的慰问人群里,他认出了那天找他的青年才俊杜云飞,老头儿混迹江湖多年,不用多想都猜得出来这是场阴谋,心里霎时害怕起来,得罪了城中首富,这棺材本怕是保不住了,于是赶紧收拾收拾想回乡下躲几天,不料好死不死的正巧被黎进安保公司的人逮个正着。

    老头儿一看到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壮男时,脚都软了,现在林萌一说话,只要拿出药来前嫌不计,他赶紧从自己的随身携背的挂布包里掏腾了半天,取出一个小纸包,必恭必敬递上去,一不留神,连着包里的一张小纸片也掉了下来。

    林萌接过纸包的同时,瞥了眼他脚底下的纸片,那是一张有点年头的照片,上面有三个人,当中一个中年人长得跟眼前这位老头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老头儿年轻时候的模样,而当他认真看清楚老头儿左右蹲着一脸稚气笑容的两个少年时,林萌愣了一下,他比老头儿速度更快地去捡那张照片。

    “哎,那是俺的家里人。”老头儿叫了一声,林萌认真地看了很久,然后问他:“这上边两个少年是你什么人?”

    “一个是俺的外孙,一个是外孙认得哥哥,唉,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都散了都散了。”老头儿唉声叹气地抹了抹眼睛,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什么意思?”陆战平也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上两个人一个是柏珩,一个…….怎么跟那位当红明星苏磊差不多一个样?

    “这是苏磊?”陆战平皱眉问。

    “啊,你们认识小磊啊,他是我外孙认得干哥哥,原本在俺们村住过一些日子,后来考中大学上北京念书去了,往后好几年都没个音讯,这小崽子,也不回来看我这老头。”老头儿一个人紊紊叨叨地念,“没良心的,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这个叫柏珩的是你亲外孙?”林萌晃着手里的照片问。

    “唉哟,别提那个败家子,小没良心的就数他最害人,小磊上大学后,这小没良心的就就跟个做生意的老板跑了,你说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有这么深的心眼,啧啧,我没看错,从他出生开始就知道这外孙就是个没良心的种,哼哼。”

    林萌与陆战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一些事,林萌把照片还给老头儿,说:“你先不能离开,等我爸病好了再说,战平,你找个地方让他住着吧。”

    老头儿一听又惶恐了,摆着手急声道:“俺真没骗你们,俺是老实人,要不是想赚点棺材钱养老,俺也不会答应给那个啥人蛊药,你就放了俺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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