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兴趣,在受着孕期辛苦的同时还要去管庞晋川的琐事,既然如此,那干脆就把对方的希望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容昐也再一次发现,庞晋川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

    当年她怀小儿时,吐的比这个还厉害,他也从来没有丢下公事半途回来,但这次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什么改变了庞晋川的想法?

    容昐打了个哈欠,在他腿上昏昏沉沉的陷入睡香。

    庞晋川轻轻唤了一声,见她没反应,蹑手蹑脚的将她抱入被窝之中,替她捏好了被角抽身便要离去。

    容昐孕期极其怕冷,下意识的朝他靠去,钻进他怀里就不出来了,弄得庞晋川哭笑不得,干脆也脱去常服搂着她的肩膀小憩。

    就这几日没碰她的身体,现在两人只隔着单薄的寝衣靠在一起,她的圆润紧贴在他胸膛。

    庞晋川感觉好像又饱满了一些。

    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拖着上面一点与他平起,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上她的眼睛,鼻梁,再到红润的小嘴。

    她不是他见过的女人当中特别好看的,可却是最耐看的。庞晋川摩擦不够,捏住她的下颚,低头在她嘴唇上一下一下落了几个湿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有孕之后还能这么轻易的挑起他的欲~望,只是吻了唇,却觉得不够,他像独行于沙漠之中,努力的找寻水源。

    他挑开容昐的唇,用舌头挑动,从上颚到贝齿再到舌尖,没有一处他肯轻易放过。

    容昐还在梦中呜咽了一声,扭着身体不愿意。

    庞晋川低低一笑,退出她的小嘴,报复性的在她脖子上重重的狠吸了一口,退开后发现形成了一个粉色的印记,心下不由大好,自言自语:“就饶了你这一回,若是下次再敢拒绝,便不饶你了。”

    语罢,已经不能再和她同睡,让人做了个汤婆子给她抱在怀中,又拿了几个枕头压住旁边的被子,做好了,他才下床披衣。

    打开门,来旺早已等在门外,屋外下了好大的雪,人来人往的都穿了袍子。

    庞晋川拉着袖口,冷着一张脸问:“办妥了?”

    来旺谄媚笑道:“爷刚让冬卉姐姐交代的事儿,小的都查清楚了。”

    庞晋川扫了他一眼,大步走出门,来旺连忙收起笑脸,跟上去道:“廖夫人嫁的是临安最大的望族廖家,但三年前守寡,今年才刚带廖小姐回来。这次回顾府是因为和廖氏宗族打官司,廖夫人的庶子害病死了,她不想将产业归还给族里也不想过继嗣子。”

    “不过是嫁的临安望族,也敢在这里放肆。”庞晋川拉下脸。

    来旺连忙应是。

    临安在京畿外,因极靠近京城被人叫做小京都,许多外放的封疆大吏若是想回到京城,必要之地便是临安。

    当年廖家亦是在京城盘根错节,但因祖上开罪了皇帝被贬到临安。

    至今未能归京。

    庞晋川深谙期间的斗争,回过头对来旺道:“你给廖家族长修书一封,叫他管好这个女人。”说罢又道:“知府那边,你派人去打点清楚了,快把案子判下来。”

    来旺不解,试探的问:“爷的意思是要让廖夫人输?可这顾府?”

    庞晋川深眯起眼儿:“顾府现在哪里有闲情管这档子事儿?自有嫡亲的小姐还在东宫之中,容昐又嫁的是我,那廖顾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来旺想了想又说到:“只怕到时候廖姑妈又有得闹,那到时候太太又得烦心了。”

    “呵。”庞晋川冷哼:“她分得清。”廖顾氏胆敢拿这件事给她添堵,就不要怪他下手对付。

    来旺猛地打了个激灵,不由心下咂舌。

    还好自己平日里对太太恭恭敬敬,否则只怕这时候是要秋后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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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边,容昐一连在床上躺了两三天,长沣天天都来看她。

    听说他最近都在吃药,虽有时还喘,但并未发病严重。

    容昐也放下心,专心看长沣和霖厚玩洋棋。

    这洋棋其实就是现代的国际象棋,这副棋制作精美,棋子是清一色的玻璃所制,一边头顶是蓝色宝石镶嵌,一边是紫色宝石,底下的黑白棋盘纵横交错,也看不出是什么所制,但触手温润丝毫不感到冰凉。

    看得出长沣在这里天赋极高,基本是府上的小孩都玩不过他一个,顾霖厚玩着玩着就耍赖说:“姑妈,肯定是您偷偷教了大表弟!”

    霖厚已经输了三次了,气性都输没了。

    再看向长沣,越发的气定神闲。

    或者长沣可以往这方面发展的可能?容昐想着,笑道:“我没教,是他自己领悟会的。”

    她并不擅长下西洋棋。

    长沣腼腆看着容昐,嘴角微微咧开一丝笑容。

    林嬷嬷捧着一碗药和一叠果子进来,黄氏跟着后面进来。

    顾霖厚一见到母亲,立马蹦上去:“娘。”

    黄氏笑笑,对两孩子道:“都出去吧。”

    几个侍候的妈子连忙带着哥儿两个退下。

    黄氏走上前,就在床沿边坐下,容昐闭着眼皱着眉喝药,待她放下碗了,黄氏递过漱口的水,又递了帕子给她。

    容昐擦过嘴,她才捻了一颗果子塞到她嘴巴里:“吃吃看,是我家庄子上摘的,三年才结果一次。”

    容昐微微惊讶:“倒是稀奇。”

    黄氏含笑看她,容昐咬下一口酸甜的汁水顿时溢满口腔,味道又清新又可口,三两下的功夫就吐出核。黄氏笑道:“你以前来我家玩时,就喜欢吃这种果子,如今大了大了,倒是口味没变。”

    容昐笑笑并未言语,她时常能从黄氏的话中听出顾容昐以前过的日子是极其快乐的。

    难怪嫁给庞晋川后,两个人性格会不合。

    黄氏又道:“本来结的就不多,但沄湖还惦记着你爱吃,就叫我都带回来……”她说着说着,忽闭上嘴,小心看向容昐,只见她低下眉:“嫂嫂,听说伯父给他说了一门侍郎家的嫡女,不知如何了?”

    黄氏见她面色还好,这才安心道:“没成,死心眼。”

    早知道如此,当初干嘛了?如今人家都嫁了,还眼巴巴等着,等到了老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儿不怪你。”黄氏补充道:“他从小就认死理,我爹也认死理,如今后悔也迟了,倒是我觉得没主母也没什么,只是他如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嫡子,如此下去只怕我爹和他总归有一天要吵起来。”

    容昐不由叹了一口气,黄沄湖对她而言,仅是这原主最后残留在心底深处的一抹悸动。

    可她毕竟不是顾容昐,她对黄沄湖有的只是愧疚和叹息。

    而黄沄湖爱的人也不是她,顾容昐早就死了,她没有想法做什么人的替身,在黄沄湖心中顾容昐应该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地位吧。

    黄氏忽想起什么,拍手叫道:“唉,容昐,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起你,为了这事儿沄湖差点与我吵了起来,我就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说。”

    黄氏道:“前些日子,你怎么会想把秋菊送给沄湖了?”

    “秋菊?”容昐不解。

    黄氏急道:“可不是给忘了,看你这记性。前些日子秋菊突然被你府里的小厮送回府里,秋菊后来来求我说把你看沄湖身边没个人侍候,叫我把她送去给他做同房也好妾侍也好。”

    容昐牙关忽有些发颤,拉住她的手问:“秋菊现在人呢?”

    黄氏气道:“如今在黄府呢,他见是你送来的,又是在你身边侍候了多年,便给提了妾侍的身份。又担心被人知道是你身边的人,就给她改了户籍,如今叫宝笙。”

    庞晋川知道了!

    容昐猛地跌坐在枕上。

    她终于知道为何秋菊会投靠庞晋川了!秋菊的婚事她也替她找了不少婆家,可秋菊都笑说不急,她早就应该看出秋菊心中有人才是。

    庞晋川不知是如何发现的,竟将她拉了过去。

    如果说是这样,那庞晋川是早就知晓黄沄湖的事,可他却从未问过她这件事。

    “容昐,容昐,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黄氏拍了拍她的脸。

    容昐急道:“嫂嫂,能把秋菊叫回来吗?”

    黄氏古怪看她:“怎么可以?都已是黄家的人了,怎么?可是哪里出了错?”说着又道:“我倒觉得这丫头服侍沄湖极认真,便是十个丫鬟都抵不上她细心。”

    容昐头疼的很:“没,我只是许久未见她,想见的很。”

    庞晋川到底想干什么!

    ☆、第44章旦夕祸福

    庞晋川,简直是无孔不入。

    容昐已经怀疑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送走黄氏后,容昐一人在屋里呆了许久,小儿来看过她,说了两句话就被顾霖厚叫走。

    晚膳时,顾母叫人给她送了老鸭汤来,容昐一口气吃了两碗下去,略有些化悲愤为力量的意思。

    她现在实在抓不准庞晋川的心思,若说当时云珠之死她可以抓住质问他,那是因为这件事上本身就是庞晋川的错。她有底气。

    可在黄沄湖这件事上,容昐真的没把握摊牌。直接说的话,不等庞晋川开口她自己就揭的一清二楚,太被动了,再者黄沄湖和顾容昐之前也真有往事。可若不问,这件事蛑本拖癯粤瞬杂谎萌酥倍裥摹

    想了想去,不能明着摊牌,还是决定从秋菊这里入手。

    容昐洗了澡,换了一身绿杭绢对襟袄儿,浅黄水紬裙子盘坐在床上绣香囊看书。

    时值已是月上中天,屋外北风呼呼,窗台边上依稀能看见干枯树枝蜿蜒盘旋的黑影。顾府极大,容昐在这里住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一个月。

    今晚她有些心绪不宁,总得找些事排解。书是庞晋川带来的,多是当今较为出名的经史子集的批白。

    冬珍守夜,看了她好几眼,犹豫了下,上前用银针挑着灯芯,劝道:“太太,明日再看吧,仔细伤了眼睛。”

    容昐也没什么兴趣看这类书,放下,摸着小肚问她:“可有什么吃的?”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今晚肚子饿的极快。

    冬珍一听她要吃东西,立马眉开眼笑:“林嬷嬷早就替太太备下了,是酒酿小丸子,加了地瓜煮的。”

    “嗯,你去拿来给我。”容昐点头,冬珍正要往外走,忽听的外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通报的小丫鬟喊道:“爷回来了。”话音才刚落,就听到撩帘子的声音,容昐才刚起身,他就已经跨进来。

    两颊微有些红,似是吃了酒了,但眸色依旧清晰明亮,看来没有醉。

    一见她起床,庞晋川拉住:“卧床休息去,这里不用你侍候。”话音刚落,外头冬卉几个走进来,庞晋川解了扣子,让人侍候着换下衣物,对容昐道:“刚才在兄长那边吃多了酒。”

    容昐单手支在枕上,腰上盖着一个毛毯,冬珍捧了碗进来,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酒酿的清香味。

    庞晋川看了一眼,手挥道:“别下床,直接吃。”冬珍闻言端过去,汤是滚热的,丸子劲道可口,容昐吃了几口转手又没了胃口。

    庞晋川这边只脱了外面的绣麒麟金边纳袄,身上披了一条貂皮斗篷直接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她吃剩下的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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