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西的嘴角微微弯起,大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对不起,是老秦它想你了。”

    一旁的老秦特别应景的叫了一声,“唔嗷!”

    丛珊皱着眉头,“所以你就把它送给我了?你不要它了?”

    顾池西低下头,“我只是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送你。”说完又抬起头,眸光如水,“珊珊,生日快乐!今天起就是二十一岁了。”

    丛珊点点头,“谢谢。”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这一声谢谢叫的带着些许颤音。

    顾池西忙心疼道,“你快带老秦上楼吧,别冻坏了。”

    丛珊却一动不动,“你把老秦给了我,你怎么办?老秦不是你的家人吗?没了老秦,你那个家不是更空了?”

    顾池西笑笑,“没关系,我一个人习惯了。”

    丛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扑到他怀里抓着他胸口的衣衫,大哭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老秦呢,老秦跟了你那么久早都习惯了你那个大房子了,你让我怎么养它!我们家那么小,我爸妈又不懂养狗!我们家白天都没有人,老秦一个人被锁在家里得多孤单啊,我还要住学校只有每个周末才能回一趟家!我最近实习可忙了每天都早出晚归,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你把于你有关的一切都忘掉,可是我越想忘就越忘不掉!我告诉我自己只是想一下而已,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你怎么就忽然出现了呢!”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背,将她整个拥在怀里,抱得好紧。

    “珊珊,对不起,不只是老秦想你,我也想你。”他说着,又抱得更紧一些,“珊珊,我想你。”

    那么低沉平静的一句话,伴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钻进她的心里,激起了灵魂的颤音。

    “顾池西。”她仰起脸,双臂环住他,踮起脚,“我也想你。”

    柔软冰凉的双唇贴在他的唇上,还粘着些许泪水的咸味。只是轻轻的触碰,有些生涩,明明那么胆怯,却又充满了勇气。

    她吻他,在这个秋风微凉的深夜里,四下宁静,月光皎洁。

    他却完全的呆住,从没想过他的珊珊还会这样主动,竟不知所措起来。凉凉的唇瓣贴在一起,柔软的纠缠,瞬间燃起了体内的那把暗火。

    可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按耐着,按耐着。这种煎熬比起想见不能见还要痛苦,因为她就在他怀里,她在主动吻他。体内的那股冲动越涨越高,一寸一寸的逼近崩溃的警戒线,他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连手指都定格,生怕多碰她一下,理智就会随时都会失控。

    他本来只是想要远远的看她一眼的。

    这些天他没有去公司,只是一个人在家陪着老秦,哪也不去。他一直开着厨房里的那盏橘色小灯,就像她在时候一样。冰箱里的那三大瓶饮料,他每次开门都会看一看,还有橱柜里的零食。

    老秦恢复的很好,一天比一天的有精神,每天趴在小窝里,没事就舔舔那几只彩色的小碗,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思念。所以他才会今天带着老秦一起来。

    她的生日,他一直记得,而且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上心准备了。他去香港的时候就在思考要送她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却因为老秦受伤的事情完全打乱了。那几天他们一起在家里照顾老秦,他也一直在想,要送她些什么。

    只要她想要,就算是欧洲古堡他也会给她买。但是她那么敏感,如果是太奢侈贵重的礼物一定不会接受。

    刚刚看着她对着空荡荡的四周叫“老秦”,那澄澈的大眼睛竟然与老秦一模一样,忽然就有了这个把老秦送给她的想法。

    这样就好吧,她那么喜欢老秦,老秦也喜欢她。至少这样,她和老秦都会很开心。却没有想到,她却问“你把老秦给了我,你怎么办?”

    他都不曾想过的问题。

    他的珊珊却想到了。真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小家伙的唇终于停住,眨着晶莹的泪眼看他。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她尴尬的笑一下,眼波流转着低下头,双手从他的腰间移开,身子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这是在干什么?

    竟然会主动扑上去吻他?还是在她家楼下......

    顾池西终于喘了口气,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今天是我犯规了,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珊珊,你快上楼吧,太晚了。”

    犯规。

    她笑笑:“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一张黄牌?”然后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却还是笑着:“老秦你还是带回去吧,我可以接受它作为我的生日礼物,但是还是要请你帮我照顾,行吗?”

    他顿了一下,点头,“好。”

    丛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做了个深呼吸,“那我上楼了。”

    他眸色深深,“好。”

    丛珊转身,走了两步,又忽然转回来,极艰难的开口道:“顾池西,我明天五点下班,你,来接我吧。”

    顾池西还没回答,老秦却先一步“唔嗷”的叫了一声。顾池西无奈的笑笑,“好。”

    丛珊也笑了一下,这才终于上了楼,走到二楼的窗口时,还是习惯性的看过去,却恰好对上他仰起的目光。看着他站在那里,心里暖暖的,忽然有了种踏实的感觉。

    进了家门,换了鞋子,蹑手蹑脚的想要回房间,客厅里的灯却忽然亮了,丛珊吓得一个激灵,转身看到方小婕和丛志军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严肃的表情已经代替了一切语言。

    “珊珊,那个男的是谁?”方小婕直截了当的问。

    丛珊不敢看老妈的眼睛,低着头,手指不自觉用力的捏着睡衣的边,“是......我喜欢的人。”

    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

    忽然间就有了勇气,她抬起头,看着方小婕和丛志军,“爸爸妈妈,我知道这样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跑下楼吓到你们了,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们我有个喜欢的人,因为这事情有点复杂,我自己也是一直都挺混乱的。”

    方小婕吃了一惊,转头看看丛志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丛志军却仍是一脸严肃,少有的严肃,“珊珊,那个人是谁?”

    丛珊咬着唇,纠结了一下才说,“爸爸,我现在还没法确定我们两个究竟能不能在一起走下去,所以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一切都整理好了,就带着他来给你们两个过目。”

    方小婕有些惊喜,第一次看到女儿有这样坚定的一面,笑道:“我看你刚刚在楼下抱着人家抱得挺积极的,难道还会成不了?你也别太着急,这次妈不干涉你,你就跟人家好好相处,等你心里有谱了再领回家也行。”

    丛珊被感动了,“妈,你不担心我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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