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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航的车就停在和玉会所门口,张子淳无奈,只得通知保安给徐航开门,抬眼看看杜玫,杜玫神情寥落。

    徐航把车泊在台阶下面,正要上去,张子淳把下面的角门开了,喊徐航:“这儿,下来吧。”

    徐航瞅了张子淳一眼,发现张子淳穿着套头毛衣,牛仔裤,不由暗暗奇怪:这个钟点?转念想到可能两人在设计室加班,于是问道:“杜玫呢?”

    张子淳看看徐航,穿的还是早晨的西装加长风衣,明显是刚跟何如沁分开,匆匆跑过来的,不由的嘴角往上一翘:“在她房间里呢。”

    徐航急急忙忙穿过过道,往杜玫房间跑,张子淳跟在后面,心想:徐哥,你可真够忙的,走路都连蹦带跳。

    杜玫的房门半开着,徐航冲了进去,一反手就想把房门关上,张子淳在后面一顶,也跟了进来。徐航莫名其妙:你小子进来干嘛,你当你是爱迪生啊,发明电灯泡。

    但是张子淳已经把门关上了,徐航顾不上管他了,大步走进房间:“杜玫。”

    杜玫正在小圆桌边上洗茶,这一手还是新学的,过去在上海喝茶不是这么喝的:“坐。”杜玫把玻璃壶里的茶水倒在小瓷杯里。

    徐航见杜玫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就急了:“玫玫,你听我说.....”

    杜玫抬眼看徐航,徐航下半句顿时就噎在喉咙里了。

    过了半响,徐航喃喃的说:“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了。嗯,春节过后,就......”

    杜玫没吭声,张子淳在背后促狭的笑:“就什么?徐哥,你如果跟何小姐分手,别忘记把那枚铜钱要回来,不是你老婆,我干嘛要亏本卖给她。”

    徐航回头瞪了张子淳一眼:你小子这不是在当面给我捅刀子吗?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徐航又转过头来,柔声对杜玫说:“玫玫,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忙,我一直没好好陪过你,明天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杜玫沉默了几秒,温和的说:“徐航,我明天没时间......我要出门买点礼品,送给各位亲戚,向他们辞行,感谢他们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徐航顿时头嗡嗡作响,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不想去想这条,但是越怕的事情来得越早:“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订好了回美国的机票,下周四走。”

    徐航血往上冲,忽然扑上去,一把把杜玫从圈手椅上拽了起来:“杜玫,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杜玫生气,甩了一下手:“干嘛,有话你就说呗,我听着。”

    徐航一呆,忽然把杜玫搂紧,低头往她的唇上吻去。杜玫用手推他:“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徐航不理,一只手箍紧杜玫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用力吻她。杜玫恼火,挣扎,徐航手上加力,杜玫挣不脱,就用拳头砸徐航后背,嘴里发出“呜呜”声。

    张子淳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嗯嗯。”

    徐航松了一下杜玫,头也不回,说:“子淳,你出去。”

    杜玫急:“子淳,你别走。”

    张子淳晕。

    徐航忽然抱着杜玫一个转身,把她往床上推:“子淳,你出去,除非你想看真人秀。”

    杜玫急了:“徐航,你想干嘛?你以为你这样留得住我吗?你当你金牌鸭少啊。”

    徐航已经把杜玫压倒在床上了:“我比金牌鸭少功夫好多了,不信你问子淳。”一面说,一面手已经从杜玫睡衣上装下面伸了进去。

    杜玫倒是一愣:这小子说自己床功比鸭子还好,真的假的?

    转念想到:真的假的,睡过不就知道了吗。过去我想把自己养肥了再跟他做,现在我都要走了,还推拖啥啊,再推这帅哥就要睡不到了,那我不白忍了那么久。

    这点一想明白,杜玫心里暗骂自己笨蛋:有帅哥不睡,过期作废。

    杜玫双臂一伸,抱住了徐航的身子,嘴巴已经吻了回去,想一个翻身把徐航压在身下。

    张子淳正想着怎么把徐航拉开,忽然看见杜玫反应特别,不拒还迎,顿时暗叫不妙:靠,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张子淳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徐航直扯了开去:“徐哥,你听我说。”

    徐航不耐烦,挥手把张子淳赶开:“你干嘛,你怎么还不出去。”

    张子淳那个气啊:靠,这世道,人不要脸也算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要屁股,一点贞操都没有,偏偏这人还不是自己。世风日下,居然还不包括自己,真是双倍的叫人捉急。

    “徐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无济于事的。我来劝杜玫,让她留下来。”

    徐航怀疑的看了张子淳一眼,心想:我更愿意自己解决。

    张子淳看出徐航的意思,问道:“杜玫,你会因为今晚上徐哥让你□□就留下吗?”

    这话问得太白,杜玫都不好意思了:“哎,我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徐航正想张嘴,张子淳拽着他隔壁,把他死活拖了出去:“你去起居室坐一会,我来劝杜玫。我劝不下来,你再自己上都来得及。”

    徐航稀里糊涂的被推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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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淳关上门,回过头来,杜玫这下不好意思了,脸红,借着给张子淳倒茶掩饰。

    张子淳却管不了杜玫情绪了——还有好几个晚上呢,说不定这两只就滚传单去了,这年头,人的节操都掉茅坑里去了,哪里去找像我这么纯洁的非处男啊。

    “杜玫,你真喜欢徐哥吗?”

    杜玫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不废话吗。

    “那就不要走,至少在陈副部长调离前不要走,现在离春节还有两个月,没多长时间了。给徐哥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张子淳劝道。

    “可是这样,等于在折磨我自己。我下午没看见他,虽然心里是有点难过,但是还能忍受,刚才他这么忽然跑进来,求我留下,我真的觉得特别痛苦......”杜玫垂下了眼睑,心里补了一句:我还觉得他特别英俊特别帅,特别想拥有。“我的理智在告诉我,何小姐会是他最终的选择。如果我现在舍不得放手,到了那一天,受伤的是我自己,而且到时候,我连个怨天尤人的借口都没有,只能怪我自己痴迷不悟......我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那他刚才拉你上床,你还顺着他。”张子淳生气。

    杜玫莫名其妙:“为什么我不能跟他上床?”

    张子淳狂晕:这年头,女人都学坏了,自己不要贞操,别人替她看着贞操,她还不理解,不乐意,闲别人多管闲事。

    张子淳赶紧整理一下思路,定了定神,用他一贯的好整以暇的调子,循循善诱:“杜玫,是这样的。你喜欢徐哥,想要得到他,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你要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形势,如果不能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也要争取对对手最不利的。这条明白吧。”

    “你如果现在就放弃,回美国一走了之。那不就是让对手白捡了个现成大便宜嘛,所以这条最不可取。在胜负未分前,千万不能失去斗志。”

    “你刚才一口答应徐哥的要求,也是不正确的策略。我是男人,比你清楚男人在想啥。男人不能让他得到,一得到他就腻了,要吊着他。这就好比养狗,要用肉包子把它吸引住,但是不能让狗吃到,吃饱了,它就走开了......”

    杜玫目瞪口呆:“这么复杂,那我一天到晚不用干别的事了,单琢磨这么勾引徐航,又怎么拒不让他上手,就脑细胞死精光了。”

    张子淳忍着笑:“真正了不起的女人,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都是既有足够的定律抵挡男人的进攻,又有足够的魅力阻止男人的撤退。”

    杜玫吓了一跳:“这个,我没那么了不起,我定力无无,又魅力不够。”

    张子淳瞪了她一眼:“所以你要努力。”

    杜玫眼珠子滴溜乱转,怀疑的看着张子淳。

    张子淳叹了口气:“其实快过年了,你现在回美国去干嘛?一个人孤零零的,真不如呆在北京,有亲人,有朋友,还有个悬而不决的爱情让你耗费脑细胞。等春节过完了,如果徐哥还是老样子,那你再回去也来得及。再说了,如果你不让他上手,你们感情又能发展到哪里去,你也没多损失啥啊。”

    杜玫犹豫:“嗯,现在美国正是holiday season(节假日期间),又是感恩节,又是圣诞节,又是元旦,公司很少在这期间招正式员工。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可以再晚点回去,不过,我春节前必须回美国一趟,因为6个月的截止期要到了。”

    张子淳点点头:“那就把票改到春节前吧。”

    张子淳跟杜玫商量了一通,把徐航叫了回来。

    杜玫对徐航说:“我决定再过两个月再走,不过,我们暂时就以朋友关系相处吧。等你决定了到底跟哪个女孩发展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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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观音

    转眼到了一月中旬,这一个多月里,胡丽萍跟她妈来找过张子淳好几次,

    胡丽萍先是到店里来找,本想软语哀求张子淳回头的,结果张子淳把办公室门一关,避而不见。站柜台的几位女店员等这一天等了n年了,趁机落井下石,互相挤眉弄眼,满嘴的冷嘲热讽,问胡丽萍买不买东西,不买东西就请出去。胡丽萍还想忍,她妈冲上去就要揪打店员,结果被珠宝城的保安拖了出去。王惠贞在珠宝城门口破口大骂,打滚撒泼,惹来一堆人围观。张子淳店里的人照常做生意,反正他家的店窝在最里头,吵不到他们,到了下班时间,大家一窝蜂一走了之。这么闹了几次,胡丽萍看看老妈除了丢脸外,没什么效果,也就不来了。

    然后是到会所闹,同样是进不了门,保安把铁门关得死死的,不管她们抱着孩子求也好,哭也好,闹也好,面都不露一个。和玉公司又不是机关单位、国营企业,胡丽萍连个可告张子淳始乱终弃的地方都没有。

    再然后去别墅找张子淳爸妈,张子淳老爸早在胡丽萍老妈抱着孩子第一次来他家后,就吩咐过小区门卫,别让胡丽萍家任何人入内,这次又强调了一番,保安把胡丽萍的车牌号码记得清清楚楚,胡丽萍连小区都没能进去。

    胡丽萍把张子淳一口口咬死的心都有,但是折腾来折腾去却毫无进展。

    倒是张子淳有点坐立不安,胡家的动静比他预料中的小得多。他本来以为胡丽萍的几个兄弟都会再次杀过来,说不定还会带上一堆的堂兄表弟,手持菜刀木棍,到店里打砸抢,或者冲进会所,跟保安械斗。张子淳因此还特意叮咛保安们加强戒备,结果一个都没看见,弄得张子淳反而神经过敏——是不是胡家在招兵买马啊。

    其实张子淳完全是多虑了,王惠贞早就让四个儿子叫上所有能叫上的亲戚一起上北京来向张子淳讨还血债,结果响应的只有二儿子和三儿子,老大老四都推拖有事走不开——他们两个钱已经到手,再不想来北京冒进局子的风险了。老二老三开始倒是确实是摩拳擦掌想来的——凭啥老四拿了100万,老大拿了50万,他们两个没有。但是徐航比他们先走了一歩。徐航找到上次拘留他们的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长,大队长给四兄弟都挂了个电话过去,警告他们如果再来北京闹事,会有什么后果,并且告诉他们,他们的身份证号码已经被通知到当地县公安局和铁路民警,县公安局会密切注意他们一家人的动向。确实,过了两天,派出所就有人上门来了解情况,把胡家四兄弟给吓得,反正大家房子也有了,积蓄也有了,再来北京干嘛啊.....

    四兄弟不光不肯到北京来,还向胡丽萍哭穷,要她赶紧再汇点钱给他们当来北京的路费,嫂子孩子的安顿费,堂兄表弟们的感谢费......

    胡丽萍无奈,王惠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婿身上,希望胡丽英的老公能去找张子淳算账,胡丽英老公才不干呢——真是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你叫我去坐班房,从张子淳那敲到的好处,你们胡家人却只会自己分,我才没那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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