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亭从珑玉楼那儿回到温府时,巴不得赶紧告诉爹和妹妹,江家人还活在世上这个好消息。

    然走至厅外,一眼便瞧见眼前令他懵头转向的一幕,脸上欣喜的表情忽而沉冷下来。

    他迟疑的走了过去。

    温冰冰双眼红肿,仿佛才是哭过一场,对比温修,精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温冰冰手上还捏着信,待看到温子亭后。

    扑地一下冲进他怀中哽咽得嚎啕大哭起来,仿是终于把心中情绪发泄出来。

    温子亭愣着神,温冰冰甚少会受得如此大的委屈,估量着又是爹训斥她几句话了。

    欲准备好言相劝时,耳侧便传来温冰冰口齿呜咽的哭音:“二哥,大哥出事了!!!”

    温子亭既想赶紧知道出什么事了,又恐下一句话使他来不及缓神,很是惶恐。

    !!!

    逐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前因后果理了清楚,温州传来的信上所说。

    温子霖在一月多前,因族中一长老的孙子某一天晚上不知何故有发热、吐沫的症状,温子霖当时听闻后,赶是前去一看。

    熟料,大夫来后,立即确了诊,孩子染上了本该在城中早已经结束的疫病。

    前后查探方知,虽然在城内每一个身患的病人已经清零。

    可看的那位大夫也说,也有后续慢慢发作的病人,只是这概率极小而已。

    而族中长老的孙子,恰恰成为了那一例,更不知在何时何地接触过病人。

    三日后,长老的孙子死了。

    又过两日,温子霖确了诊,被隔离了起来。

    全因当夜没多少族人在场,其他几人丫鬟通通站至一旁,长老的儿子已经早早过世,只有一个半大的孙子依附。

    当时温子霖一人匆匆得知后,赶是探望孩子,坐塌床前,紧握着孩子的手。

    所以,只有他一人染上了疫病。

    最糟糕的是,此病来势汹汹,在邠州待的那段时间,总归比长安还冷些。

    又因风寒惧备的缘故,加之温子霖本身毅力遭受的摧残。

    熬了半月,也是没法痊愈,日渐严重,让大夫束手无策。说实在话,先前疫病传发之时,大多数身患疫病的人,死于一大半以上,疫病方才根除。

    邠州族人眼看温子霖命悬一线,拖至如今才给长安送来信,让温家人回去见温子霖一面,或许是最后一面。

    从邠州到长安大致快马加鞭也需得五六日,前前后后算起来,又过了好几日。

    温子霖大约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罢!

    罢后,温子亭望着愁闷不堪的温修道:“爹,你年事已高,不便前去邠州。”

    又看着一侧的温冰冰:“我现在就出发,看看大哥到底什么情况,如果——”

    他没再说下去,似乎他只要不把那话说死,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

    温修乏力的直起脑袋,爬满皱纹且黯淡的老眸子,心生出酸涩之意。

    他眼中不务正业、闲神野鹤的儿子一下子有了担当,为之分力……

    朝堂之上,若要向皇上请辞离去,其中种种繁琐缛节至少也要耽误到明日,而时间上却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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