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亭被说的哑口无言,却又很正经的道:“是孩子她娘做的决定,不是我。”

    诚然,有些委屈样。

    旋即,老头闭上了嘴,凹下去的眼窝多了深邃,眼纹爬满了整块脸。

    良久后,老头才弯腰弓背的去药柜里,翻了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包药,放在了他手上。

    和其他医馆不同,这种药,在他这儿只有一包……

    温子亭付完钱以后,撒腿就跑,又被老头从后面叫了两声:“吃这种药,还从来没有不痛的。”

    用死去活来四个字形容,最为恰当。

    前面渐渐模糊的身影,突然一怔,有些呆滞。

    ……

    辰丰十二年。

    谢湛出征,不到三个月,其余几个城池小国,皆被收复于北唐,真正成为了北唐子民。

    而南靺,宇慎当年逃回去后,在边界竖起众多屏障,南靺地势本就是易守不易攻,否则也不会多年屈于此了。

    而后,谢湛意图派边界大将军江临泽再次攻打南靺,势必将南靺拿下。

    无人得知为何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两国之交,会土崩瓦解,北唐又为何咄咄逼人,一副势灭南靺的态势。

    这时候,南靺依旧没有休养生息结束,加上南靺阎将军已死,士气大衰。

    这时候,南靺王宇慎终于低头了,再一次主动要求续两国和约,这一次,添上了另外一个条件。

    和约期限不再仅限于十年之久,而是生生世世。

    只要天下还有北唐和南靺,南靺便永远是北唐的附属国,永远以北唐为尊,永远朝北唐纳贡,不再生出怨言异心。

    最重要的,还提出两国联姻,以巩固南靺的诚心诚意。

    此诺一出,北唐朝臣皆上书,此事可成,北唐并非是一个蓄意挑起战争、弄得民不聊生的国家。

    此新和约,可保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十日后,南靺送来和亲公主,谢湛纳其为妃,且闲置后宫。

    ……

    辰丰十五年。

    新梓县,酒楼尚在,只是这老板娘换了一个人。

    房间里。

    一女子语重心长的看着一男子说道:“如今,都尘埃落定了,你还不回去邠州?”

    女子正是江珞雪,长发挽起,画着淡淡的眉,却能勾勒出美妙绝伦的五官。那唇滋润得紧,诚然还是一个小女儿家的模样。

    神色上的处事不惊,话里的口气,有了些许改变。

    至少,少了活泼跳动,眉目里看任何人,都是柔和神态,除了对某人而言。

    对面的男子是温子亭,四年的变化,毫无疑问,在他二人脸上没有一丝改变,有的只有沉稳。

    温子亭挑眉道:“我是准备过两日回的,你别催啊!我又不会赖在这儿。”

    语气一出,果然还是当初的他。

    江珞雪手里的茶杯猛然往下坠去,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算算,这句话你说多少次了。”

    也是奇怪得很,这几年,可没有通告拿着她的画像到处寻的。

    以至于安安稳稳在这儿里,度过了四年光阴。

    温子亭尴尬笑了笑,用袖口遮住自己的眼睛,仿佛某人这副指桑骂槐的架势,已经令他疲倦得紧。

    低声道:“这次说的是真的,我大哥前两日来信说,冰冰也寄信给他们了,说她在南靺很好。况且,我爹他身子越来越差了,我得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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