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铃音紧张地扣着门板,心脏有力地鼓动,像是要跑出来一般。

    唐天远是个生手,一开始吻得急切而毫无章法。但男人的本能使他很快掌握了节奏,他用舌尖顶她的唇齿,想请她开口。

    谭铃音太紧张了,一动不动,本能地牙关紧咬。

    唐天远扶在她腰上的手向上移,往她腋下一挠。

    谭铃音失笑,“哈哈唔——”

    唐天远趁机滑进她的口腔,勾着她的香舌翻搅缠绵。谭铃音被亲得四肢脱力,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腾云驾雾一般。她挣扎着侧开脸,大口呼吸,“你让我喘口气。”

    “嗯。”他低头在她唇上一下一下轻啄,给她喘气的机会,估摸着差不多了,又捉住她,深吻。

    唐 天远整个人像是被玉净瓶里的圣水浇过一遍,有一种飘飘然的舒畅感。他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渐渐把她抱得更紧。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这样舒服而令人着迷, 心跳快得像是千万匹马在奔腾,浑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他坠入了使人流连忘返的妙境之中,不愿离开,不想松开,就想一直沉浸在这快乐之中,就想时间在这一刻停 留,把它变成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个问题。之所以银芯金壳的叫同心钗,是因为银柱和金柱的轴心是同一个。也就是说,它们的横截面是两个同心圆。这不是我杜撰的,古代确实有这种首饰。

    ☆、第55章

    郑少封站在院中,听着柔弱的门板因为里面二人激烈的动作而哼哼唧唧地呻-吟,他不怀好意地喊了一声,“我说,差不多得了!”

    依然哼哼唧唧。

    “唐……飞龙!我踹门了啊?”

    唐天远终于停下来。两人此刻都粗喘着,火热的呼吸亲密地交缠,不分彼此,在谭铃音的脸颊上熏出一片桃红。唐天远流连地在她唇上轻轻重重地舔着,含混道,“我们先回去,嗯?”

    谭铃音用力点了一下头。

    唐天远牵着谭铃音的手走出去。郑少封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兴奋地吹了一下口哨,反正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周围的士兵便起哄地笑。

    谭铃音低头咬着嘴唇自我催眠:反正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此时郑少封戴着个又黑又难看的面具,谭铃音并未认出他,只觉他卖相有些狰狞。

    唐天远牵着谭铃音走到郑少封面前,“多谢。”

    “你我之间,瞎客套什么。”

    眼神不好的人一般耳力都不会太差。谭铃音听着此人声音,很是耳熟。再回想他之前似乎称呼她“谭妹子”,她一下子想起来,惊喜地看着郑少封,“大——”本来想叫“大人”,但是人家既然戴面具了,说明是重大机密,于是她临时改口,“大哥!”

    这一声大哥叫得郑少封分外舒坦,“太上道了!”他说着,抬手想摸一摸谭铃音的头。

    唐天远一记眼刀飞过来。

    郑少封的手就跟烫了似的,忙往回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谭铃音很高兴,唐天远来啦?而且看样子是他搬来的救兵?

    她还想跟唐天远叙叙旧,哪知被县令大人用力握着,直接拖走了。

    郑少封觉得特新鲜,他没见过这样的唐天远,跟弱智似的。他站在原地,对着那两人的背影高声喊道,“我今天要吃糖!醋!鲤!鱼!”说到“醋”时,稍稍加重了一下语气。

    谭铃音兴奋地对唐天远说,“糖醋鲤鱼是我的家乡菜!”

    “闭嘴。”唐天远有些郁闷。

    奇怪,谭铃音小声嘀咕,明明刚才还挺温柔的,怎么现在……不对不对,刚才也不温柔,她嘴巴现在还有点疼呢。她想着,脸上刚刚褪下的热力又涨起来,不自觉地舔着发肿的嘴唇,好像这样舔两下,它们就能变好一样。

    唐天远偷眼打量她,就看到她跟个色魔一样在不停地舔嘴唇。

    嗓子眼有些发干。忍了忍,唐天远咬牙说道,“我知道你饥渴,但现在场合不对。你忍一忍,回去我就满足你。”

    “你说什么呀!”谭铃音又羞又急,不自觉把手往回拽。

    唐天远扭过头不再看她,弯着嘴角无声地笑。他抓着她的手用力握紧,始终没松开她。

    下山的路比较顺利,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天空蓝得十分纯净,像一大块透亮的蓝宝石,把阳光全折射到人的心理去。

    郑少封带着人在后面,跟前面这俩人保持安全的距离。只不过郑小少爷武力超群,耳力自然极好,前面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主动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在后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妈的,流氓!难怪老子失恋,因为老子不够流氓!”

    到山下就可以骑马了。唐天远与谭铃音共乘一骑,听说谭铃音不会骑马,他怕马跑太快颠得她难受,干脆驱着马慢悠悠地溜达。怀里搂着软绵绵的小美人,唐天远一点也不急着回去。他发现冬天的风光也挺好看,虽然荒凉,但人家荒凉得有层次,有气质。

    其实风光美不美,关键看与谁一同欣赏。

    郑少封不想再听这俩人谈情说爱,太受刺激。他先行带着军队回去。进县城太招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打算在铜陵县郊安营扎寨,等弟兄们歇一歇恢复体力,再蹭唐天远一顿饭,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唐天远回到县衙时,已经过了饭点,外面的士兵刚睡醒,正嗷嗷待哺。唐天远于是大方地自掏腰包,把本县几个大酒楼的厨子纠集在一起,给这些士兵做了一顿豪华午餐。他的私房钱是香瓜在管着,香瓜往外掏钱的时候,肉疼得很。

    谭铃音拿过银票一看,直想泪流满面,“这还是我的钱呢!”仿造扇子那会儿赚的,结果全被他坑走了。她瞪着唐天远,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一点愧疚的痕迹,以表明他的良知还可以挽救。

    结果唐天远理直气壮,“连你都是我的。”

    “……”明明该羞愧的是他,但脸红的却是她。她有些不服气,小声回了一句,“那你还是我的呢。”

    本以为他不会听到,谁知他笑得从容又淡定,答道,“是,我是你的,所以麻烦你对我负责一点。”

    谭铃音就有点迷茫了。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没羞没臊了?明明之前还适当保持着矜持和距离,现在一下这么近,转变得太突然,她需要缓一缓,好好消化。

    她要冷静一下。

    唐天远也希望她冷静一下,主要是他自己冷静不了。他自打今天看到谭铃音,就一直处于一种奇特的兴奋状态,注意力存在的范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像他全部的感官都是为她而生。他总忍不住嘴贱去逗她,一看到她脸红,他就觉得她特别可口,然后他就有点把持不住……

    这样的折磨,让他无措又着迷。

    谭铃音回了南书房,唐天远监督人做饭,做好之后不忘派人送一份给谭铃音。

    吃饱喝足,郑少封要和唐天远告辞。他有些依依不舍,回军营面对一个婆妈又挑剔的上司,哪有在这里看热闹好玩儿。

    唐天远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干脆留在此处做客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回去。”

    “这不太好吧。”郑少封担心那个长胡子的老太婆给他告状。

    “你忘了我是谁了?”

    郑少封一拍脑袋,对啊,昨天这小子已经把钦差印亮出来了,他被钦差大人借用几天肯定不妨事。郑少封摸着下巴,又担心另外一事,“你说,那碎嘴的家伙不会给你说出去吧?”

    “他不敢。”

    “万一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郑少封啧啧点头,“我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臭小子有了媳妇,其他的事都不叫事了。荒淫!

    于是郑少封让副将带人回去了,他留下来在铜陵县玩耍。

    看到把人忽悠着留下了,唐天远这才提起了他的真实目的,“你吃我的饭,就要帮我一个忙。”

    郑少封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打发,说吧。”

    “我最近摊上点事。”

    郑少封一下就炸毛了,“你爹是内阁首辅,你是钦差大臣,你能摊上什么事?你摊上的事都不叫事!你怕个蛋啊?”他在军营里待得多了,一着急就啪啪啪爆粗口。

    唐天远摇头,皱眉道,“我怕的不是我,而是铃音。”

    郑少封惊道,“你是说这次山匪绑架她是有预谋的、冲着你来的?”

    “这次不是,但谁能保证下次会不会是?我有要务在身,可能有时候会对她看顾不周,万一……”

    郑少封明白他的顾虑,“这个忙我帮了!谁让老子武功天下第一呢,她又是我弟妹。”

    “多谢。”

    “谢你大爷,再客套跟你急。”

    作者有话要说:问个问题,大家是不是不喜欢看剧情,觉得无聊or费脑子?

    我还想专门开个古代推理言情呢→_→逗比小捕快与冰山男神捕什么的……会有人看嘛?

    ☆、第56章

    铜陵县衙的牢房关进了一百多号人,一下子人满为患。

    唐天远打算尽快把这件案子审了,要不然这么多人,每天光吃牢饭就得吃下不少银子,他可没那份儿闲钱。

    不过,在审问之前,他得先做一件事。为了让谭铃音见证他的英明神武,他把她也拎上了。

    谭铃音有些没精打采,与白天判若两人,唐天远只当她是困了。可是转念一想,他见到她一点也不困,她见到他却困成这样,这让他心中有那么一种淡淡的幽怨。

    “你怎么了?”唐天远问道。他心想,如果她确实困,就先放她回去睡吧。

    “我没事,你先忙吧。”谭铃音说着,不自在地低下头不看他。

    唐天远狐疑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丫头,回去冷静了一下,就冷成这样了?

    谭铃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旁边还有别人,“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先忙正事。”

    唐天远正色,“你的事才是正事。”

    郑少封在一旁暗骂,这小子太会追姑娘了,他怎么就没他这么油嘴滑舌呢!

    唐天远见谭铃音还不愿开口,可分明心中有事。他看了一眼郑少封,眼神再明显不过。

    郑少封一纵身跳上房顶,坐在房顶上听底下这对冤家到底在纠结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吧?”唐天远问道,他实在受不了她现在的冷淡,这让他难受无比。

    谭铃音又何尝不难受,她今天回去冷静,冷静完之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是要成亲了么?

    那他们现在这样多不好呀……

    “你是不是要迎娶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了?”谭铃音小声问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唐天远松了一口气,转而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谭铃音听他如此说,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轻快,“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说清楚。”

    “我爹在给我议亲,聘礼还没下。我已经给他回信,此事休提。”

    简单两句话把之前乌七八糟的传言都交代清楚了,谭铃音微怔,“可是他们不都说……”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你相信我。”唐天远说着,双手扶着谭铃音的肩膀,认真地看她。

    谭铃音被他的盯得脸颊微微发热,“我、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为什么了,你好不容易被礼部侍郎看上,那些做下人的肯定特别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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