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墙另一边,栾子觉看到她滑了下去,焦急地低低叫了声。
    她抬头朝墙看去,压下声音:“没事。”
    孟今今转头面向魏致,小心觑着他的神色,相视无言,氛围尴尬,她一脸干笑,都忘了自己还被他抱着,若无其事地问。
    “你起好早呀,是要出门吗?”
    虽然她跟宋云期的妻夫关系只是挂名,原主也当着宋云期的面公然吃魏致豆腐,语言调戏,没有忠贞可言,但这不代表,她刚从另外一个男人床上爬下,转眼被他身边的人发现时能一点都不心虚。
    她本来以为他应该还在睡,想悄无声息把她和栾子书的事情掩盖过去,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又多了一个。
    她彻夜未归,栾子觉年岁小,不难猜到是栾子书。
    魏致看着她沉默不语,低下身把她放到地上,她脚软崴了下又扶住他的胳膊。
    他顿了顿,直接又打横抱起她送到西屋。
    孟今今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谢谢啊。”他俊容微沉,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
    “是栾子书?”他把她放到床上,立于床前俯视,身影仿佛严严实实的笼罩住她。
    孟今今点头,就把事情经过告诉魏致,“你和书生的关系挺好,还请你替他保密。”
    屋内安静下来,孟今今心越发的虚了,斟酌又斟酌,面朝他道;“宋公子当初是被迫嫁过来的,他不情愿我还...厚颜无耻的纠缠过他一段时日,但自从中毒醒来后,我心里认清了事实,感情勉强不得,你也看到我没再去烦扰过宋公子,所以他若想离开,我随时可以写和离书给他的!”
    哎,她倒是想写,她和宋云期不可能,又分不开,忠贞什么的,就不要了吧。可宋云期就不知道想做什么,甘愿一直耗着,不然他们早早就可离开。
    不过她这话应该是对另一个人说,跟他说这话倒好像怕他误会一样。
    他神情未变,一双眼睛不曾离开她过:“若这期间有男子对你有意,你会接受?”
    魏致问住了她,孟今今还没想过,思忖后点头说道:“他也可以。我即然不喜欢你们公子,就不会耗在他身上。别人喜欢我,我恰好也喜欢那个人,我会。”
    孟今今神情认真,魏致如墨的双眸忽明忽暗,兴许是经昨夜一晚,她容色褪去几分娇憨,多增柔媚,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波流转,似含有千言万语,仿若倾心于他,若有不慎,就会坠入这一汪清池。
    孟今今没想到他问的却是,“你喜欢栾子书吗?”
    一个早上听到两个人问她,孟今今不禁去问自己,她对栾子书是什么感觉,却又摸不清。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她看着他反问,担心栾子书吗?
    魏致没有迎上她的视线,偏过了头,也没回答,抬步往外走去,关上了屋门。
    像拈酸吃醋又被发现的样子,怪让人会误会的。
    他可能还是觉得她不靠谱,怕她把魔爪伸向单纯好欺的书生,但他们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又觉得他不该这么怀疑她,就不好意思走了。
    但电火石光间,她想到他早上显然在等她的样子,再有他近来为她做得种种小事加在一起,好似有点不一样了。
    最怕人多想,她甩甩头,脱了鞋子翻身上床,其实她很想先洗个澡,身上尤其是腿心粘稠不堪,但实在麻烦,再不舒服也抵不住她的困意。
    她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屋门敲响,她挣扎醒来,说了声来了。
    她开了门后,门外却没有人,她揉了揉眼睛,看看时辰,不早了,她洗下身子,差不多就刚好可以出门了。
    厨房里已有烧好的热水,桌上还放着黑乎乎的汤药,下面压着字条,简短地写了叁个字‘避子汤’
    看到魏致做得这些,她想起自己忘了把衣服给他了。
    喝了避子汤,苦得她反胃。
    放下汤碗的瞬间,又开始乱想了。
    大脑已经不可控的朝另一种可能想去,魏致不会真喜欢她吧?
    她端着热水去屋内清洗,脱下衣裙亵裤肚兜,他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胸乳上有点泛红,她没想到栾子书随便揉一揉都会留这么久,这身体的肌肤好娇嫩。
    腿心被过多摩擦有些充血红肿,她才想起,好像睡着后栾子书又来了一次。今天他可能要睡上一整天了。
    这里的避子汤没什么副作用,所以她就没让栾子书射在外头。
    但孟今今心里知道她更多的还是疼惜他,从第一面见到他的时候,没来由的,她就有这种感觉。
    除去今天身子的酸软和腿心的不适,她不好意思的想,昨晚还是舒服的。
    想完,又觉淫虫上脑,咳咳。
    她大概过几天就过去了,而栾子书,可能这段时间都会躲着她,她暂时也不要去找他了吧。
    孟今今出了门,栾家门前的人走了,她路过罗婆婆家门前,敲了敲门,但无人回应。她琢磨着,罗婆婆是做贼心虚,害怕栾子觉找她算账。
    孟今今一整日精神不济,哈欠连天,身穿锦服的男子踏进门来朝她走去,像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但垮着个脸,报了名号报了书名,让她去找。
    男子遇到了熟人,两人就在她书柜前的角落里聊天。
    “听说你被分到夫郎院里了,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声喜呢!”
    “好什么呀,”那男子说话有气无力,“我刚被分到夫郎身边,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夫郎就染了怪疾,我被诬陷不说好不容易我才摘干净,可他那病也一直反反复复治不好,就认定我不详,天天差我当苦力使唤,还不如在后厨!反正我是待不了几天了。”
    那人安慰:“没事,还有机会,你家大人纳得侧夫众多,保准能再找个更好的!”
    他丧气道:“找什么找,我要担上这一不详的名声,都要被赶出府了!你们府里还招下人吗?”
    孟今今是在专心找着书,可听到怪疾两字,忍不住聚神去听。
    两人又说了会儿,见孟今今找到了书,男子不敢耽搁时间,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孟今今唤住他,脸上挂着灿然的笑容。
    男子看看她的衣着装扮,一脸倨傲,略带嫌弃,“什么事?”
    孟今今没在意,笑容不减,“我无意听到公子说到您的难处,想帮帮您,您若不介意,我有一法子想说来给您听听,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的。”
    男子估摸以为她对他有意思,看她相貌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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