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确定关系之前,白楹是有点怕傅南歧的。

    用“怕”来形容还不够生动,具体来说,应该是阴影。

    毕竟……踏马这货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把白楹弄死,时隔多年到今日白楹都无法忘记那寒气逼人的夜晚,杀意凛然,他是真的想弄死她!!!

    #注孤生系列#

    #差点弄死老婆一辈子打光棍也是没谁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两人不仅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还做了男女朋友。

    这对白楹来说,大概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w^

    江林私底下老是和海棠说,白楹把傅南歧吃的死死的。

    白楹也能感觉出来。

    不过她也很纵容他的好吗?

    爱本就是相互的,只有一方付出是无法长久。

    白楹深谙这个道理,加上傅南歧小时候实在太惨了一点,所以只要不涉及原则,基本上傅南歧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真·现实版霸道娇妻和她的小总裁#

    白楹牵着傅南歧的手,今日她出来只是为了和傅南歧相会,没有其他要完成的任务,所以就没化妆修容做男子装扮,只戴了个帷帽遮挡容颜,与傅南歧一同找寻藏在巷子深处的美味。

    “我之前好像听说这块位置有位大师做的藕饼很好吃,但是我忘了具体哪条街。”

    白楹一边说,一边用鼻子闻。

    酒香不怕巷子深,她总能找到的。

    傅南歧跟着她走,两人的手黏在一起,就没分开过。

    “诶,你别发呆,你也帮我看看呀。”白楹用另外一只手撩起帷帽,瞪了傅南歧一眼,“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傅南歧:“……在想,可以让江林过来找。”

    “我们回庄子上吧?”傅南歧用帕子擦了擦白楹额头的汗,“外面太热了,你脸都红了。”

    “???”白楹危机感十足,“真的假的啊!”

    她赶忙拉着傅南歧往回走,没有防晒霜的时代,很容易晒伤晒黑的好吗?

    傅南歧抿了抿唇,压住不断上扬的弧度。

    努力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你走快点。”白楹头也不回催促了一句,又嘀咕道,“明明都戴了帽子的,有层纱挡着怎么还会晒红?不过也是,这玩意儿都没有防晒指数!”

    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虽然白楹已经完全适应并融入了这个时代,但有些时候还是很怀念现代先进科技的。

    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这句话形容白楹再合适不过。

    她开始嫌弃傅南歧走得慢,啰啰嗦嗦中又担心他暴晒在外面的脸会不会因此晒伤,毕竟皮肤那么细腻白嫩。

    “啊!”一声惊呼,白楹整个人被傅南歧拦腰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她一眼,“少说话。”

    白楹:“???”

    还没来得及为这久违的公主抱心动一秒,就被这狗男人的嫌弃伤害到了。

    白楹:“你嫌我吵?你竟然嫌我吵?傅南歧你有没有心,你这个负心汉!以前还说我是你的小宝贝,现在竟然嫌我聒噪了,还不让我说话?”

    “我、就、说!”

    傅南歧:“……”

    他忍不住笑,清咳一声提醒道:“你之前的同窗在不远处。”

    白楹:“……”

    她迅速抓着傅南歧的衣服落地躲到他身后然后偷偷往便是瞄了一眼,动作一气呵成可以说是非常熟练了……

    周围商贩有点多,白楹没看到熟悉面孔,气呼呼道:“你骗我!”

    傅南歧:“西南方面站着两个男的。”

    白楹:……她方向感不太好,为什么要和她说方向!

    我恨!

    傅南歧无奈,“看不见就算了,回去吧。”

    白楹很担心:“是谁啊?他们看见我啦?”

    傅南歧拉着她的手,“不认识。”

    白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发现了,隔着一层白纱,她看见桑见溪和郑元嘉两个人站在原地,都是一副惊悚呆愣的表情。

    “……”药丸。

    她下意识看向傅南歧,后者面无表情,白楹一言难尽:“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确定你不认识?”

    大半年过去,郑元嘉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憋在家里这么多天,人都要发霉了,是以今日他约了桑见溪一同出来去书舍看看。

    没想到,半路看见秦王和一个姑娘走在一块,手拉手,还抱……

    神情轻松,眼神温柔,还有那种无声的纵容,看去完全不像是那个平日里阴沉着脸性子古怪的秦王好吗?!

    怕不是被调包了吧……

    郑元嘉小声说:“秦王这种年纪还不曾娶妻,原来是有心上人了,不过为什么不娶人家啊?看着分明用情至深……”

    桑见溪看着傅南歧冷下脸拉扯白楹离开,虽然动作幅度很大,但能看出来没用什么力气,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发声艰涩:“大概,这个姑娘身份特殊吧。”

    他认得白楹的身形,从小娇小单薄,后面长大如杨柳抽条般生的纤细苗条,那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桑见溪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白楹竟然和傅南歧这么亲近。

    郑元嘉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他拍拍好友的肩膀,“见溪,走了。”

    桑见溪看着他,忽然想到前年,郑夫人有意为郑元嘉聘白楹为妇,结果因为一个意外,郑元嘉摔断了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怎么会这么巧呢?

    他忍不住朝那个方向又看了几眼,但白楹已经被傅南歧带走了。

    白楹一路碎碎念不停:“小气鬼,小气吧啦的,你自己说不认识,又不是我冤枉的你,你还摆脸色……”

    傅南歧打断:“没有。”

    没有摆脸色。

    白楹哼了一声,“你有!”

    傅南歧就不说话了。

    白楹跟着他的脚步,边走边说:“那事情之后你有给郑家送补品什么的吗?我跟你说啊,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不能迁怒人家,被郑大人要是知道,多不好啊。”

    人家给你卖命,你却要他儿子死。

    天理难容啊老兄!

    傅南歧闷声不响。

    他这样,白楹说得都有些不忍心了,“我也没怪你意思……现在没有了,只要你别再干那种事情就好了嘛。”

    她挠了挠傅南歧的手掌心,被他包裹的越发严实。

    ……这天气热的手汗都要冒出来了。

    白楹也没抽出来,她看着傅南歧微微抿起的唇,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讲的很过分啊,傅南歧不至于这么玻璃心吧?

    “将离哥哥~”她拖长尾音娇娇软软喊了一声。

    傅南歧忽然停下脚步,看她半晌,好半天才道:“……知道了。”

    白楹眨了眨眼睛,冲他甜甜一笑。

    傅南歧心头的躁意被抚平,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心想下次若是还有人觊觎她,他一定做事干净一些,绝对,绝对不会让阿楹再发现。

    白楹企图把傅南歧带回正道的心思傅南歧不是没感觉出来,但是性子是说掰就能掰的吗?

    从来没人教他这些,等到十七八岁乃至二十之后,再来和他说这个不应该做那个不太好,还有用吗?

    没有用。

    他不会改的。

    但他可以伪装。

    傅南歧看着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的女孩,眸光渐柔。

    他也可以因为她,学着去容忍。

    容忍那些并没有想打她主意的人。

    至于其他?

    他控制不了。

    也不想控制。

    *

    “阿楹还没回来吗?”国师大人站在屋檐下,外面日头再大,也影响不了他那神祇般清冷如雪的气质。

    轻风难得没有忙,站在国师大人身后,笑着回话道:“阿楹平日里极为用功,偶尔出去逛逛,也是很快回来。今日兴许是在哪条街上发现了好吃的糕点,流连忘返忘记了时辰。大人不如先回房,等阿楹回来,她会即可去找您。”

    国师大人微微蹙眉,“阿楹近日在做些什么?”

    轻风挑眉,向来不管事的国师大人难道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轻风笑道:“无非是重复那些事情,去淮南王府,和怀阳郡主约着喝茶,再不然就是进宫陪着静太妃洛妃她们。”

    国师大人琉璃似的眸子中浮上几分愁绪,就像神祇坠落人间,染上了烟火气息,都开始变得平易近人。

    他问道:“轻风,你说阿楹想不想嫁人?”

    轻风:“???”

    难不成真的发现白楹和傅南歧的事情了?

    这不现实啊!

    完全不像是国师大人的作风!

    轻风谨慎道:“这个轻风倒是不清楚,等阿楹回来,您亲自问她吧。”

    国师大人迟疑道:“阿楹会不好意思吧?”

    轻风:……难为您这样的人能想到这个。

    不容易,实在不容易。

    老妈子颇为欣慰,“那您准备如何?”

    国师大人道:“不如你问问看阿楹。”

    “……”轻风无语,“大人,我还有事要忙,不陪您在这儿等了。”

    国师大人怅然叹息。

    如果不是偶然卜卦,发现唯一的小弟子红鸾星动,又见夫星……表明易早婚啊……

    “诶?师父!”白楹一回来就看见仙人一般的师父站在廊下,眉眼清冷,又如远山辽阔,就是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不想说话,师父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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