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是抵着他的胸口。

    “你再动,再动我就吻你了。”贺柏尧压着声音。果然她不动了。他还没有得意到三秒,刚想把自己酝酿的话,借着这温柔的月色叙说时——

    身下一阵闷痛。

    先是脚面,再是某个重点部位。“宁是你!”贺柏尧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喊道。

    宁是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是你先动手动脚的。”这是她从网上学来的防狼之术。

    贺柏尧慢慢弯下腰,久久没有动。

    宁是有些慌了,“喂——”她叫了一声。

    “贺柏尧——”宁是声音微紧,见他还只是蹲在那儿,肩头抽动。她真怕了,万一把他踢坏了怎么办?贺柏尧会把她弄死的。

    “贺柏尧——”宁是赶紧去扶他,她用力的拽着他,贺柏尧慢慢抬头,脸色黑的和黑炭一样。

    宁是惊恐,“你没事吧?”她真的急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就拽着他的手往车上走。

    贺柏尧见她真的急了,他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宁是你疯了!”

    宁是紧紧的咬着牙,鼻子眼睛酸的难受。“先去医院看看——”

    贺柏尧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宁是真的手足无措了。贺柏尧由着她,上了车,她发动车子,他蔫蔫的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你慢点开。”贺柏尧蹙眉说了一句。

    宁是似乎没有听见去,车速越来越快。

    贺柏尧神色一紧,一转头见她满脸泪痕。“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把车靠边。在这么开下去,我怕我们真会成了亡命鸳鸯了。”

    终于车子靠在路边上了。贺柏尧呼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宁是。“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打趣道。其实吧就是脚面被踩的有点疼,那儿倒是没什么。他就是要试探一下宁是。

    这会儿把人吓哭了,轮到他来哄了。

    宁是抽了抽鼻子,“贺柏尧,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她骂人,她还真骂不出来。她抬手拿着袖口擦了一下眼泪。

    贺柏尧递了纸巾,宁是没好气把他的手打一边去了。贺柏尧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嘴角薄凉的动了动,“我也是没有料到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一步,大概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吧。”

    “我呸!”宁是完全不顾形象,“你还说爱情,你这种人哪会懂什么爱情?”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要是不喜欢你,你能到环宇实习?你以为你那一等奖真是你走狗屎运的来的?”贺柏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宁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宁是只觉得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24、

    贺柏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宁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宁是只觉得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贺柏尧第一次这么认真,却得到了宁是如此敷衍的态度。他真的尝到了深深的挫败感。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宁是瞅着他也不说话。

    贺柏尧耐心的等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

    半晌,宁是终于开口了,“我没办法接受。”她的声音小小的,眼睛也没有看他。得,又往贺柏尧心口深深的扎了一刀。

    贺柏尧那些朋友要是知道贺柏尧被同一个女人拒绝了几次,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了。

    贺柏尧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没有你们学校的小伙子年轻?”他拿她刚刚说的话揶揄她,其实这心里倒是存了一分介意。

    宁是闷声,缓缓抬头望着前方,目光悠远。“你查过我的资料,你比谁都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家庭普通甚至是——贫穷。”她拧起来眉,“如果不是当时我家缺一点手续,我们家是要拿低保的。”她语气苍凉无力,和往日贺柏尧见到的那个倔强的宁是相差甚远。“你呢,高高在上,环宇的大老板,随随便便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虽然比你小,可是我也明白一个道理——高处不胜寒。”

    贺柏尧眉头一紧。

    宁是继续说道,“像你这样身份,自然会有很多优秀的女性喜欢,也只有像周凌那样身份的才能和你站在一起。”那样才是般配的。宁是不傻,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吁了一口气,“中国有句古话,龙配龙,凤配凤。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表情如同她说的话一般越来越坚定。

    贺柏尧绷着脸,“行了,别说了。这越说越有理,左右是看我不顺眼了。”连周凌都给扯出来了。他满脸的不高兴,冷哼了一声,“年纪不大道理倒是说的一条又一条,还这么封建古板。我都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就我现在这样还高高在上?被你打击了多少回?幸好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年轻小伙子,不然真的跳楼去了。”

    宁是狠狠的看着他,“我们学校的男生可不会这么没风度。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朋友多的去了。”

    “傻了吧。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单纯的友谊。”贺柏尧嗤笑,“没看出来,宁是你还真铁石心肠。”贺柏尧抬手揉了揉了太阳穴,谈个恋爱比公司谈判还累,“之前的事你要是还介意,我给你打?”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这哪是打啊,纯碎打情骂俏。

    宁是顺势重重的抽了他一下,赶紧把手抽回来。

    贺柏尧坐直身子,慢慢靠近她,“打了我舒坦了?那——”

    宁是那支山寨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高昂,竟然配着贝多芬《命运》,在这低压的气氛里让人不觉一怔,真是扼住他的喉咙。贺柏尧嘴角抽了抽。

    宁是正希望有个电话能让她走人呢。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舅舅的电话。

    “舅,什么事?”

    “小是,现在到市二院来。老太太从摔了一跤现在陷入昏迷中。你和文文小龙的班主任联系一下,让他俩也回来。”舅舅的声音很急,宁是瞬间慌了。

    贺柏尧瞧着宁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片,再听着她手机里传来的话语,医院的字眼,估摸了不好了。

    宁是挂了电话,这双眼蓄满了泪水,却没有掉下来。她眨了眨眼硬是把眼泪给咽下去了。贺柏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压抑自己。宁是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推开车门。

    她穿着单薄,背影在寒夜中瑟瑟发抖,更多的心里的那份彷徨与害怕。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路口,伸出手拦出租车。

    她是宁愿坐主租车都不愿让他帮忙。

    贺柏尧扯了扯嘴角,左手紧紧的握了握方向盘。终究没有绝尘而去。

    在此后的人生中,贺柏尧时常会回忆起这个晚上,如果他那时候他就那么得走了,他和宁是真的是再无交集了。

    将车开到她的面前,“上车——”

    宁是咬着唇角看着他,目光毫无焦距。

    贺柏尧只得下车将她拉上车,“发生什么事了?”

    宁是双手抱着膝盖,脸深深的埋下去,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无助可怜。贺柏尧想起上一次她在别墅也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她害怕的时候的表现。

    “我姥姥摔倒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贺柏尧沉思了一下,“在哪家医院?”

    “二院。”宁是恍惚的说道。“先去一下一中。”

    贺柏尧寻思着老太太估计是摔狠了,不然不会一家人都要去医院。

    宁是慢慢的缓过来,给文文和小龙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老师还安慰了她。宁是很感激。车子开到一中门口时,她下车,文文和小龙看到她就冲了过来。

    “姐,奶奶怎么样了?”两还在还在上晚自习被老师喊了出来,说明情况后,一脸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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