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住她手脚的套索忽然松了,杨绛衣的身体象一只麻袋一样扑倒。

    “杨姑娘,小可见你体力已竭,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是华不石的声音。

    为什么!还有三剑没练!

    这个恶少爷凭什么决定要不要继续?!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每件事情她自己都无能为力?!

    杨绛衣想叫华不石再把机括打开,她还有三剑要练,但是张着嘴,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练武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杨姑娘无须性急,来日方长。”

    可恶!他知道什么?他自己又不会武功,凭什么指手划脚,还装出一副大家之长的样子!

    他又不是师父!

    杨绛衣伸手握住了铁棒,心里想着要跳起来给这华大少爷当头一棒,只可惜两条腿重逾千斤,实在没办法移动。现在她就连站起来也很难办到。

    一双不甚有力的手把杨绛衣从地上扶了起来,解去了系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皮套。

    这恶少爷得了乖还来卖好!不能让他的狗爪子碰到我!

    杨绛衣奋力挣开了那双手,拄着铁棒一步步缓缓地走出屋门,朝着她所住的“凝香院”蹒跚而去。华不石也不再扶,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刚踏进“凝香院”,杨绛衣眼前一黑,已昏倒在地。

    ……

    杨绛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只很大的桶里。

    桶里装着热水,四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非常浓郁的草药的气味。低下头,她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她的衣服已经被脱去了。

    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出现在木桶的边缘,是白奕灵。

    “这是哪里?”杨绛衣问。

    白奕灵道:“当然是杨姐姐住的‘凝香院’啊!你回来的时候昏倒了,是公子师父把你抬到这桶里来的!”

    “什么?”杨绛衣大惊,想到自己*着身子,那恶少爷岂不是…

    她连耳根都开始发红。

    白奕灵“嘻嘻”一笑,道:“杨姐姐放心,你的衣衫是我脱去的,那时候公子师父早就走了。”

    还好!

    杨绛衣心中暗自庆幸,又问道:“这桶里的是什么?”

    白奕灵道:“这桶叫‘药桶’,是公子师父专们订制来给我们练完功恢复用的,这里面的药水也是公子师父亲手配的。公子师父说,那些内功很高的人可以用真气锻筋锤骨,我们这些内力不行的,就只能用药物来帮助做到。这药桶我和师兄们也每天都要浸泡呢!”

    “原来如此。”杨绛衣想道。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华大少爷会欠那位药铺掌柜五百六十四两三钱银子了。

    华府大宅之中,依然空空荡荡。

    海老拳师坐在屋里的床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树木枝叶上那一缕缕金黄色的阳光,他的心中却已经是一片黑暗。

    他终于知道华大少爷为什么要“请”他们一家三口住进这宅子里来了!

    当初刚住进来的时候,海老拳师虽然心中十分忐忑不安,但还不至于如此消沉。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希望。

    他的义弟,五虎镖局的总镖头严震北。

    严震北的“五虎断门刀法”是湘西一绝,掌中一把五环钢刀重达三十八斤,在这舞阳城内外没有对手!

    五虎镖局本身的亦是声名赫赫,就连那全境闻名的武林盛会“五虎英雄大会”也是五虎镖局一力承办的。

    海老拳师与严震北是磕过头的拜把兄弟,昔年一起闯过江湖,共过患难。他知道严震北一向都很讲义气,兄弟有难决不会不帮忙。

    “恶狗门”势力再强,只要严震北出面,想来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海红珠得罪了那位恶狗少爷,最多陪个罪,认个罚,严震北肯定不会让侄女太过吃亏的。

    原本还有些顾虑怎样把他们一家三口落难的消息送到这位义弟的手中,谁知珍娘一听说海老拳师与严震北是结义兄弟,就立刻主动万分地要去给那位五虎镖局总镖头带信,还拍胸脯说一定会请到严震北来这宅子里见海老拳师。

    等了两天。

    严震北竟然真的来了。一见到这位义弟,海老拳师的眼泪都几乎都要流了下来。

    把义兄拉入房中,海长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义弟说起他们一家三口的遭遇。然而,严震北竟说此事他早已知晓,今日来此是有另一件事要向海老拳师道喜的。

    严震北竟然是来给海红珠说亲的!

    对方就是那位“恶狗少掌门”华大少爷!

    原来是那恶少爷看上了海红珠,他想要霸占海老拳师的女儿!

    海老拳师当然不肯答应。

    “唉,做兄弟的怎会不知道老哥哥的心事,”严震北苦口婆心,道:“那华大少爷平日里是有些骄横霸道,本身也不会武功,但人品却不算太差,也勉强配得上红珠侄女了。”

    既不会武功,自是仗着门派的势力欺男霸女,这等恶少爷的人品还不算太差?

    “老哥哥你有所不知,那华不石在这舞阳城里可称得上是一霸,凡他看上了的东西,没有不被他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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