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弦进入老僧入定状态,当抛除心里一切杂念后,开始寻找着关于本源九音的相关记载。一行行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字体出现在齐弦好似容量有限的脑海里。

    本尊乃天纵英才,将天地万音归于九,创造出了本源九音,本源九音,实则暗合天地万音。本源九音,第一音乃是用百种鸟兽虫鸣的声音混合而成,第二音是用千种声音混合,第三种是用万种声音混合,一直往后混合的声音越来越多,需要将这些驳杂的声音混为一体,其难度也越来越高,而最后一音,第九音则是融合前面八音所创造出来的时间无可匹敌的声音,所造成的破坏力也不是用言语所能描述的。

    本源九音发音分别为:咯、啊、吼、哞、嗡、咄、噪、叨。第一音,需要掌握百种鸟兽虫鸣的声音,然后将之组合在一起,发出咯声,这个声音如狼似虎,比百兽之王的声音还要洪亮,比丛林之王的声音还要威武,而发出这个声音,需要掌握百种声音和百条筋脉的运转方向,合百为一,从喉咙发出。

    而发出百种声音的同时需要配合百种手势,看到这行字,齐弦不禁疑惑,当时身为尊者的男人只需要一个手势就能喊出那个声音,为何前却需要上百种手势,要知道在战斗时凝聚出上百种手势,黄花菜都凉了,更别提发出本源九音了,这话实在有些滑稽。但是当齐弦细细的看下去,才发现了这句话的奥妙。

    下面,还有着四行字,每行字都是告诉齐弦该如何利用好百种声音的关键,让一个人听到百种野兽的声音无疑很难,但是将百种声音组合成“咯”这一声,却要相对容易的多,关键是这种声音里需要掌控百种野兽嗥叫时的那种气势。

    齐弦从出生到现在听到的野兽声音不过几十种,莫说千种万种,就是百种声音也未曾听到过,怪不得清虚尊者会说齐弦连第一种声音都学不到。无奈的摇了摇头,齐弦淡淡暗道:“现在小树暂时用不上,本源九音也学不成,那些太虚门中级功法虚怀若谷掌,乾坤天地法阵也发挥不出太大威力,到时候太虚大赛时如何进入决战还真是让他头疼。”

    现在齐弦能拿得出手的技能怕是只有混元球和百道轮回盘的防御技能了,百道轮回盘还不能轻易使用,虽然门主和二长老在知道他有百道轮回盘后没有什么垂涎的意图,但在那种大赛中使用,指不定有人会认出这件天地至宝呢!

    齐弦也从没学习过精妙的剑法,虽然记忆里记载着许多中级剑法,但想到水月使用的幻月球,两者差距犹如天上地下,遇到同样剑术出奇的人,无疑会被压着打。毕竟这次战斗的是太虚门百强榜单中的人,哪个没有看家本领和厉害绝技,绝不是白老鬼以及藏天宫使者的本领所能比拟的。

    到底应该怎么办?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的齐弦已经达到了战天十重天的实力,与榜单五十名以后的人对战或许能凭借自身修为取胜,但越到后面,修为没有太大优势的他一时还真想不出应对之法。

    万物炼化诀在齐弦心念控制下缓缓运转起来,空荡荡的气海穴不知从哪里慢慢出现了一些金色真气,真气越来越多,最后逐渐流出气海穴,向着身上特定筋脉流去,如一条金色的潺潺溪流,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寸血肉。

    齐弦呼吸时,周围驳杂的真气顺着他的鼻息、身上毛孔进入体内,被金色真气吸收,流转一圈后,在他呼吸时,那些经过净化的驳杂气体再被同样的方式排出体外,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修炼,却没有多少进展。金色真气的修炼比齐弦想象的要难太多太多,整整一晚上的修炼,金色真气却没有一点点肉眼可见的变化。

    在这太虚门里,每晚不会有太多的人睡觉,他们或入定修炼,或盘膝打坐,或是为了成为让一众弟子羡慕的精英,或是为了提升实力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齐弦在修炼一途不是最辛劳的,但他却是最知道利用时间的,他懂得利用每一分该利用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这太虚门,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包藏着多少人的私欲。第二天晚上,尚在修炼中的齐弦眉头微皱,眼睛蓦地睁开,抬头看向屋顶。屋内,晕黄的灯火忽亮忽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它就像是害怕的婴儿在哭啼着,诉说着恐惧……

    某一刻,齐弦手掌在床上一拍,盘膝坐地的身子直直向前飞去,站在另一扇墙壁旁,沿途把屋里晕黄的灯火带灭了,房间里登时漆黑一片,只能看见窗外投进来的柔和的月光和齐弦白色的眼仁,一切,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里。

    “嘭。”

    突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怪异氛围,一道黑影从齐弦所在的床上的屋顶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落,将屋顶下面的床铺砸成了碎木板,一直在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凹陷。

    看到这威力巨大的一击,齐弦身上散发出一阵让人感觉渗人的寒气。这一击,如果不是齐弦提前感应到而避开了,绝对不会活着逃开,对他下杀手的人,他没必要客气。

    屋顶上,并没有听到一声呻吟的男子显然有些诧异,不过转而一想齐弦或许还没有发出呻吟时就被砸死了,发出了两声怪笑声。声音如黑夜的蝙蝠般,刺耳难听。

    声音落下,一道人影从屋顶跃下,站在没有毁坏的床板上的男子见齐弦正冷冷的盯着他,只感觉后脊骨发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是亲眼看到齐弦与三长老张岩大战的人之一,他看着齐弦破开张岩引起为傲的结镜,心知齐弦修为着实不低,这位在太虚榜单排名第八的男子因为觊觎齐弦的法宝这才冒险来偷袭齐弦,他来到这里时屏气龟息,没想到还是被齐弦察觉到了。

    眼见齐弦并未受伤,男子毫不犹豫的脚一踏地,向外逃遁出去。

    齐弦紧随其后,但出去后已然看不到男子的踪迹了。齐弦灵识从识海中破出,向四面八方蔓延,但一直蔓延了十几里也没有发现男子踪迹,未免打扰到其他利害修者而被攻击,齐弦只好作罢,收回了灵识探查,不甘心的在周围搜寻了一遍后,回到了房间里。

    齐弦回到房间后,其他房间里各个窗户悄悄关闭,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刚才那人的攻击声音着实不小,在这高手林立的太虚门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这些人无不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是有不少人趴在窗户上希望看到有人打架,来廖解修炼的烦闷。

    当黑夜重归寂静的气氛后,一个脑袋偷偷从某处墙壁后探了出来,四下打量了一番,双手结成一个奇怪印结,一股无形能量从脑袋里缓缓散发出来,确定没人监视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如做贼般远遁而去。

    回到房间的齐弦脑袋里回荡着那人的面容,虽然在黑影中,但由于屋顶被砸烂的原因,温和月光刚好洒在男子身上,将他的面容映照了出来。男子剑眉星目,鹰钩鼻,刀削般的脸庞,一米八的身高,一袭月白色长袍,齐弦从未见过,想不出他此番来的目的。

    第二天一大早,齐弦正盘坐在地上修炼,执事便气冲冲的来到了他的房间,喝道:“齐弦,你怎么回事?”

    受到干扰,齐弦险些真气倒冲,幸好及时控制,这才将狂暴的真气平复下来,缓缓退出修炼状态,睁开眼,冰冷的道:“怎么了?”

    即便看到是执事,齐弦脸上寒冰依然未曾消去,更是诘问:“难道身为执事的你不知道在修炼时被打扰很容易走火入魔么?你是什么意思?”

    穿着黑色长袍的执事本就十分生气,又被齐弦这么教训了一番,脸色气的铁青,大声道:“我什么意思?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回事?”

    “怎么别的人在这东院住的好好的,偏偏你总搞出一些事情,你这屋顶,这次是破了第几次了?”略有些苍老长着络腮胡须的执事指着上面露出蔚蓝天空的屋顶,嘴角一抽一抽的说。

    齐弦抬头,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这才想起昨晚上有人偷袭把屋顶砸坏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但想起刚才执事那样的打招呼,依然理直气壮的道:“屋顶是破了,但又不是我弄的,我昨晚上被人偷袭,还没说你们东院治安不好呢,你却来找我问罪?况且,就算你来找我,看到我在修炼,也应该采取柔和的方式把我叫醒吧?”

    能够成为执事,本身实力自然不可小觑,他也知道刚才贸然打断齐弦修炼的方法不对,但想到修补屋顶又要花他差不多一个月的银钱,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是这屋顶是你弄坏的,必须赔偿才是。”

    “道歉是这种态度么?凭什么我要给你赔偿,你就只给我道歉?”齐弦也大声诘问,引得东院想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出动,对于昨晚的事情略有所知的他们却不想到那里向执事证明一下齐弦屋顶破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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