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品牌有大哥在,运营没有问题,我的设计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但是……宗序,不一样。”

    这个意外来的很突然,厉晩舟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份offer,一个求学机会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只是她想到假如他们结婚了,未来一段日子,就会有太多不可控的事情。

    “万一我不在家,有什么小狐狸精勾引他怎么办!”话锋一转,厉晩舟的担心把盛雀歌给逗笑了。

    “所以你只是担心,会没有办法看着他,而不是犹豫你们之间的婚姻问题?”

    “我当然不可能再犹豫!”

    厉晩舟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我明白我喜欢他了,就不会再放弃,只是,我出去读书了,我们的婚礼或许又要推迟一年。”

    假如厉晩舟确定了要去读书,之后一段时间也需要着手准备,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开始上学以后,也还有很多需要她忙碌的事情。

    厉晩舟大学本来就才毕业没多久,其实也很习惯学生的生活,那几年本来就聚少离多,现在出去又至少要离开一年,即便节假日,也不一定就能够抽出时间回国。

    而宗序的身份……更不可能轻易去看她。

    因此,厉晩舟最担心的反倒是这一点。

    她又问:“宗序会同意我去吗?”

    “会,这是对你未来更好的决定,宗序不可能阻止。”

    “哎呀……他要是答应的爽快,我就更过意不去了。”

    “你往好的方面想,你们的房子建好也要快一年的时间,等你回来,不是正好?”

    “小雀儿你太会安慰人了!”厉晩舟心底的阴云消散了不少,决定好好思考,该如何告诉宗序,这反倒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等她打完电话上楼去,宗序正坐在吧台处喝酒。

    男人随意一坐,腰板也依旧挺直,像把蓄势待发的剑。

    还是开了刃,沾了血的剑,危险,却又迷人。

    厉晩舟小跑过去,刚靠近,某人就已经把酒杯挪到了另一侧。

    厉晩舟:“??”

    他眸色深沉地望过来:“喝醉了,又和我吵架怎么办。”

    “你现在让我喝我都不想喝呢!”厉晩舟嘴上是那么说,其实一直眼巴巴盯着那杯红酒。

    “今儿不准碰。”

    宗序严令禁止,也不会给她机会再沾酒,厉晩舟就当真没有办法了。

    “你好过分。”

    她趴在桌上,指甲抠着桌面,含泪控诉。

    只是这控诉到了宗序这里,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效力,他甚至点头:“你说的没错。”

    “哼,你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厉晩舟继续换了个姿势,撑着额头打量他深刻轮廓,“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是,做什么都管着我,我大哥都没那么管我的。”

    “你还年轻。”

    又没了母亲,若是不多花时间在她身上,只怕那些涌动的青春叛逆还会继续留存,性子得趁早培养,宗序不愿看她无法无天了,才用更压抑的手段来应对她。

    其实应该更早一些就出现的,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好的借口,太过突然出现,也只会让小姑娘更防备和讨厌他……

    厉晩舟盯着盯着,觉得这人真是好看,便酸溜溜问:“以前,有没有其他女人跟你表白啊?”

    “我身边大多数都是男人。”

    “哦,那有没有男人跟你表白啊?”

    “……”宗序无奈,摸摸她的脑袋,“别闹。”

    “真的没有女人喜欢你吗?怎么可能?她们怎么会不喜欢你?”

    甭管宗序的气势有多强,这样的男人,天生就对女性充满了诱惑力,他的荷尔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如同最烈最辣的伏特加一般,让人沉醉的性感,怎么可能不吸引到各种各样的莺莺燕燕?

    厉晩舟以前是没有太关心过这个问题,毕竟那时候也不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有多少关系,现在确定心意,明白自己喜欢他了,这个事儿,还是得问问比较好。

    因为她发现,自己连宗序过去是否有情史都不太清楚,她之前想当然觉得肯定是没有的,现在嘛,认为自己必须得问到底才行。

    “应该没有。”

    “应该?”

    “也许有,但没有人到我面前说过。”

    “……也是,人家看到你就被你的臭脸给吓跑了,哪里还敢说喜欢你。”

    她兴致勃勃:“所以真的没人说喜欢你,你也就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

    “没有。”

    他一路规划严谨,从小就知道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为此早做准备,一边是学业一边是训练,还有家族的诸多事务,他怎么可能有闲心去谈恋爱。

    至于那些喜欢他,试图靠近的女人,也确实如厉晩舟猜测的那样,只是和他打了个照面,就将感情扼杀了,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所以你是怎么喜欢我的呢。”厉晩舟撇嘴,“还是说,年纪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所以跟我妈商量好,答应娶我?”

    宗序目光很暗。

    他瞧着厉晩舟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的脸,在心里说,怎么可能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才想到晚娶她。

    他肖想她,却又无法靠近的那些日子,就已经有一颗种子深埋,被反复的思念浇灌,最终,再次见到时,终于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

    只是那些日子的宗序又十分狼狈,他无法轻易说出为何从那时起便已不自觉的动心。

    或许那时他还不知那些情绪就叫做喜欢,仅仅认为是心底涌现的渴望作祟,但爱是无法压抑的。

    当他鼓足勇气准备面对的那一刻开始,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将他心底的姑娘,囚禁在自己的网中……

    “不是因为结婚而喜欢你,是喜欢你,才想要结婚,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如果不点头,没人可以逼我。”

    宗家人再着急,也无法撼动他的决定,他看似身处规矩繁杂的世界,实则自由无垠。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第一次和宗序见面时,也没有发觉这人对自己有多喜欢。

    “很久了。”

    假如换个人来,厉晚舟一定会认为,对方这样的话纯粹就是在敷衍而已,根本没有诚心诚意回答。可宗序说出来之后,这番话的重量就不太一样了。

    “很久。是久到什么时候了?”她好奇这个问题不知道多长时间,可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在宗序这里套出话来。

    “忘记了。”

    果然,宗序仍旧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没有告诉厉晚舟她的真实想法。

    “喝你的酒去吧!”厉晚舟耐心用光,没好气的起身,趴到了床上去,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起怎么和总序商量自己出国这事儿,还是等西装成品好了之后,再找个好机会吧......

    宗序则是微微侧过身子,眼神极暗的凝视着她,占有欲十足的目光仿佛随时要将她吞吃干净。

    盛雀歌接完电话,随口说了几句,贺予朝颇有兴致地问:“你呢,不想再深造了?”

    “我这不就是在深造么,能够得到霍教授的亲自指点,比我多读几年书可有用多了。”

    “是么。”贺予朝磨了磨后槽牙,“收获很多?”

    盛雀歌诚恳点头。

    于是某人语气又酸溜溜的起来:“是不是想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他身边学习?”

    盛雀歌揉捏着他的脸:“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呀!”

    贺予朝幽幽注目,不吭声了。

    盛雀歌干脆转移话题:“要说起来,如果当年我继续按照我妈妈的要求,学习钢琴什么的,搞不好我还能考个茱莉亚或者伯克利呢,从此后投身艺术的海洋,沉醉在和弦的美妙世界里......”

    贺予朝失笑:“你显然只能在法典的世界里遨游。”

    说起这个,盛雀歌还挺开心:“我告诉你啊,大学之前呢,我刚报了志愿,就看到一些电视剧讲律师,我就特别羡慕电视剧里的律师,真是英姿飒爽,而且出口就是根据什么什么法的第几条规定,则帅!”

    “后来呢。”

    “后来我当然是知道,一切都是骗人的,就不讲和当事人的那些事情了,就说开庭之后,你见过在开庭时候突然拿出一个鸡蛋来砸人的么?还有离婚案件审着审着突然不想离婚,反过来怪律师为了赚律师费才骗他们闹上法庭......总之灰头土脸的事情常有,且经常遇到不靠谱的对方律师,什么好笑的事儿都会遇到。”

    从那之后,盛雀歌再见到任何有关律师的职业剧都会绕道走,她经验虽然没有那么丰富吧,但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张口就把法律条文挂在嘴边的律师,就算有,其实也就是惯常用的那些,糊弄糊弄人就得了。

    不过虽然没有那么所谓高大上的从业经验,即便是合伙人也很少拥有电视剧里那么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那种性感妖艳的女秘书类型人物更是很少出现,盛雀歌依旧爱着自己的职业。

    她为的不是光鲜亮丽的从业体验,所以怎么样都不会感到被骗了。

    而且有时候吧,奇葩遇到的虽然多了一点,却还是挺锻炼人的,至少盛雀歌如今不管遇到多可笑的状况,都能面不改色,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也是人生的进步呐......

    贺予朝含笑望着盛雀歌,唇边笑容逐渐吸引走了盛雀歌的注意力,她不知不觉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还好你平常不喜欢笑。”

    “嗯?”盛雀歌咽了咽唾沫:“你天天这么笑,谁受得了呀。”

    盛雀歌觉得自己都快要流口水了。

    贺予朝这张俊美凌冽的脸,但凡染上点儿温度,便是一副冰雪融化后的盛景,春色盎然,似画境般迷人。

    男人微眯起狭长眼睛,懒洋洋道:“喜欢?”

    “喜欢!不过啊,这种笑容对着我出现就可以了,不必让别人看见。”

    现在这样都还有人暗中觊觎他呢,要是他再整日展露春风拂面的温柔,她怕是要见到更多人跟在贺予朝身后献上自己的一颗真心。

    为了她们好,才要让贺予朝收敛收敛!

    “是,听你的。”盛雀歌与他达成共识,嫣色唇瓣在他脸上印了个吻:“表扬你!”

    贺予朝手臂勾紧,似笑非笑:“想表扬我,这样可还不够。”

    ......

    转眼就到了事务所得年会,盛雀歌很早就被贺予朝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逼着她去洗漱换上小礼服,每个人都会为了年会稍作准备,盛雀歌也只是选了件很低调的黑色长裙,没有一点多余装饰,更没有复杂剪裁,将极致的简单充分展现,勾勒出盛雀歌的柔软腰肢和纤瘦身形。

    她把头发盘成棘,插一支银色发钗,就算是造型完毕。

    即便如此,也有着妖艳又明丽的美。

    “好看。”男人的指腹在她唇上摩挲,色彩更潋滟了几分。

    “等会儿涂上口红你就不准再碰我了。”

    贺予朝啧道:“麻烦。”

    “说得对,女人就是麻烦。”她剜他一眼,“那你还要喜欢?”

    贺予朝从身后抱住她,掌心下的触感极为柔韧,男人扬起笑容:“再麻烦我也喜欢。”

    “听jason说,给我准备了新的衣服,让我有空去试试。”

    年底,各种商演宴会也多起来,hg今年风头更劲,贺予朝作为当家人,自然逃不过某些必要应酬。

    以往通常是谢秘书或者特助随行,今年,盛雀歌自然是更合适的女伴。

    “他之前说的那些,不准。”

    男人认真命令,不是在开玩笑。

    “……哪些呀?”

    盛雀歌装傻。她当然知道,jason说过她是他现在最好的模特,有很多造型想法打算在她身上做实验。

    盛雀歌对新鲜玩意儿接受程度很高,何况有jason把关,再大胆前卫也是和美有关的,她上回就说过自己很有兴趣。

    然而贺予朝对此防备心很大,就怕她在jason起哄下去尝试一下他无法接受的造型。

    比如jason偷偷给盛雀歌看的一条深v鱼尾裙,他都能想象到穿在盛雀歌身上是怎样风景,但是......别人想看到,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宝贝儿,别挑战我的底线。”他凑在盛雀歌耳畔幽幽威胁,“否则,下场是什么你知道的。”

    盛雀歌不由自主的战栗,她就是因为能够想象到,所以立马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这个人……太专横了!

    “行,都听你的,所以呢,你就赶紧换好衣服咱们出发了。”

    贺予朝作为陪同家属倒也没有太过正式,同样剪裁至简墨色西装,腰身收紧,莫名禁欲系起来。

    不过他衣袖下偶然露出的腕表一角,足够显出他的尊贵身份。

    “今天有哪些人参加?”

    “事务所的同事,还有一些合伙人。”

    合伙人。

    贺予朝淡淡咀嚼这几个字,眼里有暗芒流转。

    温泉山庄地处近郊,已经在五环外,前往花了些时间,抵达时,盛雀歌已经能看到有熟悉的面孔在山庄门口晃悠,拍照留念。

    “走吧。”

    下车之后,盛雀歌拉着贺予朝,快步走过去。

    此刻她外边儿还套着长到脚踝的羽绒服,遮住了曼妙曲线,但露出来的一截颈项,已经分外迷人。

    “咱们的盛律师来了!”

    “快快快,我今天要先和盛律拍照!”

    “你别抢我的先啊……等等!”

    盛雀歌身旁男人的冷寂强势,一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也让试图靠近盛雀歌的所有人都半道停下了脚步。

    妈妈啊……这个男人好可怕!

    贺予朝的身份,事务所的同僚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盛雀歌倒是没有再多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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