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盛雀歌不相信孟泛扬,但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孟泛扬就算知道苏榛霓会有些小心思,也绝对不会想到,苏榛霓其实在打的主意,并不是他能够预料到的那些......

    苏榛霓颔首道:“本来这些事情不应该说出来的,只是为了让盛小姐不要误会了孟痕,所以我也只能如实交代了,盛小姐......可以帮我保密吗?”

    盛雀歌很爽快:“当然。”

    说实在的,在不是为了伤害孟泛扬的前提下,盛雀歌也很想要看看,苏榛霓能够有怎样的收获。

    要是孟泛扬这么一个人也能输给她了,那可是真正有趣的故事情节。

    可惜,苏榛霓胜利的几率只有那么百分之零点几。

    “我今天从苏小姐这里得知的一切,都会是个秘密,只要你也可以做到你所说的,也只是冲着那个目的而来。”

    爱情的游戏,谁输谁赢,倒是令人好奇的。

    想要孟泛扬这样的浪子改变自己,如果苏榛霓可以做到,也只能说,这就是命中注定了......

    盛雀歌也明白为什么苏榛霓要直接将所有想法都说出来,她这个时候找借口撒谎,反而会丧失掉盛雀歌的信任。

    也是因为她确实有底气,不是冲着伤害孟泛扬而来,才敢告诉盛雀歌一切。

    盛雀歌嘛,保密也没什么,本来这样的事情,就不需要说出来。

    就算孟泛扬知道了,也不过是知道苏榛霓对自己的心思而已,最严重的后果,自然就是苏榛霓没机会再实施她的行动和计划,只能永远从孟泛扬的世界里消失。

    在那样的危机发生之前,苏榛霓都会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为自己争取。

    虽说手段用的有些非常,可面对孟泛扬这样的非常对象,也确实不能够用寻常手段。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话到这里,也就没有其他需要说的了,苏榛霓和盛雀歌告辞离开,也没有再告诉孟痕,自己今天找盛雀歌聊的内容。

    她的确会说到做到,从这一刻开始,和孟痕彻底决裂,这样即便她未来遭遇任何麻烦,都不会再牵连到孟痕的身上。

    盛雀歌出于保护孟痕的想法,也不会出卖了孟痕。

    孟痕本来就是无辜的,苏榛霓知道他只是为了帮自己,不该为了她失去现在的一切。

    ......

    盛雀歌现在是觉得苏榛霓这个女人愈发有趣了,要不是她这里没什么手段可以去查查苏榛霓的生平,否则真的很想要了解她多一些。

    不过,孟少爷肯定是早就了解过的,对于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不可能没有过调查。

    这也证明,至少苏榛霓背景是干净的,挑不出大问题来,起码没有突破孟泛扬的安全范围。

    也正因为这样,孟泛扬怎么都不会想到,苏榛霓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耽误了一阵子,盛雀歌回到公寓时,贺予朝也还没有回来。

    她抱着龟苓膏坐在房间的飘窗边上看风景,小家伙不安分,只在盛雀歌怀里呆了一小会儿,就蹦下地自己玩去了。

    盛雀歌则是点开最近贺予朝那边的人发过来的资料,看看盛月歌和陆婉的新动静。

    也许是因为盛世才忽然想要离婚,给她们造成了很大影响,让她们现在也分不出太多精力去做别的事情,所以只能够看见资料里,她们大部分时间多放在了律师的接触上,显然是准备好和盛世才为敌了。

    闹到了离婚这个地步,她们心中有鬼,但又对盛世才提出的财产分配不满意。

    她们肯定不只想要不动产的东西,盛家公司才是她们最想要的。

    这么些年,她们小动作频频,在盛家的公司里确实得到了一些人脉支持,所以她们和盛世才的这场仗还有得打。

    盛月歌这时候倒是无条件站在陆婉这边的,尽管盛世才这个做父亲的,除了最早的那几年,后来就再也没亏待过她,可在利益面前,她却是选择了毫不犹豫的和亲生母亲作对。

    因为盛月歌知道,她如果不跟着母亲拼一把,能够从盛世才那里得到的东西,太少了,连公司的股份都没有什么,光靠那些不动产,怎么可能满足她们不断膨胀的野心?

    盛月歌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

    盛世才能够选择离婚,开始的时候也让盛雀歌有些意外,但很快她也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做这样的选择,比起来家庭,他更在意的还是公司,知道她们在联合外人打公司的主意,肯定不会再妥协。

    只是不知道......当初盛月歌和陆婉联合天辰基金的人到底是想要对盛家的公司做什么?

    他们的计划早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但贺予朝一直没放弃过这方面的调查,要是能够尽快有调查结果,或许就会更明白,盛月歌和陆婉是怎么入了那个曾叔的眼?

    盛雀歌一件件分析,对她来说,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相当于另一种的工作了。

    如果接下来和海小姐见面,怎么也该给海小姐一些有诚意的东西,让海小姐彻底相信自己......

    盛雀歌想得入神,贺予朝回来了都不知道。

    直至男人从她身后拥住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又在思考什么阴谋诡计?”

    “哟,贺先生果然敏锐,我还真的在想坏事儿该怎么做。”盛雀歌看着窗户里倒映出的两个人的影子,笑起来,“所以你猜是和谁有关的坏事?”

    “这个考验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贺太太?”

    贺予朝直接时将正确答案公布:“在想怎么利用盛月歌来对付海芊芊了?”

    “未婚夫太聪明了也不好玩......”

    “所以,想到什么阶段了,是否需要我给你一些参考?”

    “放心,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盛雀歌从他怀里钻出来,四处找龟苓膏的踪迹,然后顺便说:“基本上呢,对付海芊芊,只要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好了,何况我和她确实是同一条战线的。”

    “小家伙,你原来在这里啊?”盛雀歌在被子里发现了小猫的踪影,把它抱出来之后,又扔给了贺予朝,“你负责照顾一下,我让阿姨上来换个床单。”

    知道贺予朝对居住条件非常挑剔,盛雀歌刚才也是认真想事情之后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它所到之处,基本就是它的猫毛飞舞之地,贺予朝能够为了让自己开心,忍受这么一个小家伙四处乱窜,可见牺牲之大了。

    要不是因为盛雀歌偶尔透露过对猫咪的喜爱,贺予朝也不会带回来这么一只英短。

    当然,长毛猫的话,就绝对不在贺予朝的忍受范围之内了。

    换好床单,将小猫放回了楼下,盛雀歌才躺上去,舒服的打了个滚。

    贺予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都去哪儿了?”

    “先和晚舟一起吃饭,宗序也来了,之后又和苏榛霓见了一面。”

    “苏榛霓?”

    “聊了几句,不重要。”

    盛雀歌答得随意,也没透露出任何异常。

    “今天厉晚舟这家伙可是终于找到了机会在我面前刺激我......”

    “那下回,帮你刺激回来?”

    “算了,机会多得是,不着急,先给她时间得意两天再说吧。”

    盛雀歌想起来问了下:“你消息那么广,当初宗序和晚舟订婚的时候,这消息也传到你这里来过吧?”

    贺予朝点头:“听说过。”

    “那时候你怎么想的?”

    “和我无关。”

    “除此之外呢?总能有些你们的判断吧?”

    这样两个大家族联姻了,那可是大消息。

    “影响不了我们。”贺予朝淡淡道。

    盛雀歌无奈了。

    这应该说什么好呢,大佬两耳不闻窗外事?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贺予朝忽然说,“那时候,倒是对宗序有些评价。”

    “什么?”

    贺予朝附耳对她说:“老牛吃嫩草。”

    盛雀歌:“......你们这些人也这么八卦的吗!”

    “不是我说的。”大佬否认,并且选择置身事外。

    “不过......我看宗序也是真的一步步套路了晚舟,让她连想跑的机会都没有。”

    遇上宗序这么个有耐心有手段的人,厉晚舟就算想要逃离,也没这样的本事。

    何况厉家人显然都是看好宗序的。

    贺予朝摸摸盛雀歌的头发:“既然他们现在结婚了,以前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知道人类的好奇心啊......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还真的不是瞎说。”

    只是关于厉晚舟好奇的过去,应该是无从得知了。

    盛雀歌说得夸张,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问了这么一嘴,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贺予朝去洗完澡出来,盛雀歌又陪着他吃了点宵夜。

    正好孟少爷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说生意上的事儿,贺予朝就直接将今晚盛雀歌和苏榛霓见面的事儿提了一嘴。

    快到盛雀歌根本没有机会去阻止。

    这时候,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贺予朝的腹黑程度。

    这男人啊,大概是从她故作轻松老实交代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怀疑盛雀歌和苏榛霓见面的原因了。

    毕竟之前从来没有任何细节展露过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了可以私下里约着见面喝咖啡聊天这种程度。

    又想坑自己......

    盛雀歌低下头,唇边滑过一抹飞快的笑。

    还好,自己早就猜到如果被贺予朝知道,这人一定是会有所怀疑的,因此,她早就和苏榛霓有过商量了。

    孟少爷在电话那头回答得很淡定:“她和我说过,今天去找你家那位帮忙,说是和厉晚舟的服装品牌有关系。”

    于是,贺予朝也没有什么再怀疑的理由了。

    等贺予朝挂断电话,盛雀歌就盯着他说:“不相信我,嗯?”

    贺予朝挑起她的下巴:“是怕你吃亏。”

    “我吃亏?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让我吃亏?”

    “自然是没有几个人,但苏榛霓,有可能。”

    盛雀歌眉头扬起:“你对苏榛霓的评价这么高呐?”

    竟然能够让贺予朝说出,苏榛霓可以让自己吃亏这样的话来?

    虽然到底能不能还有待商榷,但贺予朝对苏榛霓的判断,其实还真没错,他显然已经看出了苏榛霓的野心和不简单。

    即便不可能知道苏榛霓真正要的是什么......可苏榛霓显然已经成为他眼里,破具有危险性的存在了。

    贺予朝都能看出来,孟泛扬那只整天和苏榛霓呆在一起的老狐狸,有可能发现不了?

    这么一想,她怎么觉得苏榛霓凶多吉少了呢......

    所以说嘛,没事儿千万别和他们作对,否则下场总是很惨的。

    盛雀歌立马收回了晚上和苏榛霓见面时,还有些同情孟泛扬的想法,她现在只希望苏榛霓不要死得太快。

    “她不简单,心思很多。”

    贺予朝简单评价,盛雀歌就能明白了。

    她故作轻松:“放心吧,我不会傻到被人算计的,不过......既然你知道,那孟泛扬肯定也知道了。如此,他还要把苏榛霓留在身边?就不怕自己吃亏了?”

    贺予朝温热的指腹摩挲着盛雀歌的皮肤,幽声道:“知道又如何,危险留在身边,难道不也是乐趣?就好像当初我留下你一样。”

    盛雀歌背后寒毛乍起,这下是真担心起苏榛霓来。

    那可是与兽为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但那也是苏榛霓自己的选择,她应该早就想到过这样的可能性。

    盛雀歌一笑:“你们这些男人啊......”

    总会有情敌的时候。

    虽然已经身在了危险当中,但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也许,就有那么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贺予朝也笑了下:“看你的样子,是知道苏榛霓很危险。”

    “这有什么,苏榛霓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既然孟泛扬也享受这种乐趣,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和我们没关系吧?”

    贺予朝点头:“是没什么关系。”

    “这就对了。”

    盛雀歌安心了些,虽然贺予朝心里门清,知道苏榛霓是为了什么而来,但他也不会废话去提醒孟泛扬注意。

    这样的话,就和他们彻底没什么关系了。

    盛雀歌也能信守承诺,不掺和。

    祝苏榛霓好运吧......

    自己就是危险,但也处在危险当中的苏榛霓,这时候正在泡澡。

    孟泛扬聊完电话上楼来,正好看见她从浴缸里站起来,将浴袍松松垮垮裹在身上。

    苏榛霓倒是会享受的,浴缸旁放着红酒,脸颊泛着酡色,整个人慵懒又性感。

    孟泛扬靠在门边,抬了抬下巴:“你怎么知道,贺予朝会问我,你和盛雀歌见面的事情。”

    “这很难猜吗?贺予朝,把盛小姐当做心尖上的宝贝,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而我和她之前也不是很熟,今天私自去求她帮忙,这事儿肯定也会被他知道的,在他眼里,我估计是那种不折手段的女人吧?”

    她摇摇曳曳地走向孟泛扬:“你呢,生气吗?我偷偷让她帮我忙?”

    “下次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好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苏榛霓扯过孟泛扬的领带,小声道,“只是像我这样的咖位,去厉小姐的品牌看秀,还要坐头排,除了她能够帮忙,就没有别人了。”

    孟泛扬挑眉:“我,不是人?”

    苏榛霓眨眼:“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来求你帮忙呢?”

    “别明知故问。”孟泛扬捏着她的脸,“你在做什么你很清楚,想利用我身边的人为你做事,以后别再耍这种小聪明。”

    苏榛霓态度诚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孟泛扬哼了声,倒是没有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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