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动作一顿。

    “所以,别想太多,”他轻顿了下,那双好看的凤眼微微一弯,眼梢带上了点儿勾人意味,“我是个正经人,不卖|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多久后。

    礼礼:我可以白送。

    -

    别看lily现在澄清了以后他又会开始骗人的!

    现在正经人,以后不是人

    -

    忘了说还是100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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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投喂=3=

    手榴弹:草莓小确幸 1个;

    营养液:v 15瓶;一只西柚柚、蜜桃乳酪 10瓶;奶糖 9瓶;阑予 6瓶;yayayayaya、?杨幸运 ? 5瓶;意玺~ 4瓶;三无仙女、咿呀咿呀咿 2瓶;十四页啊、45432074 1瓶;

    第5章 white

    时颜觉得,人类发展至今还没有进化出“尴尬场面自我保护机制”,真是太不科学了。

    要是一想到令人不适的画面,大脑就会强行切断记忆,那世界上应该会少掉挺多失眠的人。

    但可惜的是,大脑非但不会自动叫停,反而还生怕她忘了似的,一直反反复复播放那些让人忍不住抱头哀嚎的小细节。

    譬如此刻,距离晏礼否认“下海”那回事儿,已经过了将近十五个小时。

    深更半夜,时针指向两点——

    她还没睡着。

    羊都数了八百头了,可数着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的一幕幕就开始在眼前走马灯般重演。

    她误会晏礼确实是因为一张房卡,结果人家压根没有那个意思。

    而且没记错的话,是她先把话题带偏,问他贵不贵、技术好不好之类的,后来甚至劝他改行……

    还挺像个老手。

    啊啊啊啊啊。

    黑历史太多。

    时颜没法儿再想下去了,一下子把被子拉高到头顶,发出一声丢脸的呜咽。

    被面上,端午在它的专属地盘里睡得正香,突然被她这个动作从被子上掀了下去,在床上滚了两圈,一脸懵逼地“喵”了一声。

    *

    隔天是周六,时颜定了个闹钟起床,本来打算吃个简单的早餐再出门,谁知一起来就看到端午蹲在拖鞋旁,一脸哀怨地盯着她。

    时颜:“……”

    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哄总是没错的。

    等把气鼓鼓的猫大爷哄到满意,她也来不及吃早餐了,只好匆匆出门。

    两小时的高铁后,时颜到达南城。

    这是座依山傍水的小城,风景秀丽环境宜人,市中心又不乏繁华热闹,傅月宜的旗袍工作室就开在这里。

    一见面,傅月宜就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摆出审问架势,“时小颜,老实交代,昨晚到哪里做贼去了?看这黑眼圈都快成国宝了。”

    时颜之前连续熬夜背电气术语,昨晚又凌晨才睡,皮肤虽然依旧白皙光滑,但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还因为皮肤白而更加显眼。

    时颜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我工作呀。”

    傅月宜捏捏她的脸,恐吓道:“现在不睡觉,以后老了会长皱纹的,工作又做不完,这么拼干什么。”

    她穿了条月白色的旗袍,五官温婉秀丽,身材玲珑有致,往那一站,谁也不会相信是时颜的亲生母亲。

    加上一点儿不严肃也不慈祥,还老爱捏她的脸。

    “知道啦,以后我会少熬夜的。”时颜保证完,又适时转移话题,“今天端午闹脾气,为了哄它我连早饭都没吃呢。”

    傅月宜这才心疼起来,让助理出门买了豆浆和一屉小笼包。

    时颜吃完之后,在工作室里转转悠悠。

    跟刚成立时的孤军作战不同,现在傅月宜有了两名助理,三名设计师。工作室一楼光线明净,摆着各式旗袍,二楼中央一张胡桃木大桌子,堆满各式设计手稿和绸缎布料。

    时颜兴致勃勃地看他们画设计稿,偶尔搭把手。

    那个脑后扎小辫子、很有艺术气质的旗袍设计师埃文又开始撺掇她改行,“时颜,下次秀展你来给我们做模特吧,凭你的身材跟颜值,一炮走红没悬念啊!”

    时颜一手捏着设计稿,一手拿着笔,帮忙描摹轮廓。

    闻言她抬了下头,“我没兴趣的呀。”

    “干嘛没兴趣呀,”埃文学她讲话,“做网红多好呀,发条广告分分钟好几万入账的呀。”

    旁边一个姐姐忍不住了,一本图册不偏不倚甩他脑门上,“时颜是申城女孩儿才这样讲话,你再给老子呀一个试试。”

    埃文哎哟一声,梗着脖子反驳,“那还不准人有颗软妹的心了怎么的。”

    “你看看你那胡子。”

    “胡子怎么了?胡子是我年轻力壮的象征,”埃文挺挺胸,又故意捏起兰花指,“人家就是传说中的钢铁软妹呢。”

    “还钢铁?我把你打成废铁信不信?”

    埃文:“嘤。”

    时颜看着他们互相斗嘴,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申城人讲话都爱用“呀”结尾,有些男人也会无意识这样,似乎已经成了公认的地域特色。

    她在申城生活这么多年,口音不自觉被同化,自己并不能感觉出来,但到了南城,大家却都能一眼断定她是“外地人”。

    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其实出生在这里。

    那时候,时安平和傅月宜带着她,生活在一幢带花园的房子里,还养了只猫。

    她在市立小学念书,每到放学就跟几个小伙伴一块儿飞奔回家,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后来时安平的公司有了起色,身价成倍成倍地涨,短短几年就在国内旅游界搏斗出了不俗业绩。

    为了更好地发展,他们决定搬到申城,时颜也跟着转了学。

    然后没几年,就有传言说时安平在外边跟女人纠缠不清了。

    事情做得还挺过分,那对母女的存在感刷到了爷爷奶奶面前。

    傅月宜不喜欢掺合这些破事,干脆搬回了南城,任凭时安平这些年怎么解释求和都不为所动,事业线走得风生水起。

    这些事就导致,有那么两年,时颜对南城的感情一直挺复杂的,甚至压根不愿意去回想儿时美满的记忆。

    至今关于小学时代的回忆还是大片空白。

    不过现在,倒也没之前那么耿耿于怀了。

    一方面是因为傅月宜本人看得很开,还让她不要为不值得的事烦恼;另一方面,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知道,小时候看的故事书总以“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为结尾,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

    王子跟公主结了婚可能会为了要不要小孩,要几个争执不休,也可能会因为三观不合产生矛盾,或者被隔壁国王子公主横插一杠直接一拍两散。

    生活的琐碎总会磨平爱情的棱角。

    时颜年纪轻轻,在这方面已然有了十分豁达透彻的认知。

    不过她之所以没谈过恋爱,主要原因倒不是这个,而是如赵千霓所说,她是个很神奇的吸渣男体质。

    来撩她的男生基本都是长得不赖的海王,一个网里三四条鱼的那种——也不知是她的问题还是对方的问题。

    *

    时颜在南城过完周末,周日晚上六点才回到申城。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又跟这么多人挤地铁,时颜坐下的时候只觉昏昏欲睡,还有点儿疲倦。

    晚下班的高峰期还没过去,地铁里依然很挤,从高铁站开出,经过互联网园区上来一波,经过cbd又上来一波。

    男人大部分穿格子衬衫戴眼镜,拎着个公文包头发还不太茂密,女人穿着及膝套裙踩着黑色高跟鞋,拽着吊环直打哈欠,脱了妆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态。

    透过他们背后的车窗,是申城霓虹闪烁的黄昏。

    摩天大厦拔地而起,银行闪闪发亮的徽标将要融入暗淡天空,高架桥上汽车堵得像条长龙,尾灯红成一片。

    这是申城,跟南城截然不同的摩天都市,连生活节奏都是二倍速。

    看见眼前情景,时颜联想到了自己即将被各种合同条款专业名词支配的一周。

    兔死狐悲的心情油然而生。

    不过她没悲上几秒,就因为手机的连续震动回过神来。

    “颜颜,你在哪儿呢?”小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急切,“我好怕啊,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地铁行驶的过程中,耳畔被“呼呼”的噪音灌满,小敏的声音也因此显得不太清晰。

    时颜调大了音量,手机紧贴耳朵,微微侧身,“怎么了呀,你去鬼屋玩了吗?”

    她记得周五的时候,小敏兴奋地捏着一张宣传单,在办公室里拍桌呼唤有志之士一起去申城号称“亚洲最恐怖”的鬼屋玩。

    “不是的,我要帮我姐姐抓奸,这会儿一个人在酒店里,”小敏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走投无路,“这消防通道怎么乌漆麻黑啊,好恐怖,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时颜抬头去看车厢里的电子屏,“你在哪个酒店?”

    *

    中盛大厦坐落于市中心商业区繁华地带,上回时颜买牛奶就是在这里。

    嘉里酒店则占据了这栋大厦第56到78层,透过走廊偌大的落地窗往下看,申城数不尽的高楼被压缩成灰色一片,与广袤天幕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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