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睡梦中的杜不忘与明汐就被楼下一阵阵喊叫声吵醒了。

    杜不忘赶紧穿好衣服,匆忙的走到阁楼阑珊处往下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太监在下面喊叫着自己,而这太监身后不远处马勇此时正端坐在一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着。

    在往另一边看去,柳生家严一家三口,也已经早早的到来,看来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着看自己与柳生家严决战了。

    这时明汐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问了杜不忘一句:

    “相公,你真要与柳生家严一决生死吗?”

    杜不忘叹了口气: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不与柳生家严比试恐怕也不行了!”

    然后又走过来摸了摸明汐头。

    “不管我怎么样,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知道吗?”

    明汐点了点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小心为上!”

    杜不忘于是走下了这阁楼,来到了刚才喊叫的太监面前,说道:

    “我来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又把眼光放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马勇方向。

    马勇示意这太监退到自己身边后,对着另一边柳生家严说了句:

    “既然现在人都齐了,你们就开始比试吧!”

    柳生家严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问着马勇:

    “马公公,不知道我们比试后,你是否会应承你当初之言,放了我妻儿还有杜不忘的夫人?”

    马勇离开太师椅,站起身来,走到杜不忘与柳生家严俩人面前各种打量了一番后,说道:

    “只要你们两人分出了生死,我南京镇守监马勇一定会安全送你们各种家室离开这南京城的!”

    杜不忘看了看马勇,马上也说了句:

    “希望马公公您能守信。”

    马勇此时又回到太师椅上坐下后,对着周围无数弓箭手说道:

    “你们给我好好看住,只要它们俩人在未分出生死之前有任何其它的异动,立即乱箭射死,包括他们的妻儿,知道吗?”

    这时周围无数弓箭手一起回了句:

    “遵命!”

    一时声势浩荡,让场中观看的明汐和柳生家严的妻儿都惊了一下。

    然后马勇又对着场中的杜不忘与柳生家严喊了一句:

    “你们该开始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陪你们浪费!”

    柳生家严拔出了自己身后的一把似竹的长剑,走到了距杜不忘十步之地,对着杜不忘说了句:

    “杜兄,请吧!”

    杜不忘轻轻一笑,然后也拔出了自己身后的太阿剑与柳生家严对峙了起来。

    此时俩人周围静止的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偶尔吹来的一阵清风之声似乎都格外的惹人注意。

    待安静了一阵后,场中的杜不忘与柳生家严终于开始打了起来,只听见宝剑的碰撞声和俩人发力时的嘶吼之声。

    几十招过去后,俩人此时终于开始施展起了自己最强的绝技,柳生家严瞬间严化作无数幻影般,手中剑从四面八方开始朝杜不忘攻了过来。

    杜不忘此时运气了佛道相融的心法,瞬间在周围化作一团青红相交的真气圆盾,抵挡起了柳生家严这无数袭来的乱剑。

    突然听见柳生家严喊了一句:

    “看我柳生一剑!”

    然后数道身影归于一个双手紧握竹剑的人之中,马上这人像爆发了一样,举着长剑就朝杜不忘砍来,杜不忘马上运起了段绝明写给自己的那套段氏剑法迎了过去。

    周围瞬间溅起了数米之高的灰尘,惹得一旁观看的弓箭手和官兵、甚至马勇都用衣袖挡住了眼睛。

    然后这道数米高灰尘散去之后,场中却只剩下了柳生家严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里面了。

    马勇站起身来,马上对着柳生家严喊了句:

    “你是不是把那个杜不忘杀了?”

    柳生家严没有理会马勇,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这是马勇赶紧有些不对了,又一看一旁柳生家严的妻儿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马上对着身旁的义子马玉林大喝了一句:

    “玉林,还不赶紧过去看看那个柳生家是怎么回事?”

    马玉林赶紧带着身旁两个太监跑到了柳生家严面前,这时柳生家严一口鲜血喷出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马玉林一检查,发现柳生家严此时已近断了气,赶紧回来像马勇汇报。

    马勇听到后,赶紧命人去楼上搜查明汐,寻找柳生家严妻儿,还有杜不忘踪影,结果根本一个都找不到了。

    马勇气急败坏的让人直接封闭了全部南京城城门,并下令,若有私藏杜不忘几人者,株连九族,绝不姑息,一时间,整个南京城瞬间变得官兵遍地,百姓人人自危了起来。

    而杜不忘此时却带着明汐和柳生家严的妻儿来到了南京皇宫之中,在皇宫中以前朱元璋居住过的乾清宫内歇息了起来。

    这时明汐拉着柳生宗严的手在龙椅上坐了下来,问了杜不忘一句:

    “杜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破旧的皇宫之中啊?”

    杜不忘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那柏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躲在这旧皇宫它的卧榻之侧的!”

    柳生宗严此时问了句:

    “明汐姐姐,什么卧榻之侧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一旁明汐解释着:

    “卧榻之侧意思就是表示抓了我们的那个大坏人柏世,它是住在这皇宫之中的,而且我们现在躲在它所住的地方不远,就是这个意思了!”

    柳生宗严点了点头:

    “那明汐姐姐我懂了!”

    明汐摸了摸柳生宗严的头:

    “小家伙你真聪明!”

    柳生宗严见自己娘亲似乎在靠在一旁柱子上两眼角流着泪珠,赶紧跑过去拉着娘亲的手问着:

    “娘,您哭什么呢?”

    柳生宗严的夫人,赶紧擦去了眼角泪珠,抱了抱儿子柳生宗严:

    “严儿,没什么,我只是在庆幸我们终于从恶人手中逃出来了。”

    柳生宗严突然又问了句:

    “怎么不见爹,他不是说等我们先走,他马上就会跟来的吗?”

    柳生夫人突然甚是难过的说了句:

    “你爹……你……爹……它……它让我们,找……找机会先……先回扶桑,然后它会回去找……找我们的!”

    柳生宗严此时看着自己娘亲表情,有些不相信,马上跑过来又问了杜不忘一句:

    “杜叔叔,我听到我爹跟你说过话了,你告诉我我爹是不是真的会回扶桑找我们啊?”

    杜不忘表情的沉重的点了下头:

    “你娘说的是真的,你爹与我说过了,它让我先送你们娘俩回扶桑,它随后就会回去找你们的。”

    柳生宗严此时倒是开始的跑去龙椅上坐着要明汐跟他讲故事去了。

    杜不忘便趁机把柳生夫人约到一旁隔间内聊了起来。

    只听杜不忘小声对着柳生夫人说道:

    “夫人,对不起了,是我害死了柳生兄!”

    柳生夫人甚是难过的抱着头痛哭了起来,待哭过一阵后,抬起头对着杜不忘回着:

    “杜兄弟,这事怪不得你,其实家严它昨晚就告诉了我会有这样结果,因为它若不死,我们五个人恐怕都会丢了性命,所以它为了我和宗儿,不得不这样去做。”

    杜不忘此时心里甚是自责和愧疚:

    “其实我觉得应该死的人是我,当时要是我早知道柳生兄早已经身负重伤,我就不会那么竭尽全力去与它决战了!”

    原来柳生家严昨日与柏世一战后,早就已经身负重伤了,而柏世也自然也不免受了些许内伤,不然柏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俩人再过一天才决斗之事了。

    而之前杜不忘与柳生家严俩人决斗之中,柳生家严开始自然也是硬撑着伤与杜不忘僵持了许久,直到俩人最后发动全力一击之时,柳生家严,再也撑不住了,但是它却用尽最后一丝功力把四周灰尘扬了起来,以挡住周围所有人视线。

    借此对着杜不忘托付了一件事,就是让杜不忘好好替他护送妻儿坐上回扶桑的船只。

    此时杜不忘心里自然也是难过不已,毕竟心里也暗自为柳生家严这种为了救家人,为了兄弟,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大无畏精神所感动了起来。

    看着柳生夫人此时又开始哭泣的样子,杜不忘便劝了一句:

    “夫人,你别这样了,小心被宗严在外面听到了不好,你该想想以后好好把宗严带大,继承它父亲柳生一剑的衣钵,我觉得宗严以后成就决定不会比它爹差!”

    柳生夫人擦了下眼泪,望了望杜不忘:

    “杜兄弟,我其实不想宗严学武做一剑客,我只想它日后娶个妻子,好好安度一生,所以我跟家严一样,一直不让它学武,可是他根本不听,从小经常偷看它爹练武,还说着以后要立志做扶桑第一剑客……!”

    说着说着,居然又哭了起来。

    杜不忘便问:

    “夫人,你是不想宗严步他爹后尘吗?”

    柳生夫人点了点头:

    “是的,杜兄弟,你今天应该也看到他爹下场了吧?”

    杜不忘叹了口气,说道:

    “学武这事是命中注定的,既然宗严爱好学武,而且年纪这么轻,武功造诣就如此之高了,我觉得夫人您还是别太约束它了,这样反而适得其所!”

    突然柳生宗严此时也跑进了厢房中:

    “娘,你刚才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啊?”

    柳生夫人愣了一下,再次擦拭了一下眼睛的泪珠。

    明汐跟过来说了句:

    “我们刚才一直在外面讲故事呢,讲道龙床之时,宗儿非要来看看龙床是什么样的,所以它就冲进来了,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杜不忘摇了摇头:

    “没事,夫人也只是跟我谈了谈柳生兄之前经常在她面前提起我杜不忘之事!”

    柳生夫人勉强露出了些许笑容:

    “是啊,家严以前在我面前说起杜公子,都是夸赞不已呢,所为我才想认识认识杜公子呢!”

    柳生宗严也笑着说了句:

    “娘说的对!”

    然后跑过来拉着杜不忘的手,又要杜不忘给他讲与他爹怎么相识之事了,似乎也没怀疑刚才自己娘亲与杜不忘聊了什么不能告诉自己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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