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也没抬,听话走到他眼前。

    苏辞摸了摸她的脸,俯下身来轻咬那两瓣嫣然的桃色,姿势熟练,长驱而入。

    “听话,把嘴儿张张,我看看有多甜。”

    沙哑的声线引诱着犯罪。

    她只来得及发出“唔”一声,唇齿尽被他缠绵嬉戏。苏辞刚喝过冰水,嘴里冰凉得厉害,他倒是更加亢奋了,啜着她的舌根不放。

    他抱着她到了窗边,及踝的长裙被撩了起来,略带薄茧的掌心在腿窝处打转,又渐渐往上攀爬。

    身体在剧烈升温,而令他着迷的情欲燃烧着仅存的理智,苏辞双眼猩红,濒临失控的边缘,喉间溢出低低的喘息声。

    他吻上了琳琅的肩头,尖锐的牙齿慢慢咬开了另一侧的肩带,准备享受他为自己准备的丰盛晚宴。

    滚烫的面颊忽然有些冰凉。

    苏辞动作一顿。

    她的脑袋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月光如水映在那苍白素净的脸上,她嘴上没有涂抹任何的口红,但被他咬破了,中间沁出薄薄的血珠,那一霎艳靡得晃眼。她呆呆看着窗外的景色,浑然不知自己流泪了。

    苏辞感到烦躁无比。

    又是这样,就会用眼泪威胁她。

    她就不能有一点被囚禁的自觉?

    男人伸出大掌,箍住那细弱的颈子,迫使她转过头来。她也不喊疼,漆黑的眼珠安静看着人,仿佛对她而言,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哪怕是被他耻辱强上。

    苏辞冷眼瞧着她,长指骤然收紧。

    他就不信她不怕死。

    然而,即使他这样做了,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她平静接受自己即将裁决的命运。

    “嘭!”

    男人一拳重重砸在玻璃窗上,声势极其骇人。

    “滚回去。”

    苏辞拽着琳琅的手腕,将她粗暴推进了笼子里。

    她一个站不稳,直直折摔下来。

    他下意识想伸出手,又强迫自己收拢回去,他用锁链环绕,再度上了锁。他走到房门,余光朝后瞥了一眼,她依然维持刚才摔倒的姿势,乌黑的发埋在雪白的羊绒中,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了。

    苏辞手指微微颤动,砰的一声关了门。

    清晨,苏辞换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开车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

    短短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影帝沈淮突然宣布息影。

    沈淮出道时间不长,却凭借着不俗的外貌与精湛演技赢得了良好的大众口碑,一举封为国民男神。虽然近期他被爆出私生活混乱的黑料,但以往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只等熬过这阵风头,东山再起也不是很难的事。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沈淮说退圈就退圈了。

    昨天,他开了一个低调的告别会,黑色西装上别枝白玫瑰,面容憔悴颓唐,还说了一段令媒体都听不懂的话。

    他说——

    我沈淮,大概是从今以后都做不了好人了。

    他宣布与琳琅的分手消息,曾经甜蜜爆表的国民情侣也成了过去式。

    自此以后,人们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半分消息了。

    对于沈淮的离开,苏辞并不插手,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他要是不往跟前凑,他也没多大的耐心陪他周旋。

    苏辞开车去了琳琅居住的房子,钥匙藏在一盆多肉绿植的下面。

    他这趟回来是为了收拾琳琅的东西,一齐搬到庄园里头。

    最近她的情绪越来越来低迷了,也许熟悉的东西能让她转换一下心情。抱着这样的念头,苏辞将她用过的马克杯、兔耳小抱枕、贝壳风铃等通通扫进箱子里。

    他打开了她的衣柜,挑了几件看得上的放进去。

    苏辞环顾一圈,想了想,又在床边趴下了下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向有在床底放东西的习惯。

    他的脸贴着冰凉的地板,眯眼一看,里面果真藏有东西。

    油了暗漆的方形木盒,应该是有一些年头了,边角磨得圆溜水滑,不难看出它被主人珍爱的程度。

    织着银丝的菱形纹路上嵌着锁眼,苏辞刚才拾掇的时候捡了一枚钥匙,还琢磨着是哪里的用处,他随便试了试,还真开了。

    盒子里面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件裁剪精良的黑色牧师袍,领襟处镌着一朵骨朵花儿,整整齐齐绣了“苏辞”二字。

    他怔了怔。

    一股莫名的柔软冲撞着心口。

    他双手捧起了牧师袍,柔滑的布料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随着这一动作,垫在最里面的东西也显露出来,是一张褪色的合照。

    有一次,他逃课带她去了当地的教堂,恰好见证了一对新人的结婚典礼。他们装作宾客参加婚礼,他还记得,当时两人交叠的手心冒出了热汗,怕被人发现。

    那次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还跟新人拍照留念。

    翻开照片的背面,留了一行清秀的字迹。

    阿辞,二十二岁,你一定要带来我这。

    苏辞以为自己能够平静看待过去,然而在这一瞬,他依旧软弱了,弱到不堪一击,自以为是的强大与稳重也顷刻崩盘。

    他用力捂着眼睛,指缝里淌出温热的泪来。

    轻易的溃不成军。

    她果然是他的死穴,从前是,现在也是。

    苏辞完全冷静不下来。只因为,这张合照的落款时间很特殊,他直到现在还记得的时间。在那个特别的日子里,他们正式分手了。

    那天,他看见她扶了一个男人进了宾馆。

    而他没有问,那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

    苏辞到现在也不知道。

    眼下他看着这身为他专门定做却没有送出去的牧师袍,苏辞某些坚持隐隐崩塌了。

    也许……那只是一个误会呢?

    他这么猜想着,突如其来的激动挑拨着神经,四肢都在无意识抖动着,苏辞很久没有如此失态的模样了。他哆哆嗦嗦,将手头上的线索都翻找了好几遍,最终将目光定在了盒子的菱形标记上。

    看上去,像是一家定制成衣的铺子。

    他立马拍了照片,让张鸿去查线头后的事。

    对方花上了一些时间,把一家百年老店的地址发给了他,苏辞毫不犹豫定了机票,去了自己高中念书的地方。

    那个老店的店主是一个中年男人,模样周正温和,听人说他前几年丧偶,买醉得很厉害,连生意也不做了。

    苏辞死死盯着人,凉飕飕的。

    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家伙,他烧成灰了他都能认得出来。

    店主对他的愤怒摸不着头脑,不过苏辞的容貌过于深刻,毕竟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秀美漂亮的男孩子可不多。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恭喜啊,你们已经结婚了吧?”

    店主促狭冲他挤了挤眉眼,“小姑娘当真是挺有明星相的,先生有福气了。”

    “啊,冒昧问一句,有娃了吗?”

    “本店新出了一款小唐装,颜色鲜亮,布料柔软不伤肤,最适合一两周岁皮肤嫩的小孩子了。”

    “……先生?”

    第276章 绯闻前女友(20)

    苏辞漠然打断他的话。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结婚。”

    他的语调是极为平静的, 不带一丝起伏, 仿佛叙述着某些不相干的事。

    店主“呃”了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赶紧摆手,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认错!你不是牧师吗?我有你的照片啊!”

    苏辞顿感荒谬, 眉头皱得死紧,“你到底在说什么?”

    从他踏进这家店开始,这个中年男人就表现得十分古怪, 先是说一通他听不懂的话,现在又莫名其妙说有自己的照片。但是,苏辞很确认, 除了那一次, 他跟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骗他有什么好处?

    苏辞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还是说,这个人早就知道他会找到这里来, 所以大费周章给他演这一出?

    面对这个如同阴霾笼罩了他整整几年的男人,苏辞毫不客气用最阴暗的想法揣测他的一举一动。

    “你不信啊?跟我来!”店主不知苏辞心底的冷笑,扯着胳膊往内室走。他对苏辞的态度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举止爽朗亲切,苏辞怪异看了他好几眼。

    店主指着压在玻璃下的一张照片说,“看, 这不就是你跟你女朋友吗?”

    苏辞漫不经心瞥去, 瞬间愣在当场。

    那确实是他跟琳琅。

    照片里的她梳着短发, 眉眼带笑倚着他的肩头。

    在苏辞失神的时候,店主抱了一个小箱子出来,鸡毛掸子刷了刷上面积压的灰尘,“既然你们还没结婚,那正好啊,我这份随礼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箱子里存了一套中式礼裙。

    “只是几年前做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啊。”

    苏辞突然出声,“你跟我女朋友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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