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冬儿还活着

    海珠脸上的幸福与日俱增,她还把我们要定亲的消息主动告诉了秋桐和云朵,秋桐听了很欣慰,云朵听了也真诚地祝福海珠。

    同时,云朵还告诉大家,她把自考本科的学历拿下来了。大家都很高兴,一起祝贺云朵。

    秋桐鼓励云朵下次市里体制内单位招考的时候报名参加考试,彻底改变身份。

    云朵点点头,又看着我。

    我也鼓励她。

    她笑了,又点点头。

    秋桐一直惦记着冬儿,私下问过我几次,我告诉她我暂时也没消息。

    秋桐眼里带着几分忧虑。

    我知道秋桐忧虑的不仅仅是冬儿,还有老李夫妇和李顺。

    “人生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感恩;第二件事,就是结缘。人生要迈两道坎:情与钱。人生要喘两种气:一种是生命之气,一种是精神之气。人生要会两件事:学会挣钱,学会思考。人生的两个基本点:糊涂点,潇洒点。人生的两种状态:谋生,乐生!”秋桐如是说。

    她的话让我沉思了许久。

    在大难面前,秋桐表现出了我以前没有见到过的坚定和坚强,似乎,这是她骨子里历经磨难造就的品质和性格,只是以前我没有发现而已。

    我不由对她愈发赞赏和看重,不由对她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发弥厚。

    那种感觉,那种情感,我不敢说出来,我只能深藏在心里,深深蕴藏在不曾冰冻的心底。

    内心里常常回味着一句话:如果有人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爱情更重要,他肯定没有经历过一段真正的爱情。

    我想,我应该是经历过了,虽然我最终将无法拥有,虽然我只能将爱情化作梦幻里的天堂。

    这种感觉常常让我在深夜里蓦然醒来,常常让我在无奈和凄苦中感慨自己的人生。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有些注定不属于你的永远也不会得到,它可以留给你无数美好的幻觉和臆想,但是永远也不会走进现实。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就是注定擦肩而过的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时间在不安和隐忧中平静地流淌。

    我渴望平静平凡的生活,但我知道目前这只能是一个梦。

    我的生活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终于有一天,这种平静被打破。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夏雨打来电话。

    “二爷哥哥,在干吗呢?”夏雨说。

    自从我成了黎小克,自从我成了老黎的儿子,夏雨就经常这么叫我。

    夏雨对我成为老黎的儿子似乎很开心,夏季也很高兴。

    “你既是我二爷,又是我哥哥,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成一家人了!”夏雨曾经喜滋滋地和我说。

    “不错,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是兄妹关系,是一家人,所以,以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说。

    “哦也……成一家人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哦,我们又木有血缘关系,我说的一家人是你以后不但是我爸的儿子,更是我们家的驸马爷,嘻嘻……”夏雨开心地说:“我该是你的2奶就还是2奶,这个是不矛盾的。”

    本以为有了这层关系,会让夏雨打消那种想法,没想到不起作用。夏雨依旧执着地坚持她的2奶身份。

    我不由有些泄气,如意算盘落空了。

    此时夏雨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吗,我还能干吗,于是回答说:“在办公室忙呢,什么事?”

    “木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2奶妹妹想二爷哥哥了打电话不行啊?”夏雨说。

    “行!”我说。

    “嘻嘻……这还差不多。”夏雨得意地笑起来,接着说:“听说大奶要和你定亲了,哎——不错,很好,我想我该祝贺一下,对了,二爷哥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定亲啊?”

    我的头有些发晕,说:“你在说什么?”

    夏雨说:“我在说什么你没听明白?大奶都和你定亲了,2奶的事老拖着也不好吧?我看,不如咱们一起把亲定了得了,我到时候跟找你们一起去,一起定亲,你说好不好?”

    我不知道夏雨是怎么知道我和海珠要定亲的,说:“你这是发烧了说胡话。”

    夏雨说:“哎——你歧视2奶啊,2奶虽然是2奶,但好歹也要有个名分吧!”

    我一时无语。

    夏雨听我半天不说话,说:“好了,好了,不定亲就不定亲,反正我跟着你就是小婆子的命,我认了……定不定亲也不过就是个形式,我是不注重形式的,我也不要什么名分了……到时候你们结婚,我跟着当大奶的丫鬟,一起嫁过去得了,我就当偏房算了。”

    夏雨的话让我更无语了。半天,我说:“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夏雨说:“哎——我光和你说请亲的事,把正事忘记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胡闹的哦,我是有正事和你说一下。”

    “什么正事,说吧!”我说。

    “大大奶来了哦……”夏雨说。

    “什么?”我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紧握电话失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你这一惊一乍的,大大奶就这么让你关心啊,不就是她给你买了套房子吗?哼,我到时候给你买套别墅。”夏雨有些不满地说。

    “少废话,告诉我,是不是冬儿去了你那里?”我紧接着问夏雨。

    “是啊,怎么了啊?”夏雨说。

    “她……她真的去了你那里?”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是的,是的,真的,真的!”夏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听你这声音激动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她现在在哪里?”我说。

    “在哪里?走了!”夏雨说。

    “走了?你怎么让她走了?”我急了。

    “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能怎么说?”夏雨说。

    “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走的?”我说。

    “10分钟之前来的,2分钟之前走的!”夏雨说。

    “你怎么不留住她?”我说。

    “你又没告诉我让我见了她把她留住!”夏雨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说。

    “你又没告诉我提前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怎么,想和大大奶幽会了?”夏雨酸溜溜地说。

    我不理会夏雨的吃醋,继续问她:“冬儿到你那里干嘛的?”

    “还能干嘛,来取她保存在我这里的东西呗!”夏雨说:“拿了东西,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她没说到哪里去?”我说。

    “我没问,她也没告诉我!”夏雨说:“对了,我把密码箱交给她的时候,她还随意问了我一句,说有没有人来问过打开过保险箱,我一听,忙说没有,说谁都没问过打开过!她就放心地走了!哎——我看啊,她说不定是反悔了,不想把那房子和银行卡留给你了,不过也没关系,咱又不缺这个,不说你现在是老板了,光我手里的钱,也比她多上不止多少倍啊……”

    夏雨唠唠叨叨不休,我没有心思听她扯淡,挂了电话。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里无法平静,冬儿出现了,她终于出现了,这说明她平安无事了!

    可是,她又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还带走了留给我的房子和银行卡。

    我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去哪里,要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在哪里,是如何度过的。

    我还不知道对于白来三的死,她了解多少,对于阿来和保镖,她是否知道他们的动向。

    我更不知道她下一步是否会安全。

    但是有一点起码让我安心,那就是她现在是安全的,她还活着,她留给我的绝命书和遗物终究没有成为真的,这让我心里感到安慰和欣慰。

    随着冬儿的出现,我似乎隐隐感觉,暂时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不平静的日子将卷土重来。

    只是,我不知道会是如何的不平静,不知道随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去了秋桐办公室,告诉秋桐夏雨见到冬儿了,冬儿平安无事。

    我没有告诉秋桐更多。

    秋桐听了,重重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很好,平安无事就好……说实在的,或许我该理解冬儿的心情和处境,都是女人,她也不容易……我们都是朋友,大家都是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的……她现在没事就好了,希望她好好的。”

    秋桐的话让我感动,秋桐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对人是如此的宽容和体谅,在自己面临如此困境的同时还惦记着冬儿。

    秋桐的心里有大爱,她是一个大爱之人,大爱无疆。

    “在这段时间,我想她一定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我说。

    秋桐点点头:“岂止是冬儿,我和你,我们难道就没有巨大的压力吗?”

    我点点头:“是的……都有压力!”

    “压力或许未必就是坏事。”秋桐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面临一定的压力,它可以促人成长,也可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压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压力时颓废不堪的样子。一个人,如果你不逼自己一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我们也要学会合理的释放,给沉重的心情松松绑。耐心点,坚强点,那些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让你变更强。”

    秋桐又发出坚毅的目光。

    我不由又点了点头:“在大难和压力面前,你表现得很坚强,这一点,我不如你!”

    秋桐淡淡笑了下:“人都是逼出来的……其实你抗打击的能力比我强多了,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其实,在复杂的压力下,与其让自己焦虑,倒不如让自己的心简单起来……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想的越多,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多;什么都不想,反倒一点麻烦没有。你怕的越多,问题反而就越多;什么都不怕了,反倒没事了……

    “换句话说,这世界就这样,你人品好,别人就来占你的便宜。你横一点,反倒是都来讨好你。所以,我在想,在某些事情面前,不能一味地退让,当你受到打击时,要勇敢地说不!憋屈着一味容忍,或许是这世上最蠢的事情……”

    第1133章欲望就像手中的沙子

    “是的,当退则退,不该退的时候就不能退!”我说。

    秋桐又说:“古人云:至刚易折,上善若水。做人不可无傲骨,但也绝不能总是昂着头,君子之为人处世,犹如流水一样,善于便利万物,又水性至柔,不与人纷争不休。因为他们明白,能低者,方能高;能曲者,方能伸;能柔者,方能刚;能退者,方能进。”

    “嗯……”我点点头:“人生总是在进退之间前行,总是在取舍之间徘徊,总是在伸屈之间找到平衡……欲望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失去的越多。学会放手,甘愿舍弃,你才能真正的得到。得与失,不过是相对而言,你自认为得到时,或许正在失去;你觉得失去时,也许恰是得到。所谓舍得,就是要舍迷入悟、舍小获大、舍妄存真、舍虚取实。凡事看淡点、看开些,一切随缘、随心。无意于得,就无所谓失。”

    秋桐说:“是的,的确是这样,做人是如此,做事也是如此,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可惜,有时我们的选择,只有等待,没有结果,只能黯然离开;有时我们的放弃,迫于无奈,含泪转身,走远了依旧频频地回望。所以,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深埋心底;有些希冀,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慢慢遗忘……

    “我总是不停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做一个简单的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不庸人自扰。要快乐,要开朗,要坚韧,要温暖,对人要真诚。要诚恳,要坦然,要慷慨,要宽容,要有平常心。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于困境与磨难,坚强面对。要有梦想,即使遥远。”

    听着秋桐的话。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

    懵懂间似乎觉得,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拿得起是生存,放得下是生活;拿得起是能力,放得下是智慧。有的人拿不起,也就无所谓放下;有的人拿得起,却放不下。拿不起,就会庸庸碌碌;放不下,就会疲惫不堪。人生有许多东西需要放下。只有放下那些无谓的负担,才能一路潇洒前行。

    “你现在还恨白老三吗?”秋桐突然问我。

    想起白老三曾经对秋桐海珠小雪四哥的所作所为,我脱口而出:“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我一直就恨他!”

    秋桐叹息一声:“他已经死了。”

    “死了我也不能消除对他的恨意!”我说。

    “算了,不要再恨他了,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让我们都学会宽恕吧。”秋桐说:“学会宽恕别人,就是学会善待自己。仇恨只能永远让我们的心灵生活在黑暗之中;而宽恕,却能让我们的心灵获得自由,获得解放。宽恕别人,可以让生活更轻松愉快。宽恕别人,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朋友。宽恕别人,就是解放自己,还心灵一份纯静。”

    我没有说话。

    “当然,有些人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秋桐说:“其实我们周围还有许许多多可以结交的朋友,和值得结交的人在一起,可以借人之智,完善自己。学最好的别人,做最好的自己……

    “和阳光的人在一起,心里就不会晦暗;和快乐的人在一起,嘴角就常带微笑;和进取的人在一起,行动就不会落后;和大方的人在一起,处事就不小气;和睿智的人在一起,遇事就不迷茫;和聪明的人在一起,做事就变机敏!”

    听着秋桐的话,我不由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秋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李顺有没有消息?”

    我摇摇头:“自从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秋桐低垂下眼皮,脸上涌出不安和忧虑的神情,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小雪一天天在长大,过了暑假就要上学了!”秋桐自言自语地说:“时间过得真快。”

    我默默地注视着秋桐,不知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傍晚,我独自去了海边,坐在老李曾经钓鱼的石凳上,看着远处苍凉苍茫的大海,想着自己的心事……

    老李再也不能在这里钓鱼了,他到底没有善终自己的一辈子,下辈子或许就要在高墙里度过了。不仅他,还有他老伴。

    人生真的是好无常。

    冬儿今天终于出现了,她还活着,她还是平安的。可是,她现在又去了哪里?她今后要如何打算?

    李顺和老秦一别杳无信息,他们还好吗?他们能够平安到达金三角吗?到了黑道林立劫匪出没的金三角,他们是否能安全自保?

    又想到自己到星海以来的历程,如果自己当初不在鸭绿江游船上遇到秋桐,如果自己不流浪到星海,如果自己不认识云朵,如果没有在五星级酒店踩了李顺的脚,如果离开星海的那晚自己不酒醉和云朵发生了关系,如果不在海滩上遇到遭遇流氓的秋桐,如果云朵不遭遇车祸,如果张小天不抛弃云朵……或许,我的现在会完全是另一种样子,我会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人生有如此多的如果,这些如果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或许,我不该去想那么多如果,或许,我该让自己彻底面对现实。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情,就在于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如果当初如何如何,现在就不会怎样怎样,想这些其实是没用的。或许,每一个岔口的选择其实没有真正的好与坏,只要把人生看成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创作,就不会频频回首。或许,人生只售单程票,过去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走好后面的路,收藏好沿途的点滴……

    夜色渐渐降临,周围很安静。

    我的脑子里思绪连连,心事满腹。

    忽然听到背后有停车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边停住,接着,车上下来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径直向我走来。

    看到他们,我心里一震,倏地站了起来。

    这二位风衣大侠是阿来和保镖。

    消失多日的这二位突然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

    冬儿上午刚有了消息,他们俩晚上就出现了。

    同一天。

    很巧。

    不只是偶然还是巧合。

    他们俩默不作声径直走到我面前。

    站住。

    我看着他们,他们直直地看着我,保镖依旧毫无表情,阿来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冲我龇牙咧嘴无声地笑。

    “二位,好久不见!”我微笑着说。

    保镖依旧不做声,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阿来一咧嘴:“易大侠,易总,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我很好!”我说:“看样子,你们也不错!”

    “托你的福,我们还活着,而且还活的有滋有味!”阿来又笑起来。

    “你们的老板白老三驾鹤西去了!”我说。

    “是啊。”阿来点点头:“托你的老板送的那只仙鹤玉雕,我们白老板驾鹤西去了!”

    “你们倒没事……是你们俩送白老三驾鹤西去的吧?”我说。

    “我们是没事,送白老板驾鹤西去的好像不是我们,好像听说是李老板,易大侠不知道这事?”阿来装模作样地说,身体得瑟着。

    “我想这事你们比我清楚!”我说。

    “未必,说不定你比我们要清楚地多!”阿来说。

    “白老三出了事,似乎你们现在很安全,似乎和你们无关!”我说。

    “彼此彼此,李老板不也出了事,不也和你无关吗?看你,活的多逍遥,还有闲心在海边看风景!”阿来说:“老板之间的事,怎么能和我们有关系呢,我们只不过是跟着干活的,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哦……”

    显然,阿来保镖既然敢公开露面,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自己没事了,就说明他们或许得到了某种保证或者庇护,摆脱了李顺白老三之事的瓜葛,洗清了自己。

    他们俩是如此,那么,冬儿想必也是如此。

    “我是不是该祝贺你们呢?”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哈哈,互相祝贺,我也该祝贺你啊,李老板都成了杀人犯被通缉了,而你却安然无恙,我们孬好还躲藏了一段时间,今天才算彻底自由没事,而你呢,一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逍遥着,你比我们更值得祝贺!”阿来说。

    阿来的话证实了我的某些猜想。

    这会儿,保镖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阿来又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念念不忘的老情人冬儿也没事了,也自由了,你想不想你这位老情人呢?”

    我没有说话,开始揣摩他们俩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阿来接着说:“可惜啊,白老板生前那次苦心费力想撮合你和冬儿,想成全你的好事,冬儿那时候看在白老板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和你和好,只是你不配合,机会丧失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现在白老板走了,没人给你撮合了,没人成全你了,恐怕现在你就是想冬儿也白搭了,她是不会再和你和好的了……唉……伙计,我真为你惋惜啊……”

    看来阿来也是和白老三同样的看法,以为我对冬儿不死心而冬儿对我早就情断义绝。

    阿来继续说:“看,即使你不配合白老板,李老板也还是被通缉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你何必非要不配合呢,现在你是鸡飞蛋打,李老板照样出事,冬儿你还没得到,你这是不识时务啊……自己错过了机会……当然,要是你那次配合,或许白老板就未必能死……如此看来,白老板的死也是和你有关系的……换句话说,你是造成白老三死去的原因之一。”

    阿来的话让我心里不由警惕起来,这俩人今天来找我,莫不是想和我算账的,想把白老三之死的帐算在我身上?

    我紧紧盯住他们,暗暗运气,防备他们对我发起突然袭击。

    第1134章活着的老大

    阿来似乎看出我在运气,嘿嘿笑起来:“哥们,别紧张……捣鼓什么呢?运气干嘛?你以为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跑出我的手掌?别说我们俩,就是我自己,想擒住你也是易如反掌。”

    听阿来这么一说,我于是松弛了一下身体,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人渣,找我何事?”

    听我叫他们人渣,阿来不以为意,保镖倒是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似乎人渣这个词刺激了他。

    阿来说:“哥们,白老板死了,李老板被通缉了,两位老大一死一窜,斗了这么久,两败俱伤,我们呢,都是跟着老大混的,各为其主,现在老大不见了,我们又何必非要保持对立呢……我们完全是可以做朋友的吧……老大之间的恩怨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不对?”

    我说:“这就是你们俩来这里找我的目的?”

    阿来说:“只能说是附带的目的,不知主要目的!”

    “主要目的是什么,请讲!”我说。

    “主要目的……嘿嘿……”阿来看了看保镖:“这会儿一直是我在说话,该你说了……你告诉易总易大侠吧。”

    我看着保镖。

    保镖缓缓开口了:“请你去做客!”

    “做客?”我一愣。

    保镖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做什么客?”我说。

    保镖闭嘴不言语了。

    阿来这时又忍不住了,对保镖说:“半天不说一句话,说句话还是半截,嗨,还是我来告诉他好了!”

    接着阿来对我说:“这么回事,我们俩奉命来请你去做客!”

    “奉命?奉谁的命?”我说。

    “当然是奉我们老大的命!”阿来说。

    我一听,不由有些心惊,妈的,他们的老大白老三已经死了,他俩奉白老三的命来请我做客,莫非是要请我也驾鹤西去去和白老三作伴?

    我不由又警惕起来,又开始运气,紧紧盯住阿来。

    阿来哈哈笑起来:“哥们,不要紧张,不是奉死去的老大之命来请你,是奉活着的老大之命!”

    “活着的老大?谁?”我说。

    原来阿来和保镖又投靠了新主子。

    “跟我们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阿来说。

    “告诉我是谁?”我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那么啰嗦。”阿来有些不耐烦:“我们老大可是诚心诚意让我们来请你的,你老弟是聪明人,不要让我们为难,既然老大派我们俩来请你,那就意味着你没有别的选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们都是熟人,都是哥们,我不想动手,别逼我哈……”

    我琢磨着。

    “放心,哥们,不会怎么着你的,就是请你吃顿饭,何必这么紧张呢?我们老大要是想废了你,我早就动手了,还费半天气力和你说这么多?”阿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听阿来说的倒也有理,同时也想去会会他们的新老大,于是点点头:“那好吧,我跟你们去!”

    “哎——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哥们!”阿来笑了,走过来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似乎他是怕我跑了,似乎他怕我突然跑了他们无法挥去复命。

    我既然打算去,就没打算跑,拨开阿来的手臂:“少给我勾三搭四的,我既然答应去,就一定会去!”

    阿来嘿嘿一笑:“好吧,那我就信了你!其实你这个人,别的不好说,诚信还是蛮不错的,我实在是该信任你的!”

    阿来这话似乎指的是我和他之前为了救小雪的那笔500万的交易。我信守对他的承诺给了他500万而且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人。

    保镖当然是听不出阿来话里有话的。此事只有我和阿来知道。

    保镖冷冷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径自上车,坐到了驾驶位置。

    我和阿来也上车,坐在后面。

    保镖直接发动车子就走。

    阿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布条,似乎要蒙我的眼睛。

    保镖这时说了一句:“有必要吗?”

    保镖一定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阿来的动作。

    阿来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收起黑布条:“对,是没必要,一来我们和易大侠应该是朋友了,对朋友来这一套是不仗义的;二来呢,既然到大酒店吃饭,光明正大,也用不到这个,我这是习惯了。”

    保镖没有说话,沉默地开车。

    车子径直开到了皇冠大酒店。

    下车后,我跟随阿来和保镖进了酒店,直接去了三楼餐厅,进了一个大包间。

    “易总,请进——”阿来打开门,客气地对我说。

    我直接进去。

    接着,我就看到了伍德,正坐在酒桌的中间,微笑着看着我。

    原来阿来和保镖的新老大是伍德,原来伍德将白老三的手下收到了自己麾下。

    房间里除了伍德,还有皇者,坐在伍德对面。

    看到我进来,皇者接着就站起来,满面笑容地招呼:“易总来了,欢迎,欢迎!”

    我看看皇者,他的脸上除了笑容,没有任何东西。

    我又看着伍德。

    伍德笑呵呵地站起来,却没有离开座位,向我伸出右手:“易总,你好!”

    伍德笑非常温和。

    我走过去,和伍德握手:“伍老板好!”

    “多日不见,今日特备薄酒,请易总过来一叙。”伍德说着拉开身体右边的椅子:“来,易总,请坐!”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坐下。

    大家也都坐下,然后伍德冲皇者点了点头,皇者站起来出去叫服务员上酒菜。

    “你是我尊贵的客人,我今天让阿来和保镖去请你,他们没有什么不礼貌不周到的地方吧?没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吧?”伍德看着我说。

    “没有,都非常讲文明讲礼貌,都是好孩子!”我说。

    阿来咧了咧嘴,保镖面无表情。

    伍德哈哈笑起来:“对,对,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我微微一笑。

    很快,酒菜上齐。

    伍德举起酒杯,看着大家:“易总今天是我的客人,是我特意专门请来的客人,来,大家一起敬易总一杯!欢迎易总和我们共进晚餐!”

    大家都举起杯,皇者微笑着看着我。

    我也举起杯:“谢谢伍老板的好意,谢谢各位的盛情。”

    “干——”伍德先干了。

    我也干了。

    大家都干了。

    然后,伍德又一连提了两杯酒。

    三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活跃了。

    伍德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然后悠悠地吸了一口,看着我:“易总,今天这个酒场,你一定心里有些奇怪,对不对?”

    我点点头:“不错,我是很奇怪!”

    “你心里一定有一些疑问,是不是?”伍德又说。

    “是的!”我点点头。

    伍德呵呵笑起来,皇者也呵呵一笑。

    伍德一直阿来和保镖,接着看着我:“你最大的疑问是不是他们俩?”

    我看看阿来和保镖,接着看着伍德,点点头:“是——”

    阿来和保镖坐在那里,阿来只顾吃菜,保镖沉默地看着桌面。

    伍德接着长叹一声:“唉——最近出了很多事啊……白老板和李老板先后被出事被通缉,白老板不幸走了,李老板也不知去向,作为他们俩的老大哥,看到他们如今的结局,我心里着实感到痛心……痛心啊……”

    我眨眨眼,看着伍德,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沉痛,如果我不认识他,我一定会为他此时的表情感到感动,一定会认为他这是真情流露。

    伍德接着说:“白老板和李老板此次出事,都很突然,甚至很蹊跷,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实在没想到,好好的两位老大,竟然会落到如此的地步,我是有责任的,我没有调和好他们的关系,没有协调好他们之间的矛盾,我很自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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