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红色计程车驶进一幢被杂木环绕的老旧房舍围墙外,津七手八脚地同男子下了车。

    「对不起喔......我不是在吃你豆腐。...钥匙…钥匙…你在那里…」她对着烂醉意识不清的男人喃喃自语,一边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一阵,终于翻找出钥匙,开了黑铁大门旁的行人专用小门,一个女孩家跌跌撞撞的搀扶高大男人进庭园里,走得气喘如牛。

    叁更半夜擅自进到别人家里,虽说是好心帮忙,倒也怕瓜田李下,于是津不再前往有段距离的主屋,就近一处年久失修的亭子将男人放下。

    正想开溜,诧异计程车怎到现在还停在大门口不走,她脚底一凉,不禁害怕起来,悄悄躲进亭子柱子后的阴影处,逗留了好一会儿,那辆车终于缓缓驶离了,津这才像个贼偷一样走出来,匆匆忙忙从原路离开。

    愈夜风愈冷,津身上只穿了未换下的饭店制服,那薄衫和短裙根本抵御不了风寒,冷得她直打哆嗦,抱紧了双臂,手里拿着通讯机时不时看一眼,这个地方通信讯号很微弱,得快点找着收讯良好的地方,叫车回家。

    风吹得茂密枝叶如幢幢鬼影,周围阴森寂静的叫人头皮发麻,津表面冷静,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的......她独自沿着围墙外的人行道,每次脚步落下都刻意减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忽然,有隻冰凉的手从背后紧紧摀住她的口鼻,没及弄清楚状况,被连拖带拉拖进旁边阴暗杂木林里......碰!一声,背部一股无法招架的力道,把津整个人硬生生按压在光滑微凉的物体上,直到她双手给牢牢反绑在后,慌乱才暂时平息下来。

    津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隐约可以感受到徐徐暖气从脚下腾起...她目珠流转,自己的脸颊紧贴在一片车窗玻璃上,脚下那暖气正是引擎散热所致...

    身后的人非常有力,一手死死按住她,一手把持着的物品全扔进了前头副座的车窗里。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津眼尖的认出了被扔进车里的物品...此刻,她不难猜到挟持自己的是谁!

    脑子闪过的,是先前那名计程车司机覬覦客人皮包贪婪压抑的窥视!!

    「那些錶和现金是...你……难道你…去抢了那个人...…」

    「呵,那男人真是肥羊。」回答的男声果然是那名计程车司机,且多了几分焦躁不安的急喘。

    不用解释,他回头洗劫了那名可怜的客人。

    「既然你顺利抢到了东西,那还抓我做什么...」

    「要做什么喔...你这么诱人...我可是开车兜了好几圈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那人边说,一隻手猴急拉住津的一边衣领,使劲一扯,本想直接扯开衬衫扣子却是没成功。他急躁的扯了又扯,只把女人的衣服拉得皱巴巴,「嘖...」他恼极了,乾脆直接把手伸进领子一把捉住一只丰满乳房,隔着胸罩粗鲁的揉捏起来。

    「啊痛...!」津感到难受极了,她厌恶的挣扎起来,使劲全力想反抗。

    「噢!」那司机惨叫,津只知道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往后朝他猛踹,也不知道踹到哪,接着她脆弱的颈背就挨了残暴一拳,震脊欲断的疼痛,痛得她差点当场喷泪。

    津还没从疼痛中回復过来,后领就被兇狠扯起几乎勒住喉咙。男人开了车门,「你给老子安分点!」将她强硬拉到车后座去,按趴在座椅上,半截身子留在车门外,让圆俏屁股对向自己。

    身后传来衣物悉悉窣窣...津感觉到一个又热又硬的突起就抵在自己被一片裙布包覆的臀缝间,接着,满身湿汗的热体紧贴了上来。

    「我不要!我不要!讨厌!好噁心!」顿时鸡皮疙瘩掉满地,她愤怒惊叫,扭动娇躯想要挣脱对方的拥抱,却绝望的发现根本赢不过成年男性的力气。

    树叶啪答啪答的掉落着,刚刚还没有,一股香菸味道悄悄的、逐渐瀰漫在空气中......

    「你还真有本事吃得下......」另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声音从头上徐缓落下。

    两人皆是一惊,男子心虚抬头张望。

    浓密幽暗的大树林叶覆盖着的隐蔽空间里,红色车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两臂相抱,叼着一根菸悠然蹲在上头,和司机对了上眼,「敢从我身上拿东西,你很带种…」

    男人从车顶上跃下,轻轻拍着司机的肩膀,脸色翻书一般,阴沉起来:「财宝还可以,她……可不行哦。」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津被人强押在身下,无从了解现场发生了什么事......身后传来那司机沙哑惊叫,接着背后重压猛然一松,她赶忙顺势起身转向面对他们。眼前景象有些奇怪,车边多站了个高挑男人,他什么也没做,怪的是,原本想强她的司机,此刻却两眼发直,面色惨白,看到男人像看到鬼一样,指着对方,"你"了个老半天,顾不得脱了一半的裤子还掛在腿边,盯着男人快速倒退起来…然后仓皇衝进驾驶座,引擎发动...

    怎么回事?津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忽然把她扯后了几步,接着车体削面而过,风压掀乱了她的发丝,就差那一点点......,津倒抽了一口凉气。红色轿车慌慌张张退出隐蔽空地后,过了几秒,忽闻嗙!好大一声巨响,车子撞上建筑物。

    「哎哟。一定很痛。」男人两手环胸,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替对方呼痛。

    依旧惊魂甫定,以某种层面上来说,这男人算是解救了自己,津本当满怀感激,然,恐惧却更甚,从这人说话调性与散发的气息,也不像是什么善类…津悄悄挪动步伐,小心翼翼的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她感受到犀利目光强烈跟随着自己,怯怯抬头看向男人…

    「嗨。」他瞇起眼缝凝着津,扬起嘴角,露出曖昧不明的笑。

    光线昏暗不清,津逐渐拼凑一张有些熟悉的深邃轮廓,她登时惊讶问道:「是你...你刚刚不是醉得很厉害吗...」

    眼前正是不久前还烂醉如泥,被她好心送回去的客人,怎么会精神抖擞出现在这。难道之前都是装的?…不对…当她扶着他时,那一身从体表毛孔蒸腾出的浓烈酒气都是真的,到现在依然清晰可闻。

    「是嘛...」男人徐徐抽了一口菸,云雾长吐而出。

    下一秒,津脸色刷白,视线挪不开的停留在对方嘴唇位置。方才司机那般激烈的反应,这下她全明白了…

    男人隐隐含笑的唇里有着异常的雪皓尖齿,他埋怨:「那种东西……效力实在太浅啊...想吃东西的慾望压都压不住…」

    吃…吃什么东西的慾望?

    「你...你你...堊族人?!」津毛骨悚然。长这么大,除了书中、传闻,她还没有亲眼见过被称为堊的异兽魔族人种,但,这类奇特恐怖的特徵,绝对跟堊族脱不了关係。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宛如噩梦般很不真实。

    男人只是微笑,又抿了几口菸随手扔掉,朝她走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津脑筋一片空白,想逃,两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开...开玩笑的吧……」看着男人步步逼近,津还不切实际的期待着,或许等等会发现这只是一场闹剧。

    就在津还在跟自己的思绪过不去时,不远处街道上传来骚动…

    「唉哟...怎么驶的,整个车头卡进对向道路墙壁里...人不知道有没有平安...」是女性声音。

    似乎有人发现了那辆计程车。

    「车祸啦...八成是疲劳驾驶!救护车叫了没?还要联络城邦警卫...」又有另一名男性。

    断断续续嚶嚶婴啼,与女人温柔慈声的哄顾声,可知那伙人带着强褓婴孩行经此地。

    就在这时,堊族男人突然改变目标,转身朝声音来源而去,浑身充斥肃杀之气。

    「你要干嘛?!」津太过紧张,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堊族男人壮硕的臂膀,拉住他瞬间,她吓出一身冷汗,马上就后悔了。竟然亲手扼杀了自己逃命的机会!都什么时候了,逃命要紧,还管别人的死活?

    「那边有人吗?需不需要帮忙?」男性高喊,津方才的叫声似乎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

    「好像是女人的声音…老公,要去看看吗?」只听见女人一面哄婴孩一面问。

    津内心惊叫不已,祈祷他们不要真的靠近…

    「我求求你放过他们...你听见了吗...他们是家庭...她们有小孩...小孩需要爸妈...他们是路过看到车祸好心帮忙...你不能吃他们...」津拉住男人,另一手指着那些人的方向,急切求情道。

    “天哪…津!你在发什么神经啊…?”津也矛盾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想到好端端的家庭,却因好心帮助别人却搞到家破人亡,同理心驱动下…让她嘴巴一下子停不下来。

    「好──心?」男人提起半边嘴角,似笑非笑,凑近她的耳畔,低语:「记住囉...你今晚,就是这样害死自己的。」说完,津眼前冒出大量灰濛濛烟雾,身体被强劲包覆住,提拉了起来......

    堊族的事情在他们如今所处的太平盛世已经陌生,坦纳多城邦发达的防御系统,使得堊族侵犯变成传说,人们得以安居乐业,过去的事早被拋到脑后,有的只是百年多前的歷史记载…津自然不晓得他们真正的习性,脑中有的是史学课本上的描述与别人传绘的落后兇残。

    其中,令她印象最深的恐怖习性,就是,堊人不忌讳吃人。

    撞得稀巴烂的轿车于视线中逐渐缩小远去,直至变成一个红点,津才回过神。脑内嗡嗡作响,耳畔尽是风声呼呼,夹杂拍翅振响,她双足悬空,彷彿踩踏在塔米塔米市璀璨灯火上;双手早下意识牢牢攀在堊男人的腰际上,顾不得胸前那对漂亮丰挺,紧紧压扁在男人结实腹部上。

    一双比常人大上叁、四倍的鲜红色禽掌,环抱腋下紧扣在她的肩膀上,一隻隻粗长指爪,带有尖利爪鉤。她不敢挣扎,已经离开地面超过二百米高度,万一男人松手,铁定粉身碎骨。

    塔米塔米市的防御系统是怎么了?任凭他们飞在夜空中这么久,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本来还寄望自己被带走时能触发那些号称敏度很高的侦敌射线,引动警铃。希望却像脚下渐远的塔米塔米市一样越来越小...塔米塔米市是坦纳多城邦里一个小而精的区域,儘管如此,防御工作却丝毫不含糊...公报文宣确实是这么说的。

    不久,她感觉到脚底踏上了硬实,却是仅是一条长长的钢骨架,从这高处看下去,下面是一层又一层钢骨架构网格,呈锥形垂直排列,津看得是头晕目眩,忽然,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微微松开,她紧张喊道:「不要放开!不要放开!」说罢,双手死命抱住男人精壮身躯,什么魔族,什么鬼的,全拋到脑后。

    整夜下来,受到的刺激太大,津浑身软绵绵的,根本站不住,更甭谈站在高空中仅有一脚掌宽的钢骨架上。男人却轻松站上头,背后一对巨大灰蓝交杂的翼翅,振了两下,瞬间化作灰蓝烟尘,掌爪缩小转变成人的手掌,恢復成常人状态。他低头看向紧攀住自己腰际的坦纳多女子,舔了舔嘴唇。

    远处一栋商业大楼遥遥相望,变得豆大的墙上巨鐘,显示着现在时间凌晨叁点过半。

    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建筑物高过这里,如果没有弄错,这座锥形建筑似乎是塔米塔米市最高地标,也是塔米塔米市近期隆重啟用的侦敌防御塔台,讽刺的是,现在却被一名堊人轻易站在上头,还绑架了一名女性市民。他们就在塔台至高点,这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津根本无心欣赏…

    摔死又何妨?攀附吞食自己的生物又好到哪去?当津从巨大惊恐中稍稍定神才意识到这件事,登时备受打击。

    接下来会怎样她也不知道,教师有说,过去流血衝突多来自堊族侵犯,以及他们野兽般不介意吃人的残忍野性。不仅同族异派间,自相残杀;对于异族,更是杀人不眨眼。

    堊族喜爱杀戮。

    他们会吃人。

    「...你...你要在这里...吃我吗?」想到这,她声音哽咽,随着身体发抖颤动,显得楚楚可怜。

    「嗯。」男人凝着她泪盈满眶的水眸,从鼻腔发出坚定的哼声,没有半点迟疑。

    没有活路了。津害怕的闭上双眼,缩紧肩膀,十指紧紧交握在小腹上…男人以虎口扣住她的下頷,将秀气下巴提拉,她感觉一道粗重鼻息喷在脖颈,热唇印上了她敏感紧緻的颈窝,就在锐利齿尖触上细嫩的颈肌,「...嗯!」让一直处于憋忍状态的津,顿时喉心一哽,不由自主缩起脖子向后闪开,颈后却被男人火热的手掌拖住,略施力道给按了回来,牙齿在颈侧轻囓,微小刺痛中带有搔痒...。

    时间节奏变得缓慢沉闷,风寒心更寒,想到对方的利牙随时会刺穿自己的喉咙,津觉得喉心乾涩发痒起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昨天早上明明还愉快地喝着咖啡,充满希望的计画一週要做的事,此刻,自己已是站在塔米塔米市最优秀的侦敌防御塔台上,等着被消失百年之久的敌人...撕裂...

    负面情绪累积容易从发炎的记忆点开始,崩溃的契机总在难以负荷的刺激下。这一天哽喉的鱼刺,就从经理说她在混这件事开始...这件事真的大大伤透了她的心...虽然来到饭店只有一年多,每天每天她无不为公司、为客户尽心尽力,每次大忙更是连饭都忘记吃,听令加班,牺牲休假...

    满身疲惫,让她再难自制,所有委屈顿时漫过心墙,一股脑儿全涌上来,津忍不住喷哭出来:「可是这样我很可怜耶!!」

    这一哭让男人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默默盯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女人。

    「都是你...都是你不进包厢又乱丢玻璃杯子...梅尔觉得很爆炸...领班捨不得她外甥女...所以人家就只好一直去帮你倒酒...我又不是顾你一个就好了...还有包厢一堆客人,结果…呜呜…两边跑来跑去脚很痛耶…经理还说人家在混...呜呜…早知道!早知道...就让那个司机载你回去就好了...我干嘛白痴鸡婆怕你被抢......你是堊族又不会死!人家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耶...呜…脚好痛....肚子好饿…我哪有在混…呜呜呜...真的很不公平耶...呜呜呜呜…」再也不管对方是兇残堊族,津哇啦哇啦哭泣控诉对方的不是,一口气将将累积的情绪全对他宣泄出来。

    「别人觉得我混就算了…呜呜…我跟了经理一年多…他应该很了解…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还扣掉福利金…说好帮阿智的钱没了…怎么办啊…」

    「至少我的族人今晚宴会上被你服侍的很满意。」待到空档,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插了一句话。

    「...咦…咦?!」津讶异的仰起脸。

    「你忙了整晚,那个男的却说你在混?虽然我不在乎你们坦纳多人的事,显然那些人脑子有洞…」他翘起拇指和食指,做出枪的手势,抵在脑门上。

    津含着泪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些话竟是今晚最安慰自己的话了...要是能让经理知道多好。

    「虽然我不懂...但,你们坦纳多人好像把钱看得很重要,那些男人都拿了,你那时候怎么不拿?」男人问。

    「那样取法是不好的……」

    「怎么不好?」男人困惑的看着津。

    「那是抢劫啊...,手法不正当,会伤害到别人…而且万一别人是有急用的,拿走了,他怎么办…」

    「呿…想要就想要,哪管那么多,好复杂…」男人摆摆手,似乎颇不以为然。

    「噗...我们为什么在讨论这个…?」赫然发现堊族男子和自己的谈话内容,津噗哧一声,破涕为笑。含水的灿眸笑成两枚弯月,真诚无防心,男人瞧见她这模样,瞳孔骤然缩放,一股异样在心口抽紧…。

    津也发现,自己内心的纠结竟因这堊族男人的一席话而舒展开来,得到了安慰,先前的焦虑尽释。

    「噯…客人,我准备好了!」津理了理衣服,换上平静轻快的语气,重新打起精神。

    「嗯?准备什么…」男人歪头看着她,像隻好奇的鸽子。

    津再次闭上眸子,主动伸长线条柔美的颈子,玫瑰色唇瓣颤抖道:「请你快狠准…不要让我痛太久…拜託了!」

    男人搂握着津的肩膀,她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贴近时,还是难掩紧张的猛嚥了口口水……

    湿润脣齿轻重触及颈部敏感处,直酥进了骨子里,津娇躯一颤,「嗯...哦……」情不自禁发出嫵媚娇吟,当她听见自己口中发出如此丢脸的声音,吓得挣扎着端正身子,才注意到男人亮泽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顿时一羞,急忙道歉:「对不起…」此话一出,她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本该是要被吞吃的血腥前奏,却有种调情的错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胡思乱想…津暗骂自己。

    男人诡譎微笑,棕色瞳眸镀上一层红,他俯身,温润的唇覆在她柔软微凉的唇上,火热舌尖沿着唇缝深入齿间,勾动她的丁香舌,捲缠、舔拭,如此爱侣才有的深吻举动,津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一名堊族男人深深吻着自己,莫名勾起内心一抹情绪。

    这名堊族男人的肤色很深,麦褐色隐隐透着蓝紫,是西北异族特有的象徵,面部轮廓稜角分明,身材精实壮硕,线条粗獷浑厚,浑身充斥一种雄性生物浑然天成的傲然自信,虽然不似津她们坦纳多人审美标准里的雅净俊美,却亦有着难以形容的独特魅力,包覆在这气息下叫人不醉也难。

    那强劲的吮吻果决又柔性,直把怀里娇小的女人吻得双脚发软,津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他吸了去…她不敢贸然触碰对方的身体,只是紧紧抓住男人捲在臂膀上的衬衫袖子,害怕,紧张,然而深处存有更多莫名的期待…

    堊族男人将塞进窄裙里的衬衫衣襬拉出来,双掌缓缓探入抚着腰际,掌心贴合女人柔滑如丝的背肌不断向上抚摸,滑动揉移,让津舒服的想松开肩颈,啪...胸罩背扣弹开,男人以利齿轻易咬掉几颗扣子,黑色背心犹如黑鸟从高空中飘坠而下,再听见叮叮咚咚无数扣子坠落声,米黄薄衫犹如帘幔随风敞开,胸罩肩带顺着肩膀垂掛在两臂,一对充满弹力、饱满白皙的乳房也显露无遗,男人将鼻子深深埋进她的双峰沟缝里:「嗯…好软好香……」

    这话听在津耳里,只不过是在讚叹食物香气…她仍紧抓着男人的袖子,僵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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