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听到这话，差点一个倒仰。
这个答案从看到卫青城脖子上的那个艳丽的痕迹时，她就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心里的臆想和儿子嘴里亲口承认的，完金是两码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妈妈尖叫。
徐墨衍毫不迟疑的点头。
徐墨衍这反应，直接换来了徐妈妈的暴跳如雷，她指着卫青城，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一个男人，你没长眼睛吗？！”
连着一串的话重申卫青城是一个男人，徐妈妈吼得呲目欲裂。
卫青城看着徐母这样的反应，微微叹口气，小家伙之前给他打招呼，让他不要说出他们的关系，怕的就是他母亲这样的反应吧。
对于一个普通的母亲来说，遇到这件事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绪下让她知道。
徐墨衍说，“我知道他是男人。”
“那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不知道这种事一旦让外人知道，会被又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吗？！你到底懂不懂事？”
徐墨衍抿着唇角，他何尝不知道，他跟卫青城的关系一旦暴露在人前，他这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会被人当做笑柄笑一辈子。
可是……
“他是我喜欢的人，我没有不懂事，我喜欢他。”
“你们两个都是男人！都是男人，这怎么喜欢！只这到底要怎么喜欢？！男人怎么喜欢男人？”徐妈妈哆嗦着手，差点就一巴掌甩上这个冥顽不灵的几子脸上。
徐墨衍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你这个畜生！”
徐墨衍把另一只膝盖跪下，背脊挺得笔直的跪在母亲的面前，“妈，我知道大逆不道，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请您别生气。”
“你不要叫我妈！”徐妈妈指着靠向自己的儿子，嘶声怒吼。
徐墨衍倔强的又叫了一声，“妈。”
徐妈妈胸口急剧的起起伏伏，一向懂道理的她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卫青城，“你喜欢他！人家那样的人会喜欢你吗？！你长没长脑子！别人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是不是？！”
徐墨衍没有说话。
徐妈妈看他没有说话，积蓄在肺管子里的那口怒气急剧膨胀，“你都不确定别人是不是喜欢你，你说这样的话，还要不要脸面？！”
卫青城那跪在地上挺直的背脊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眉头紧蹙，并不打算放任他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徐婶儿，这件事是我主动的。”
第一零三章 发烧
听到作为当事人的卫青城终于出声，徐妈妈之前一直避着他的目光总算是迎了上去，她双目赤红的看着他，那仿佛缠着荆棘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指责和几近失控的气急败坏，她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卫青城坦然无畏的迎视着躁怒的徐妈妈，“这件事是我主动的，我知道这样的感情你们很难理解，可是请您相信，我是对墨衍是认真的。”
他走过来，站在徐墨衍的身后，伸手扶上他的肩，“我对您的儿子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这一点绝对母庸置疑。”
徐墨衍跪在地上的身体挺得笔直，拉扯着伤口火辣辣的疼，肩上的手掌温热宽厚，那透过衣料熨慰过来的温度，缓缓的镇住了他茫然无措的慌乱。
徐妈妈看着那扶在儿子肩头上的手，觉得万分碍眼，她直接伸手过去，用力的拨开他的手，“我们不需要你的认真！”
卫青城没有坚持，顺势拿开了自己的手，“我知道您现在一时不能接受我们的事情。”他看了看徐墨衍，看着他脸上的冷汗已经滚出了大滴大滴的水珠子，“墨衍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谈这件事，等他的伤好些了，等您也冷静一些，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好吗？”
徐妈妈咬着牙，“谈什么？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
卫青城弯腰把徐墨衍扶起来，徐妈妈看见，扑上去伸手就去抓扯，死活不愿意让他碰触自己的儿子。
徐墨衍也挣扎不愿意起来。
卫青城眉头一蹙，不容置疑的拉开徐妈妈的手，直接弯腰把地上的徐墨衍抱了起来。
徐妈妈看着他这举动，差点没怒骂出声。
徐墨衍对他这火上浇油的做法有些慌，这人是真不知道现在他妈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么？在这时候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他是嫌他命长皮厚是不是？
他刚一动，两条箍着他身体的胳膊就猛然施力，扣得他骨头都痛。
他反射性的抬头去看，看到男人那带着不赞同的薄怒，他顿了一下还是挣扎，相比这人的火，他现在最先要做的是顾忌一下已经受了刺激的母亲为好吧。
卫青城却没给他挣扎下地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抱回床上，拉了被子把他摁住。
徐妈妈被他不客气的拉开手之后，就愣神的功夫，等她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抱上病床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卫青城给徐墨衍掖好被角，直起身来看着徐妈妈，“今晚您陪着墨衍吧。
说完，他就转身拿了外套离开了病床。
尽管他现在并不想让这对母子单独相处，可是不想归不想，事情出了，他们应该需要单独谈谈，而他并不适合继续旁听。
徐墨衍目送他的背影出门，平复下去一些的心跳又开始咚咚的慌乱跳起来，他也想有个撑腰压场子的人啊……
卫青城抱着大衣下了楼，站在外面天让寒地冻冷空气冻了好一会儿才抖抖衣服穿上，冬天的天黑得早，荣城这些年的经济飞跃，城市的建设越来越好，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亮如白昼，天空也因为这亮堂堂的城市而透出一股淡淡的黄晕。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风刮得有些大，衔上虽然亮堂，可是却没两个人影，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卫青城在兜里摸了摸，除了钱夹和电话，什么都没有。
他出了医院的大门往酒店的方向走，中途路过一家便利店，他顿了一下，抬起脚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小家伙明令禁止他抽烟，要是让他知道，他这阳奉阴违的，回头准得找他算账。
他直接回了酒店，冲了一个澡，刚躺上床，电话就响了，两声短促的滴滴声让卫青城猛的一下从床上翻起来，神色冷凝刚硬，只是瞬间，一个眼神的变化，就让他判若两人。
他翻身起来拿过电话，动作迅速的拆了后盖，从里面卸出一个小巧的黑色小匣子一样的东西，黑匣子很小，也不知道他怎么摆弄了两下，直接就拿起那个小匣子说话。
“说。”
卫青城天刚刚发灰，他就穿着一身轻便的行头离开了酒店，出了酒店大门，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大型商务车，车子停在背光的树丛边，他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上了车。
车子外观看上去灰扑扑的不起眼，进了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
车子的后面金部改装成了一个高端通信设备室，方劲同还有其他三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跨步站立在车厢里。
卫青城进了车厢，脱了头上的帽子随手丢到一边，“说说仔细的情况。”
站在中间带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举手敬了一个礼，把手里一个文件夹双手递给了他，“长官，这是事件的仔细经过，具休的情况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详细消息，现在l国的当局一片混乱，我们的人撤离了一半，剩下埋得比较深的还继续在执行任务，但是目前没有消息传回来。”
卫青城伸手接过文件夹，翻开仔细的过了一遍，看完之后他抬起眼来，.现在l国局势混乱，想办法让留下来的执行任务的人尽快脱身。”
“那……那些资料？”眼镜年轻人有些犹豫的问道。
“取不到直接销毁，m国现在想那东西想到命里去了，不管哪个结果都够他们跳脚了。”卫青城把文件夹合起来丢过去，“d国那边现在的进度怎么样？”
“眼镜蛇正在跟进，对方开出的条件有些苛刻，以我们的底价要吃下来有些困难。”方劲同接话。
他的假期从来都是老扳的一句话，一个小时前说给他十天半个月，一个小时之后，他就被召唤上岗了。
卫青城点点头，“告诉眼镜蛇，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这批东西必须拿下来，拿不下来他就不用回来了。”
方劲同点头。
“老板，明天那批货就到了。”
“嗯，让老五仔细一些。”
“是。”
卫青城从商务车上下来，天已经亮开了，天上飘起了小雨，街上还没什么人，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灰色的羽绒服，下车来的时候，又是他习惯性的西裤大衣装束，方劲同是个称职的秘书，对老扳这些小事的安排一向周到。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一刻，就直接去了医院。
即使他已经意料到母子俩在他离开之后有一场并不大温和的交锋，但是当他一早推开门，看着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只有护士在整理床铺时，他还是有些愠怒。
“病人呢？”
护士说，“病人一早就出院了。”
卫青城眉头一紧，“出院了？”
“是啊，他母亲执意要让周主任给她开出院证明，周主任劝了半天，可怎么也劝不住她，就在你来之前一会儿刚走。”
卫青城暗自攥了攥手掌，“他身上的伤口昨天刚刚崩开了，周主任不知道吗？”
“周主任知道，可是病人的母亲执意要出院。”
卫青城皱了皱眉，转身就往外走。
他一路急冲冲的下楼，一路找下来，包着医院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刚刚才离开的母子俩。
徐墨衍身上也没有电话，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在哪儿。
看样子，昨晚他们母子俩谈得并不愉快，要不然他母亲也不可能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强行让他出院。
找目前这情况来看，以后的路估计不会轻松，徐家人的态度这才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接连而来的只会更多，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有没有那个抗压力能扛住。
徐墨衍昏昏沉沉的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发烧烧得他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的，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喉咙口。
昨晚，他差不多跟母亲说了一夜的好话，什么都说了，他跟卫青城是准备像正常夫妻那样过下去的，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感情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更别说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这样的感情惊世骇俗的，他们怎么可能儿戏。
卫青城没在，母亲的话完全不留余地，呵斥怒骂，他这一直坚持的态度甚至惹得母亲动了手……
摸了摸脸上还有些辣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肿了，这么多年没挨揍，这突然体验一次滋味儿还真持别。
他们谈了一夜，什么结果都没谈出来，母亲警告他必须马上跟卫青城把关系断了，他坚持要继续，相持不下的结果就是挨揍。
一早，他刚闭上眼，母亲就去给他收拾东西，说是出院让他回南兴。
他想通知卫青城一声，可是身上没有电话，看着母亲青白交加的脸，他终是不忍心再继续对着干。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他是肯定不会放手的，但是想要母亲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绝对肯定不行的，他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想要最终的胜利，这样梗着脖子去迫使母亲妥协，除非是他为了那个男人，连爹妈都不要了。
上车的时候，他就开始发烧了，他以为情况不算严重，没想到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会儿之后起来，他嗓子都干哑了。
坐在身边的母亲全部的神思都要沉浸在这件事情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徐墨衍有些可怜巴巴的扶着额头，他现在这是把他老娘惹毛了，就算他现在嚷嚷说他发烧了，估计他老娘都是赏他一记白眼了事。
早知道这事儿不会轻松，可是却堵在这当口给爆了出来，他是真没打算现在说的，他还是伤员病号，顶着这一身真的禁不起折腾来着啊。
好歹也等他伤好了再说吧，那样熬一宿挨顿揍也能扛得住啊。
徐妈妈急吼吼的就走，直接让徐墨衍大舅给联系了一辆跑荣城到南兴的野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车子停稳，徐墨衍浑浑噩噩的扫了一眼，这是到家了么？
刚想着，就听到母亲依然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下来！还坐着干嘛？”
这个答案从看到卫青城脖子上的那个艳丽的痕迹时，她就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心里的臆想和儿子嘴里亲口承认的，完金是两码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徐妈妈尖叫。
徐墨衍毫不迟疑的点头。
徐墨衍这反应，直接换来了徐妈妈的暴跳如雷，她指着卫青城，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一个男人，你没长眼睛吗？！”
连着一串的话重申卫青城是一个男人，徐妈妈吼得呲目欲裂。
卫青城看着徐母这样的反应，微微叹口气，小家伙之前给他打招呼，让他不要说出他们的关系，怕的就是他母亲这样的反应吧。
对于一个普通的母亲来说，遇到这件事有这样的反应，也是他的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绪下让她知道。
徐墨衍说，“我知道他是男人。”
“那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不知道这种事一旦让外人知道，会被又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吗？！你到底懂不懂事？”
徐墨衍抿着唇角，他何尝不知道，他跟卫青城的关系一旦暴露在人前，他这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会被人当做笑柄笑一辈子。
可是……
“他是我喜欢的人，我没有不懂事，我喜欢他。”
“你们两个都是男人！都是男人，这怎么喜欢！只这到底要怎么喜欢？！男人怎么喜欢男人？”徐妈妈哆嗦着手，差点就一巴掌甩上这个冥顽不灵的几子脸上。
徐墨衍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你这个畜生！”
徐墨衍把另一只膝盖跪下，背脊挺得笔直的跪在母亲的面前，“妈，我知道大逆不道，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请您别生气。”
“你不要叫我妈！”徐妈妈指着靠向自己的儿子，嘶声怒吼。
徐墨衍倔强的又叫了一声，“妈。”
徐妈妈胸口急剧的起起伏伏，一向懂道理的她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卫青城，“你喜欢他！人家那样的人会喜欢你吗？！你长没长脑子！别人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是不是？！”
徐墨衍没有说话。
徐妈妈看他没有说话，积蓄在肺管子里的那口怒气急剧膨胀，“你都不确定别人是不是喜欢你，你说这样的话，还要不要脸面？！”
卫青城那跪在地上挺直的背脊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眉头紧蹙，并不打算放任他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徐婶儿，这件事是我主动的。”
第一零三章 发烧
听到作为当事人的卫青城终于出声，徐妈妈之前一直避着他的目光总算是迎了上去，她双目赤红的看着他，那仿佛缠着荆棘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指责和几近失控的气急败坏，她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卫青城坦然无畏的迎视着躁怒的徐妈妈，“这件事是我主动的，我知道这样的感情你们很难理解，可是请您相信，我是对墨衍是认真的。”
他走过来，站在徐墨衍的身后，伸手扶上他的肩，“我对您的儿子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这一点绝对母庸置疑。”
徐墨衍跪在地上的身体挺得笔直，拉扯着伤口火辣辣的疼，肩上的手掌温热宽厚，那透过衣料熨慰过来的温度，缓缓的镇住了他茫然无措的慌乱。
徐妈妈看着那扶在儿子肩头上的手，觉得万分碍眼，她直接伸手过去，用力的拨开他的手，“我们不需要你的认真！”
卫青城没有坚持，顺势拿开了自己的手，“我知道您现在一时不能接受我们的事情。”他看了看徐墨衍，看着他脸上的冷汗已经滚出了大滴大滴的水珠子，“墨衍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谈这件事，等他的伤好些了，等您也冷静一些，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好吗？”
徐妈妈咬着牙，“谈什么？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
卫青城弯腰把徐墨衍扶起来，徐妈妈看见，扑上去伸手就去抓扯，死活不愿意让他碰触自己的儿子。
徐墨衍也挣扎不愿意起来。
卫青城眉头一蹙，不容置疑的拉开徐妈妈的手，直接弯腰把地上的徐墨衍抱了起来。
徐妈妈看着他这举动，差点没怒骂出声。
徐墨衍对他这火上浇油的做法有些慌，这人是真不知道现在他妈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么？在这时候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他是嫌他命长皮厚是不是？
他刚一动，两条箍着他身体的胳膊就猛然施力，扣得他骨头都痛。
他反射性的抬头去看，看到男人那带着不赞同的薄怒，他顿了一下还是挣扎，相比这人的火，他现在最先要做的是顾忌一下已经受了刺激的母亲为好吧。
卫青城却没给他挣扎下地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抱回床上，拉了被子把他摁住。
徐妈妈被他不客气的拉开手之后，就愣神的功夫，等她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抱上病床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卫青城给徐墨衍掖好被角，直起身来看着徐妈妈，“今晚您陪着墨衍吧。
说完，他就转身拿了外套离开了病床。
尽管他现在并不想让这对母子单独相处，可是不想归不想，事情出了，他们应该需要单独谈谈，而他并不适合继续旁听。
徐墨衍目送他的背影出门，平复下去一些的心跳又开始咚咚的慌乱跳起来，他也想有个撑腰压场子的人啊……
卫青城抱着大衣下了楼，站在外面天让寒地冻冷空气冻了好一会儿才抖抖衣服穿上，冬天的天黑得早，荣城这些年的经济飞跃，城市的建设越来越好，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亮如白昼，天空也因为这亮堂堂的城市而透出一股淡淡的黄晕。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风刮得有些大，衔上虽然亮堂，可是却没两个人影，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卫青城在兜里摸了摸，除了钱夹和电话，什么都没有。
他出了医院的大门往酒店的方向走，中途路过一家便利店，他顿了一下，抬起脚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小家伙明令禁止他抽烟，要是让他知道，他这阳奉阴违的，回头准得找他算账。
他直接回了酒店，冲了一个澡，刚躺上床，电话就响了，两声短促的滴滴声让卫青城猛的一下从床上翻起来，神色冷凝刚硬，只是瞬间，一个眼神的变化，就让他判若两人。
他翻身起来拿过电话，动作迅速的拆了后盖，从里面卸出一个小巧的黑色小匣子一样的东西，黑匣子很小，也不知道他怎么摆弄了两下，直接就拿起那个小匣子说话。
“说。”
卫青城天刚刚发灰，他就穿着一身轻便的行头离开了酒店，出了酒店大门，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大型商务车，车子停在背光的树丛边，他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上了车。
车子外观看上去灰扑扑的不起眼，进了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
车子的后面金部改装成了一个高端通信设备室，方劲同还有其他三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跨步站立在车厢里。
卫青城进了车厢，脱了头上的帽子随手丢到一边，“说说仔细的情况。”
站在中间带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举手敬了一个礼，把手里一个文件夹双手递给了他，“长官，这是事件的仔细经过，具休的情况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详细消息，现在l国的当局一片混乱，我们的人撤离了一半，剩下埋得比较深的还继续在执行任务，但是目前没有消息传回来。”
卫青城伸手接过文件夹，翻开仔细的过了一遍，看完之后他抬起眼来，.现在l国局势混乱，想办法让留下来的执行任务的人尽快脱身。”
“那……那些资料？”眼镜年轻人有些犹豫的问道。
“取不到直接销毁，m国现在想那东西想到命里去了，不管哪个结果都够他们跳脚了。”卫青城把文件夹合起来丢过去，“d国那边现在的进度怎么样？”
“眼镜蛇正在跟进，对方开出的条件有些苛刻，以我们的底价要吃下来有些困难。”方劲同接话。
他的假期从来都是老扳的一句话，一个小时前说给他十天半个月，一个小时之后，他就被召唤上岗了。
卫青城点点头，“告诉眼镜蛇，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这批东西必须拿下来，拿不下来他就不用回来了。”
方劲同点头。
“老板，明天那批货就到了。”
“嗯，让老五仔细一些。”
“是。”
卫青城从商务车上下来，天已经亮开了，天上飘起了小雨，街上还没什么人，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灰色的羽绒服，下车来的时候，又是他习惯性的西裤大衣装束，方劲同是个称职的秘书，对老扳这些小事的安排一向周到。
他看了看时间，九点过一刻，就直接去了医院。
即使他已经意料到母子俩在他离开之后有一场并不大温和的交锋，但是当他一早推开门，看着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只有护士在整理床铺时，他还是有些愠怒。
“病人呢？”
护士说，“病人一早就出院了。”
卫青城眉头一紧，“出院了？”
“是啊，他母亲执意要让周主任给她开出院证明，周主任劝了半天，可怎么也劝不住她，就在你来之前一会儿刚走。”
卫青城暗自攥了攥手掌，“他身上的伤口昨天刚刚崩开了，周主任不知道吗？”
“周主任知道，可是病人的母亲执意要出院。”
卫青城皱了皱眉，转身就往外走。
他一路急冲冲的下楼，一路找下来，包着医院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刚刚才离开的母子俩。
徐墨衍身上也没有电话，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在哪儿。
看样子，昨晚他们母子俩谈得并不愉快，要不然他母亲也不可能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强行让他出院。
找目前这情况来看，以后的路估计不会轻松，徐家人的态度这才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接连而来的只会更多，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有没有那个抗压力能扛住。
徐墨衍昏昏沉沉的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发烧烧得他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的，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喉咙口。
昨晚，他差不多跟母亲说了一夜的好话，什么都说了，他跟卫青城是准备像正常夫妻那样过下去的，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感情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更别说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这样的感情惊世骇俗的，他们怎么可能儿戏。
卫青城没在，母亲的话完全不留余地，呵斥怒骂，他这一直坚持的态度甚至惹得母亲动了手……
摸了摸脸上还有些辣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肿了，这么多年没挨揍，这突然体验一次滋味儿还真持别。
他们谈了一夜，什么结果都没谈出来，母亲警告他必须马上跟卫青城把关系断了，他坚持要继续，相持不下的结果就是挨揍。
一早，他刚闭上眼，母亲就去给他收拾东西，说是出院让他回南兴。
他想通知卫青城一声，可是身上没有电话，看着母亲青白交加的脸，他终是不忍心再继续对着干。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他是肯定不会放手的，但是想要母亲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绝对肯定不行的，他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想要最终的胜利，这样梗着脖子去迫使母亲妥协，除非是他为了那个男人，连爹妈都不要了。
上车的时候，他就开始发烧了，他以为情况不算严重，没想到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会儿之后起来，他嗓子都干哑了。
坐在身边的母亲全部的神思都要沉浸在这件事情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徐墨衍有些可怜巴巴的扶着额头，他现在这是把他老娘惹毛了，就算他现在嚷嚷说他发烧了，估计他老娘都是赏他一记白眼了事。
早知道这事儿不会轻松，可是却堵在这当口给爆了出来，他是真没打算现在说的，他还是伤员病号，顶着这一身真的禁不起折腾来着啊。
好歹也等他伤好了再说吧，那样熬一宿挨顿揍也能扛得住啊。
徐妈妈急吼吼的就走，直接让徐墨衍大舅给联系了一辆跑荣城到南兴的野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车子停稳，徐墨衍浑浑噩噩的扫了一眼，这是到家了么？
刚想着，就听到母亲依然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下来！还坐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