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又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白瑾瑜一眼,杜青在看清王员外的目光朝向哪里后,神色大骇!

    不对劲啊,王员外看向白瑾瑜做什么?

    屋里屋外的人都不傻,杜青能够看见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能看清,大家一时都心思各异,想什么的都有。

    白瑾瑜虽身份低微,但容貌却是生的不错的,莫非……是王员外看上了她那张脸?

    他们还未来得及多想,白瑾瑜便趁着众人没有察觉,朝着王员外轻轻点了点头,王员外会意,瞥了杜青一眼,冷哼了一声,猛地将借据拍在了桌上!

    “这分明就是一张伪造的借据!杜青,你们可知伪造土地借据,是什么罪?”

    王员外说罢,又偷偷的瞥了白瑾瑜一眼,见白瑾瑜没有摇头,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上头主子的容貌身份,这次可一定要得到主子赏识,千万别将事情搞砸了啊!

    杜青心中一紧,额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借据虽然是假的,可也是父亲花重金弄到手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看出来呢?

    不对!看王员外的眼神,他似乎是一直在朝着白瑾瑜望,莫非……他是真的看上了白瑾瑜的容貌,故意向着白瑾瑜的?

    杜青突然想到不久前,白瑾瑜凑到他的耳旁,同他耳语的那一番话,顿时冷汗直冒,浑身打了个寒颤,莫非……王员外的到来,是因为白瑾瑜?呵,开什么玩笑!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切肯定都是巧合而已! 白瑾瑜她一个半奴,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杜青眼珠子一转,掠过了一抹精明,忙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热茶,讪笑着朝王员外走了过去:“王兄大老远的从镇子上跑到这里,想必是渴了吧?不如先喝一杯茶,我们再从长计议?不过五亩地而已,着实是犯不着定罪啊……”

    他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偷偷朝着王员外的袖子里塞了进去:“王兄不如再仔细看看,这借据是真是假。”

    就算是白瑾瑜生的再好看,也抵不过这十两银子吧?往日里他一使银子,在王员外这里,基本上都是能摆平的。

    杜萍见杜青给王员外塞银子,一时面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王员外走了过去:“杜青!你别以为自己使银子,就能混淆真假,我现在也不怕事情闹大了,我这就禀告村长去!我倒要看看,村长是不是还愿意拿你的银子去颠倒是非!”

    白瑾瑜站在一个小角落里,朝着王员外轻轻摇了摇头,王员外会意,精明浑浊的眸微动,面上带着一抹不悦,将杜青塞给他的银票,从袖中掏了出来,猛地丢到了地上!

    “大胆杜青!你将本员外想成什么人了?本员外岂会收你的脏银子!”

    王员外冷喝的声音,将杜青吓的不轻,杜青面色一慌,心想这招怎么就不好使了呢?莫非这个半奴的吸引力,强的让王员外连银子都给无视了吗?

    杜青见一计不成,忙蹲下身子,将那十两银票捡了起来,揣在了怀里,朝王员外走近了几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揶揄笑意:“王兄,我府内美貌的婢女可有不少,姿色也不比白瑾瑜差,若是王兄想要,明儿我便能给王兄送到府上当妾……”

    王员外生气的模样,原本是根据白瑾瑜的意思,故做出来的,但他听了杜青的后半句话,见杜青竟然拿他府中的婢女,跟白瑾瑜相比,顿时面色一白,被吓的牙齿一打颤,从脚底板凉到了脊椎!

    他……他还真敢说!

    王员外眸色血红,眼珠微微凸起,望向杜青的神色冰冷无比,就像是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死人!

    “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员外冷喝罢,杜青的脑袋还未做出反应来,王员外颤抖着扬起了手,狠狠一巴掌,朝着杜青的右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起,清脆响亮,这一巴掌,竟比杜青扇白瑾瑜那一掌还要狠!杜青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他也不知道疼,只像傻了一般的长大了嘴巴,朝着王员外瞪了过去。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王员外不就是图白瑾瑜的美貌吗?现在怎么连美貌婢女都不要了?反而还勃然大怒?自己这是触到他的哪片逆鳞了?

    “杜青,你这是在瞪本员外吗?”

    王员外沉着一张脸庞,双手背后,朝着杜青扫了一眼,眸色深沉复杂。

    王员外说罢,忙用眼角余光,悄悄地朝着白瑾瑜瞧了一眼,见她依旧神情清冷,并未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兄,我……我怎么敢瞪您呢?一定是您看错了……”

    杜青忙打了个哈哈,伸手捂住了脸庞,也不嫌疼,神神秘秘的道:“王兄,你……你要不先跟我出来一趟?”

    他眸中有细微的光芒闪烁,朝着门外怒了努嘴。

    “大胆杜青!你莫不是将本员外当做了贪赃枉法之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对本员外行贿!来人,将他给捆了,带到镇里,由镇主断他的罪!”

    王员外沉着一张脸庞说罢,杜青面色一白,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双腿一软,便不受控制的瘫在了地上。

    镇……镇主?他老爹以前可是曾经得罪过镇主啊!若是将他丢到镇主哪里,他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这办假的土地借据,可是重罪啊!再加上镇主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不蜕一层皮,掉半条命,这件事根本就了不了!

    “王兄!王兄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我还有话说!”杜青神色一紧,正要站起身来,王员外见白瑾瑜的眉头微蹙,忙让手下的人将杜青摁在地上,拿着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又在他的嘴里,使劲塞了一块白布。

    杜青牙呲目裂,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朝着杜萍和丁煦羽冷冷剜了过去,拼命挣扎了起来,喉咙中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末了,他一转眸子,又朝着一直呆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白瑾瑜瞥了过去,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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