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游雪瑶也犹如失了魂魄一般,完全傻在了那里,游为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凑到游雪瑶耳旁,同她交代了几句话,游雪瑶回过神来之后,恶狠狠的瞪了白瑾瑜一眼,朝她啐了一口:“白瑾瑜,你给我等着,你今日这般待我,日后有你罪受的!”

    这下子彻底完了!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家中多些银财,身份更往上一步,没有想到,她父亲竟然被人设了局,这下子全都完了!

    不……不对!

    父亲刚刚同她说,要她去找林家的人!对!找林家,她要找林家去!父亲可是林家老爷子手底下的人!这件事,林家老爷子一定会管的!

    游雪瑶双眸迅速转动了起来,满目阴沉的朝着四周望了一眼,便准备转头离开,杜萍忙伸出手,紧握住了游雪瑶的手腕,眸中尽是迷茫不解:“雪瑶啊,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治罪呢?”

    她说罢,面色一动,颇显得有些慌乱,便凑到了游雪瑶的耳旁,小声问道:“雪瑶啊,那些金子呢?萍姨怎么没瞧见呀?”

    杜萍不问还好,她一问,游雪瑶唇角的笑意,顿时便僵硬了下来,面色变得极不好看。

    金子?哪里还有什么金子,今日他父亲都被压入牢房内了,若是明日牧家主一细查,再发现她家里人也和这件事有瓜葛,整个游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她只想着保全父亲,保全游家,哪里还有心思,管金子不金子的!

    然而,游雪瑶知道,此刻她还不能和杜萍撕破脸皮,万一游家人真的完了,她那两袖清风的村长舅舅,再不接济她这个人犯家的女儿,她就只能找杜萍救济了。

    游雪瑶额上的青筋直爆,费力的朝杜萍挤出一丝笑,便伸出了手,面色阴沉的朝着白瑾瑜指了过去:“游姨,我这般同说吧,都是因为这个半奴,我才拿不到金子的,您可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游雪瑶说罢,便将自己的手腕,从杜萍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过头便朝着牧家门口跑了过去,情绪有些崩溃。

    白瑾瑜双眸微动,朝着连青玉使了一个眼色,连青玉会意,忙派了一个人,偷偷的跟在了游雪瑶身后。

    游方杀害了十几条人命之后,还这般的有恃无恐,背后说不定有人护着,而游雪瑶此时离开牧府,极有可能,就是去寻那个人求救了。

    她倒要看看,给游方撑腰的,究竟是什么人。

    杜萍听罢,面色骤然一冷,猛地转过了头,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一步步朝着白瑾瑜走了过去,怒道:“白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

    杜萍原本满怀希望的进到了牧府,希望手中能分得一杯羹,可是她没有想到,游雪瑶居然说这金子的事吹了!还跟白瑾瑜有关!杜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先抽白瑾瑜一顿泄泄气!再仔细盘问于她!

    白瑾瑜紧低着头,不发一言,身上的存在感极低,微微闭上了丹凤眸,就在连青玉准备出手的时候,丁煦羽忙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紧抿着了薄唇,将白瑾瑜紧紧抱在了怀中!

    树枝“咻!”的一声,便抽到了他的背上,杜萍心中恼怒,这一下抽的极狠,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居然抽在了丁煦羽的背上,一时手足无措,立即便怔住了。

    “念……煦羽,你这是做什么?”

    杜萍的声音颤抖,几乎是怒吼出的声!

    丁煦羽那双桃花眸中,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眸底漆黑深邃,同白瑾瑜双目对视,一字一句的道:“瑾瑜,我以前说过,母亲打你一次,我便要替你挡一次,若是有旁人欺负你,我便像上次一样,同他们打,帮你去挡。我虽不会武功,但是我却有一颗真心在你身上,你明白吗?”

    呵……武功……

    丁煦羽就这样静静的朝白瑾瑜望着,薄唇的笑意又深了些。

    白瑾瑜怔怔的望着男人那双眸子,心脏跳动的极快,心中漾起了一片暖意,白瑾瑜眸中含着浅笑,便凑到了丁煦羽的耳旁,小声道:“我也是。”

    杜萍见丁煦羽和白瑾瑜凑在一起,不知是在说些什么,还以为他们是在骂自己,面色一沉,也不顾这是哪里,便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了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半奴而已,你替她挡什么挡?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被这个贱人给蛊惑了呢?”

    杜萍今日在牧府门口大闹了一次,现在又要在牧府里面闹,丁煦羽对她,是真的失望了。

    以前……他一直以外,娘虽然脾性不好,却是个明事理的人,可现在看来,并非是这样。

    丁煦羽叹了口气,清冷的桃花眸掠过一抹失落,啧了一声,便不再管杜萍,紧握住了白瑾瑜的手,微抿着薄唇,便带着白瑾瑜一起,朝着牧府门口走了过去。

    他往前走了几步,想唤杜萍同他们一道回去,可杜萍沉着一张脸,如何都不愿意走,就算是旁人硬拽她,都没有什么用,她大概是觉得今日牧尘没有盛情款待她,还在怀着一丝希望,在等待着牧尘的招待,觉得她不能就这般简单的离开!

    牧尘等白瑾瑜离开了之后,便也任由杜萍呆在这里,懒得去管他,带着小厮和刘家少年一起,离开了此处,连青玉眸中含笑,掠过了一抹微茫,缓缓地蹲在了杜萍的面前,柔声道:“这位大婶,家主马上就要用膳了,您要不要也跟着一同完膳?”

    杜萍见牧尘离开了,连句客道的话都没有同她说,心中愤懑不止,委屈的快要落下泪来,原正打算冷着一张脸离开的,她听了连青玉的话,忙抬起了头,欣喜的朝着连青玉望着,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我这就去用膳,哎呀,我今日性子急,倒让姑娘看笑话了!”

    连青玉摇了摇头,笑的温柔,将杜萍给扶了起来:“不必客道,大婶,您随我来吧。”

    连青玉说罢,转过头以后,眸中掠过了一抹戏谑和讥讽。

    杜萍忙跟在了连青玉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恬不知耻的问道:“那个……上次你们家主给我的那一百多两银子,我在半路上遇见了山贼,然后就……牧家这般财大气粗,也不在乎那一点钱,不知家主能不能再……”

    “大婶,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不过一百两银子而已,丢了便丢了,就凭我们家主和你们家的交情,就算是再给你一千两银子,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连青玉面透嘲讽。

    “是是是!只是家主一句话的事,只要他一挥手,牧家便会将银子给我了!”

    杜萍一连两次被连青玉拒在牧家门外,心中原是不喜连青玉的,但如今却是越看连青玉,越觉得顺眼,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嘴快,没忍住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同连青玉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你虽然只是丫鬟身份,但我见你知书达理,模样也生的俊俏,也是能配得上我家的,今日,你也看见我儿子了,你看你……”

    杜萍话刚说到一半,连青玉面上便浮现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她又带着杜萍朝前走了几步,轻轻触了一个机关,杜萍的脚下的地板便不见了,她不受控制,猛地朝下跌落了十几米,才落到了水牢里!水牢内伸手不见五指,水有一人高低,一个不慎,便会直接被水给呛死!

    这水里面什么脏物都有,连青玉站在上面,都能闻到一股子恶臭味,她眸中含笑,伸出手来,轻轻捂住了鼻子,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待会儿弄几条无毒的水蛇丢进去,等到明日早晨,人多的时候,再将她给扔出牧府!”

    这个女人敢欺辱主上,一有机会,自己便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是,连姑娘。”

    ----

    在这戎镇内,林家和牧家虽是死对头,但是两家却离的不是很远,游雪瑶花钱雇了一辆马车,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林家。

    林家的守门的小厮,见游雪瑶神情急切,忙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抱拳,诧异的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

    “我要见林家老爷子。”

    “这……姑娘可有信物?”

    游雪瑶一怔,忙伸出了手,在怀中掏了一掏,拿出了一枚林家的令牌,交给了那小厮,小厮将那枚令牌接了过去,眸色一深,言语间又增了几分恭敬:“老爷子现今正在用膳,姑娘直接跟我来吧!”

    游雪瑶手中的那枚令牌,是几月前游为交给她的,且让她随身携带着。可能那时候,游为便因为刘家的事,有些心神不宁,生怕自己会出什么事,提前做好准备了。

    游雪瑶心中一喜,忙跟着小厮走进了林家,进到了林老爷子用膳的地方。林徐身着黑色长袍,瞧起来约莫五六十岁左右,鬓角发白,身体极为瘦弱,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阴鸷气息。

    他喝了一口汤,接过那枚令牌看了一眼,抬起了一双浑浊的眸子,朝着游雪瑶望了过去,声音低沉沙哑:“你是游家人?是游为的什么人?”

    “游为是我父亲。”

    游雪瑶忙跪在了地上,朝着林徐磕了三个响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同林徐说了一遍。

    林徐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戏谑嘲讽的笑了一笑:“牧家真是越发的威风了,连老夫手底下的人都敢动。”

    这游为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这些年来,一直在暗地里,兢兢业业的给他办事,让他省下了不少麻烦,如今游为被捉了,还是被牧家捉走的,他若是坐视不理,便是让牧家人,打他林家的脸了。

    游雪瑶心中一喜,哭着朝林徐磕了几个响头:“若是伯伯能将我父亲救出来,保住我游家无恙,我就算是死也甘心!”

    “恩,你先下去吧。”

    林徐浑浊的双眸微眯,眸底带着一抹戾气,一颗夜明珠,在他的手内,被逐渐碾压成了粉末,被风吹落了一地。

    在这大元内,武功前期分别是武士,和大武士两种阶级,而每个阶级,又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境界,而林徐,则是天阶大武士,是这戎镇之内,几乎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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